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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是啊,瑜小姐对恒王殿下真是任性的很。”

    “出嫁随夫,瑜姐姐这样恒王定会怪她,她嫁过去只怕日子会不好过,她待我这样的好。”宁南乔捏紧了血玉凤凰,玲珑走进屋来,宁南乔急忙回头:“怎么样?姐姐可去了?”

    玲珑摇头,她已经去瑜园打听过了,“恒王派人送了帖子,约瑜小姐在朱颜桥上一聚,瑜小姐不去,已经沐浴准备睡了。”

    宁南乔握紧玉凤凰,咬了下嘴唇,忽然说:“我不能让恒王怪罪姐姐,我替姐姐去,向恒王说清楚,就说是姐姐病了,免得恒王怪罪。”

    宁南乔将玉凤凰挂在胸口,对紫玉说:“你快些为我梳妆,玲珑,你去拿我的帏帽来。”

    玲珑拿来帏帽,“小姐,派家丁去跟恒王说瑜小姐病了不就行了,这大晚上,您出去也不安全。”

    宁南乔抓紧玉凤凰,轻声与她解释,“他可是恒王,派个家丁去失了礼数,恒王定会更不悦,我亲自去才显得有诚意,我住在这里多亏姐姐收留,我也该为姐姐尽些心了。”

    第12章

    今日,街上有花灯会,街上全是人,热闹的很。

    殷钰站在桥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他瞧见宁瑜了,她穿了自己送的衣服,他先是笑,然后笑容便凝固了。

    宁瑜是习武的人,走路轻盈矫健,完全不是现在这样娇柔的样子,这不是她,却穿着他送去的衣服,颈间带着他再次赠送的血玉凤凰。

    “……你是谁?”

    殷钰开口问,声音平淡,隐隐透着丝冷厉。

    宁南乔戴着帏帽,二只手绞着,身子微微发抖,她在殷钰面前竟是紧张的讲不出话来!

    殷钰伸手撩起雪纱一角,他看清了人,他拧了下眉毛:“是你。”

    宁南乔脸涨得通红,她结结巴巴:“姐姐,姐姐身体不适,所以,所以让我来,恒王殿下恕罪。”

    “……”

    殷钰手伸过来,捏着那块血玉凤凰用力一扯,宁南乔颈上生疼,轻叫了一声,殷钰摸着玉,眼神微寒,淡淡地说:“这块玉,不是你能戴的。”

    殷钰捏着玉,一挥袖转身离开。

    宁南乔站在原地,身子不抖了,却开始发冷,她头一低,眼泪便落在手背上,这块玉,不是你能戴的。这是她此生,听过最难堪的话。

    紫玉挽着她说道:“小姐,话已经说了,我们便走吧。”

    宁南乔垂着头,随紫玉往回走,街上的人突然变得拥挤,人挤人,不知哪里来的人潮冲过来,宁南乔主仆二人冲开来。

    “紫玉——”

    宁南乔被人挤的跌跌撞撞,她高声叫,根本挤不出去,突然间一只手死死捂着她的嘴将她拖了去……

    “瑜小姐!”

    “瑜小姐!!”

    紫玉冲进瑜园,急得大喊,平安叉腰挡在门口,她不高兴地说道:“小姐刚刚睡下,你们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紫玉发散乱,鞋子还被踩掉了一只,她急得跺脚:“平安姑娘,我家小姐不见了!”

    平安吃了一惊,她也不敢再耽误了,赶紧去屋里喊宁瑜。

    “不见了?”

    宁瑜翻身上床,套上衣衫系上腰带大步往外走!

    京城的治安虽然好,但是南乔一个柔弱女子万一遇到坏人就糟糕了,宁瑜立刻让平安去喊宁平。让让宁平给自己点了人,带着出门去全城寻人!

    她不敢大张旗鼓,怕损了南乔的名声,对外只称说自己的玉佩丢了,对自己至关重要,一定要找到!

    宁瑜领人正在找,却看到禁卫军队大批出动,骑着马在街上,似乎在寻人。

    宁瑜骑马站在后面,她使了个眼色,护卫吴卓叫道:“前面什么人?”

    军队中走出一个人,那人一身铠甲,高声叫道:“我乃禁卫军六部将军盛宽佑,宁国公家的小姐宁瑜在街上遭贼人掳了去,我等正在寻人。”

    “放屁!”

    宁瑜把马鞭子砸过去,她夺了吴卓的鞭子抽鞭甩过去,高声怒叫:“本小姐好端端的站在你们前与家中护卫在街上寻找玉佩!哪里来的遭贼人掳了去,你好大的胆子也信口开河污我宁瑜的清白!”

    盛宽佑拿了火把照过来,他瞧清了宁瑜,表情是大吃一惊!

    吴卓大声喊:“我家小姐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哪里来的被贼人掳去!胡说八道!”

    盛宽佑在马上行礼:“原来是误报,得罪了小姐。”

    宁瑜握着鞭子,盯着他看:“谁跟你报说我被贼人掳去了?”

    盛宽佑笑道:“不过是人乱报,惊扰了宁国公小姐,既然小姐无事,那我等便告辞了!”

    宁瑜一鞭子抽过去卷着盛宽佑从马上拖了下来!

    “将军!”

    禁卫军的人大叫。

    宁瑜冷笑:“盛将军,此事非同小可,你还是跟我一起去说清楚的比较好,免得将来闹到陛下现前,说你故意污蔑毁我清白,到时候盛将军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来人,带上盛将军!”

    宁瑜下命令,吴卓一行人立刻上前把盛宽佑揪上了马。

    宁瑜勒马回头,厉声叫道:“去恒王府!!”

    恒王府。

    宁瑜握着马鞋,脸色阴沉,她在厅里等着,心一直在飞快地跳。

    殷钰穿着常服迎出门来,宁瑜用鞭子指着盛宽佑,也不与这帮人打马虎眼,浪费时间,“恒王,盛将军是你的表哥,想来是盛家对我宁瑜有意见,大街上想要掳我,再满街喊着寻人损我清白,结果他们掳错了人,现在旁的废话不说,恒王殿下,请你让盛将军开了金口,将我妹妹还回来,否则我们便闹到陛下跟前讲理去!”

    殷钰眉头一皱,看向盛宽佑:“怎么回事?”

    盛宽佑眼神闪躲,表情也有些藏不出,露出丝慌乱来,殷钰看在眼中,他说道:“盛将军,随本王来。”

    到了厅里,退了左右,殷钰坐下,手托着白玉杯,抬眼看盛宽佑,“表哥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要我告到母后那里,告到舅舅那里,表哥才肯开口?”

    盛宽佑赶紧摆手,苦笑道:“还不是因为兰茵,她,她知道你亲自挑了绯凰锦给宁国公府的小姐做衣裳,替兰蕊气不过,便想法子想替兰蕊出一口气,她就是小孩子胡闹。”

    “她要绑宁国公的小姐,盛将军觉着这是小孩子胡闹?那盛将军几岁了?也还是孩子?”殷钰慢吞吞的问,眼神渗出寒光。

    “殷钰,表弟,我这不是拗不过兰茵吗,你是知道她的,她特会缠着人,家里又宠着,表弟,你别生气了,可千万别跟我爹说。”

    殷钰放下杯子,起身说道:“旁的话不要讲,绑的人呢?”

    京郊。

    疾荒山。

    一间荒弃的茅草屋。

    宁瑜一脚踹开门。

    ……

    宁瑜脱了外衫扑过去罩在南乔的身上!

    南乔一身凄惨,浑身更是冰凉的好像没有热气一般,宁瑜抱起她,她抹了把脸,忍着泪抱紧南乔。

    宁南乔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然后嘴唇,慢慢地上下张合,从空洞木然的眼睛里聚集了一丝痛苦的人气,“瑜姐姐,瑜姐姐……”

    “没事了,别怕……”

    宁瑜抱紧了她,她回过头,眼神狰狞,尖叫:“吴卓!”

    吴卓早在外面呆不住了,立刻冲进屋里!

    “小姐!”

    “把他们全都带到宁国公府,给我审,往死里审!掏不出真话,就把他们一刀一刀凌迟!谁伤了我妹妹,我要谁血债血偿!”宁瑜一字一字地说,似乎连声音里都带着血腥气!

    回到宁国公府,宁瑜便把宁南乔送到房里,让人烧了热水,让南乔沐浴。

    闻淑赶过来,她听到事情起末,她气得脸发白,她简直不敢信天子脚下竟然会发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宁国公府的人审了一日,那帮人原就是畜生不如的东西,哪来的忠心可言,他们受不得苦,什么都招了!原来他们是盛国舅府里的家丁,昨晚奉了府里二小姐盛兰茵的令,到街上劫了宁国公府的小姐,他们认得绯凰裳,全京城只有这一件!

    盛兰茵要他们掳走宁瑜,带到疾荒山侮辱。

    供词,签字,画押,一应俱全。

    晚上,宁瑜拿着供词在宁南乔的房里与母亲商议以后的事。

    “娘,我明天便入宫,告到御前。”

    闻淑点头,扯着帕子,气得咬牙:“盛家欺人太甚,天子脚下敢这么张狂!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害你!”

    “别告了,算了,算了吧伯母,瑜姐姐。”

    宁南乔坐在床上,哭着摇头摆手,脸吓得惨淡。

    “南乔你别怕,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不!不能告!”

    宁南乔扑过去,她跪在床上抓着宁瑜的手臂哭着叫:“瑜姐姐,不能告!要是告了那全京城的人不就都知道我失了清白?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这样,我还怎么活下去?”

    “南乔,你别怕,有我在,没人敢说你一句不是!”

    “他们当着你的面不说,背地里在心里也会说!”

    宁南乔冲她喊,宁瑜心疼她又憋屈:“那些畜生难道你就要这样放过吗?害你的盛兰茵你不想报仇吗?”

    “我不想报仇,瑜姐姐!”

    宁南乔拽着宁瑜的手急得给宁瑜磕头,宁瑜拽着不让,宁南乔哭得撕心裂肺:“瑜姐姐!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这一生就完了,千夫所指!我求你了,我求求你,别告了,我求求你了!”

    “好了,我们不告了。”闻淑忽然改口,过来扶宁南乔。

    “娘!”

    “瑜儿,不要再说了,让南乔好好休息。”

    闻淑不准宁瑜再说。

    陪了南乔一会儿,宁瑜陪闻淑回到房中,母女二个在房里说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