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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舞(22)

      不可能是童杉杉。

    戏柠舟在心底里再次坐实了这个认知后开始回想起刚刚的动作。他不是个莽撞冲动的人, 就算真的看到了童杉杉也不会冒失地就追了过去。但是他刚刚不仅这样想了, 还这样做了。

    戏柠舟的视线从梁仟的身上移开,闭上眼睛问:“刚刚我站在电梯的一个角落,而你挡在我的前面。但是有个问题,站在后面的我却感觉到更多的压抑。”

    现在完全将神智清理干净了, 戏柠舟皱眉回想:“电梯里一共有十一个人, 医院电梯已经算是能承载人数的了。里面都是看病的家属或者穿着病服的病人,没有任何人的举止算得上可疑。这十一个人里面算不上有什么特别高的素质,却也不会故意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为难别人。”

    梁仟听着他毫无重点对象的话:“你站在我后面,还拿着医院的点滴杆,点滴杆给你带来的空隙更加不可能使你受到空间上的压迫。”更何况当时他还将一只臂膀撑在了戏柠舟身前, 故意让他避开。

    “那个角落有东西……”戏柠舟睁开眼睛, 抬起袖子在鼻尖上擦了擦,顿时让动作凝固在此, 他侧头看着梁仟, 深色的瞳孔里反射出一瞬亮光, “药。”

    “什么药?”

    “我不学医, 这个东西我不懂。但是光凭我忽然从电梯里冲出来便知道, 这药的作用大概是让人神智有一瞬间的模糊, 或者是做出来一些内心一闪而过的想法。”戏柠舟不等梁仟回话,伸出手隔着衣料拉住他的袖子,扯到楼梯的一旁, “但是这药应该只能小部分扩散, 而且只涂抹在了电梯的一角, 也许是头顶。我也是在那里站了将近几分钟才感觉出。”

    梁仟的注意力全部转到了戏柠舟隔着衣物捉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有些听不进去。

    戏柠舟并没有在意梁仟的神情,他放开抓住男人的手,虚起眼睛看着楼梯旁上上下下的人:“你应该需要再去查一下监控,涂药这种东西虽然会做得无人察觉,但如何也不可能做到□□无缝,一个人的神情在做某些带有目的性的动作时会变得小心或者紧张,更何况我们无法推算对方的作案时间,也无法推出究竟谁是受害者。”

    戏柠舟为了避免旁边有有心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只得又将声音压低了。少年本就带有蛊惑性的嗓音在刻意压低下反而显得有些沙哑。

    “但是药性这样短暂,也许是临作案之前才作的小动作,和龙木浦说的事情也许越快实行越好。另外……”戏柠舟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向一旁明显走神的男人,“你今天是怎么了?”

    从他和他谈东西开始就没有专注过一次,戏柠舟索性不说了。梁仟回过神来看着少年,他抿了抿嘴:“我认真听了,你让我去查监控。”

    从医院楼道旁上上下下的两个女孩忽然侧过头去,红着脸激动地挽着对方的手窃窃私语,再回头来看两人时眼神却变得更加微妙,冷不丁撞上少年的蓝色瞳孔也一丝不尴尬地转过头去,快速跑掉。

    “她们那算是什么表情?”戏柠舟几度怀疑是不是之前自己在学心理学的时候走神了,为什么近来身边的人一个二个神情他都看不太懂。

    梁仟还在观察少年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不专心生气的时候忽然听到这话,不尽然假装咳嗽了一声:“咳。没事,你刚才输的东西还没有弄完,点滴杆又跟着电梯下去了,我帮你去拿,快回病房去休息。”

    戏柠舟看着像一瞬间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梁仟,男人捂捂脸还是什么地方,然后有点尴尬地下楼了。戏柠舟拢了拢病服,脸色如常地向上走一层,往电梯方向走去。

    看来……不仅是他有点毛病,这个世界都有点毛病。

    梁仟一边快跑着下楼一边喘气,刚才两个女孩说的话戏柠舟听不见,他却听得见。作为一名专业的狙击手,听力确实要比很多人灵敏,但是听到的内容……

    “攻”,“受”什么的……

    戏柠舟就算听到了也不懂,但是他被自家小祖宗灌输了乱七八糟的思想,是听得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的。男人跑着跑着忽然站住了,藏在黑发里的耳朵有些发红——嗯,所以果然……

    戏柠舟捋了一边思绪,看着在一旁说什么都表示不可能放任他一个人去办事情的严泽:“上面下达的任务应该很多,你和纪秋还有事情要去办,之前就说过,我和龙木浦去是最好的办法。”

    龙猴子感觉世界一片光明,对于这样富有“刺激”性意义的“游戏”给予他去做,他有那么一瞬间要上天的感觉:“哎呀!严泽和纪秋真的很碍事,戏戏说什么就什么,有我在你还怕他出什么事情不是?戏戏又不是弱鸡!走楼梯这种小事情又不是会走掉小命,不是还有手机吗,相互联系的情况下,万一一个意外,call不就行了?”

    梁仟坐在一旁看着青年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再看着两个面色如常站着的人,忽然看懂了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龙木浦就算开口怎么训斥两人,他们都不会反驳,而戏柠舟也只会吩咐严泽做一些事情,龙木浦和纪秋甚至很少听他提起。纪秋和严泽是仆,戏柠舟和龙木浦是主。

    就算有这样的认知,梁仟也只是将龙木浦归为戏家的合作人的少爷什么的,严泽和纪秋都是保镖什么的——毕竟在现在这个世界上面,要出现一些更加奇怪或者庞大的关系还是不太可能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推测毕竟是推测,我们也不一定就能遇到凶手,毕竟医院的值班表还是相当严格的,就算是凶手看到我们,也会避开走。”龙木浦忽然收了咋咋呼呼的性子,一本正经地说了几句,他转头对着梁仟狠狠瞪一眼,“好了好了都散了,早点做事早点完工,医院这消毒水都快让我吐了,还有下面那家葱油饼……”

    纪秋忽然出去接了个电话,对着严泽说了什么东西,似乎有些忌惮地瞟一眼梁仟。很快严泽皱了皱眉,盯着少年半晌,才说了个好字。

    *

    夜晚十一点半。

    龙木浦打这个电筒一摇一摇地从十七楼往上走,夜很静,但医院还是有些匆忙,患者家属和病人时不时地错开一个,有些人看到忽然打电筒照来照去的人一个虚惊,丢一堆白眼给龙木浦。

    “啊呸,那眼神看谁呢,搞得小爷像个神经病一样……”龙木浦这话说到一半也没有再磨叽下去,毕竟他好像确实大概或许是真的有一点毛病,“啊啊啊,这鬼医院要不要这样恐怖!大半夜不开灯是要搞哪样——”

    龙猴子踢了踢楼梯上的阶台,吼得很大声却没有人回应他,安全出口的绿色标志反而让整个昏暗的楼梯更加恐怖了。于是猴子一怂,偷摸偷摸地往上跑,一个打顿摔一跤。

    “嗷!”哀吼一声后,忽然捉住电筒往自己下颌上一照,比起个剪刀手嘿嘿笑一发,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到旁边的一声娇滴滴的惊呼。

    “啊!这是什么?好可怕啊!”似乎是个小姑娘,快速地抱住了身边的父亲,高大的男人皱眉,用手机的电筒往地上照了照,看到摔得一个大字型的人,冷然道,“囡囡不怕,应该是个神经病,没事,很快就有医生把他抓回去了。我们走。”

    龙木浦:“……”

    小姑娘被戴眼镜的高大男人抱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在地上还没有起来的龙木浦,忽然看见他又抓起电筒从下面照了一下自己的脸,做个鬼脸。

    “哇!……呜呜……”

    龙木浦在吓哭对方的一瞬间,很怂地从地上狗刨式坐起,然后拿起手电筒就是一个奔跑,以防被抓住打一顿,他还跑得很快。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磨蹭,龙木浦才停下来。

    去他奶奶的,劳资才是被吓得不轻好么,你特么大半夜不睡觉带着姑娘在楼梯上浪什么浪,你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劳资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出土了,虚惊一场!想起今天下午高高兴兴答应戏柠舟的话,龙木浦第一次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妈个鸡,当时怎么就激动了呢?

    磨磨蹭蹭跑到不知道几楼,连龙木浦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铃声差点把他吓飞起来。

    “我是一只小小鸟,小小鸟……”

    “啊啊啊!卧槽,戏戏的电话???”龙木浦和戏柠舟的交流方式都被组织严格控制了,因为这次事情还专门给两人配了一张卡和一台老人机。

    于是龙猴子开始狂找身上的电话,刚摸出来一脸开心地准备接听的时候忽然空气一个静止——挂断了。

    龙猴子风中凌乱了一下,刚松一口气的时候,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啊!”手机没拿稳,掉地上了。

    龙猴子手忙脚乱地重新开机,刚好接到第三个电话。

    “哇啊啊,戏戏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不接你的电话,是真的超级害怕,我跟你说啊……”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段时候,龙木浦才停下了,有些心疼自己地问,“喂?”

    “喂。”戏柠舟的声音通过不太好的信号传过来,“你刚刚没接到我两个电话?”

    “嗯!”

    在龙木浦终于松一口气的时候,对方那蛊惑人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

    “可是……我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空气一瞬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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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欠宝贝儿们的迟到的七夕福利酱~

    娘亲:七,七夕快乐。

    粥粥:嗯。

    娘亲:听说你喜欢栀子。

    粥粥:嗯。

    娘亲:我没买到。

    粥粥:嗯。

    娘亲:但是我买到了气球。

    粥粥:嗯。

    娘亲:……能不能不说“嗯”?

    粥粥:嗯。

    娘亲: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粥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