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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砍头

      可能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也可能是发现这个胆大妄为,竟然想要与自己正面相搏狩猎者的不屑与狂妄。一名冲在最前面的狼头类人艰难地挪动着自己沉重的脚步,挥舞起双臂前锋利的巨爪,朝着冷眼逼视自己,飞快跃近的天翔拼命扑了过去。只是,就在它大口喘息着,尽力控制着体内的神经,想要将已经被麻痹的手臂重重击中对手要害之时。却惊骇地发现,自己那只从半空中挥下的右爪,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了一段光秃秃的上臂。原本应该与之连接的前肢与利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喷涌着腥浓血液的圆形断口。

    “好刀!”天翔在心中暗赞一声,再次举起铮亮的钢刀,照准类人柔软的腰腹重重刺去,用力扭转,飞快地反手拔出,尚不等及刀口流淌的血珠完全滴尽,便再次将之高高举起,朝着对面另外一只耷拉着双眼,半跪在地上的鼠头类人狠狠砍下。

    于中刀的狼头类人,则在发出一阵痛苦无比的哀嚎后,死死捂着自己用伤口出流出的半截肠子,口中拼命喷洒出大片鲜血,一头栽倒在冰冷的雪地中,再也无法动弹。

    狩猎者们离开了固守的阵地。除了还有约莫数百余名奉命坚守的族众外,其余的人,都在笑天与战风的带领下,纷纷跃出自己的射击阵位,将手中滚烫的枪械斜挎。转而与年轻的族长一样,从腰间抽出锋利的战刀。朝着已经被麻醉,躺在地上丝毫没有任何知觉的类人,大肆砍杀起来。

    麻醉,是天翔手中的一张王牌,也是不到最后轻易不能使用的秘密。毕竟,类人有智慧,也很聪明。谁也说不准这样的方法今后是否还会同样有效。

    “砍下它们的脑袋。注意,一定要砍死,千万不要留下任何活口。”从年轻族长口中发出命令很快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这样做的理由不仅仅只是处于对类人的憎恶及愤怒。也不是因为想要嗜血的残忍或报复的血腥。而是有着必须也必要的绝对理由。

    一个类人的繁衍,需要一名女人以生命为代价。让它们活着,势必就会有更多的女人遭殃。更何况,那些被麻醉且幸运活下来的类人,难保不会向它们的同类泄露更多关于狩猎者武器的秘密。

    因此,它们必须死。哪怕就算是刚刚出生的类人婴儿,或者是正在怀孕的雌性类人,全都该死。

    丝毫没有任何悬念的杀戮,就这样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与快活呼号寒风的掩盖下进行。

    累,实在是太累了。笑天从未想到过,砍下这些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类人头,居然会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情。手中的战刀很锋利,钢质也非常优秀。然而在类人坚硬的颈骨面前,却显得是那样的脆弱与无奈。他记得,从开始到现在,自己已经整整砍下了十六个狰狞的兽头。随着手臂机械的重复挥舞,体内的力量消耗也越来越大,握刀的双手也越来越酸涨。尤其是刀身,那把自己曾经无比喜爱且仿佛羽毛般轻巧的刀身,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却变得越来越沉重,重得令自己简直无法再举起。重得仿佛一个无比肥胖的丑陋女人,正用她那堆积成一圈圈环状的脂肪,死死压住自己。逼迫着做那件曾经喜欢,现在却无比厌恶的肉欲之事一样。。。。。。

    不只是他,其余的族人,几乎都有着相同的感觉。为了顺利砍下一个类人的脑袋,他们甚至要连续挥刀数次,才能获得一个古代篮球般大小的狰狞头颅。

    “运起太极心法,调整呼吸,让出刀的频率与你体内的气息运转次数一致。”年轻族长的话,再次适时地从杀戮队伍的最前端响起。他的身上,早已被喷洒而出的类人血溅得到处都是。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刚刚从血池地狱中走出的死亡杀神。

    “继续杀,不要停。”很快,再次砍下一头类人脑袋的天翔再次发话。这样做并非杞人忧天。冰冷的雪水对于麻醉后的类人有良好的缓解作用,再加上不时从人群间呼啸而过的狂风,更将弥漫在空气中的麻醉气体完全吹散。不尽快抓紧时间的话,这些暂时没有还手之力的家伙,很容易再次醒来。笑天甚至已经看到,一头吸入气体较少的类人,尽管手脚尚在麻痹,却已经开始睁开双眼,用充满仇恨与不甘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一般。

    “扑通——”刚刚运转起心法的他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猛然将手中的钢刀狠狠挥下,重重砍在类人的脖颈之间。只听一声清脆的裂响,断口处赫然露出一片红白之色的兽头,从类人的身体上分离出来。骨碌碌地滚落到了一边。。。。。。

    尽管睁开的双眼至今没有闭上。不过,它的主人已经无法再对任何人形成威胁。没有人会害怕一个死人,更不会有人害怕一个被自己亲自砍下脑袋的类人。

    漫天的杀意,从仿如修罗场一般的尸堆中缓缓升起。蓄满力气的狩猎者们机械地重复着单调的动作。每一刀落下,都会带起一片喷溅的血雨。每一次砍杀,都能带走一条兽头异类的生命。除了年轻的族长,恐怕谁也没有想到,这场种族之间的对立之战,竟然会以如此血腥暴力的方式收场。

    类人会恐惧,这是天翔早已知道的事情。只不过,现在的他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这一点。很多处于麻痹状态却头脑清醒的类人,无一不表露出面对这群浑身鲜红死亡杀神的恐怖与畏惧。它们在发抖,在紧张,在恐惧。

    谁都怕死,尤其是像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同伴被活活砍下脑袋,最终,那把滴血的钢刀仍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对死亡的无比拒绝与对生存的无比渴望,那怕就算是大脑神经再结实的生物,也会为之崩溃。

    屠杀,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战风计算过,如果把所有砍下来的类人头颅聚集在一起的话,至少也能堆积出一座庞大的小山。只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这么做。

    冲在最前面的天翔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已经杀穿了整片麻醉区。从翻卷的刀锋和浸透其衣服的鲜血可以看出,死在他手上的类人,并不比其他族人少。只是,体内运转的心法似乎为他提供了无穷的动力。刺激着他再一次返身转回,再此加入到血腥的杀戮之中。

    除了这片横躺在地面被麻痹的类人,整个南向攻击面,已经看不到一只能够活动的类人。龙族人有力的支援,使得寒水一族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余下的进攻者。剩下的,就是仍旧在激战中的北面。

    “呼——爽!真他妈的爽!”大口撕呵着寒气的笑天最后一次挥刀后,便一屁股坐在天翔身边的一具无头类人尸体上,喘着粗气,兴奋地大声叫嚷。这样的杀戮,快活、淋漓,再加上心法提供源源不断的体力,简直让人畅快至极。

    “战风,通知后面的人,带上所有弹药,马上进入寒水营地。差不多是该把这事结束了。老站在这粘糊的烂肉堆里,确实不舒服。”

    很快,在天翔的命令下,集结成队的狩猎者们,带着残酷屠杀后的激动与兴奋,收拾起已经不多的弹药与武器,奔跑着,径直冲向尚在苦战中的寒水营地。

    不用多说,南面的营地守护者在狩猎者们临近时,就已经打开了营地大门。他们已经认出当先的天翔,正是曾经给予自己美味肉食的年轻人。还有那些曾经与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族人,更加使他们觉得一阵不言而喻的亲切感。

    “狙击手上塔楼,协助攻击。”

    “夏冬,把那两挺gau449架到防御墙上去。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火。”

    “其余的人,尽量点射,注意节约子弹。”

    一系列的命令在有条不紊地执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翔终于看到,在一架巨大的木弩后面,浑身包裹着厚实布条的寒水族长索曼,正从深邃的视线缝隙中死死盯着自己,丝毫也不想移开。

    “笑,他在冲我笑。”蔓延开的思感,很容易就捕捉到了近在咫尺对方的所有情绪。尽管无法看到索曼那张隐藏在破烂布条下面的脸。天翔还是能够感受到,从对方身上流露出的那一丝亲切与友好。

    尽管这样的感受转瞬既逝,可它确实存在。

    因为,这个时候,从北面扑上来的类人,已经再一次冲破了漫天箭雨的阻挡,成功地逼近了两人多高的木墙。

    “呯——呯呯——”几声g180s熟悉的枪响从周围数座高塔上发出,相应地,冲在最前面几头最疯狂的类人也应声倒下。碎裂的脑袋与飞溅的血肉,仿佛是在警告其余跃跃欲试的类人,这就是它们最好的下场。

    从另外三面调集过来的防御器械,都已全部顺序排放在营地内的空地上。看这这片密密麻麻如同树林般密集的巨大木箭,天翔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豪迈的傲气。除了最有智慧的人,还有什么生物能够制造出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

    “发射——”随着一个壮实的寒水人大声吼出的命令,从距离墙壁最前端的弩机开始,上百架巨弩顺序开始了射击。一排排锋利的弩枪在弓弦的强大推力下,平射而出,迎面撞上蜂拥而来的类人群,将一片片恐怖的兽头人生生射穿,活活钉死。

    “装填,快!别磨磨蹭蹭的。”索曼抱着一捆备用箭矢,飞快地冲到一架射空的弩机前,用尽可能大声的沙哑嗓音,招呼着旁边的族人为弩机装满下一次发生发射的弹药。尽管他能够发出的声音很低,却也在拼尽全力的呼喊。那种仿佛是挣扎一般的声音,在天翔听来,却是无比的伤痛与心酸。

    他看见,高声呼叫过后的索曼,正俯着腰,痛苦地咳嗽。那样的呼喊,显然并不适合他沙哑的嗓子。

    “他也是人,不管曾经做过什么。单就能够共同抵御类人这一点来说,就足够做我的朋友。更何况,他还是一名探路者。”

    无暇多想,天翔快步赶上前,一把夺过索曼抱着的木箭,将自己手中的p50k硬塞了过去,大声问道:“会用吗?”

    “会。。。。。。会一点。。。。。。”看得出,索曼相当吃惊。

    “被楞着,快点射击。子弹省点儿用,不多了。”叮嘱完这重要的一句,天翔转身朝着略微有些惊异的寒水族人大声吼道:“别发楞,赶快装填。想死的话,自己给我滚一边去。都给我动作快点儿。”

    催促,不仅仅是在这里,所有射空的弩机前,都有忙碌且慌乱的人影。因为,就在装弹的空档,稍微有些退缩的类人,又再一次狠命冲了上来。尽管它们的数量已经不多,仅仅只剩下数千头而已。

    古代人类制造的枪械,再一次在最危机的关头,发挥了它们可怕的威力。

    不用各自的小队长开口,排放在木桩墙壁上的各式枪支纷纷在同一时间,喷吐出炽热的烈焰。将疯狂推进的类人打得晕头转向。它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即将冲破狩猎者的防护墙时,居然会遭到如此可怕的反击。一时间,上千头类人纷纷倒下,带着无限的不甘与最无奈的愤怒,任生命从破开的伤口处一点一滴地缓缓流逝。

    “注意它们的反扑。”天翔将手中最后一根弩箭重重塞进机架,高声招呼着自己的族人。事实上,他已经无需这样做。这次进攻已经消耗光了类人的最后一点力量。那种恐怖的数量优势也已经不复存在。激烈的攻防战大局已定。剩下的,仅不过是狩猎者的单方面屠杀罢了。

    不过,任何人都没有想要放过兽头异类的意思。一架架重新装填好的驽机,再次将死亡之神的问候倾注到了稀疏的对手身上。随着数声凄凉无比的哀嚎,剩余的类人纷纷扬转身朝着树林的深处落荒而逃。它们已经没有勇气或实力再与人类对抗。至于那些已经死亡的同伴,只能任由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向阴沉的天幕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悲惨。

    “赢了!我们赢了!”

    不知是谁先叫出了声,这样一句简单的欢呼顿时弥漫了整个营地。所有的人都疯狂地跳跃着,呼喊着,以最简单的方式,向所有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表达着自己内心那种无限的喜悦与快乐。

    喜悦,往往伴随着哭泣和悲伤。活着的,当然会觉得轻庆幸。而那些死去的,则只能化做一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名字或代号,被自己的亲人及朋友永远深埋在记忆中。

    “谢谢你的枪。”随着一道熟悉的沙哑嗓音,一支尚在微微发烫的p50k递到了天翔面前。

    “留着它吧!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天翔笑了笑,他知道,这个时候,简单的话语远比复杂的说明更能让人接受。

    “尽管你很狡猾,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帮了我们一个很大的忙。”看不见脸的索曼叹道:“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说吧!你需要什么?”

    “我所需要的,你应该知道。”天翔友好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就好像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哼哼!别以为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索曼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且阴冷:“说吧!你需要什么。人口?食物?还是那种威力巨大的武器?说出来,我都会满足你。毕竟,这是我欠你的。”

    索曼的口气,明显有一种无力的落寞。

    “如果你一直都抱着这样的态度,那么,我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天翔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向不远处的战风高声道:“集合队伍,准备离开这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索曼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很简单,刚才你所说的,我什么都不缺。况且,我所需要的,你恐怕也根本给不了。”天翔一扫之前的热情,冰冷地说道。

    (杀得很兴奋,老黑也来了劲,兴冲冲地跑到菜市场买了两斤排骨。拎回家来砍砍砍。爽啊!砸票,砍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