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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

      宋济辰一如既往地直接快马驶入宫城二门内,才翻身下马。

    临近正午,经过前几日的阴沉,今日倒是迎来了一抹璀璨的艳阳,刺眼的光芒透过薄薄的云闪耀大地,照在身上热的厉害,让人极不舒服。

    宋济辰指尖微动,轻轻抚平了因为驾马而褶皱的衣摆,黑曜石般深邃淡然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正前方的肃穆宫殿,眸底蓦然闪过一丝狠意,转瞬即逝。

    洪基在殿内等候多时,眉头紧蹙,嘴角紧抿,沉下去的眼眸表露了他此时的不满。指尖紧紧抠弄着龙椅扶手处的龙头,发出咯咯的声响。“好一个宋济辰,朕传召依旧如此怠慢!”

    “皇上,历南王来了。”太监快步走到洪基身侧,覆在耳边轻声道。

    “宣。”

    宋济辰单手背在身后,面色从容步伐稳健的走进殿内,见到坐在龙椅上的洪基,他礼数周全的行了君臣礼。

    洪基见他老老实实的朝着俯身行礼,心中的愤懑微微得到了纾解。就算宋济辰受百姓崇敬又如何?见了他依旧要叩拜行礼。双眸微弯收起之前的怨恨,快步走到宋济辰身前,话语温和的将他扶了起来。“皇叔你可算来了。”

    “不知皇上召见微臣所为何事?”宋济辰静如深潭的目光在触及到轻扶自己的双手时,脑海里闪过的画面直让他觉得厌恶。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与洪基拉开距离,抬眸看着他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平静淡然。

    “朕收到密函,拓跋陌一行人在翼城城外受到流寇埋伏,无一生还。”洪基转过身子想起今日看到的密信,只觉得有些头疼。“北荒那边已经收到拓跋陌遇伏的消息,那边派了另一队使臣来,五日后便会到达应天。”

    宋济辰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诧异的神情流露。洪基见他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他最恨的便是宋济辰“事不关己”的淡然无畏的样子。

    “拓跋陌身为北荒九皇子,死在西洪境内,绝非好事,不知皇叔对此事可有何见解?”洪基狠狠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依旧温和道。

    宋济辰单手背在身后,习惯性的抚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抬眸看向洪基的时候,明明是平静的目光却让洪基下意识的浑身一紧,双眉微蹙。“翼城距离西洪与北荒的边境不过数百里,城中更是有苏明学驻守,那些贼人选择在翼城城外动手怕是也顾虑到守在城中的苏明学。”

    “皇叔此话何意?”

    “翼城属于边境要塞,常年驻守在那儿的都是忠君肝胆之将,苏家世代守卫翼城,无论是威名还是声望对附近的流寇都有震慑的作用。一般山匪流寇岂敢在翼城附近大开杀戒?”宋济辰余光微瞥,见着洪基垂眸沉思的模样,面上依然平静。洪基从登基以来专注的也只有明着暗着和他斗,对于边境防守之事从未涉及,这点倒是和他的父亲相差甚远。既然名义上还是要喊他一声皇叔,他倒是不介意教他一些,“皇上不妨想一想那些流寇为何会突然踏入翼城管辖范围,如若是劫财,城外的几户富农庄主不更是块宝玉吗?”

    洪基恍然大悟,这些年西洪都是由宋济辰率军守护,平安的日子过多了,心中便扎根了北荒这些邻国不敢随意躁动的想法。甚至连此次他们休书求和,他都觉得是件无比正常的事儿。

    “他们这是想两国再次开战?”

    宋济辰微微摇头,低沉道:“如若想开战,倒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招数,按照北荒的粗蛮习惯,直接派军骚扰抢夺边境便是。”

    “那他们究竟为何?”

    “一切只能等北荒使臣来了,他们的目的才会清晰。”宋济辰心中早有答案,却不能肯定,而且他也并未想将自己猜测的告知面前这个九五至尊。

    商讨完此事,宋济辰俯身告退,却被洪基拦了下来。“已至正午,皇叔便留在宫里与朕一同用膳吧。”

    宋济辰一愣,剑眉微蹙很是不满。对于洪基耗费了他这么多时间在宫里很是介意,一想到何小冉那个来者不善的表哥,他只觉得心情烦躁得很,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用膳。

    “微臣叩谢圣恩,近来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在宫内叨扰皇上用膳了。”

    洪基一怔,依旧面带和善的笑容许他离开。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内时,洪基双目涌上一抹猩红,狠意充斥其间。“宋济辰,总有一天朕要让你付出代价!”

    历南王府内,何小冉百无聊赖的站在前院里盯着小水池里摆动鱼尾的几条锦鲤,时不时丢些馒头屑下去引着它们争先恐后的探着脑袋张嘴夺食。

    按理说她还是可以在府外多逛一会儿的,谁知道宋济辰前脚刚走,齐河后脚就来了。

    “何姑娘,王爷让属下送您回王府。”

    何小冉听后眸间闪过一丝失落,可一侧眸便瞅见石陌用深情委屈的眼神看着她,失落立马消失,毫不犹豫的朝着王府方向走。与其看到石陌恼怒还不如听宋济辰的回去呢!

    “表哥还是早些回去,切勿乱跑,不然爹会担心的。”刚迈了一步,何小冉还是气不过的咬牙加重了表哥二字冷冷道。想起石陌刚才威胁她的话,她倒是有些不放心爹和小小。

    谁知道这个疯子还能干出点什么事儿!

    石陌听着何小冉的话,狭长的丹凤眸扬起的弧度更深,浅然一笑回到道:“表妹放心,我一定在家里好好等你回来。”

    “……”何小冉心中的气更堵得慌了,现在光是看到石陌她都能血气上涌。

    也不知道她是造了什么孽,当初就应该任由他在木盆里血流而亡算了,愣是给她惹了一个大麻烦。

    刚到府里,何小冉便是一愣,转身看了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齐河,狐疑道:“王爷好端端的让你送我回来作甚?怕我迷路?”

    齐河眨了眨眼睛,错愕的看了一眼何小冉,随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不动声色的朝着她俯了身子便离开了。

    何小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石陌如今是顶着她表哥的身份,宋济辰应该不会对他有什么成见才对。可是……刚才宋济辰看石陌的目光的确不太对,像是在看敌人一样。

    难道他发现石陌不是西洪人了?

    一个人自我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敢妄下断言,即便她历史不算很好也是知道私藏敌国人的下场是什么,那可是通奸叛国的重罪,直接诛九族的。

    “不行,还是等宋济辰回来,旁敲侧击的问问吧。”

    手中的白面馒头在她的掰扯下越来越小,眼看着只剩下半个了。

    “宋济辰怎么还不回来呀!午膳时间都快过了!”单手抵在下颚,撇着嘴。自从宋济辰决定每日都回王府用膳,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有了新的规矩,宋济辰不吃完他们都不可以开饭。

    悠悠然晃着腿,猛然间想起之前宋济辰火急火燎入宫的模样,何小冉似是想起了什么,惊得直接将手中的馒头丢到池中,噗通一声激起矮矮的水花。

    “我记得小说里宋济辰这么着急入宫似乎是倾城要被皇上纳为后妃的时候!难道……”糟了!何小冉这阵子因为有了石陌这个麻烦,倒是把皇上要选秀入宫的事儿给忘了!焦急的连拍了好几下额头,澄澈明亮的眼眸都渐渐泛红。

    她在王府待了这么久从未见到宋济辰提过倾城,就更别提两人见面了!再按照这个进度下去,怕是倾城都被皇上临幸了,宋济辰怕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意。

    “何小冉,你为何打自己?”

    “……”宋济辰清冷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小冉身子一僵,转过去的对上他平静幽深的双眸时,她的心境可谓是复杂至极。

    宋济辰见她就这么一言不发直直的看着自己,回来路上的酸楚烦闷渐渐消逝。就连他自己也难以置信,只要见到了何小冉,他的心情都会慢慢好起来。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宋济辰低沉的话音渐渐变得轻柔,像是在哄她一样。

    何小冉微微摇头,选秀一事和石陌的身份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没什么,就是饿了。”

    宋济辰剑眉微蹙,抬眸看了眼天上散发着灼热温度的太阳,似是有些懊恼,是他回来迟了。“吃饭吧。”

    心中压着事儿,即便面前摆着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何小冉顿时也没了什么胃口。简单敷衍的夹了几个菜,吃了几口饭也就作罢。

    午后的阳光比正午的更毒,院中的鹅卵石小路上方浮动着的热浪只叫人口干舌燥的想要逃离。

    宋济辰休息片刻后既没有去练兵营,也没有坐在书房看折子,只是在书房闭目养神,静静的坐着。

    何小冉伺候在他身边,也有些心不在焉,柳眉拧在一起,娇小的脸上满是愁容。她观察了宋济辰许久,完全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她倒是想问今日进宫是否为了选秀一事,却是寻不到由头开口。

    “有话就说。”宋济辰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眸缓缓睁开,沾染了点点水雾的眼睛更亮了些。从他回府的时候便发现了何小冉的异样,看着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何小冉一愣,立马站直了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宋济辰,轻声问道:“王爷,奴婢就是想知道您今日进宫是否因为皇上选秀?”

    宋济辰微微抬眸,不浓不淡的剑眉微蹙,看着何小冉没有说话。

    何小冉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也渐渐变得有些僵硬。她还是问了一些不能问的是吗?

    “非也”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传来,何小冉仔细听了听,没有从中感受到宋济辰的怒意,这才松了口气。“近来有北荒使臣来访,选秀一事是要延后的。”

    “延后了?”何小冉蓦然抬头,圆润澄澈的两只眼睛微微闪烁,满是兴奋与激动,似是听到了什么绝世好消息一样。弯起的嘴角也充分表明了她的心情,这样的她和刚才垂头丧气的模样比起来,还真是天差地别。

    宋济辰沉静淡然的坐着,见她高兴,自是也忍不住的薄唇微弯,冰冷的面容多了一抹温度。

    “你似乎很是关心选秀的事儿。”

    “王爷您是知道的,倾城是奴婢的好友,自然是不希望她日后被困在那个金丝笼里。”何小冉试探性的说着,目光更是紧紧黏在宋济辰脸上,生怕会错露了他的微表情。“难道王爷就不会紧张吗?”

    宋济辰似是没有听见,修长的指腹轻轻勾起放在一旁的碧蓝流云茶盏,动作优雅的抿了一口。“朝中五品以上官员的女眷才有资格入宫参选。”

    “嗯,奴婢知晓。”何小冉听着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惹得满脸疑惑,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担心倾城的呀。

    “本王何须紧张?”宋济辰见她呆愣疑惑的眨着眼睛,剑眉轻挑,倒是心情不错的又端起茶盏抿了口茶。“今日这茶沏的甚好。”何小冉的父亲官职低,何小冉自是没有机会入宫参选的,所以他又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何小冉看着他优哉游哉的模样,心里直替倾城不值,这是什么糟心男主?认真走走剧情不好吗?非要追妻火葬场?

    “何小冉,今日……”宋济辰本想问她那个表哥的事儿,话到嘴边还是憋了回去,微微摇头不再说话。

    想到上午的那个男人,眸间闪过一丝不爽,他看了看站在身侧的何小冉,烦闷感渐渐散了些,左右不过是个远方亲戚,他有何惧?

    何小冉见他欲言又止,也懒得追问,她才不想给自己找事呢。

    平静如水的日子又过去了三天,当太阳顺着东边的一隅缓缓露出头,何小冉连续哭丧了三天的脸上终于迎来了一抹笑容。

    终于又轮到她休息了。

    “何姐姐,你这是……”她刚走到王府门口,就遇到手里拿着马刷的庆生。

    “今日我休息,正要回家呢!”只有短暂的一天假期,何小冉自是无比珍惜的,简单的和庆生道了别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王府。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庆生才回过神,撇着嘴眼泪都快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刚才还在手里的马刷也凄凉的瘫在地上,染了一身灰。

    “完了完了,何姐姐怎么又休息了,这一天该怎么过哟!”想起上个月何小冉休息那天王府里的低压,庆生只觉得自己深陷冰天雪地中,忍不住的浑身颤抖。

    小小本是想来王府接她的,何小冉直接拒绝了。她也算是活了两次的人,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

    看着熟悉的家门,何小冉顿时觉得浑身轻松,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金山银山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指尖刚刚触到门叩,便被人从里头打开。

    “爹?”何常安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位皮肤黝黑,脸上满是焦急的男人。

    何常安一开门见到何小冉也是一愣,随即也来不及高兴,便只能轻叹一声扶了扶背在右肩上的桃木药箱指着西边匆匆道:“西街王婆婆病情又恶化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西街的王婆婆是个温柔和善的,自他举家搬到这里可没少帮忙。这次她身体出了问题,即便御医无召不可为他人医治,他此时也是顾不了的。

    何小冉看了一眼何常安旁边站着的男人,倒是想起来,这个人似乎是王婆婆的孙子。她当初刚醒来,王婆婆也带了鸡蛋来看过她。“女儿陪你一同去吧。”

    何常安摇了摇头,“那里人多,你好不容易休息,就别去了,在家里等为父便好。”说完便在王婆婆孙子的带领下离开了。

    何小冉看了看何常安大步焦急的背影,双眉微蹙透着一丝无奈。她一直都觉得她爹根本不适合做什么宫中御医,以他的性子在城中开个药铺,当个坐堂大夫是做好不过的。

    走进院子,目光很快便被地上的一个土黄篓子和一把小镰刀吸引住了目光。

    小小寻声走了出来,见她瞅着地上的物件发愣,垂眸轻笑一声缓缓解释道:“老爷知道小姐您今日回来,便想中午做道您喜欢的小鸡炖蘑菇,可市面上卖的蘑菇品相不好,老爷便想着自己去摘。”小小将篓子和镰刀收了起来,“可谁想到王婆婆出了事,老爷便赶过去了。”

    何小冉澄澈明亮的双眸微微泛红,鼻尖更是泛着酸。她真的很羡慕书中的这个何小冉,也很庆幸自己成了她。

    “怎么哭了?”石陌从容的将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刚走出来便看见站在院子里红了眼睛的何小冉,只觉得心头一紧。

    听到他的声音,刚才还环绕着自己的温情瞬间消失了干净,连看都懒得看他。“你怎么还在我家?”他都在家里住了一月,这是准备赖上了?

    “姨父人好心善,我的伤还没有好透,他怎么忍心赶我走呢?”狭长的丹凤眸微弯,刻意加重了姨父二字,轻浮的模样惹得何小冉胸闷气堵。

    见她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石陌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不要脸的又凑到何小冉身侧,轻声嘟囔着:“你怎么每次见我都想赶我走?看了我的身子不想负责就算了,还这么狠心……”话音越说越小,缩着脖子,满是委屈。

    何小冉气的说不出话,她活了两辈子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还真叫她开了眼界!

    “小小,随我一同去找倾城。”估摸着何常安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留在家里和石陌大眼瞪小眼?不!她决不同意!

    “我也要去!”见她要走,石陌也是不愿意的。

    何小冉垂眸看着扯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眸间的寒意宛若锋利的刀子,可偏偏石陌皮厚,直接选择忽视她恨不得杀了他的目光。

    啪的一声,石陌猛地收回手,倒抽了口气,“你怎么还动手了!”

    “谁先动的手?”

    “……”石陌一瞬间被堵的说不上话,还真是他先动的手。

    何小冉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随便他怎么闹腾,丞相府是什么地方,岂有他想跟就跟得。

    等她和小小彻底走远,一直守在暗处的麦库走了出来,恭敬的在石陌面前行着礼,阴狠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石陌右手手背上红着的地方,嗜血道:“这个西洪女人竟然敢伤您,属下这就去砍掉她的手!”

    石陌低头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背却是眉间含笑,似是一点也不恼怒。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跪在跟前的麦库,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凛冽,“若你敢伤她,本王便杀了你。”

    他话音平静,似是在说件极其寻常之事,可麦库却是浑身一颤,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害怕至极。小王公的个性如何,他是清楚不过的,刚才那话绝非说说而已。就在他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时,石陌的一句话又如惊天霹雳,打得他猝不及防。

    “去给本王采筐蘑菇回来。”

    “……属下遵命。”

    上月何小冉来寻柏倾城时两人就约好了一起出府走走,只不过从午后提前到了清晨。

    柏倾城在家中是最不受宠的,像是个透明人,除非实在是不能推脱的邀约,不然她是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出府的。

    璀璨的阳光倾洒大地,与往日相比少了那股子灼人的热,微风拂过脸颊倒是觉得难得清爽。清晨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青草淡淡的清甜味,柏倾城身上的淡粉棉绫裙子,衣领那处绣着的白兰清新脱俗,倒是和她温雅的性子像极了。

    “小冉,这花真好看。”柏倾城轻轻俯下身子捡起掉落在树边的浅黄色花骨朵,转身对着何小冉嫣然一笑。

    何小冉顿时一愣,倒是有些看痴了眼。倾城本就皮肤白皙,宛若出水芙蓉,这样的天仙儿也难怪日后宋济辰恨不得将她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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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小冉日常花痴:哇唔!倾城真是名副其实呢!人美心善!

    宋济辰【扶额苦恼】:何小冉……你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