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了？”霍华德向身边的布鲁斯问道。

    此时浩克就在他们一旁吃着披萨，狼吞虎咽吃相极其粗鲁，不过看上去吃的很香。

    布鲁斯：“当然没有，哪有这么容易，这件事要慢慢来的。”

    霍华德看了眼遍地狼藉的高尔夫球场：“你指的慢慢来……是多慢？”

    “我也不确定，这个要看浩克和班纳的具体情况。”

    “嗯？”浩克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看了布鲁斯一眼。

    布鲁斯笑道：“好吃吗？”

    浩克：“哼！”

    就又埋头到了披萨当中。

    加急披萨外卖是霍华德订的，他还很有先见之明的订了三份最大份，所以浩克才没有只是一张嘴就将披萨全部吃完。

    蕾娅他们此时都围着布鲁斯，霍华德接着问：“你说的具体情况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啊，如果他们两个能好好相处，很快问题就可以解决的。”

    “那如果他们不能呢？”

    布鲁斯拍拍霍华德肩膀：“这不是还有我吗？”

    闻言霍华德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的这片高尔夫球场的现状，就是有了布鲁斯出手的最佳后果！

    在布鲁斯他们说话的功夫，浩克用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披萨都吃进了肚子。

    接着浩克对布鲁斯说：“我的朋友，浩克要睡觉去了，我们下次再接着打。”

    而后在布鲁斯他们的注视下，浩克身形便开始出现了显著变化。

    他的体型开始缩小，他的绿色皮肤颜色开始变得黯淡，他身上那棱角分明一块块的肌肉疙瘩藏进了皮肤之下。

    四五秒的时间，绿巨人浩克变回了那个满脑袋装着智慧与知识的班纳。

    班纳身上就只剩下一条被撑坏了的“中裤”，也不知道他穿在里面的内裤还在不在，还能不能穿。

    从浩克变回来的班纳因为变身时站立不稳此时正卧在地上，他一手拉着裤子，一手撑地从地面爬起。

    看着班纳这幅窘样，布鲁斯不由得开口说：“看来以后还真的有必要给你准备一条具备超级弹性的衣服。”

    班纳面色羞赧，正儿八经的跟布鲁斯说：“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有关于浩克身上的问题之类的。”

    布鲁斯：“没问题啊，对了你饿吗，要不要吃点？”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班纳顿时觉得自己满嘴的牛肉披萨味，而且肚子还鼓鼓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吐出来一般。

    “不，不用了……嗝~”

    布鲁斯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原来在物理意义上你们还是共用同一个胃的嘛！”

    班纳：“……可以先给我一件衣服吗？”

    “哦抱歉，我们也是第一次亲生经历这种事情，不过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说一下呢？”

    说着布鲁斯将手中还没穿上的风衣递给了班纳。

    霍华德看着这一幕吃味不已：“你都没有把你的衣服给我们穿过！”

    布鲁斯白了霍华德一眼：“你要是能变身成超级无敌战士，我把这件风衣送给你都可以。”

    霍华德：“哦，那我没问题了。”

    班纳：“……那个，谢谢你布鲁斯，我回去会替你洗干净再还给你的。我之前是想说衣服的事来着，但是那时候我已经被你扔上了天空……”

    “咳咳，那什么，我们的火锅准备好了吗，霍华德？”布鲁斯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霍华德来了精神：“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就开始吗？”

    “就现在吧，刚打了一架现在有点饿了。”

    “好嘞！”说着霍华德迈着欢快的步伐远远的跑开了。

    托尔这时开口问道：“你们说的火锅……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吗？”

    布鲁斯义正言辞：“当然，你不觉得今天这个天气，现在的这个场合，很适合大家聚在一起野个餐，吃个火锅吗？”

    经布鲁斯这么一说，托尔忽然也觉得口舌生津：“火锅是什么汤底的？”

    “鸳鸯锅。”

    “有薄牛肉片吗？”

    “当然有。”

    “那食材……”

    “管够！”

    托尔愉快的笑了起来：“确实，这样的时间地点实在是太适合大家一起聚个餐了！”

    霍华德带着火锅食材和火锅器材回到了布鲁斯他们身边。

    很快一切就被准备就绪。

    当布鲁斯他们终于热火朝天的开动时，和他们一起的班纳此时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那浓烈的香气飘荡在他的身前久久不散，那鲜艳翻滚的汤水刺激着他的视觉感官，哪怕是布鲁斯他们每个人每一次从火锅之中捞起一份食物的动作，都让他深深的为之羡慕不已。

    可是，他实在是再也吃不下了。

    刚刚浩克吃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宁愿立刻回去开始工作，都不宁愿呆在这个地方继续承受折磨。

    但是，他没得选。

    他的衣服是布鲁斯的，他来时坐的车是布鲁斯的，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他的手机——他还没来得及买手机。

    离开了布鲁斯他们，他根本那儿都去不了，寸步难行。

    ……

    布鲁斯他们收拾好一切准备启程回去了，班纳也已经从满地疮痍中找到了自己的一些不能丢的物品，比如他最新的证件，比如他的没有美金在内的钱包。

    坐在布鲁斯的地云上，托尔突然出声说：“从我们去那个高尔夫球场开始，就一直有三个人在监视着我们，非常隐秘，且当我们进入球场之后他们就放弃了跟踪，直到现在才又露头。”

    开车的布鲁斯：“嗯，我知道。”

    “我和简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发现了身边有这样的监视者存在，不过只有一个，而且非常宽松，又一次他甚至还来到了我们面前和我们打了个招呼，他们是同一拨人吧？”

    布鲁斯：“不是，而且我很肯定这拨人是带着恶意来的。”

    车后座坐的是班纳，听到这不禁开口：“抱歉，又是我拖累你们了。”

    布鲁斯：“不，是我故意将他们吸引过来的，和班纳你无关，我甚至还借用了你的知名度。”

    班纳听了心里十分感动，没有继续反驳和布鲁斯抢着背锅。

    托尔则联想到了很多：“所以，这就是你要我来的原因吧？”

    “不是。”

    “不是？那是为什么？”

    “我说了啊，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你是故意让他们来监视你的！”托尔恍然大悟，“你有什么计划？”

    布鲁斯没有直接回答：“你以后会知道的。”

    有关于浩克的事情对布鲁斯和班纳都非常重要，所以在回到了公司之后他们第一时间甩开众人，走进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安全屋之中开始就此事开会。

    这让霍华德他们极其不满发出了抗议。

    明明大家都是自己人，一起听一听怎么了？我们也有权利关心我们的朋友！

    而后布鲁斯非常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想凑热闹就直说，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直接让霍华德等人哑口无言。

    “嘣！咔嚓！”

    布鲁斯办公室的门被他从里面关上并反锁了起来。

    在布鲁斯办公室内。

    班纳已经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和布鲁斯面对面在沙发上坐着，中间隔着一张茶几。

    跟布鲁斯的随意相比，班纳这个聆听者要显得严肃郑重了许多。

    “不用这么紧张，我不给你发工资，霍华德才是你老板。”

    班纳勉强笑了笑。

    即将展开的话题让他无法如布鲁斯那样全身心放松下来，而且不知道怎么，现在越是紧张，他就越是想起刚刚布鲁斯他们吃火锅是散发出的那些香味。

    那个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嘿？嘿！班纳？”

    班纳突然惊醒，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抱歉，我走神了。”

    布鲁斯：“……你把嘴边的口水擦一擦，距离霍华德开始工作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等我们聊完了你可以拿员工卡去公司食堂再去吃点东西，那儿什么都有，包括糖醋排骨在内。”

    班纳连连摆手：“我不饿我不饿，我真的不饿……糖醋排骨是什么？”

    布鲁斯说糖醋排骨用的是中文，这道菜名用英文还真不怎么好翻译。

    听到班纳的问题，布鲁斯向班纳投去怀疑的目光。

    你还敢说你不饿？

    “咳咳，那个……我们还是说说浩克吧，他有可能和我平等共处吗？”

    和平共处的概念还是布鲁斯提出来的，现在班纳拿之即来用的倒也顺口。

    布鲁斯：“你知道，我所说的和平共处的最理想的状态，是什么样子的吗？”

    班纳想了想才开口回答：“是我和浩克在一个身体里和平的共同生活下去吗？”

    “差不多。”

    “这个有可能吗？”

    “当然有，我发现你已经没有从前那么抗拒浩克的存在，这就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可是……”

    “浩克对你的接受程度，取决于你对他的态度。”

    “我该怎么做。”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布鲁斯：“很简单，尽最大可能寻找机会变身，让浩克出来。”

    “什么！？”

    布鲁斯耸肩：“你没有听错。”

    “可是浩克他只知道……”

    “啊啊！”布鲁斯及时的打断了班纳的话，“你确定他现在听不到你说的话？”

    “……也许？”

    “浩克之所以行为模式简单是有原因的，你就没有想过，你和浩克相比之间的区别在哪里吗？”

    班纳感到不解，眨眨眼想了半天，才迟疑着开口：“我更聪明？能控制自己的愤怒？”

    “未必，我刚刚在战斗时仔细感受过浩克，发现他一直处于一种非常愤怒的情绪当中，一直打到后面，将大半个高尔夫球场都快要拆掉之后他的愤怒才算是平缓了一些。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当时应该也是能感受到那些愤怒的情绪的吧？”

    班纳虽不知道布鲁斯的重点在哪里，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是的，不只是如此，实际上我会迷失在那无边无际的愤怒之中，这也是很多时候我变成浩克之后就会断片的原因，浩克的愤怒在清除记忆方面比宿醉还要有效。”

    布鲁斯：“……”

    宿醉……这可真是个有趣的比喻！

    你怎么不说拿黑衣人的记忆消除装置来举例？

    “所以我们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在适应愤怒情绪方面，浩克其实比你更加强大。”

    班纳只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那么就是说，浩克其实未必就是想一出来就四处破坏四处打砸，而是愤怒这股情绪太强大了，他一开始很难压抑住，需要一些适当的发泄，你觉得我的说法成立吗？”

    班纳再一次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那么这里就要回到我刚刚的问题上了，你觉得你和浩克之间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额……他更强壮，我更聪明？”班纳在自己刚刚的答案上补充了一点。

    布鲁斯却说：“不，我认为你们最大的区别，其实是在于你们的年龄。”

    班纳感到不解：“年龄？”

    “不错，班纳你已经三十多岁了吧？你的聪明，你的智慧，你的知识，不正是靠了你这么多年来的累积与学习，才一点一点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吗？

    但是浩克呢？如果将他出来的时间看做他的存在时间，迄今而至他满一周岁了吗？

    又或者实际一些，从他出生那天开始算起，他顶多应该也才十岁左右吧？你觉得，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能控制你都无法控制的愤怒到那样的水平，他做的是差还是好？”

    班纳不禁陷入沉思。

    布鲁斯继续说道：“所以说啊，你应该再给浩克多一点信任，多给他一点出来透气的机会，让他亲眼去认识外面的世界。

    你觉得你的身体里面藏了一个可怕的怪物，终日惶惶不安担心他出来为非作歹。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在浩克的眼中他不是将你视作一个监牢呢？

    多让他得到一些成长的机会，多给他一些信任。

    你也看到了，在和我打的差不多之后他宁愿去吃牛肉披萨都不想和我动手。”

    班纳长出一口气：“真是惭愧，我对浩克的了解还没有你多。而且我不得不承认，也许你说的才是对的。”

    （我知道漫威宇宙有关于绿巨人不存在我的这种说法，故在此特意再强调一遍：作者宇宙，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