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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钏她爹(01)

      “老爷啊, 你醒醒,宝姐儿不是故意的!往日里,她最是孝顺, 又怎会有意气晕老爷……”

    容貌清秀的妇女攥帕垂泪,守在床榻前。神色凄婉,却吵得人心烦。

    ——这是季言占据了祈愿人身体, 得到记忆时的第一反应。

    也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反应, 深厚祈愿人的影响, 可见祈愿人没有宠妾灭妻只是因为自身不太重女色, 并不是对原配夫人情深义重。

    因为季言之都很烦了, 祈愿人只有更烦。

    而季言之的烦, 除了厌恶自己居然成了王允外, 更加厌烦那从来只知道哭哭啼啼,连怎么教养女儿都不知道,一贯的偏疼,导致出了王宝钏这么一个不孝东西的王妻。

    季言之干脆不睁开眼睛, 直接冷声叫王妻连同伺候的下人滚出去。

    哭哭啼啼的妇人脸上闪过错愕, 显然没预料到夫君王允会如此动怒,连她这位同甘共苦二十年载的妻子都不留情面。一时之间,王妻也不知该哭还是该哭, 只怯生生的唤了一句老爷, 让她口中的老爷别动怒。

    唐丞相王允, 十五岁考取秀才,二十岁状元及第。娶老师之女宁氏为妻, 生有三女。长女名金钏, 许配兵部侍郎苏龙为妻;次女银钏, 嫁给了骠骑大将军魏虎。至于小女儿就是那鼎鼎有名, 私配薛仁贵,苦守寒窑十八年,最终当了十八天皇后的‘千古奇女子’王宝钏了。

    原主王允之所以躺在床榻上,是被王宝钏的气晕过去的。

    王宝钏在三女之中长相最美,也最受王允和王妻的疼爱。

    夫妻俩一心想为她择一乘龙快婿,便时常嘱咐出嫁的两个女儿,王金钏和王银钏回娘家约着待字闺中的王宝钏,出去采青游玩。

    当时的长安特别是城南一带,风景最为秀丽。山环水绕,每到春暖草绿,柳暗花明的时候,京城长安里的皇族显贵、文人雅士、贫民百姓,都喜欢到这里赏花游春。

    这天王宝钏打着两位出嫁姐姐相邀出门踏青游玩的名义,偷偷带着几个丫鬟,跑来了南郊游玩。不想竟遇到了一伙儿不明来历的风流公子追随纠缠,幸得一衣着寒酸,活似乞丐之人相救,才得以摆脱风流公子追随纠缠。

    这活似乞丐的家伙便是薛平贵了。

    王宝钏应该是个典型的恋爱脑,仅仅因为连救命之恩都称不到的恩惠就对薛平贵芳心暗许,先是赠以银米让薛平贵不必为生计发愁,然后明示绝非池中之龙,终有一日飞黄腾达,让薛平贵参加选婿盛会。

    不提一心爱慕王宝钏的魏豹(魏虎),在王宝钏与薛平贵私下相会充当了怎样一个猪队友。反正二月二日这天,王宝钏登彩楼选婿的时候,一直跟王宝钏强调自己低微不配的薛平贵是来参加了选婿盛会。

    于是心中欢喜无限的王宝钏自然而然就无视了众多王孙公子,将彩球单独抛给了薛平贵。

    为这一幕,王允险些气炸了肝,当即就暴怒说这次抛的绣球不算。

    王宝钏强烈争辩,并指责王允嫌贫爱富,气晕了王允。也就错过了原剧情王允恼羞成怒之下和着王宝钏三击掌,断绝父女情分的事情。

    其实吧,得到了王允所有记忆的季言之并不觉得王允从此就不认王宝钏这个女儿了。

    王宝钏成亲之后,苦守寒窑十八年,如果没有王妻暗中接济,怕是早就饿死,也早就被地痞流氓的欺辱死了。别忘了十八年后成了西凉驸马的薛平贵回来的第一件事,是试探王宝钏有没有失|贞。

    薛平贵其中的渣属性先别谈,反正原先以寒窑为家的薛平贵是最清楚寒窑环境的,自然清楚在那样环境中生活,地痞流氓层出不穷,女子一般都不把贞|洁当一回事的。

    王宝钏一介女流之辈,如果没有父亲暗中护着,能平安无事的在寒窑生活了十八年吗?

    季言之心中嘲讽,三击掌断父女之情谊,可真是脑残女干得出来的事啊。不过放心,他不会阻挠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他很恶心有薛平贵这么一个女婿。就算薛平贵是唐宣宗的儿子又如何,他可没有一朝为臣,终生为臣的想法。惹毛了他,权臣做得,拉下皇帝自己当更加做得。

    不就是一个恋爱脑的闺女,不就是靠着西凉女婿身份认祖归宗,最终得到皇位的人渣嘛。

    恋爱脑的闺女他都准备直接扫地出门不认了,难道还会认薛平贵这个女婿。

    “老爷!”怯生生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想必王妻并没有遵从季言之吩咐滚出房间。“宝姐儿她…只是一时激动想差了。”

    “想差了?”季言之蓦地睁开了眼睛,眯眼冷漠的瞅着王妻。“宁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想差了?只是一句想差了,就能忽略她当众气晕生父的不孝举动!”

    “还是说在你的眼中,那个不孝女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有不对,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心与她计较了。”

    想起王允往日让王宝钏熟读女戒,王宝钏却阳奉阴违,现在却拿《女戒》堵王允嘴,坚持‘中鸡嫁鸡,中狗嫁狗’的行为,季言之只觉得脑门突突的疼。

    ——什么玩意儿这是。

    不是说不爱读《女戒》的女子不是好姑娘,事实上相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季言之更加欣赏英姿飒爽的将门虎女。王宝钏这款儿,还特么是他这世的闺女,他就不光欣赏不来,还特么厌烦极了。

    “往日她与银姐儿(王银钏)一块读书,总是争锋相对。固然有银姐儿性子泼辣,喜欢掐尖儿的原因。但她就有当妹妹的样子?别以为我这个当父亲的不知道,宝姐儿常常借着银姐儿的名义偷溜出府。温顺贤淑的名头她得了,倒给银姐儿落下一个泼辣好强的名声。哦,还有未出嫁之前和人私相授受!宁氏,你教导的好女儿。”

    王妻眼中含着的眼泪当即落了下来。以往丈夫都是叫她小名,再不济会叫她夫人,哪像现在这样冷冷冰冰的一句‘宁氏’,也真让她肝肠寸断,伤心不已。

    “老爷,你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身体。宝姐儿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过她这一回吧。”王妻擦拭着眼泪,还是强忍着伤心为王宝钏说情。

    “气晕生父,只是罚跪而已,难道她都觉得处罚重了。”

    季言之实在厌烦王妻哭哭啼啼的模样,直接骂道:“你教的好女儿。我供她锦衣玉食,教她琴棋书画,如珍如宝的养了十八年,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乞丐是怎么溜进来参加招婿大会的?”

    “只允许王孙公子哥儿参加的招婿大会,混进了一个不学无术,一心想靠女人谋上进的乞丐?没有她暗中授意,王府的家丁敢放人进来?”

    王妻懦懦,依然辩解:“那是小翠(王宝钏的贴身丫鬟)的错,老爷将她发卖就是,怎好一直怪罪……”

    吗哒,怪不得会教出王宝钏这样的奇葩,敢情王妻也不逞多让啊。丫鬟的错?没有做小姐的命令,丫鬟敢擅做主张?这是打量王允蠢呢还是打量他蠢,所以当着面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将责任推卸给了丫鬟。

    “我现在觉得是你的错,因为王宝钏遗传了你的蠢,都是那么的自作聪明,蠢得令人发笑。”季言之冷笑,“趁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赶紧闭紧嘴巴。不然我少不得问责致使谭姨娘小产的那剂避子汤,是谁授意的。”

    王允没有深究,一来不确定就是王妻干的;二来在古人的思想中,正妻是门面,不会轻易休弃,而通房姨娘不过是个玩意儿。真查找出是王妻干的,你说王允是休妻呢还是休妻,毕竟王妻是他当初上峰老师的女儿,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休弃的。

    不过得到王允全部记忆的季言之却没有这种顾虑,他舀出这事儿,最主要是吓一吓王妻,让王妻不要再那么烦人的为王宝钏请求。

    只是罚跪而已,直接气晕生父,在孝道大过天的古代,难道王宝钏不该跪?

    这是王允为了王宝钏的名声考量,可惜慈母多败儿,王妻没有想过,王宝钏也跪得不服气。

    季言之的一席话太过扎心,王妻又惧又怕,当即眼泪又流了下来。梨花带雨的老白花姿态,当即让季言之胃部一阵翻涌。

    王允的审美是怎么回事?不明白娶妻当娶贤,不然毁三代的至理名言吗。瞧瞧现在就算王允没儿子,但就冲王妻亲自教养的王宝钏那脑残作派,王家已经毁了。

    想到薛平贵认祖归宗当上皇帝,王家的下场。季言之心中就只剩下明悟,怪不得王允的祈愿是振兴家族,不要让王家因为薛平贵成了皇帝而葬送,一点也没有提到王宝钏这个女儿。可见王允上辈子伤透了心,连一丝一毫让源世界的他扳正王宝钏的想法都没有。

    这样也好,这样他就能快刀斩乱麻,将祸害丢出门去。断绝父女关系可以啊,但不用三击掌,直接开宗祠族谱上除名就是。

    想到此处,季言之露出一抹冷笑,随即不再理会哭得好不伤心的王妻。哭就哭呗。想哭得他心软,不让王宝钏受那罚跪之苦,那是绝逼不可能的。他季大佬根本就是郎心似铁,冷酷无情的代言词。

    大厅里,被季言之评价为最佳猪队友的魏虎魏豹两兄弟那叫一个坐立难安。魏豹一直钦慕王宝钏,所以在得知王宝钏居然喜欢上一个穷小子后,那是十分的暴怒,完全充当了猪队友这一角色。给王宝钏和薛平贵之间的‘爱|情’做推波助澜的踏脚石。

    “岳父他……好像在骂岳母。”

    魏虎坐立难安,因为他怕下一个挨骂的就是他。毕竟季言之那怒骂太过中气十足,以至于就连大女婿苏龙也是心有余悸的拍胸口表示,这回儿,泰山老丈人他怕真的气坏了。

    “依着父亲的脾气,怕是……”王金钏看了一眼苏龙,有所怀疑的道:“要好好的彻查那薛平贵是怎么溜进选婿盛会的?”

    苏龙心中一紧,不免有些讪讪然。

    他无法辩驳。因为彩球招亲之日,薛平贵依约而来,但不得进门。王宝钏着急坏了,便打发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小翠以及小莲一人守在入口处,一人去找了苏龙,请他帮忙。

    苏龙无法拒绝,又想魏豹为了求娶王宝钏,安排不少人抢夺绣球的计划落空,所以也就答应了帮忙。于是不得进门的薛平贵这才从后门偷偷溜进了会场。

    苏龙是真的没有想到岳丈泰山会被王宝钏当众指责他嫌贫爱富的话语气晕过去,可以说侯在大厅等岳丈泰山苏醒的时间里,苏龙那叫一个坐立难安。

    苏龙冷汗直流,过于紧张的他频频望向了通往里屋的门口。

    魏虎瞄见,冷冷一笑,却是道。“夫人,你随大姨姐一起进去看看岳父。岳丈最近身体不好,真气坏了,怕是容易…中风。”

    王银钏瞪了一眼不会说话的丈夫,敢说她生父容易中风,简直是不想活了。

    决定回去收拾不省心的丈夫,王银钏再次瞪了一眼丈夫,就和王金钏一前一后相携进了里屋。

    “父亲,母亲。”

    已做妇人装扮的王金钏、王银钏进屋就对着床榻盈盈一拜。

    季言之已经改躺为靠坐。天青色细软搭在腰间,更衬得他肤色黯淡,有种大病初愈之感。

    “起来吧。”季言之懒得去瞧一旁,女儿到来后又在抹眼泪,只知道哭哭哭的王妻,只看着两个女儿道:“怎么?你们也想学你们母亲,小妹那样气我?”

    相较王金钏的温婉,很明显王银钏要泼辣尖酸得多。一听这话,王银钏赶紧摇头道:“父亲啊,女儿最是孝顺。怎么可能为了那不孝的小妹说情。”

    “那你进来干嘛?”季言之挑眉,明知故问。

    “这不是怕母亲不会说话,又气着了父亲吗?”王银钏靠近季言之,用着手帕给他擦汗。“父亲也知道母亲小门小户出生,幸得父亲官运亨通成了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一直衣食无忧才会将小没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王银钏当着王妻的面儿就说她把王宝钏教坏了,可让王妻气坏了。

    这还是亲闺女?有这么埋汰自己亲娘的吧。

    王妻哽塞,连眼泪都忘了抹,连瞪了王银钏好几眼。

    王银钏:“母亲瞪我,我也要说。小妹之所以敢干出让贴身丫鬟带着那叫薛平贵的乞丐混入选婿大会,就是母亲纵容的。如果母亲不是一直偏爱小妹,小妹她……”

    “你闭嘴!”王妻厉声道:“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我看你才该闭嘴。”季言之声音比王妻还要严厉。“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没有一点身为当家夫人该有的气度。”

    这话严厉得让王妻又忍不住红了眼睛。

    季言之心中有气,根本没有给王妻留面子的想法。他又不是那种喜欢菟丝花儿一样,只知道像藤蔓一样依附的女儿的男人。王妻这种在他面前规规矩矩,在儿女面前却趾高气扬的老白花,别指望他能有什么好脸色。

    你以为她只偏心王宝钏一个,是因为王宝钏最小,所以秉承‘皇帝爱长子,百姓要幺儿’的俗语,真心偏疼王宝钏?

    不,季言之觉得王妻之所以偏疼王宝钏,不过是因为只有王宝钏是她膝下长大的。

    王金钏长于祖母膝下,王银钏说话又太过尖酸,常常连她这个生母的面子都不给,自然而然王妻也就偏疼王宝钏了。更别说王宝钏的模样儿算是三个女儿中颜值最高的,王允王妻夫妻俩都觉得王宝钏连皇子都嫁得。

    嗯,仔细想想,薛平贵好像是刘妃所出太子。剧情中王宝钏嫁给薛平贵做了十八天的皇后,好像的的确确满足了王允王妻夫妻俩‘王宝钏就是连皇子都嫁得’的愿望。

    季言之摇头冷笑:“在孩子面前却是没个当母亲的样。你哭?莫非是觉得我说得对,羞愧得无言以对。”

    “父亲,女儿知道父亲是因为恼火选婿大会上出了变故,才如此口不择言。” 王金钏开口道:“母亲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过于担忧小妹的缘故。毕竟小妹的脾气,太过于固执……父亲越罚越反对,小妹就越发觉得自己没错。”

    王金钏觉得季言之骂王妻的话有点儿点过火了。再这么当着她们这俩出嫁女这么骂王妻,按照王妻喜欢迁怒,从来不愿意从自身上找问题的性格,不好怪身为丈夫的季言之,十有八成会把迁怒到她们姐妹俩的头上来。所以王金钏只能插话,尽量斟酌词汇的道。

    “小妹还在院中跪着。跪了那么久了,小妹想必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王妻擦擦眼泪,顺着王金钏给的台阶下。“妾身去瞧瞧,想必宝姐儿真的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老爷不如……”

    王银钏阴阳怪气的笑了笑,没哼声,眼中却透着深刻的怀疑。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王银钏自知自己性格掐尖,也知王宝钏固执,喜欢一条路走到底,就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格。王宝钏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进而服软那才奇了怪了。

    “金姐儿,银姐儿,扶为父出去。”

    季言之起来,王金钏和王银钏立刻就抢了丫鬟婆子的活儿,亲自给亲爹套上鞋子。并小心翼翼的搀扶,气得估计是真的有点儿中风的季言之走出房间,来到了大厅。

    正在大厅里候着的两个女婿赶紧问好,而魏豹委屈巴巴,问好之后像头大熊一样杵在那儿。

    季言之摆摆手,懒得去瞧这扎眼的一幕,在上位太师椅上落了座。

    几个年轻俏丽的丫鬟捧着果脯点心清茶奉于一旁的茶几上。

    季言之抿了一口清茶,神色淡淡语气也淡淡的道:“叫小姐进来。”

    话语刚落,自有丫鬟去院中将跪得双腿发麻,摇摇欲坠的王宝钏搀扶起来。

    王宝钏被丫鬟搀扶着进来,季言之就将目光停留在了王宝钏的身上。果然国色天香闭月羞花,是三哥女儿中长得最美的。可惜颜值再高,也无法忽略她恋爱脑的缺陷。

    “想清楚了?”季言之冷声问。

    “想清楚了。”王宝钏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还请爹爹成全。女儿自幼接受教导,知晓三从四德。既然高楼抛绣球砸中了薛公子。那女儿只能遵从教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季言之凉凉一笑,笑得在场每一个人心头都凉飕飕的:“即使断绝父女关系?你也执意要嫁那鸡狗都不如的薛平贵!”

    “父亲…”王宝钏不喜欢那句‘鸡狗都不如’的比喻,当即辩驳道:“高楼抛绣球选婿本就随缘。父亲怎可言而无信,不承认女儿和薛公子的婚事!”

    “老夫没说不承认。”季言之眯眼看了看在场面色各异的亲眷和两个女婿,凉凉的说道:“只是你执意要嫁,那我们父女就此恩断义绝。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以后你是好是坏,是跟着薛平贵乞讨为生还是薛平贵真有出息,让你夫荣妻贵,也别想再登王家的门。老夫从此以后,就没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听到这儿,王妻顿时心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季言之。“老爷…”王妻声音尖锐的道:“那是我们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那样对待她。”

    “她既然都不孝了,口口声声说我嫌贫爱富,没有我这种父亲,我为何不能这么对待她?” 季言之冷笑:“我现在心情不好,宁氏你最好闭嘴,不然我当以你犯了七出休妻。”

    王妻这下子脸色直接一片惨白,泪流满面的默念王允(季言之)没有良心。

    季言之懒得理会,直接就让婆子带王妻回房间休息。

    王妻被强硬的带回房间去休息后,原本委委屈屈觉得生父不近人情的王宝钏瞬间转变成刚硬,大有生父太冷酷,我必抗争到底的样子。

    “你的决定呢!”季言之看着这样的王宝钏,声音平淡的道:“是和我断绝父女关系?还是执意奔者为妾?”

    “如果父亲同意,就没有断绝父女关系之事的发生。”王宝钏也是有脾气的,眼见季言之这么逼迫自己,连相伴二十来载的妻子也要威胁休弃,王宝钏自然不会屈服,声声饱含正义的为自己辩驳。

    “女儿坚贞,深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之道。如果父亲执意以断绝父女关系做威胁,嫌贫爱富,那女儿只有不孝。”

    ——来了,又是一个嫌贫爱富。

    ——真的不怕王允被气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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