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一

    做了皇后之后, 裴昭颜也没发现有什么变化。

    除了旁的人把称呼从晗妃娘娘变成了……

    “皇后娘娘！”

    蓝玉笑眯眯道：“今日天气好，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做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之后，走路都带着风。

    “那就去御花园走走吧, ”裴昭颜伸了个懒腰，“做皇后还怪无聊的，连件好玩的事都没有。”

    蓝玉一边扶着她往外走一边扑哧一笑：“娘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这宫里有别的女人呀，可有您愁的！”

    “嘿嘿, 皇上才不会纳妃呢, 我想愁也没地方愁，”裴昭颜抿唇笑道, “倒是你和橙心, 也该到嫁人的年纪了, 有没有看中的郎君？”

    蓝玉脸色羞红：“娘娘没事情做就开始编排奴婢们！”

    “哎呀，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吗！”

    “娘娘快些生个小皇子吧, ”蓝玉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怀胎还要十月呢, 这十个月我也得把你给嫁出去, ”裴昭颜哼哼两声, “敢跟我顶嘴了？小心我告诉皇上去。”

    蓝玉连忙笑着求饶，主仆俩笑闹一阵，很快便走到了梅园。

    梅园的梅花凋谢的也差不多了, 裴昭颜有些失望道：“不如去春园看看吧，说不定有花已经开了。”

    御花园的四个园子, 只有菊园和梅园带了花名，春日和夏日开的花多，于是便叫了春园和夏园。

    “娘娘, 说起来紫藤树也快开花了，到那时娘娘便不用去御花园了，紫藤花开花可好看了！”

    “唔，今日我还瞧见一个小嫩芽呢，这二月的天还有些冷，可真不容易。”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春园，正欲踏入，裴昭颜似有所觉地抬眸，瞧见前面熟悉的明黄身影。

    和一个并不熟悉的粉色身影。

    “娘娘，这……”蓝玉皱眉，这个粉衣女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嘘，别说话！”裴昭颜连忙拉着蓝玉猫下腰。幸好春园有许多花丛，若是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这里躲着两个人。

    蓝玉一阵担忧，才立后几日，皇上便要变心了吗？皇后娘娘该有多难过啊。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裴昭颜一眼，却见她的双眸格外明亮，染着兴奋奇异的神采，若是此处有瓜子，她便要席地而坐嗑着瓜子拍手叫好了。

    “……”蓝玉叹了口气，算了，皇后娘娘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

    想着她便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两人。

    “皇上，奴婢亲手做的合欢酥您可喜欢？”绿衣女子羞涩一笑，声音婉转动听，“若是喜欢，奴婢便常常给您做。”

    好生不要脸！蓝玉握拳。

    “什么合欢酥？”祁淮皱眉问，“朕只知道昨日皇后给朕送了些红豆酥。”

    幸好皇上还想着皇后娘娘！

    那女子泪盈于睫，凄苦道：“奴婢……”

    “若是无事，你便离开，”祁淮不耐道，“朕没工夫听你说话。”

    皇上干得漂亮！

    “皇上，奴婢、奴婢只想陪在您身边，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她大着胆子拉住祁淮的衣袖，脆生生道，“奴婢甘之如饴！”

    呸！

    “放手。”祁淮敛眉，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周身的戾气快要掩盖不住。

    那女子咽了下口水，干脆道：“不放！”

    蓝玉瞥了眼依然在看热闹的自家娘娘，这都快要出事了，她怎么还这么放心？

    不再多想，蓝玉深吸一口气，正想把裴昭颜拉起来，那女子却飞快地说道：“皇上，您记得奴婢的名字、不排斥奴婢。除了皇后娘娘，唯有奴婢有此殊荣，皇上也想纳了奴婢是不是？只不过是碍于皇后娘娘才不理会奴婢——皇上对奴婢和对皇后娘娘是一样的！”

    许久的沉默。

    蓝玉心下一惊，偷偷瞧了一眼裴昭颜。她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神情多了些茫然。

    原来，除了她之外，皇上还能认出别的女子吗？

    裴昭颜咬唇不语，她想站起身，却又更想听听皇上怎么说，挣扎片刻，她揉了揉膝盖，依然默默地蹲在地上。

    “你太高估自己了，”祁淮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皇后对朕而言，远比你想象的还要重要。”

    那女子还要再说话，祁淮制止，又漠然道：“宫中容不下你，朕会让人把你送出宫。”

    “皇后心善，朕便来做恶人。觊觎朕的女子，不等皇后出手，朕便会斩草除根。”

    他不欲再多说，转身要走，却猛然发觉周围有第三个人的呼吸。

    他环视一圈，稳稳的走过两个花丛，瞧见蹲在地上的裴昭颜。

    她的神情呆呆傻傻的，眼里噙着泪，像是个被人遗弃的小可怜。

    蓝玉连忙悄悄戳了戳她的腰。

    裴昭颜一个激灵回神，映入眼帘的便是站在她面前负手而立的祁淮。他的眉头皱着，脸上没有一丝尴尬，反而显得有些不耐烦。

    她没敢仔细看，抿唇扶着膝盖慢慢站起身。可是蹲的太久，腿麻了，她的身子左摇右晃的，差点栽到地上。

    祁淮连忙扶住她，这才开口问：“怎么到这儿来了？”

    “啊，我、我就是随便走走，”她干笑两声，下意识地回答，“这儿的草长得还挺绿的。”

    她指指地上杂乱的野草。

    祁淮瞟了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是该修剪了。”

    话音未落，他直接将她打起横抱，丝毫不顾忌身后的粉衣女子，抱着她离开。

    蓝玉愤愤不平地看着前面神色黯然的女子，正想上前，身后却传来裴昭颜的呼唤。她哼了一声，昂着头走远了。

    “皇上，我的腿不麻了，”裴昭颜低低地说道，“放我下来吧。”

    祁淮不理她。

    若是把她放下来，她指定得逃跑，还是在他怀里安全。

    一直把她抱到养心殿内殿，他才把她放下，趁她还没站稳，飞快地闸上了门。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侍卫巡逻时整齐的脚步声，又很快重归寂静，连彼此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皇上，我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你认出来别的女子怎么办，到那时，后宫还有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裴昭颜乖乖巧巧的坐在榻上，“没想到这一日这么快就到了。”

    祁淮转身，稳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昭颜，就算朕能认出所有的女子，你也会是燕国唯一的皇后，朕唯一的妃嫔。”祁淮展开她的手，五指插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那你能认出她吗？”裴昭颜眨眨眼，飞快地问道，“能看清她的脸吗？她长得很好看的，黛眉杏眼，樱鼻红唇，我……”

    “不能，”祁淮斩钉截铁道，“朕只是觉得她的声音特别，靠着声音记住了她。”

    他又解释：“就像从前，朕被你的声音吸引，然后朕执意要看一眼你的脸，没想到这一眼便让朕记住。可是旁人不同，就算声音再好听，长得再美，朕也无法记住她们的脸，唯有你。”

    裴昭颜咬唇问道：“万一呢？万一皇上可以认出她的脸呢？”

    祁淮皱眉，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却也不愿意敷衍她。

    他垂眸认真思量了片刻，终于说道：“就算真的有这一日，但是也不会有人会比你更合朕的心意。朕早就说过，你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朕一定会给你。”

    裴昭颜有些动容，他是皇帝，哪个皇帝不是三千佳丽？哪个皇帝十八岁了还没有一个皇嗣？前朝肯定已经有人提了纳妃和皇嗣一事，却从来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皇上也从未在她面前着急过。

    入宫快五个月了，她依然没有身孕。如今做了皇后，为皇上开枝散叶更是皇后的本分。

    被人提的多了，她差点动过纳妃的念头，又很快被她否决。

    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愿与旁人分享祁淮，哪怕想一想她也不愿。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向带着笑的脸上流露出些许脆弱：“皇上，为什么我还是没有身孕？”

    “朕都不急，你急什么，”祁淮轻吻她发丝，眼眸微眯，“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不是，我怕前朝有人会逼着皇上纳妃，”她轻声道，“也怕会有人说我善妒，是个妖妃。”

    一生一世一双人，说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真的太难了。

    “你是皇后，谁敢这样说？”祁淮皱眉，声音冷了些，“敢让朕听见，朕非得革了他的官职。”

    裴昭颜连忙否认：“没有人说过，是我瞎想的！”

    祁淮颔首，又回到方才的话题：“昭颜，没有别的女子能进朕的心了，唯有你，你在朕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一番深情表白，裴昭颜闹了个大红脸，她捂住他的唇：“不许说了！”

    “是不是还不信？”他的双手放在她的腋窝处，把她托起来，又轻轻松松的站起身。

    她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用双腿盘住他的腰，口中抱怨道：“皇上做什么呀！”

    “既然不想听，那朕证明给你看，”他抱着她稳稳地走向床榻，在她耳边轻声道，“证明你的魅力有多大。”

    裴昭颜偏过头，红着脸道：“你不要脸！”

    “怎么了？”他一怔，不由得停下脚步。

    “把你的东西拿开。”她嗫嚅道，“我、我不舒服。”

    “什么东西？”

    明知故问！裴昭颜极力往后仰，妄想脱离他的掌控。两人慢慢分开，她状似不经意地往他腰间瞟了一眼。

    ……原来是真的玉佩。

    她又闹了个大红脸，慢慢抬头，瞧见祁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的玉佩硌的我不舒服！”她理直气壮道。

    “好，那便换一个，”他单手搂住她，把玉佩挪到一侧，又抱紧她，让她感受自己的炙热，“行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她愣住，忽然一阵眩晕，她被祁淮堵到墙角。

    “这个姿势不错，”他轻轻啄她的锁骨，趁她分神，开始解她的腰带，“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