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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我的爸爸

      在12月初的时候,艾伦庄园基本上已经都搬空了,只剩最后一趟把仓库里存的那些神奇动物食物带过去。这一天艾伦准备跟夏洛特两个人一起把仓库收尾了,就直接移形换影去戈德里克山谷。

    艾伦准备了一个袋子,一个一个用缩小咒,把那些桶放进了袋子里。已近黄昏,因为堆着的木桶慢慢地减少,夕阳从后面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地上洒下暖黄色的光。

    夏洛特右手无聊地拉着袋口,左手抓了抓暖色的光线,当然这也是徒劳。左手腕上空荡荡的,小白已经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庄园里享受着壁炉的暖意,她的手表也没来得及带上。不知道几点了,星星是否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等待他们一起吃第一顿乔迁之宴呢,夏洛特咽了咽口水。

    害怕越想越饿,夏洛特只好通过东张西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抬头看向墙上在暖晖下被染成橘黄色的皮毛,她记得艾伦说过这是用隐形兽的毛发做的。她转过头对工作着的艾伦说:“艾伦,墙上的那些不用带走吗?”

    艾伦抬头看了看,拿着魔杖的手拍了拍脑袋,“哎呀,我都忘记了,还好你提醒我了。”他手上魔杖继续抖动,木桶纷纷变成手掌大小,自动地飞进袋子里,“等把这些弄完我就收起来。”

    又废了一些功夫,终于把所有的木桶都装了进去。地面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张桌子和几排长凳。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艾伦正准备伸手把最后一张隐形毛扯下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外传来接连的“轰隆”的爆炸声,震的地面都在颤动。

    透过半开的仓库门,夏洛特似乎能看到一丝火光。她被爆炸声吓得打了个冷战,惊恐地问:“这是怎么了?”

    艾伦脸色迅速沉了下来,他一把抓住了夏洛特的手,默念了一句咒语,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艾伦着急地说:“夏洛特,用你的手链离开。”

    夏洛特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按照艾伦的吩咐做了。她擦了擦右手腕上的手链,但是没有起作用,熟悉而又讨厌的勾肚脐感并没有出现,她仍然稳稳地站在艾伦的身边,她张大了嘴巴说:“没有用,走不了,我记得还有十次啊!”

    “该死的!”艾伦愤怒地跺了下脚,随后迅速把墙上的那张隐形毛拽了下来,并推着夏洛特的肩膀,把她摁在了门背后的角落里,“星星!”星星并没有出现,“果然,该死的!该死的!你给我呆在这个角落里不准出来。”

    “艾伦?”

    爆炸声越来越近。

    “听话!”艾伦皱着眉头非常郑重地说,他把那件隐形毛直接盖在了夏洛特的身上,夏洛特惊奇地看到自己肩膀以下完全消失了,“把自己全部盖起来,在这里不要动。”

    夏洛特略微有些迟疑,但是她意识到了危险,她点了点头,又害怕又新奇地把自己的头也藏在了下面,奇特的是,她仍然能够通过这件隐形毛清晰地看到外面一切。

    “艾伦,到底怎么了?”夏洛特还是没忍住问道。

    门外火光接连不断,夏洛特脑子里不可自抑地显现出被破坏后的断壁残垣。

    “还是找上门了。”艾伦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忧和沮丧,“今天就不该让星星呆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艾伦探头往外看了看,“夏洛特,答应我,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出声,不许动。你知道你帮不上忙,我只需要你好好保护自己!”

    艾伦的话里透漏着不祥,夏洛特有些害怕。

    “夏洛特,能叫我一声爸爸吗?”艾伦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夏洛特张了张嘴,没能叫出来。艾伦也没等,他把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像兔子一样迅速躲到了另一边门后的角落里。半边门挡住了夏洛特的视线,她把自己缩进角落里,紧紧的拽住了身上能隐形的皮。

    外面爆炸声已经停了下来,周围寂静得让夏洛特心里发慌。突然“哒哒哒”的脚步声出现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个声音有些尖利的女声说:“科兹莫,你确定他还在这里?”

    那个叫做科兹莫的男人冷笑了一声,“贝拉,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叫贝拉的女人大笑了起来,“你做的没把握的事情多了去了,上次说得到消息在什么该死的蜘蛛尾巷,我们找了多长时间都没找到?”

    科兹莫恼怒地大吼,“够了!贝拉,我会让艾伦特拉弗斯这个杂种给主人一个交代的,他根本不配特拉弗斯这个姓!”

    “别吵了,我可是昨天就给这里设置了反移形换影咒还有隔音咒,他绝对不可能逃掉的。”另外一个男声响起。

    “呸,你不过是个混血种,有什么资格命令我。”科兹莫迁怒。

    “那又怎么样,我可比你有用多了。”那个男人嗤笑着嘲讽科兹莫。

    “听说主人前天给了你一本黑魔法孤本?杜克。”贝拉突然说道。

    “那是对我的奖赏!”被轻蔑地成为混血种的杜克得意地说到。

    “钻心剜骨!”随着贝拉的话音刚落,夏洛特就听到那个杜克痛呼的声音。

    “贝拉,你!”科兹莫却有些惊慌,他好像也没预料到贝拉的疯狂。

    夏洛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几个人竟然残忍到对自己的同伴出手。

    “哎呀,我就失手了而已,科兹莫,一个混血种而已,你慌什么!”贝拉好心情地说。

    “我们今天有任务!”

    “当然,当然,任务更重要。”

    杜克痛呼的声音停止了,他发出嘶哑的低吼,“你这个疯女人!”

    贝拉尖声笑道,“来来来,我们来找找看,他躲在了哪里,比如这个臭烘烘的仓库。”

    随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越来越大,透进门扉的月光里,有几条越来越短的影子。夏洛特屏住了呼吸,心跳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四分五裂!”贝拉的声音刚落,夏洛特就看到一道红光击中了仓库里的桌子,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桌子完全被炸成了碎木屑,仓库后方的玻璃窗也被震碎。

    那声音仿佛就在夏洛特的耳边,她害怕的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让我来看看他躲在哪里。”

    又一道红光闪过,夏洛特面前的半边仓库门被打碎,碎片溅到了夏洛特的脚下,她缩了缩脚,把自己紧紧地蜷在了一起。很快一个瘦高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有一头乱乱的棕色头发,仿佛是从什么地方急忙赶过来的。月光下,他的脸上泛着惨白的光。

    他恶劣地勾起笑容,发出令人起了鸡皮疙瘩的科科声,“也许像老鼠一样躲在角落里。”

    这是那个科兹莫,夏洛特辨认出了声音,但此刻她紧紧地捂住了嘴巴,因为科兹莫已经举起魔杖对准了她所在的角落。

    夏洛特以为她暴露了,她快要无法呼吸。她仿佛已经看见了死亡,脑子里开始想起各种遗憾的事,她最好的朋友莉莉,她如同亲人一样的戴维斯一家人和贝蒂太太,还有她时刻放在心里永远都不想跟他分开的西弗勒斯。

    她拽着隐形毛的手越来越紧,捂住嘴巴的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统统石化!”

    夏洛特睁大了眼睛,这是艾伦的声音。

    科兹莫迅速闪出了门外,躲开了艾伦的魔咒,但同时从他的魔杖中发出了一道光炸毁了艾伦那边的半张门。艾伦从角落里滚了出来,因为仓库里早已经搬空,他根本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夏洛特伸了伸手,想要去拉他。但艾伦仿佛是感觉到了,他朝着夏洛特所在的角落隐秘地摇了摇头。

    “速速禁锢。”叫贝拉的女人也参与进来。

    艾伦用一个“盔甲护身”挡住了贝拉的魔咒,并立刻举起魔杖对门外说:“四分五裂!”

    仓库外的木桶炸开了,那是装满了蚂蚁的木桶,星星之前新抓到的。随着木桶炸开,一大波密密麻麻的蚂蚁开始乱爬,甚至还有一只爬进了夏洛特的隐形毛下,她放下捂住嘴巴的手,把蚂蚁抓起来握在了手心。

    被激怒的贝拉愤怒地吼道:“真是一只躲躲藏藏的耗子。火焰熊熊!”

    很快一阵亮眼的火光闪过,夏洛特闻到了非常难闻的焦臭味。火随着殊死爬行的蚂蚁蔓延进了仓库,引燃了地面上的木屑,冒起了黑色的浓烟。夏洛特此时进气比出气少,她努力忍住自己的咳嗽声。

    “清泉如许!”艾伦很快反应过来,从他的杖尖里流出一道水流,哗啦啦地浇灭了地面上的火。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被贝拉的“钻心腕骨”击中了,艾伦倒在了刚刚熄火的木屑上,痛苦得在地上打着滚。夏洛特从未看过这样的艾伦,他两眼翻白,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太阳穴暴起的青筋仿佛要冲破他的皮肤。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踩他在捶打他,他颤抖地发出痛吟。

    夏洛特觉得喉咙里发堵,眼泪开始不断地掉下来。为了不发出声音,她咬住了自己的拳头。她开始抱怨自己,为什么自己丧失了力量,她现在就像是拳头里的蚂蚁,除了暗自挣扎,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贝拉尖利地笑了起来,她慢慢在月光中显示出了真面目,那是一个才二十多岁的非常美丽的女人,比任何夏洛特曾经看过的电影明星都要美丽。但此刻,这美丽的容颜却如同恶鬼一样狰狞。

    “老鼠抓到了,哈哈哈哈哈。”贝拉大笑。

    科兹莫跟在贝拉的后面进了仓库,他蹲了下来,单手掐住了艾伦的下巴,“瞧瞧,这是谁?”

    艾伦咬着牙忍痛地说:“科兹莫特拉弗斯,你真是个畜牲。”

    这人也姓特拉弗斯!

    科兹莫特拉弗斯用力地甩开艾伦的脸,大笑了起来,“那可不行,我的叔叔,如果我是畜牲,那你是什么?”

    他也给艾伦放了一个钻心剜骨,艾伦死死的咬住嘴唇,发出沉闷的痛呼。他头上的汗在月光下发着刺眼的光,让夏洛特的眼睛发痛,但她不愿意闭上眼睛,自虐般的看着父亲一样的人被折磨、被侮辱。

    “瞧瞧这感人的亲人见面的场面。”贝拉绕着艾伦颤抖的身体走了一圈,然后一脚踩在了艾伦的手上。艾伦的手臂猛地一抖,但很快就像是没有力气一样无力地摊在地上。一团火在夏洛特的胃里烧起来,让她的胃剧烈的抽动起来。她无助地放下了手,想要拽掉身上的隐形毛,想要冲上去推开贝拉,想要停止艾伦的苦痛。

    艾伦又看向了她的角落,摇了摇头。夏洛特咬住了嘴唇。

    突然一道不详的绿光从门外射了进来,没入了艾伦的身体里。慢慢的,他那双温暖的棕色眼眸失去了光彩,但是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夏洛特明白,那是解脱的微笑,他已经摆脱了痛苦,因为他死了。

    夏洛特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个墨水瓶,让她发不出声音,却也咽不下去。她又狠狠地咬住了拳头,越咬越重,就像是要把拳头咬碎。

    “看你干的好事,杜克。”贝拉不愉地说。她移开踩着艾伦手的脚,抬起来踢了艾伦的身体一下。“死透了,真是可惜。”

    科兹莫特拉弗斯嫌弃地啐了一声,“该死的,这该是我的活。你的手太长了,杜克。”

    杜克的声音中还透着虚弱,他恨恨地说,“我们时间耽误了够久了!你们是想玩到天亮吗?”

    “真没意思。走吧,去跟主人复命。”贝拉特里克斯率先走了出去,然后是科兹莫特拉弗斯,最后是那个杜克。他还在艾伦的尸体上摸来摸去,最后摸走了一块怀表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随着几声短促的爆破声,四周变得越发安静,夏洛特呆呆地蹲在角落里,直到彻底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时候,她才颤抖地扯掉了身上的隐形毛。她全身发软,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艾伦的尸体旁,跪坐了下来。手掌心已经死去的蚂蚁也无声无息地跌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她抬起颤巍巍的血肉模糊的手,想要触碰艾伦的身体却又像是被烫到一样撤了回去。但最后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按在了艾伦的胸膛上。手心里还能感受到一丝温度,但是手下却完全没有了心跳。

    她摇了摇艾伦,仿佛这一切只是错觉,她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把他叫醒,“艾伦。”她沙哑的嗓子在寂静的黑夜里突兀的响起,像是破风箱一样透着风。“艾伦。”

    夏洛特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终于,从夏洛特的喉咙里传出压抑地沉重地哭声。她缓缓握住艾伦被踩断了手指的右手,明亮的月光洒在夏洛特的脸侧,映照着蓝宝石一样的眸子里不断涌现出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啪啪地敲打在她的腿上。

    时间悄无声息地滑动着,月光渐渐下沉,日光渐渐透进。身边的身体早已冰凉,血液也都干涸。但夏洛特置若罔闻,她只是握着艾伦残破的手,看着地面上一颗焦黑的碎木屑发着呆。她的脸上是漠然的,毫无表情的,自己咬伤的嘴唇已经结痂,泪痕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魔法部人员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种场景。女孩纤细的身体绷得直直的,好像下一刻就会脆弱地破碎开来。

    “真是可怜,这应该就是艾伦特拉弗斯的养女吧,夏洛特史密斯。”一个男人小声的说到。

    “别说了,快来处理一下!”另一个男人严肃的说。

    夏洛特缓缓地抬起头,眼前是两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瘦一点的那个面容严肃,胖一点的那个脸上都是同情与愤怒。她张了张干涩的嘴巴,却撕裂了已经结痂的伤口,鲜血又开始流动。夏洛特像是感受不到痛楚,她努力的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音节:“养女?”

    胖男人说:“不是你吗?你不是夏洛特史密斯?”

    夏洛特没说话,她木然地望着胖男人。

    胖男人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虽然女孩的眼睛很漂亮,但是这样毫无神采的看着一个人,也还是会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但很快这个女孩就闭上了双眼,倒在了艾伦的尸体上,晕了过去。

    “送去圣芒戈吧。”瘦男人叹着气说。

    ……

    等夏洛特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她的嗓子里还残留着苦涩的味道,就像是喝过了什么魔药。她的耳边是断断续续地交谈声,“哑炮”、“可怜”、“谋杀”、“养女”……

    养女……养女!艾伦!

    一道雷劈进了夏洛特混沌的意识里。她猛然坐了起来,看向了四周,这是在圣芒戈里。

    一个穿绿色长袍的人飞快地走了过来,“你醒了,女孩。”他快速的给女孩施放了一道魔咒,她身上的泛起五颜六色的光。绿袍子的人说,“没什么问题了,可以出院了。”

    他身后的四个黑袍男人之一点了点头。夏洛特看着他们说,“艾伦呢?”

    其中一个男人抿了抿唇,回答:“抱歉,史密斯小姐,艾伦特拉弗斯先生已经去世了。”

    夏洛特鼻头一酸,硬生生忍住了眼泪。

    “史密斯小姐,我是魔法部傲罗汤姆坎贝尔。我是艾伦的朋友,我也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汤姆坎贝尔紧皱着眉头对夏洛特说,“我去看过了现场,那无疑……无疑!”汤姆坎贝尔愤怒地咬紧牙关,“是一场残忍的谋杀!”他的拳头冷硬地锤在了夏洛特的床边,发出沉闷的“砰”声。

    夏洛特喉咙一哽,发出无意识的“啊”声。

    汤姆坎贝尔握紧了拳头,继续对夏洛特说,“你应该是在现场吧,虽然有些残忍,但我需要你再回忆一下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是否记得作案之人的样子。”

    夏洛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艾伦痛苦到发红的眼,暴起的青筋,破碎的手。她打了个寒颤,整个手都颤抖了起来。接着她又想起了狰狞的三个人,如同恶魔一样的两男一女。她嗓子发干,仇恨地想要把声音化成利刃一般地说,“我记得,我记得。”她咽了咽口水,“一个叫科兹莫,一个叫贝拉,一个叫杜克!那个贝拉用了钻心腕骨,艾伦好疼啊,他好疼。”夏洛特眼泪开始往下掉,“然后就是一道绿光,来自杜克的绿光,艾伦解脱了,解脱了……”

    “钻心腕骨!”汤姆坎贝尔愤怒地说。

    “绿光?难道是阿瓦达索命?”汤姆坎贝尔身边的人说。

    “是黑巫师。”另外一个人说,“这就麻烦了,逃窜的黑巫师那么多,可不好找啊。”

    “夏洛特。”汤姆坎贝尔有些为难地说,“具体一点呢?你得知道,光是一个名字,我们没办法确定到底是谁。”

    “科兹莫,科兹莫特拉弗斯。他叫艾伦叔叔。”夏洛特握着拳头说。

    “天哪。”旁边的人惊讶地叫了起来,“科兹莫特拉弗斯不是特拉弗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么?”

    “是继承人,也得抓回来。”汤姆坎贝尔冷硬地说。

    “但是我们的部长,他……”欲言又止的话语让夏洛特不舒服了起来。

    “我们需要一些决定性的证据,让部长也无法反驳的那种。”汤姆坎贝尔皱着眉头说道,“记忆怎么样,找个冥想盆让部长看看?”

    “这太危险了,不是本人抽取的记忆容易出现问题,要是不小心抽错了,会把人弄成傻子的。”

    “那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汤姆坎贝尔有些丧气。

    奥罗部几年前新上任部长是纯血家族的人,与众多纯血家族都有利益牵扯。用不好听的话说,他这几年已经成为了纯血家族的保护伞,摆平了不少纯血家族的人犯下的事情。更别提,在这些纯血家族的背后,还有一个力量强大、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强大巫师伏地魔。

    夏洛特觉得有火从脚底一直蔓延到了头顶,就像是有人给她放了“火焰熊熊”。她像是被人戳住了最痛的地方一样吼道:“你们的意思是,他们不能受到应有的惩罚?”

    汤姆坎贝尔有些抱歉地说,“一定会的,史密斯小姐。只不过可能会有些阻碍。”他顿了一下,才极其诚恳地说道,“但是我一定尽我的能力,让这些谋杀者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夏洛特明白这可能就是个空头支票。她别过了头,盯着旁边空空的病床,心就像是要被烤熟了一样的煎熬。她无法想象,犯了谋杀罪的人,竟然能够得到别人的庇护,继续在阳光下道貌岸然地生活。而她,失去了力量的她,也没有丝毫魔力的她,竟然连去报仇都做不到。多么无用啊,无用到了极点。

    “史密斯小姐,作为艾伦特拉弗斯先生的合法继承人,我们需要给您办理继承手续。”在三个傲罗身后站了许久的男人开口说道。

    “合法继承人?”夏洛特讶然地转过头来,看向说话的男人。

    “是的,我是魔法部公证管理司的亚当斯杰克逊。根据本司的资料,夏洛特史密斯是艾伦特拉弗斯的养女,可在艾伦特拉弗斯去世后,继承艾伦特拉弗斯的财产。”

    “他……”他竟然偷偷的跑去办了养女公证,难怪他总想让自己叫他爸爸,难怪巴斯叔叔和贝蒂太太都那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难怪星星说自己也是他的主人。

    夏洛特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已经结痂的嘴唇又被她咬破了。

    “史密斯小姐,这个是遗产继承确认书,需要您的签字。”亚当斯杰克逊给了夏洛特一张羊皮纸和一只羽毛笔。

    夏洛特扫了一眼羊皮纸,“不签的话会怎么样。”

    “根据魔法部的规定,如果您放弃签署,那么遗产将会收归魔法部,包括他的房子和他的家养小精灵。”那就一个子都不可能剩给你了。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姑娘,让亚当斯杰克逊都有些不忍。“请节哀,史密斯小姐。艾伦先生的葬礼还需要你来处理。”

    夏洛特的手抖了抖,她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想起了星星,想起了艾伦的神奇生物箱,想起了艾伦神采飞扬地说他们将有的共同的家——戈德里克山谷33号。

    “请问您准备把艾伦特拉弗斯先生安葬在哪里呢?我们会将他的遗体送过去。”亚当斯杰克逊身边的男人说。

    她哽咽着声音说:“他想在戈德里克山谷,他得在那儿。”

    又是很简单的葬礼,短短几年,她竟然已经见证了那么多人的死亡。艾伦的葬礼格洛丽亚一家人来了,格洛丽亚在艾伦的墓前差点哭晕了过去。

    人走茶凉,葬礼也终将散场。夏洛特跪在艾伦的墓前,抚摸了着还在动的微笑着的艾伦照片,又摸了摸墓碑上的墓志铭:生有时限,死无穷期,一位未来的著名神奇生物学家。

    她仿佛能想起那天艾伦的笑容。

    “再见了,爸爸。”

    她的声音随风飘逝,去往了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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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著没有魔法部公证管理司,这是我的私设。

    为可爱的艾伦送行吧,生有时限,死无穷期,他踏上了另一条未知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