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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问询室里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在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之后,下意识的站起了身。高冬兰的朋友也是一名和她年纪看起来差不多的女性,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圆脸,黑色的中长发披散在脑后。身上穿的是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手里边还拎着一只小巧的包。她应该是有些紧张的,在看到陆续进来的三个人之后,条件反射般的用双手攥紧了手中的包。

    “你好,钟小姐,我们之前见过,不知道您看记得我吗?”待到言宇和叶竹先后落座之后,庞乐捡了一个离着对方最近的单人沙发坐了下去,相当友善的开口打起了招呼。

    钟倩倩在看清了他的脸后,稍微放松了一些,迟疑的点了点头:“我记得,你就是刚刚打电话联系我的那位警官,之前在兰兰……之后,你还和另一位警官一起问过我一些问题。”

    “您要是有印象,那就好了。今天突然联系您也不是因为别的,基本上还是和上回差不多的流程,千万别多心。”庞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进行了一番安抚。

    可是钟倩倩却眉头微皱,不解的很:“可上次你们警察说,兰兰是自杀,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

    庞乐还欲开口解释,却被言宇给打断了:“钟小姐,我有看过上次警方给你做的笔录,这次只是针对上次笔录做的一个补充而已,不需要过度紧张,希望您能够好好配合。”

    听到这话,对方戒备的神色褪去了一些:“那你们问吧。”

    “您和高冬兰,是怎么认识的?”言宇却在下一刻,忽然问了这么一个跟案情丝毫不沾边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别说当事人了,连庞乐在听到之后都是一阵恍惚。

    第156章 自杀的艺术(15)……

    “……不好意思……”钟倩倩在短暂的怀疑自己的耳朵之后,有礼貌的再三确认:“你刚刚是问我,我和兰兰怎么认识的?这好像应该是我们之间的私事吧,况且又和兰兰的自杀有什么关系?”

    “因为……”言宇再次开了口。

    “因为现在案情稍微有一点点复杂了,警方有充足的证据表明,高冬兰的死并非自杀那么的简单。”叶竹截断了对方的话,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向了身边的那张俊脸,接着又飘到了庞乐所在的方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当初塔滨新区警方应该是没有和死者的朋友透露实情,当然了她完全可以理解警方的各种考虑,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一味的去弱化案件的存在感并不是一个很理智的选择。

    或许温塔市警方是出于社会舆论、恐慌等等各方面去衡量的,可任何的事情都具有两面性,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必要的时候只能有所取舍。至于她刚刚为什么要打断言宇的话,虽然两个人目的是一致的,但是话语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应该让对方比较容易接受。人家只是死者的朋友,若是因此留下任何有关于公安机关的心理阴影,影响总归是不大好的。

    言宇在被插话了之后,面上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十分放松的侧过身子,将手臂搭在了后面的椅背上,一副全然放心的模样。

    钟倩倩的视线则是在对面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着,在听完解释之后,面露狐疑:“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能理解的,不是吗钟小姐?”叶竹微微倾身,表情真挚:“身为高冬兰的亲密朋友,您也不希望她的死因不明不白吧?奈何她独居,朋友不多,左邻右舍加上房东对她的了解都十分有限。她没有父母,警方又一直找不到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现在能帮助她的只有你呀!我们现在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从你这里侧面了解一下高冬兰的日常生活状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造成她死亡的蛛丝马迹。”

    “现在,能先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她问话间,还冲着对方那略显迷茫的眼,肯定且鼓励的点了点头。

    在几秒钟的怔愣之后,钟倩倩眨了眨眼,将目光移到了一边:“我和兰兰其实是两年前认识的,那个时候我们两个是同事,后来又分到了一间宿舍,一来二去的就越来越熟悉了。我们两个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工,休息的时候还一起出去逛街,感情肯定不一样呀!只不过,后来兰兰离职了,我没有。”

    “所以之前笔录里说的,你们有很长时间没见了,就是因为这个?”叶竹接着问道。

    对方肯定的‘嗯’了一声:“她在离职之后,就搬去庞山镇了,和我们原来工作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东一西,我要是想去庞山镇见她一面,光是坐车就要小半天的时间。所以我只是很偶尔的有双休的时候才坐车过去见她一面,平时都是电话联系的。”

    叶竹耳朵听着她的回答,眼睛却盯着那张之前做的笔录看,待到她说的差不多了之后,马上接着道:“那你们之前会互相发短信吗?”

    钟倩倩快速且肯定的摇了摇头:“现在谁还用短信呀,手机聊天软件它不香吗?还不用额外收取电话费,所以那天我收到了兰兰的短信,还真觉得挺奇怪的,但也用短信回了两条,她却没有理我。正好赶上那天同事和我串班,我刚下了夜班马上又连了一个二十四小时,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就回去睡了一整天,起来把兰兰回没回我短信这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再然后我就忽然接到了警方的电话了……要是我能记得给她打个电话,是不是她就不会……”说到这,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越说头越低,甚至隐约可见两滴透明的泪水滴落在了牛仔裤上,将浅蓝色的布料晕染了一小片。

    庞乐见状,左瞧瞧右看看,最终从旁边的小茶几上抽出了两张纸巾,悄无声息的递了过去。对方见状轻声道了谢,接过去擦了擦眼角,因为情绪激动,鼻尖都红了起来。

    “这和你没关系,因为根据法医的判断,高冬兰在那条信息发出去后不久就身亡了。”叶竹语气柔和的安慰着,不过也没有急着继续问下去,反而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女人的这股悲伤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之后,才再次开了口:“抱歉,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觉得高冬兰发送给你的那条信息,有什么异常?”

    “异常?”钟倩倩认真的思索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从一直放在腿上的包包里掏出了电话:“那条信息我一直都还留着呢,好歹也算是怀念她的一种方式吧,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说着,还将手机展示给众人:“不过就是一些朋友之间会说的话。”

    虽然信息的内容警方这边有留存,但是叶竹还是接过了对面的人递过来的手机,稍微往左边靠了靠,和言宇一起看了起来。页面上只有三条信息,最上面那条就是高冬兰发过来的:我想你了,倩倩。是不是因为最近两个人太忙,所以联系都变少了。最近天气不大好,经常下雨,记得随身带伞。人是会变的,可是感情不会呀,希望你能一直幸福。

    下面两条则是钟倩倩隔了几个小时的回应:keke,你今天好肉麻,怎么会想起发信息?

    ???我去上班,回头联系你哦!

    表面上看着,高冬兰发的那条信息的确像是在和朋友告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这两起自杀案带着天然的怀疑,叶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诡异。但是具体哪里诡异,她又一时间说不出来。

    问询室内瞬间变得十分安静,过了好半天,言宇突然说道:“既然信息都保留着,那么你们之间的聊天记录,还有吗?”

    钟倩倩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有点适应了他们二人大跨度的问话,于是乎点头应道:“有的,我一直都没有删过。”

    “可以提供给我们警方吗?”言宇修长的手指在慵懒的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敲击着,眸子深处的情绪晦暗不明,面无表情的模样无端让人深感压迫。

    “可……那都是……”钟倩倩本来想要鼓起勇气拒绝的,两个女生的聊天记录势必会有很多的隐私,但是当抬起头一眼就撞进了对面男人的眼睛里,忽然就从脚底升起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咽了一口唾沫,用尽全身力气将目光转移到了旁边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上,虽然心理上好受了点,却再升不起什么拒绝的心思了,最后只能胡乱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言宇满意的勾了勾唇,将手机扔到了庞乐那边,吩咐道:“派人去给罗奇送过去,让他把里面的与高冬兰的聊天记录保存下来。”

    庞乐起先还在出神,察觉到脑瓜顶上掉下来一个东西之后,手忙脚乱的堪堪接了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听清楚他的话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走廊里,随手扯过一名同事将手机塞到了对方的怀里,再三嘱托之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就返回了问讯室内。

    待到他进屋了之后,果然叶竹已经开始了新的一轮盘问。

    “对了,你之前说你和高冬兰原本是同事?你们的工作单位是……?”

    钟倩倩此时显然还没能从手机被拿走了的懵逼状态下脱离出来,所以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听到问题之后过了好几秒的时间才有所反应:“嗯……啊……是的,我们是同事。工作单位?就是位于温河区的忠澜电子厂。”

    叶竹将电子厂的名称暗自记下:“她大概是什么时候离职的?离职原因你清楚吗?”

    “大概就是不到一年前离职的吧,具体的时间我这是记不得了,至于兰兰为什么离职……她说觉得厂子里太累了,想出去找个作息时间相对于正常的工作,然后谈恋爱结婚。后来不就去了庞山镇,之后就一直在镇上的那家通讯公司的营业厅做业务员,其实我也有点想不通,那个破镇子上要什么没什么,她为啥偏偏就跑那里去了。赚的也少,真是奇怪。”女人后面几句嘟嘟囔囔的,看起来十分的不理解自己朋友之前的选择。

    事出反常必有妖,当然了如果其中的理由连高冬兰都没有和钟倩倩说过,那还真没准就和她的死亡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关系。而且第一起自杀案的两名死者的学校也在庞山镇附近,说起来都算是塔滨新区的辖区内,地点会不会也是两起案子之间的内在联系呢?

    叶竹眸光微闪,脑子里开始疯狂的旋转,虽然说目前还抓不住案子与案子的相似之处,但应该与背后的真相相差不远了。或许,等到询问过翟茕和苏锦洁的家人和同学,其中的答案就会渐渐的浮出水面。

    她扭过头去和言宇用眼神简短的交流了一下,随后站起身冲着钟倩倩感谢的颔首:“谢谢钟小姐的配合,稍后让庞警官带你去取回手机,之后若是有什么……”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问询室的门却被人从未外面不客气的一把推了开,屋子里的人整齐划一的看了过去,就见张亮气喘吁吁的模样。

    “不好了,刚刚接到报警,又发生了一起自杀案!”

    第157章 自杀的艺术(16)……

    张亮话喊出口,才发现了问询室内还有别人,顿时面色变得有些尴尬。他实在是因为刚刚得到了消息,一时间太过于震惊,以致于失了原本的镇定。案件信息既然能够第一时间传到塔滨新区公安局里,那自然是代表着这又是一起发生在本辖区内的案件,小小的一个塔滨新区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接连发生了三起自杀案,不得不说这种概率在全国都是少见的。

    类似于某种自杀游戏的案件很多省市都发生过,或许不值得惊讶,可是所有死者都集中在同一区域的,那还真的称得上是罕见。

    庞乐见状,急忙引着钟倩倩出了去,将其交给门外的同事后,自己又转身回到了问询室内,并且面上也相当焦急的开了口:“张副队,咋回事啊?法医都到现场了吗?怎么就这么确定是自杀案?”

    “法医已经出发了,还没到现场呢,但是当地派出所已经到现场了,说是人吞了安眠药,救护车到场之后急诊医生亲口宣布的已经死亡。”张亮忧心忡忡,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定最新的案件是否和前两起有什么关联,可群众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大多数人只会注重表面,要是消息放了出去,难免会引起一些舆论恐慌。

    关键是现在的很多媒体都是吸血鬼,要是被他们闻到了味,这事儿最后肯定不好收场。别的不说,市局那边就会进一步给区局施加压力,毕竟在别人看来,留给他们专案小组的时间是充足的,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却没能破案,就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先去现场看看吧。”言宇收回一双大长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从二人身边经过。叶竹自然是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后,怀里还抱着刚刚的那些资料。

    张亮和庞乐自然不能说什么,对视了一眼之后只能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几分钟后,两辆警车呼啸着从院子里驶离,将地面上已经翘边了的地砖压的咯吱乱响。最终两辆警车从大道开到小道,又从小道转进了乡间小路,最终停在了一排民房前。此时狭窄的道路两边已经站满了人,警方用警戒线才勉强在那排民房周围隔出了宽约一米多的空地,避免人群拥挤进入到案发现场或者意外落入到路边的沟渠中。

    “张副队。”守在边上维持秩序的民警看到几个人影从警车上下来,急忙拉起警戒线便打招呼,顺便往西面指了指:“死者就在最里面那间,法医刚刚进去没多久。”

    张亮冲着他点了点头,算作是回应,脚步匆匆直奔着那间民房去了。

    他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是属于塔滨新区范围内的一个村,叫做鸡西村。因为这里的土地并不适合耕种,所以前些年鸡西村是全国范围内都有名的贫困地区,无法发展农业村民们就只能养一些牲口糊口,日子的过的苦哈哈的。

    后来,国家扶贫政策好,市里就专门派了专家来村里考察,致力于让村民们脱贫。有了一定的技术支持,鸡西村的养殖业发展的比以前好了一些,不过生活水平也就仅仅只是维持温饱的程度,要说真正的转变还得从十几里地之外发现了一处矿脉开始。有个大老板买下了那条矿脉,并且在附近开了矿场,村上很多人去做工领工资,加上很多外来的工人不愿意住宿舍,就会跑过来鸡西村租住民房。

    鸡西村民发现了商机,年轻力壮的过去开矿赚钱,剩下老人女人在家里疯狂的加盖平房用于出租,没有两年就从远近闻名的贫困村变成了几乎每家每户都买得起小车的地方。村子里日常除却原本的村民们,更是热闹了不少,万万没想到这种安静祥和今天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死人给打破了。

    很快,一行几个人就到了目标的民房前,透过敞开的防盗门往里看了看,里面就是简单的一室一厅的格局,隐约可以看见面积不大的卧室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床边法医正弯着腰,不知道在做什么检查。

    张亮挥手示意技术大队的可以先进去取证,然后冲着里面的那个派出所副所长招了招手,待到对方出来之后问道:“李副所,具体什么情况?谁发现的尸体?”

    “我们在到达现场后,先是叫了救护车,然后为了确定床上的人是否死亡所以不得已进入了现场……”被称为李副所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子很高大约一米八多,国字脸。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反而是先交代了一下自己所内的同事在到达现场后都做了什么。

    “没事,之后让技术大队的人采集一下你们所内办案人员的脚印、指纹和dna等数据,回头做一下痕迹排查就行。”言宇上前一步,站在了与张亮肩并肩的位置,但可能是因为身高的原因,旁人只能一眼看得到他的身影。

    “李副所是吧?你还没说是谁报的警。”他催促道。

    李副所先是愣了愣,心头有些迟疑,但是不知道为何却乖乖的回应道:“是屋里死者的同事,据说死者从昨天开始就没去上班,电话什么的也打不通。他担心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怎么叫门都叫不开,本来都想走了,却透过卧室窗帘得缝隙发现床上像是有人。死者同事慌了赶忙找到了房东,把门打开进去之后估计两个人也是手忙脚乱的,等到我们来的时候,卧室地上床上都是一片狼藉了。”

    “哦对了,我们在床头的包里找到了死者的身份证。”他说到这,还将手里一直捏着的证物袋递了过去。

    言宇接过来垂头一看,上面的身份信息显示死者名字叫季迎,女性,28岁。

    弹了一下证物袋,他更像是喃喃自语的来了一句:“看来原本死者在年龄上的共通性已经被打破了,现在唯一一致的就是性别,四名女性死者……”留下了这么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之后,他将证物袋塞给了身后的叶竹,直接走进了民房里。

    叶竹冲着仍然处于懵逼状态的李副所有礼的微微一笑:“我们稍后还想见一下报警人和房东,麻烦您了。”言罢,也一头钻进了屋子内。

    李副所呆呆的应了,待到两个人都没了影,他才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不确定的看向了对面的人:“张副队,这……刚刚的那两位是什么情况?咱们区局新调来的人吗?领导?”

    张亮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眼下的他已经没有了今天早些时候那种争强斗胜的心,又一起意料之外的自杀案将他折磨的有些精疲力尽,忽然就想着或许有人帮忙分担压力也不错。想到这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双手叉腰:“算是吧,李老哥,您就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吧,辛苦了!”

    说完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紧接着也进入到了案发现场。

    因为这排民房都是后期加盖,实际上房屋质量并不多好,屋子里也是相当的简陋,墙面连简单的装饰都没有,完全就是水泥毛坯房。甫一进门就是简单的煤气灶和锅具,旁边有一个发黑的木头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厨房用品,下面一层是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整间屋子里充斥着浓重的油烟味,一眼看过去就发现存在着很严重的安全隐患。

    不过这种环境对于附近矿场工作的人们来说已经算可以的了,至少比几十个人挤在一间房的宿舍要好的多,如果一个月不差这三四百块钱,很多工人愿意租上一间,最起码能够有点私人空间。

    旁边靠着墙角的位置有一张很小的单人桌,桌底下放着两张塑料凳子,桌面上有剩饭剩菜,凑近了会闻到已经变质了的味道。

    这会儿正有技术大队的两名技术员在外屋做取证工作,张亮也只是稍作停留就转身进入到了里屋。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床上的情况,视线就落在了站在床头柜边上的言宇的身上,对方带着手套的手里正捏着一只手机。那部手机正插着充电器,屏幕也是亮着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言宇微微侧过头,和他对视了一眼,接着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备忘录,有数字。”

    张亮张了张嘴,一颗心直接就跌倒了谷底,就算早有心理准备但在见到证据之前仍然会抱有一丝丝幻想。最终他没能说出半句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神情抑郁。

    很快就有技术大队的人上前来,取走手机撞进了证物袋里。

    叶竹正绕着这间不大的卧室转来转去,最终在死者的床头上发现了些什么,因为床头是白色的木头,那里的痕迹并不清晰,很容易就会忽略了去。她抬手将技术人员叫了过来,指着那处让他们拍了照并且进行擦拭取证,待到一切结束之后才又凑近了些,掏出自己的电话翻找出在高冬兰家里拍摄的照片,放在旁边进行比对。

    过了许久,她才肯定的说道:“言队,虽然床头的痕迹不算清楚,但是我觉得这两个案发现场的图形是很相近的,回头让罗奇修复一下,就能得到最终的答案了。”

    “嗯。”言宇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立在床边的法医。

    这名法医是一个带着圆圆的眼镜,身材相对于娇小的女性,年龄估摸着在三十五岁左右,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了脑后。待到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之后,她很是友善的先伸出了手做了一下自我介绍:“言队是吗?我叫陆雪,是塔滨新区公安局的法医,你们组里的彭警官已经和我见过面了,现在估摸着正在复检第二起自杀案的死者高冬兰的尸体。”

    “诶?高冬兰的尸体还在?”叶竹略有些吃惊的插嘴,因为算起来案发至今也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陆雪看向了她,依旧笑眯眯的伸出了手:“叶竹是吧?我虽然和彭警官在一起没待多久,但是可把你们几个都摸的透透的了。高冬兰是因为她并没有直系的亲属,加上案件没有正式结案,所以就一直放在那里保存着了。”

    叶竹和她握了握手,这倒算是一个很好的消息了,接着她的眼角余光不受控制的飘向了床上。

    陆雪像是刚刚反应过来,收回了手之后开始介绍起了死者的基本情况:“瞧瞧,这光顾着寒暄了。经初步尸检判断,死者并无明显外伤,至于是不是医生所判定的用药过量而亡,这个还得回去做进一步的毒检测试才行。根据肝温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超过了三十六小时,也就是说大概在前天夜里。”

    “看来和她同事说的基本一致,死者昨天没有去上班。”叶竹回了头,轻声和言宇说着。

    就在这时,李副所的那张脸出现在了卧室门口,待到看见他们二人的时候,很是热情的招了招手:“那个……死者同事和房东被我叫过来了,现在就在外面。”

    第158章 自杀的艺术(17)……

    言宇闻言带着叶竹出了去,张亮犹豫了两秒之后,选择了留在卧室里。陆雪先是吩咐别人将尸体装袋运送会局里,之后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他一眼:“我怎么听说,今天早些时候你在办公室里把庞乐好一通数落呢?怎么,这会儿转性了?不气了?不觉得没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