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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灵姐姐,这平时瞧着崔雁儿也不是那样的人呐,怎么私下里这么可怕,真是心疼那位不在人世的崔家女。”

    祝锦容强忍着身上的不舒服,小声问了金嘉灵一句话,“灵姐姐,贺大人真有过外室啊。”

    金嘉灵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人都死了,说这干甚?”

    祝锦容干笑着,人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而那边大夫还没赶来,陆纭纭就醒了,她缓缓坐了起来,惹得贺章之问道:“纭纭,你还好吗?”

    陆纭纭现在一点也不好,她很气愤,刚刚自己的金手指竟然在梦里警告她,崔婧雁就算死,也只能死在男主宋衍庭的手里,只有这样这个书中世界才不会崩坏。

    陆纭纭憋着气,忍不住捶了捶软榻,她冷笑着,行啊,自己可以不让崔婧雁死掉,但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公子,我没事儿。”

    “那你怎么突然昏倒了?”

    陆纭纭小声解释道:“好像和我的大力气有关系。”

    贺章之还是放不下心,思虑着她身上的这个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脸上没有露出别的情绪,贺章之揉了揉她的面颊,说道:“没事就好。”

    “公子,大夫请来了!”

    陆纭纭晃了晃他的袖子,说道:“公子我真的没事了,大夫可以等下再看吗,我想和崔婧雁说些话。”

    贺金氏主动道:“那我就先去隔间了,不要闹得太张扬,毕竟不在贺府里。”

    陆纭纭感激道:“多谢伯母。”

    陆纭纭又让巧玉守在门外,她则拉着贺章之来到了缩在墙角的崔婧雁面前。

    “杀了她?”贺章之问道。

    陆纭纭摇摇头:“不了。”

    “为何?”

    “因为她让我手上沾血,不值得。”

    贺章之出手,“那我替你解决了她。”

    陆纭纭心脏猛跳,抱住了他的手臂,说道:“公子,我有另外的主意。”

    “公子,你有毒药吗?能控制人的那种。”

    贺章之点头。

    陆纭纭狡黠一笑,附耳说给他听。

    夜里,崔婧雁被扔进了她在角子巷的院子里,整个人昏迷不醒,身上没有任何惩罚的痕迹。

    但她裸露在外的手腕上的黑色斑点,展露出她身中奇毒。

    陆纭纭这时正躺在贺章之的怀里吃葡萄,她眯着双眼,乐呵呵的。

    吃了毒药的崔婧雁,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听从自己的命令。

    那么现在第一条命令便是——

    勾引宋衍庭,成为他的外室。

    不成功,就等着感受骨头被万只蚂蚁侵噬的滋味吧。

    崔婧雁,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48章 第48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这个季节天干气燥的, 还好屋里摆着冰盆,陆纭纭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房内窗户都敞开着,徐徐清风自来, 挂着的轻纱被吹动, 带走这满室的热气。

    陆纭纭本是想着把那本话本子给收尾,不成想她这小阁楼竟然来了拜访的人, 陆纭纭掀开珠帘子迎接着她们。

    在见到金嘉夕的时候,陆纭纭并不意外, 但是她旁边的祝锦容, 就很让人诧异了。

    祝锦容心高气傲, 连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不屑, 所以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陆纭纭心中腹诽,但还是笑着待客。放凉的花茶正适合, 金嘉夕喝了之后,颇为惊喜,说道:“纭姐姐, 你这里竟然也有花茶呀,和祖母那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呢。”

    陆纭纭眉眼温柔, 解释道:“这是伯母送我的呢。”

    金嘉夕点点头, “也对, 祖母肯定也给姑姑花茶了, 这梅嬷嬷的炒茶的手艺真真是一绝, 这个花茶的味道是别人学不来的呢。”

    陆纭纭自从去参加了她的及笄礼后, 便相熟起来, 知晓陆纭纭比她大,金嘉夕也没有端着架子,直接就喊了她“纭姐姐”。而陆纭纭觉得她性子单纯, 也乐得多宠她几分,她倒是和巧玉有些相似,都是一眼就能猜出想法的姑娘家。

    金嘉夕也晓得陆纭纭的身世,不由得就多怜惜了她,并且又是在贺府上住着,算是亲戚,自然也不会对她生疏冷淡。

    而且金嘉夕很喜欢陆纭纭和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哄着她一般。每次金嘉夕看着陆纭纭那如风般温柔的模样,“假姑娘”的金嘉夕也忍不住犯了娇羞,说话声都变小了呢。

    “纭姐姐,那是什么?”

    金嘉夕指着茶几上的小玉碗,透着莹润的光,里面还摆了一个木制的小药杵,不过让金嘉夕好奇的是小玉碗里盛着的东西,红艳艳的,似血玉一般。

    祝锦容瞥了陆纭纭一眼,笑着说道:“夕夕,这是凤仙花,我手上的蔻丹就是涂了它呢。不过没想到陆姑娘是亲手捣制啊,丫鬟怎么不做这小事儿?”

    陆纭纭自然听出她的轻视,陆纭纭不自在地颤了颤眼睫,面上笑着,说道:“闲着无事摆弄些小玩意儿罢了。”她说的风轻云淡,实则骂着贺章之。在她们两个还未来之前,贺章之见巧玉采了凤仙花就起了趣味,非说要亲自做一做,还说给自己包蔻丹,结果刚动手就被贺良有事给喊走了,自己只顾着话本子的事,把那玉碗给忘了收起来了。

    祝锦容轻轻一笑,说道:“陆姑娘的闲情逸致和我还真是不一样呢。”

    金嘉夕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在拐着弯骂我呀?我就不爱捣腾那玩意儿,我还不认识它是什么东西呢。”

    祝锦容嗔怪道:“夕夕,你总是错怪我,对了夕夕,你还没告诉陆姑娘咱们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呢。”

    陆纭纭心很累,为什么总是能碰见一些不太正常的人呢。

    金嘉夕一拍手,说道:“差点把这个给忘了,纭姐姐,长公主邀请了我去避暑山庄,允许我带几位好友去,纭姐姐要不要陪我去呀,我姐姐怀了身子我也不敢去折腾她。”

    祝锦容高傲地一点头,“陆姑娘一同去吧,也能见见世面。”

    避暑山庄?能有空调避暑?陆纭纭还真不感兴趣,她委婉拒绝道:“这个我得问一问伯母呢。”

    祝锦容知道她是借住在贺府的,便同意了她的话。

    金嘉夕托腮道:“这次也不知道表哥会不会去,上一年他为了保护长公主就去了,今年应该也会去吧。”

    陆纭纭挑挑眉,如果贺章之去避暑山庄,那自己也得去,毕竟长得人模狗样,省得再被别人给勾搭走了。

    “贺大人肯定会去的。”祝锦容笃定道,要不是贺章之会去,她才不愿意在这大夏天来回折腾呢。

    “锦容,你听祝大人说的吗?”

    祝锦容得意地勾勾唇角,压低声音道:“我哥哥说的呢。”

    金嘉夕了然点头,“明白了。”

    陆纭纭抿了口茶,看着祝锦容说起贺章之时的神情,她心里清的跟个明镜儿似的,得,还真当自己给猜对了,原来真的有人惦记那人模狗样的贺章之啊。

    陆纭纭酸溜溜的,喝这花茶跟吃了醋似的,不得滋味儿。

    “这次避暑山庄也不知道能不能狩猎。”

    “不是吧,这么热的天你去狩猎?你想热死谁呢。”

    祝锦容捧着青花瓷茶盏,目露向往,“夕夕,你难道就不想看看贺大人狩猎时的丰神俊朗?”

    金嘉夕圆溜溜的眼眸忽地一弯,转头对陆纭纭说道:“纭姐姐肯定没见过表哥狩猎时的模样吧?能文能武这词儿简直就是给表哥所造的!别瞧他现在文质彬彬,骑上了马,那真是威风凛凛呐!”

    陆纭纭眸光流转,装着惊叹的模样,深藏功与名。

    不好意思,你表哥骑马时候的英姿飒爽,我是记得不太清楚了,倒是当初在围猎场上英雄救美的我,那才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你跟陆姑娘讲这些做甚,反正陆姑娘迟早有机会见到的。”

    “诶,我表哥那时候好像还救了你一次呢。”

    陆纭纭竖起了耳朵,不当外室就是这点好,能够随意融进这群未出阁的少女们,可以从她们口中得知一些自己从未知道的事情。

    祝锦容红了脸颊,羞答答道:“也不是救了我,是那时候我差点被马给颠下来,贺大人顺手就帮我收服了那匹马而已。”

    陆纭纭这更酸了,撅了撅嘴,哎哟哎哟,瞧你这面红耳赤眼睛含情的模样,就差没把“心悦贺章之”这五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

    陆纭纭真的怕自己的酸气冲天吓到了她们,便起身去抱了瘫在猫窝里的七月,撸着猫借此发/泄心里的不爽快。

    金嘉夕打趣了几句,逗得祝锦容更是秀得不行。

    “陆姑娘今儿多大了?”祝锦容不得不转移了话题,说起了陆纭纭。

    陆纭纭撸猫的手一顿,“十七了,怎的突然问起这事儿了。”

    金嘉夕想要去摸,但被七月躲了过去,金嘉夕鼓鼓脸颊,收回了手。

    祝锦容吃惊道:“十七了?还未有亲事?那你这...”

    金嘉夕听着她这话意思就来气了,“十七怎么了?你不也十六没亲事吗?”

    祝锦容讪讪一笑,反驳道:“我和陆姑娘又不一样。”她是什么身份,陆纭纭又是什么身份?陆纭纭这孤女,若是不趁着年少芳华嫁人,谁还敢要她呀。

    陆纭纭的眸子是很澄澈的,这般望着祝锦容,让她莫名的感觉到了不自在,祝锦容干脆撇过眼睛,不和陆纭纭对视着。

    “我的亲事有伯母给我做主呢,祝姑娘就不必操心了。不过祝姑娘出身高贵,定能嫁个如意郎君的。”陆纭纭这话说的圆滑,可是祝锦容听着总觉得不对劲,她好像感觉到了陆纭纭对自己的讽刺,可若是让她说出个一二三来,祝锦容倒也说不出个什么。

    陆纭纭唇畔挂着笑,祝锦容心悦贺章之,那想嫁的人一定是他,不过可惜,名草有主了,我占着呢。

    巧玉憋了好久,想呛话又觉得不合适,看着祝锦容她直想翻白眼,连带着紫菱也没给好脸色。

    紫菱无奈皱眉,姑娘这张嘴,真是处处得罪人呐。

    直到,贺章之的出现,这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贺章之眼底的温柔变淡,看到金嘉夕的时候勾了勾唇,但在见到祝锦容时,他拢起剑眉,疏离的一扫而过,他对陆纭纭说道:“夕夕何时来的?”

    “你刚走没多久便来了。”

    陆纭纭笑说着,然后把七月放在地上,就见那白绒绒的七月蹭在了贺章之的脚边,“喵呜喵呜”地叫着,像是在撒娇,惹得贺章之弯腰抱起它,俊雅的面容荡出柔笑,抚摸着它的后背。

    “愈发的重了。”

    陆纭纭坐在圆凳上,笑望道:“厨娘手艺好,连带着七月都胖了些呢。”

    “那也不见你身子骨丰润些,依旧纤瘦,一阵风都能将你吹跑。”

    陆纭纭斜了他一眼,道:“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