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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陆纭纭心里坏笑着,他肯定会惊慌失措,毕竟趁自己昏睡来抚摸自己的唇,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但,陆纭纭显然高看了贺章之。

    他虽然文质彬彬,可他根本不是君子。所以陆纭纭的忽然转醒,并没有让他立即收回手。

    他柔声问道:“醒了?”

    不是陆纭纭不回答,而是他的手指还在她的唇瓣停留,只要陆纭纭一说话,唇瓣肯定会亲吻到他的指尖,这怎么能让她好意思啊!

    “嗯?怎么不讲话。”

    陆纭纭努努嘴,示意让他收手。

    贺章之笑了起来,反而加重了力度,抚摸改为轻按。他没有得到陆纭纭的回应,就开始了自问自答。

    “瞧你这唇干的,盼姿也不知道怎么伺候的你。”

    “这口脂颜色不错,味道嗅着有点像花香,但是是什么花香,还需要我...进一步的浅尝浅尝。”

    陆纭纭无法想象到贺章之会在这个时候吻自己的唇,他的胸膛确实很宽厚,压着自己的时候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的喘不过,但是贺章之又像是知道了她的窘迫,给了她时间呼吸,不过贺章之没有因为这个原因就放开了她的唇,贺章之的主动令陆纭纭的脑袋里变成了一团浆糊,而她就像是被风雨捶打的一枝快要凋零的花儿,唯一的活命机会,就是紧紧抱住这个有力而强壮的大树,希望他能够伸出枝桠,替她遮风挡雨。

    唇与齿的交融,从生疏到熟稔,不仅仅是技巧上的熟练,更是二人感情上的变化。

    “尝出来了,是桂花香。”

    第17章 点开有惊喜。 因为刚才的吻,二人……

    因为刚才的吻,二人之间的气氛弥漫着淡淡的暧昧缱绻,陆纭纭被贺章之搂在怀里,陆纭纭听着他胸膛的心跳声,不由得用侧脸蹭了蹭,好似这样就可以掩盖住她脸上的羞红。贺章之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薄唇微勾,取悦了他。

    贺章之抚了抚陆纭纭的长发,眸子深邃,俊颜略显欲/色,他倚在床头,单支起一条长腿,没有了人前的疏离,因为刚才的亲昵,让贺章之多了几分人情味儿。陆纭纭被他抱在怀里,小小娇娇的人儿软的不像话,让贺章之下意识地放轻了对她的抚摸。

    这还是贺章之第一次和女子有过如此举动,他的主动接触没有任何的私/欲,一切都是他的心甘情愿。这次没有让他失望,他愿意吻的女子,果然滋味很甜。

    “我不会在洛州久待,再等等,我带你一起回靖州。”这是贺章之对陆纭纭做出的保证,也是一种安抚。

    陆纭纭抬起眼眸,顾盼生辉,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她不得不承认,贺章之的这种温柔儒雅,真的很致命。

    贺章之喜欢极了她这种乖顺,捏了捏脸感受到她的嫩滑,贺章之幽幽叹息,再次把陆纭纭抱的更紧些。

    “我家里的情况复杂,待回了靖州,你暂时住在我的别院,我会继续让巧玉和盼姿伺候着你。”贺章之不愿回去面对苏绮的冷淡,想到苏绮的为人处事,贺章之选择把陆纭纭安排在别院里,并不想让她太早在苏绮那里露脸。苏绮那次传消息想要来洛州,怕是听闻了风声。

    贺章之神情轻蔑,苏绮她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提要求,不自量力的东西。

    陆纭纭眸光有了一瞬的黯淡,但她故作坚强,笑着问道:“那公子会时常来看我吗?”

    贺章之捏着她的下巴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红唇,说道:“别院就是我常住的地方,你说我会不会去?”

    陆纭纭绽开笑容,这样的安排对她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陆纭纭想到贺章之说会亲自带自己回靖州,陆纭纭一直悬着的心弦终于舒展,有贺章之的陪同,这次自己总该不会被炮灰掉了吧!

    “公子待我真好。”这句话是陆纭纭的真心话,她不管贺章之对别人是怎样,陆纭纭只知道贺章之对她是极其宽容的,陆纭纭一直都忽略了一点,从“陆纭纭”被贺章之收下来带回贺府的时候,“陆纭纭”是惶恐不安,她性子怯懦,被教养的根本立不起来,除了低着头在家中任劳任怨,也就这张脸是她的最大优势。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陆余庆会想着把“陆纭纭”送给徐陵想要走动走动关系。当她见到贺章之第一面的时候,“陆纭纭”一直自称“我”,而非是“奴”,这点错在别的权贵眼里已然是大错,但是贺章之对于他好不容易看上眼的女子总是有耐性的,所以他并没有纠正,一直到现在仍是如此。

    不过那点子耐性早就在“陆纭纭”病弱的时候就耗的干净,当贺章之再次对这个人儿提起兴趣,还是因为陆纭纭病好后,跑去看锦鲤的那副傻样被贺章之撞见,这才有了后来的种种。

    缘分,多一点少一点都不可,必须要正正好才行。

    陆纭纭现在还未察觉到这一点,直到她后几日见到徐陵身边的妾室时,她才了解到贺章之平日里对她是多么的友善。

    一阵敲门声,陆纭纭的药煎好了,盼姿得到了贺章之的允许,她推门而入,当盼姿看到床帘垂下的时候,盼姿将头垂的更低,说道:“公子纭夫人,奴婢已经煎好药了。”

    贺章之看着怀里她羞容未褪的姿态,扬了扬剑眉,了有兴味的说道:“放茶桌上,你下去吧。”

    陆纭纭就看见贺章之掀开了床帘,长腿几步大阔,端起茶桌上的瓷碗,笑眯眯地说道:“我来喂你罢。”

    陆纭纭又不是真的土著人,肯定不会有半点受宠若惊,但她想着自己目前的身份,还是眼露欣喜,双臂撑在床塌上,欲羞含怯道:“那...那就有劳公子了。”

    从来是天之骄子的贺章之什么时候伺候过人,所以第一勺的投喂之路并不太顺,褐色的药汁从陆纭纭的嘴角流下,洇在了她洁白的衣襟上。陆纭纭不恼,用帕子擦了擦,另一只手握着贺章之的手掌,教着他该怎么做,而陆纭纭则悄悄靠近,垂首喝下汤勺里的药汁。

    贺章之看着那不久前才被自己含过的雀舌现在正喝着深色药汁,贺章之眯起了眼睛,他的自控力仿佛失控,贺章之直接仰头喝光了那碗药,然后托着陆纭纭的巴掌脸,尽情的享受着唇舌间的追逐。

    到了最后,他们两个记不清楚那苦嗖嗖的中药到底进了谁的肚子里。

    月挂深空,贺府今日比往常安静的多,因为刚刚杖责了丫鬟一事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府里的下人干起活来更是勤快。

    贺章之和陆纭纭用了晚膳后,二人闲聊几句,对于陆纭纭的好胃口,贺章之已经从错愕变成了习惯,他有时还会打趣一句,问陆纭纭吃饱了没,如果没有的话再让厨娘做些。陆纭纭对此只能羞红了脸,然后笑嗔他。

    不过今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贺章之喝了口茶,撂了下句话:“巧玉,去收拾我几件衣裳拿到你纭夫人这屋里。”

    巧玉一听,眼睛发光,看着贺章之和陆纭纭笑得嘴角收不住,“奴婢这就去办!”走的时候,还带上了盼姿,这时候当奴婢的就别碍事了。

    陆纭纭显然又惊又喜,这喜嘛,当然是装出来的。贺府样样东西精贵,所以架子床也是柔软舒适的很,一个人在上面打滚别提多自在了,现在多了个贺章之,这就让陆纭纭有些头疼。

    陆纭纭试探着说了句:“我睡相不太好,会不会惊扰到公子啊?”

    贺章之看着她那双眼睛,像是在期盼着自己不要说介意的话,贺章之安慰道:“不碍事的。”

    陆纭纭松了口气,然后又想到自己刚才的话,怎么都像是在邀约,陆纭纭移开眼眸,不敢再看着贺章之。

    贺章之笑了笑,声音富有磁性,“陪我出去散散步吧。”

    贺章之不等陆纭纭回答,主动牵起她的手,陆纭纭发现自从有了亲吻之后,贺章之整个人都有了变化,变得更乐意亲近自己了,甚至还愿意搬来一起和自己同住,这太过热情的男人,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贺章之不知道陆纭纭的腹诽,非要拉着她去花园散步,等他们两个回了房间后,内室的改变并不多,但就是处处透着温馨。

    书桌不再仅仅只有绣棚,还多了纸墨笔砚,墙上挂着的香囊多了一把佩剑,就连那细长瓷瓶里的一枝花都变成了双,陆纭纭嗔怪地瞪了眼巧玉,扯了扯贺章之的手,然后撵了两个丫鬟出去。

    贺章之轻笑出声,调侃道:“你这把丫鬟都撵了出去,待会还怎么沐浴?难道......”

    陆纭纭一听,一张俏脸好似都烧熟鸡蛋,她踮着脚捂住了贺章之的嘴,说道:“羞死了。”

    这男人一旦骚起来,真真是...招架不住啊!

    *

    “纭夫人,前院派人说徐姑娘给夫人送来了请帖,夫人请看。”

    这几天□□心,都让陆纭纭差点忘了还有秋颖的存在,这个妄想毒害自己的女子现在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陆纭纭笑了笑,然后伸手接过了请帖。

    陆纭纭看了看请帖,说是徐薇薇办了茶花宴,希望自己过去参加。

    陆纭纭颦眉,这徐薇薇有喜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巧玉都知道了这个八卦可想而知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件事,现在这个情况,徐薇薇竟然还有心思办茶花宴,她难道不怕吗?况且,自己现在的身份去参加茶花宴,怕是会有争端。

    “巧玉,巧玉!”

    “嗳!夫人。”

    陆纭纭把请帖给了她,说道:“去让公子瞧瞧,我到底该不该去。”万事有反派顶着,自己着什么急呢。

    秋颖羡慕的看着陆纭纭对她的亲昵,在想自己已经扫了几天的院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而且,更让秋颖嫉妒的是贺章之竟然对陆纭纭这般宠爱,同住不说,还时常看见贺章之和陆纭纭去花园散步,二人之间的气氛明眼人都知道感情不差,这就令秋颖非常怨恨,比起来她也不差陆纭纭半点儿,为什么曾经贺章之不愿收下她,反而来到洛州选择收下了一个狐媚子!

    当然,最让秋颖痛心的是,贺章之还为了陆纭纭惩治了于嬷嬷!要知道于嬷嬷可是苏绮都咬牙切齿的存在,竟然就这么下放到了庄子上,说是于嬷嬷年纪大了,去庄子养老,但谁都知道,这是得了主子的厌恶,被赶出来了。

    所以秋颖每次看到陆纭纭的笑脸时,她都恨不得上去抓烂那张脸。

    陆纭纭摸了摸自己的俏脸,然后摸出一把西洋镜,笑滋滋地说道:“盼姿,公子送我的玉颜膏还有吗?”

    “奴婢记得还有半瓶呢。”

    陆纭纭笑睨秋颖,说道:“用的还蛮快的,这才多久,就只剩下半瓶了呢。”

    盼姿想到库房里还有的玉颜膏,说道:“公子说了,夫人用完了就让奴婢再去库房里拿。”

    陆纭纭眼瞅着秋颖脸色愈发铁青,她就笑得更开心,“这般我可怎么受得起呀。”

    秋颖捏紧手,这个下/贱/的/陆纭纭,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不过一个外室,等少夫人来了,看你还怎么蹦跶!

    第18章 点开有惊喜。 秋颖现在就是个三等……

    秋颖现在就是个三等丫鬟,自然没道理在陆纭纭面前多待,所以巧玉一回来,还看见秋颖待在内室,看着这个好似没反应的秋颖,她黛眉一竖,说道:“你还在这里做甚?院子里的活计你准备留着让谁做呢?”

    巧玉这性子说好也不好,但对于陆纭纭来讲,是非常适合她的。陆纭纭缺的就是一个可以当她打头阵的人,所以陆纭纭看到巧玉刁蛮的模样,她觉得很是讨喜,惬意地抿了口茶,不得不说,这人心啊,都是偏着长得,她就是待见巧玉这性子。

    秋颖垂着头,一言不发地退下,但她低着的眼眸却含着满满恨意,她心中的嫉妒难消。

    这巧玉不管在哪里,都是这么令人厌恶!

    巧玉曾说过她觉得秋颖眼熟,这话是不假,因为秋颖是苏绮身边的二等丫鬟,因长得俏丽所以就妄想着攀高枝儿,苏绮身边的大丫鬟察觉到她的心思,所以主动对苏绮说起了秋颖的存在,而苏绮也不愿意和贺章之同房,就想着要不要把秋颖献给贺章之,虽然这秋颖年龄小了点,但万一贺章之就喜欢这种呢?对此,秋颖那自然是愿意的很,可她还没付出行动,就被巧玉给发现了,直接给了秋颖几巴掌让她跪在檐下,直到晕倒了,巧玉才让人把她拖了回去。

    所以算起来,秋颖和巧玉的旧恨也是蛮深的。她不满足上次就差一点的爬床,这次是她主动表示想要去洛州,苏绮看她一心只为贺章之,就同意了她的请求,把她安插到了贺府里,这才有了秋颖被牙婆子卖进贺府的这一出。

    秋颖还是从苏绮口中得知了陆纭纭的存在,苏绮是个矛盾的女子,她虽不心悦贺章之,但内心的占有欲作祟,她并不满意贺章之有除她之外的人。即便是有,那也必须是苏绮身边的人,要不然,她绝对不会放心贺章之收下其他妾室。所以贺章之这次隐瞒着她收了外室一事,着实惹怒了苏绮。她不满意贺章之的举动,心里自然落了怨,对比起贺章之的风流,苏绮更觉得她心中的情郎是世间少有的痴情种。

    陆纭纭瞅着秋颖幽怨的背影,水灵灵的美目一眨,笑得狡黠。

    陆纭纭问着巧玉,说道:“公子怎么说?”

    巧玉转述着贺章之的话,道:“公子说夫人这次的茶花宴一定要去,说是会有好戏看呢。看公子神秘兮兮的样子,这次的茶花宴估计会有好玩的事儿。”

    陆纭纭蹙起眉心,这去了徐薇薇的茶花宴,能有什么好玩的事儿?不过听着贺章之的语气,应当是一件大事,所以走一趟去凑凑热闹也是可以的。

    陆纭纭翻开请帖,隐隐还有一股檀香味,她对巧玉和盼姿道:“既然公子都这般说了,后日,我带你们去瞧好戏。”

    这收到徐薇薇帖子的人都是洛州的权贵们,对于徐薇薇近些日在洛州的风波,她们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在收到这帖子的时候,有不少人开始奚落起了徐薇薇,毕竟她这人刁蛮又不讲理,因为她这脾性,连惹了旁人都没察觉到,可想而知有多愚笨,所以徐薇薇没有什么手帕交,倒有几个会奉承她的小官之女,成日里跟在她后面,狐假虎威。

    不过有明眼人看得出来,这份请帖估计就是为了澄清徐薇薇的声誉所办,有些消息灵通的人意味深长地说出了一句话,她说,怕是这太守徐陵和盐运使章平要借此机会成了亲家吧。

    一直被人议论的徐薇薇正趴在床塌上哭着,从她身孕一事闹出来她就没过上一天安生的日子。她和章桓厮混在一起完全是被章桓哄骗,哪知道会惹来这么大的事端!分明她和章桓都已经断了,她都看中了贺章之,怎么就如此倒霉催的又和章桓捆绑在一起了呢!

    徐薇薇之前没有吐出章桓的名字就是因为章桓是洛州有名的纨绔,本来她也是非常嫌弃这种男子,可奈何章桓一张嘴巴甜,哄的徐薇薇不知不觉就被他拐到了手。所以徐薇薇都能够想象得到徐陵在得知章桓名字时的暴怒。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徐陵已经和章平谈好了条件,两家会结成亲家,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说起来唯一不满这个结果的就只有徐薇薇了,章桓那人觉得娶谁都一样,娶个正怀着身孕的徐薇薇更好,因为这下子她也没办法阻挡章桓去寻欢作乐,所以章桓很满意这门亲事。

    徐薇薇的哭声让她的丫鬟们后背一凉,果不其然她传了个丫鬟进门,很快就传出了抽打的声音。

    徐薇薇她在泄愤,她不甘心就这么嫁过去,她也是个要脸的人,现在她的名誉扫地,就算嫁到了章家,那是抬不起头,谁让她在闺中就怀了孩子呢。所以徐薇薇不痛快了,她也得让别人不痛快,手边的丫鬟就是她最便捷的发/泄方式。

    徐薇薇抽的气喘吁吁,扔下竹板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瘫在地上的丫鬟,她满眼嫌弃,挥了挥手说道:“把她给我拖下去,看着就烦。”

    徐薇薇的嬷嬷见状为她倒了茶,嬷嬷也知道她的性子,不能逆着只能顺着,“姑娘还是要留心自己的身子,老爷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对姑娘你发火的。”

    徐薇薇可没胆子和徐陵对着干,她一脸不爽地说道:“你是我的嬷嬷还是我爹的嬷嬷?吃里扒外的东西!”

    嬷嬷弯腰不敢吱声。

    “我昨天让你查的事,你查清楚了吗。”

    嬷嬷点头说道:“贺公子的那位夫人说起来和老爷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