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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因有果

      “噢,你可能不知道居住区是哪儿,事实上几乎半个任务区的人都不知道还有居住区这地方。”平弈秋撑着脑袋道,“而且知道的说不准全是钟哥粉丝。”

    舒时不解之中还有点了然:“他在居住区待过?”

    平弈秋捞了个枕头抱着,说:“何止是待过,整整十八年呢。”

    十八年。

    舒时觉得自己明白了,而对方接下来的话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想。

    “钟哥和我们不一样,他从出生起就在这儿。”平弈秋一边回想一边说,“任务区只允许十八岁以上的成人进入,出生在任务区的孩子只能被送往居住区。”

    “钟哥的父母……怎么说呢,就是不太负责。居住区的孩子没人照看的话很难活下去,要不是前辈们时不时会去一趟居住区,恐怕钟哥活不到今天。”

    舒时倏地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谁拿捏住了一样,一下一下、或轻或重的,不疼,就是难受。

    郑祝司听到关键词,端着杯咖啡过来坐下,问:“聊什么呢,怎么突然谈到这个了?”

    “钟哥去居住区了,我俩顺便聊聊。”平弈秋回到。

    郑祝司皱了下眉问:“又有人丢孩子进去了?”

    “是啊,只管丢不管养,都不知道他们生下来干嘛,白让孩子遭罪。”平弈秋叹息着说,又朝着舒时笑了笑,“不过还好钟哥会去居住区看看。”

    “居住区的孩子能活下来全凭造化,”郑祝司抿了口咖啡接到,“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不负责。”

    在世界机制和任务体制的束缚下,大多人都默认绝不生育,因为他们知道生孩子艰难,孩子生下来更艰难。

    奈何这世界总有些人是不管不顾我行我素的,因此才会有居住区的存在。

    但由于不守规矩的人不多,所以生活在居住区的孩子也是少之又少。大家都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是啊,全凭造化。”平弈秋感叹道,“钟哥不就一个人在那儿待了十八年嘛,好在活下来了。”

    郑祝司瞄了眼舒时的脸色,悄摸地用手肘拱了平弈秋一下,示意他适可而止。

    平弈秋顿了下,清了下嗓赶紧道:“不过现在都熬出头了嘛,苦尽甘来呀。”

    所谓的苦尽甘来就是离开了居住区后进入任务区?

    舒时不觉得这叫苦尽甘来。

    他听过有关于钟如季的过往不多,因为对方不提,他也不打听,所以直到今日他还对自己男朋友的过去不甚了解。

    以至于他现在乍然听到一些陈年旧事后,满心只剩下了心疼,特别心疼。

    钟如季去了趟居住区,回来后便发现舒时变得有些黏他。

    例如他处理名单的时候,对方不玩手机,只是盯着他;再如两人在床上休息时,不擅长主动的某人难得凑近了抱住他的腰。

    他不知道引起这个变化的因素是什么,但是他确实很喜欢这种亲近和依赖。

    -

    好好休养了几天,舒时待在二区都被喂胖了一些,一是因为他不节制,二是因为钟如季也不节制。

    一个只管吃,一个只管喂,再这样下去他练好的身材都要没了。

    “伤好了,明天咱们去训练场吧。”舒时靠着电脑椅说,望过去的眼神都是亮的。

    钟如季剥了一瓣橙子递给他,面不改色地说:“后天再去。”

    舒时咬着果肉,酸甜的汁水瞬间席卷他的味蕾,他咽下橙子肉,问:“为什么啊,我都待了好几天了,也该恢复训练了啊。”

    “明天要去办手续和买东西。”钟如季淡淡地说。

    舒时愣了下,看了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明天是他和钟如季约好的搬家日子。

    这要是不提,他就只记得训练了。

    “咳,也行,那明天咱们一起去任务商店看看?”舒时打商量道。

    钟如季一直都很从容,轻描淡写地“嗯”了声。

    舒时思考良久,还是想问问:“那到时候我是和你住一间还是去另一间?”

    这些天来他待在二区的时间增长了几倍,八区那边就像是酒店,他只是每晚回去住住,其他时间都是和钟如季待在一块儿。

    两人聊任务在一间房,午休也在一间房,干点其他事的时候更是在一间房。

    舒时都习惯了身边有对方的存在,就是不知道对方打算怎么安排。

    他看了眼钟如季的床,确定它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钟如季撩起眼皮,用一种无法言喻的目光看了他几秒,最后无奈地笑了一下:“你太高估我了。”

    舒时没听懂:“嗯?什么太高估你了?”

    钟如季喉结动了下,委婉道:“我的自制力可能没那么好。”

    我……去。

    舒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脑子里瞬间联想出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他憋了半晌,最后还是没能想出可以回答对方的话,并且还因为那句隐秘的话可耻地有了想法。

    钟如季坐在他身边面对着他,亲眼看着他的耳朵尖变红,然后再是脸。

    看着对方这副模样,他忽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坏心思。

    舒时揉了揉自己的脸,故作镇定道:“那咱们还是分开吧,明天我就去收拾房间。”

    “嗯。”钟如季答应道,然后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了对方身后。

    舒时以为他要去办事,结果下一秒就被对方从身后圈住了。

    钟如季弯下身,在他露出的后颈处吻了一下,声音低低的:“下次初级在两天后,我有点期待。”

    这次舒时秒懂了对方的意思,他后颈处有些痒,忍不住轻颤了下。而当对方的呼吸轻轻地打在他脖颈上,那块地方又有些酥麻。

    两人自从上次初级后就没怎么做过亲密的事,由于情况特殊,他们就连亲吻也很克制,永远都是轻轻碰一下,就算偶尔按捺不住了也没逾矩过。

    隐忍了这么久,舒时想象不到他到了空间里会是什么样子。

    恋人的低语搅得空气都有些暧昧。

    舒时握住他的手腕,侧头亲了下他的脸,笑着说:“我也是。”

    就冲着这句话,钟如季觉得自己可能不会放过他了。

    -

    搬家是个简单的事,但跨区却没那么容易。

    办手续记录档案、扫描任务数、录取虹膜……两人折腾了一天才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毕。

    舒时的房间就在钟如季隔壁,空置了许久的房间难得迎来主人,积灰多年的空间终于派上了用场。

    下面工作完毕的三人看着上面的两人忙一会儿这忙一会儿那,竟然产生了一种自己也该动起来的错觉。

    但是他们三个都没对象,跑去清房间才是有病了。

    平弈秋吸了口自己蹭来的酸奶,说:“住在隔壁还不如住一间房呢。”

    他才说完就看见郑祝司望向了他,不等对方开口,他先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你肯定又要说我着急。”

    郑祝司话还没出口便先笑了下,接着才道:“不是,我其实是想说,实不相瞒,我和你想得一样。”

    三人中唯一称得上正经的俞宴没他们那么多心思,只是觉得舒时和钟如季那两间房挨在一起,迟早有一间会被空出来。

    舒时搬来二区的事没什么人知道,因为就算八区的人看到他搬东西也只会认为他升区了,所以两人这段感情瞒得很好,没什么人知道。

    除了一些格外在意这件事的人之外。

    四区某栋房内。

    罗罹从楼上下来,搁了杯热水在桌上,对那个不修边幅的男人道:“你不打算再试着联系一下么?”

    对方心烦地抓了下头发,说:“他不待见我,我联系了也没用,他听不进去的。”

    罗罹沉默了一会儿,说:“或许你当时就不该那么做的,你也知道他的高级快到了。”

    李皓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他定定地坐了会儿,垂眸捏着杯子说:“可是我能怎么办,高级有钟如季在,他一定是安全的。”

    “但你这样对他未免过于狠绝。”罗罹语气冷静到。

    李皓缄默着看向对方,他喉结微微动了下,眼周很快便泛起了一圈的红,少顷,他偏过头哑声道:“我只是想他能好好活着。”

    这是对方的事,罗罹只是个倾听者,所以他也不便去批驳些什么,他只是觉得感情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人们会因它而有牵连,也会因它做出一些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正如舒时之于李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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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不太正经,待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