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擎明说道：“段希鸿因为从小就住在东来镇，而东来镇是连接灵域和外域的枢纽地带，三教九流，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所以我发现他了解的事情很多。”

    萧九寒道：“类似的人，只要是从小住在东来镇的，应该不少。”

    万擎明却摇了摇头：“我说的他了解的事情很多，不光是指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而是他这个人看事情很透彻，眼光很独到，他是个相当有头脑的人，越是和他聊得多，我就越是有这种感觉。

    “直到后来，他大概是从我的话里猜到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顺口给我出了几个主意。

    “我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可没想到之后竟然真的很顺利，再加上尊上您提供的大量资源，直到最近我一举拿下了东区的地盘，也是因为这样，段希鸿才会被报复，抓了起来。”

    萧九寒看着他，语气平静：“看来，你的确很欣赏他。”

    万擎明这个人，萧九寒到了现在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虽然出身起点只是个小喽啰，但他为人精明，能够极其准确地把握机会，识人眼光不差，他更有野心。

    另外还有一点。

    虽然他从不表现出来，但万擎明这个人其实很心高气傲，寻常的人很难入得了他的眼。

    能被他这么评价，可见他对段希鸿不是一般的欣赏。

    万擎明毫不避讳地点头，说道：“没错，如果只是论在古武修炼上的实力，他实在算不上什么高手，学习的灵法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东拼西凑，乱七八糟，学得很杂，但这是条件所限制，没有办法。

    “但是这不重要，我觉得他的头脑甚至足以弥补他在武力上的短板，所以，我就生出了招揽他加入我们九盟的意思。”

    萧九寒立刻就猜出了他的心思，说道：“你想让他做你的军师？”

    万擎明笑了笑，他很喜欢和尊上说话，和手底下胖子那些人说话，总感觉存在沟通障碍，不在一个层次。

    但是尊上不一样，他只要稍稍说几句，尊上立刻就能明白他的想法，这种交流方式让他觉得很舒服，很轻松。

    “是，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萧九寒的眉梢轻轻地挑了挑，用一种几乎是肯定的语气说道：“他拒绝了你。”

    万擎明叹了口气，不无惋惜：“是啊，他拒绝了，他是个聪明人，大概是不愿意得罪我，所以也没有和我明说，但我看得出来，他是觉得我不行。”

    萧九寒斜倚在窗台边，转头望向东方那紫红色的天边。

    她脑海中浮现出在地下室里，段希鸿打量她的眼神，那种在沉静中默默观察着周围一切的眼神。

    仿佛是一个坐在江边的垂钓者，静静地等待着他想要的鱼儿上钩。

    他不是清高，不是不想找一个势力加入，只是，万擎明他没看上。

    万擎明语气里含着一丝不甘心，说道：“我实在是不想放过这么一个人才，后来我不停地问他，他终于被我问得烦了，跟我说了一些话，很直白的话，但也很……”

    他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艰难地想出一个不知道合不合适的词：“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