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不关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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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亚国陆行赫殿下的专机降落在亚国首都海亚国际机场时,举国沸腾,机场内外等候欢迎的人群万紫千红,踊跃欣喜。
近来稍有关注时事新闻的亚国人民都知道,亚国在南安港爆发的军事战争中初步取回了该港的所有权,阔别亚国整五十年的土地重归祖国怀抱。
这个年代虽是文明进步的年代,但是仍脱离不了暴力,谁拳头硬和大,谁便是赢家。
而指挥这场战役的便是亚国皇室的叁殿下陆行赫,有着陆军上将军衔的他,为全军的最高军衔,在战场上指挥缜密有方,进退有度,是这场战争能打赢的关键人物,简直就是战神。
要知道殿下就连英文名都是‘Ares’,希腊神话中的战争之神阿瑞斯,绝对力量和权力的象征。
为亚国打赢了这样惊天动地的一场战,数日以来全国线上线下的媒体都在猜测,未来亚国的国王非叁殿下陆行赫莫属,深受爱戴,近来调查的人民支持率又创新高。
知道今日陆行赫抵达海亚的消息,媒体的长枪短炮早已在机场内外架设完毕,等着拍摄殿下的仪容,光一个机位就得来来回回架上半日,生怕被群众举的条幅和鲜花遮挡、冲散。
媒体都在为即将拍到的陆行赫殿下收复南安港后的首次露面的现场实况而激动,殊不知这日过后,后面还有关于叁殿下更劲爆的消息,便是殿下此行的专机上还有个女人,会是他未来的王妃,这可够记者们在未来做上整几个月的专题报道。
与此同时,专机上的陆行赫殿下一身用料考究、裁剪精致的黑色军装,熠熠生辉的金色肩章是两根交叉的权杖,坐在沙发上长腿交迭,坐姿惬意,凤眸半眯,随手将看完的报纸掷回茶几上,望向身旁被手铐铐住的女人,她正绑缚于他旁边动弹不得。
这个女人叫陈觅仙。
陈觅仙知道他在看什么,那份报纸她也看过,在她去往南安港的飞机上,是季国的《泰士日报》,娱乐报刊类,新闻标题她还记得,是耸动亮色的字体——季国王储梁越不日迎娶王妃,王室发言人滴水不漏,王妃身份成谜引外界关注。
报纸上头附着季国王储梁越的单人照片,她的未婚夫,那照片应是他出访外国时拍的,身穿西服,站姿笔挺正浏览着手中的文件,抓拍的侧脸儒雅随和,依稀可见微垂的笑眼,配的图可谓显出这位未来季国国王的玉树临风,温文尔雅。
再在一旁又P上一个女性黑色剪影,脸的位置打了个大大的黄色问号,暗示这位未来王妃一切成谜,是扁是圆都无从知晓。
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是:季国王室发言人滴水不漏,例行记者招待会上承认了王室正在筹备王储的婚礼,但并未透露新娘的相关细节。而王储梁越在当日的领地巡视活动里,面对记者的追问,迈开长腿、坐上轿车的他并未作答。但世间叁样藏不住,爱、咳嗽、还有贫穷。作为预备新郎官,梁越显然心情很靓,笑得春风得意,看来好事将近。
往下还详尽地贴出王储梁越的过往情史,猜测王妃之位究竟花落谁家,陈觅仙那时看了看,并没有她,上面记者连他高中的情史都挖出来,猜测有无旧情复炽的可能。
报纸报道的最后可谓充分暴露了记者的怨念——我们还将持续跟进这一举国婚事的相关事宜,期盼季国王室尽快公布王妃身份。
此时,看完这份过期报纸的陆行赫殿下,看向陈觅仙的眼神饶有兴味,好似自己的专机上有个满面泪渍,红唇紧抿的女人并不违和,他靠近她时将她颊边垂落的发丝捋回耳后,她恨恨地把头偏过去,他根本不受影响,打量了她一阵后说话时的语调甚是温和,带着淡淡的惋惜:“原来是地下恋情,看来梁越把你的信息保护得很好。所以,我从没想到,你会是他的未婚妻。”
说完他轻笑了起来,得胜者的笑意盎然、从容不迫:“可又怎样?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了。”
陈觅仙的嘴被堵着,无法说话,听到这话想唾他,可根本就如砧板鱼肉,任人予取予求,想到这,她绝望地阖上眼睛,不敢多想自己未来的境遇。
陆行赫修长的手指此时绕着她的长发把玩,见陈觅仙没有反应,又莫名来了兴致,把她的脸扳过来时问她,似是存心提起那事:“还疼吗?生我气了?我是弄你弄得过分了点。”
说完,他想起那时地牢中的情景,薄唇微掀,不由觉得好笑:“梁越还真是个虔诚的信教徒。婚前禁欲?你长这样,亏他忍得下去……”
陆行赫故意捏起陈觅仙的下巴,舱窗透进来的阳光明亮,她的脸庞姣好明艳,小巧的鼻梁间投影下纤细的睫毛落影,红唇含着布料发不出声,这一幕让男人看得有点入神,是胜者的骄傲和自负:“可惜,落在我的手上了。”
陈觅仙乍听这话,若是嘴没被堵着,立时就想骂他丧心病狂、疯子变态!此时一双愤怒盈水的眼恨恨地剜着他,若是眼神能杀人,陆行赫现时就是眼下亡魂了,他还举重若轻地提起那夜的事,她愤恨到胸脯上下起伏,恨不能、恨不能弄死他、而她就此死去……
专机的舱门打开,陆行赫的秘书长维麟上前,请他下机:“殿下,专车已在外边等候。”
他翻阅着日程表,汇报今日陆行赫的行程:“和诸位军士游城一圈接受朝贺,再至皇宫会见保护南安港人士,过后向女王陛下请安,晚间是收复南安港的庆功宴。宴后还有个此行的军事报告会,要不要推迟至明日?”
陆行赫的事务繁多已属常态,他本来就是亚国皇室的中流砥柱,维麟等着他的答案,陆行赫却不作表态,起身时手臂微屈扣上袖扣,看向陈觅仙,话却是交代他的:“把她送到我的宫中,隐秘点,别让记者拍到。”
维麟恪守着秘书长的责任义务,目不斜视地尽责应下,纵使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依旧面无表情。
……
在亚国海陆空叁军游首都海亚一圈接受庆贺,铺天盖地的鲜花礼炮不断,各类摄影设备嚓嚓作响,谋杀无数底片时,在季国首都的南垂却是民怨载道,满国失落时寂静一片,尤其是季国皇宫的王储宫中。
景色和丽,高大明亮的弧形窗外草长莺飞,王储宫装修华贵,家具富丽,殿外游廊飞天的樱花徐徐落下,两旁站立的宫人有男有女,眼皮微垂时静静守卫,等候差遣。
季国王储梁越正躺在床上,一旁的心电仪的细线移动,一旁的吊液平缓地滑滴进他的血管之中,他昏睡时剑眉紧皱,面无血色时唇瓣苍白,似被魇住了一般,不断低语,呼喊着:“觅仙……觅仙!”
一旁的季国王后李显师,也就是梁越的母亲正抚着他的头发,心焦时全然顾不得王后的威仪,看向季国的国王:“现时失了南安港,舆论不利,再看更多报纸、听再多汇报都无事无补!陈觅仙在哪,你儿子现在要她来!”
季国的国王,梁君威陛下看完相关的汇报,本就心情不好,再听王后这般急切的催促,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丢了南安港、受了一身伤,半死不活时还在念叨着女人的名字?”
国王梁君威面容越发铁青,冷哼一声:“真是痴情种,既丢江山又失美人啊。”
“我教养的?难道养儿子是我一个人的事?”王后李显师听他的话,有些皱眉:“失美人?是什么意思?觅仙究竟在哪?”
梁君威将此次季国的军事报告啪的一声丢回桌面,直言不讳:“被陆行赫带走了。”
“带走了?”李显师自然知道陆行赫是何方神圣,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她是梁越的未婚妻,他带走她做什么?挟作人质?是要向我们勒索什么?”
梁君威没说话,此时李显师心中不妙的预感不断扩大,床边的梁越尚在昏迷,沦陷在噩梦中呓语的话却换了:“不要碰她!不关她的事……陆、行、赫!不要碰她,我饶不了你!”紧接着就是痛苦压抑、撕心裂肺地嚎叫。
不要碰她。
不关她的事。
李显师好像拼凑出了什么可怖的内情,愈发不安,望着自己的丈夫急急向他求证,摇头时自欺欺人,试图说服自己:“觅仙是梁越的未婚妻,亚国不可能对她做什么,只是要勒索我们季国些什么。对……一定只是要勒索。”
她走近时攥住梁君威的手臂,此时不是以王后的身份和他对话,是以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示弱求助的语气:“君威,无论如何,都要把觅仙解救出来。梁越对她的感情,你我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