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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捉老鼠

      最后的十分钟过得格外漫长。

    一分钟过去,筋疲力尽的人还试图抓住救命绳索,晕着的人依旧未动。

    两分钟,有人抓住绳却没了力气,又掉了回去。

    三分钟,高空中倒吊着的人放弃挣扎,上去的三人有两人休息片刻后去拽伙伴的绳索。

    四分钟,大部分人因脑部充血面红耳赤,两人仍在努力。

    五分钟,两人之中有一人因体力不支摔了下去,场面一度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六分钟,最后休息好的一人将脚腕上的粗绳解开,软着腿脚扶着墙壁摸索下去的路。

    七分钟,仇宵支着腿,侧坐着欣赏众人脸上的绝望之色。

    八分钟、九分钟、十分钟——时间过了。

    观赏席的五人大多都关心着台上的情况。

    舒时紧了紧交叉的十指,等着一线生机。

    仇宵看够了表演,从悬挂的秋千上一跃而下,落地轻巧无声。

    他慢慢的站起,仰视的目光中尽是讥诮。

    “没用。”

    “空中飞人表演超时,请演员退场,下一节目:死亡轮。”

    凉薄的声音和电子播报声一道响起,受仇宵的情绪影响,播报声也变得刻板无趣,不带任何感情。

    舒时对杂技这方面不甚了解,来之前也没查过资料,顶多知道“蒙眼飞刀”和“空中飞人”,“死亡轮”是真触到他的知识盲点了。

    参与“空中飞人”的众人被墙上的机关一点点拉上去,还有力气的自己爬上来,没有力气的靠人帮,晕着的只能让人抬,脱离了高空之后,站板上的人或坐或卧,没一个站着的。

    疲惫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先前爬上来的两人经过一番消耗已经没有精力站起来了,干脆倚着机关墙恢复体力,其他人刚被救上来,仍处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

    正喜不自禁时,一道令人绝望的播报传入众人的耳朵:“中场休息结束,表演继续。”

    众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仇宵站在铁网前,抬起双手面无表情的击掌,“啪啪”两声再次带来噩梦。

    圆台中央升起大型的专业设施,酷似摩天轮的外观却有着“死亡轮”这种节目名称。

    眼见他们脸上的欣喜瞬转为惊恐,仇宵微微弯了弯唇角,扬着恶意的笑容说:“不退场的演员,自然要继续表演了。”

    只要还在台上站着,就必须继续表演,全体“空中飞人”的演员,只有一人成功退场,其余人无一幸免。

    后台的门再次被推开,钱文叙的额头还在冒汗,他走进观赏席,看向了铁网。

    十分钟前,他也在里面挣扎,现在,他是众人中唯一一个脱身的人。

    知道疯狂盛典会出事,却没想过会是这种发展。

    看到站板上的人手忙脚乱的去解绳索,钟如季的视线陡然和此时转身的仇宵对上。

    钟如季的神情淡漠的很,仇宵也不输于他,一人一鬼隔空对视了几秒,仇宵在火光的阴影中启唇,无声的说了几个字,之后便径自离开。

    看他的方向,应该是去安排下一场的表演。

    舒时一直在注意着仇宵,自然没漏下这一幕,只是他读不懂唇语,也没看清仇宵的唇形。

    他对仇宵的印象算不得好,特别是今天看到他的所作所为之后,就更没什么好感了。

    仇宵的行事作风向来古怪,他说不准,习惯性的问钟如季:“他刚刚说什么?我没看清。”

    钟如季面不改色的说:“我也没看清。”

    他说没看清那就是真的没看清,舒时一点也没怀疑,“哦”了一声表示明白。

    过了一会儿,他又纠结的凑过去,问:“难道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们吗?表演要多久才能结束?”

    钟如季回答他的只有两个字:“自救。”

    言简意赅,简明扼要,但放在这个情形下,舒时突然听不懂这两个字了:“……啊?”

    钟如季斜了眼和他们隔很远的钱文叙,说:“像他那样。”

    钱文叙是唯一一个抛下其他人的求生者,也是唯一一个脱身的幸运者。

    所有生存的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钱文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生死当前,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了另外两个选择救人的。

    钟如季说:“盛典的节目永无止境,剩下的人如果出不来就只能一直表演,只有全部人退场之后盛典才会结束,离开算退场,死也是。”

    如果不能成功退场,结局就只剩下死。

    任务空间考验实力和人性,同时也利用人性。

    “死亡轮”静静立在圆台中央,站板上的众人解开绳索,有人率先拽起晕着的伙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又急促的往楼梯的地方走。

    更多的人跟了上去,然而消失的楼梯让他们望而却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先踏上楼梯的两人越走越下。

    三四楼的高度,还没有人敢随便往下跳。

    “小心!楼梯消失了!”

    “快跑!”

    有人慌忙高声提醒。

    男人回头看了眼,方才踏过的楼梯正一阶一阶的化为虚无,并且隐隐有加快的趋势。

    他架着伙伴的手臂更用力了些,咬着牙加快步伐。

    “砰!”还差十几阶的时候,男人踩空,两人一起摔了下去,所幸只剩一楼的高度,摔下来最多是疼了些。

    正当他想爬起来重新离开的时候,一双干净无尘的白色球鞋出现在他眼前。

    他视线一点点往上,发间的冷汗迅速冒了出来。

    黑色修身裤,黑色休闲卫衣,暗红色中长发,那人苍白的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对他说:“欢迎参与死亡轮的演出,提前祝你演出愉快。”

    仇宵带着标准的笑容,毫不手软的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拽进死亡轮的空间里,又转回去拖着晕了的那个,如法炮制的把人塞进死亡轮。

    随着几声金属嗡鸣,死亡轮开始极速转动,仇宵跳上最后一个空缺的位置,适应后便能在圆形活动轮里自由走动。

    男人只能根据位置的转变调整自己的站位,在一个狭小的轮子里随机应变,跟着对方的节奏向前或退后。

    像极了仓鼠跑圈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仇宵卡的位置太好了,晕着的那位进了死亡轮之后位置从未变过,死死卡着两道杠,并且还能在三百六十度旋转的轮中安然无恙的躺着。

    看到这里男人才要放心些,之后才专心致志的瞄着仇宵,应对他随时的发难。

    ——

    “死亡轮”的运转速度极快,如果是专业演员来表演,绝对不失为一场视觉盛宴,可若表演者换成了毫无经验的新人,那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死亡轮每每到达一次最高点,舒时的心就要揪一下,他既希望晕着的人醒又希望他别醒。

    因为晕着太危险,难保会不会被死亡轮甩下去,但对方醒了之后看到高空估计还得晕过去一次,那时候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操。”

    心理自虐许久的舒时终于在仇宵加重力道导致死亡轮逆向旋转时爆了粗口。

    男人一时不察,身体没来得及反应,因为惯性直接一个后仰摔了下去。

    死亡轮还在运转,即将到达最高点。

    舒时听到一串惊恐的尖叫。

    他条件反射的闭紧了眼睛,缩着脖子找个好位置避了避。

    没听到重物掉下来的声音。

    “睁眼,没出事。”钟如季全程无比从容,任何意外都没引起他情绪的波动,甚至还能心平气和的做个报幕员。

    舒时闻言调头望过去,男人死死扣着死亡轮最外侧的一道横杠,怎么都不松开,轮过最低点后还在地上狠狠刮了下,可他还没松手。

    他上不去,还死都不下来。

    仇宵在自己的空间里表演,不管另外两人的死活,反正表演时间会自动暂停,是生是死全凭个人造化。

    男人才经历过“空中飞人”,又竭力配合着仇宵耗了许久,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他的五指依然死死扒着横杠,怎么也不放手。

    数次到达最高峰,晕着的人卡在横杠里的位置渐渐松动,眼看着就要掉落,此时的“死亡轮”又一次到达最高点,尚未有知觉的他被甩了出去。

    他在最高点时,男人正好在最低点,看到高空有人坠落,他毫不犹豫的放开了紧抓的手,任自己摔下去。

    “砰!”熟悉的声响。

    又有一人摔在了一人身上。

    原先晕着的人在失重感和疼痛中醒来,而男人却在重击下陷入昏迷。

    看到这里,舒时默默地看了钟如季一眼,在感叹对方身体素质过硬的同时,也担心着对方的伤势。

    “死亡轮表演成功,请演员退场,下一节目:环球飞车。”

    钟如季的表情微微起了变化。

    退场机会不可多得,必须要抓住时机。

    正在陈子潜不知所措的时候,高空一声高过一声的“快走”提醒了他。

    他想起了那个噩梦般的“空中飞人”。

    “快走!从后门走!”

    “你后面!后面!”

    陈子潜架着付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后门赶。

    与此同时,仇宵跳下“死亡轮”,身后的大型设施又慢慢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金属框和金属网组成的镂空球体。

    “中场休息结束,表演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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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回复评论都要审核好久,而且不能发表情也太难受了_(:3」∠)_

    之后大家的提问都会在作话里面回答,期间随机掉落小剧场

    ——

    仇宵的说的话其实很简单,就仨字:

    等死吧。

    面对仇宵的挑衅,钟如季面不改色,并且还决定找时间收拾收拾这个碍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