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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待她走后,冯大夫正了正脸色,对徐夫人使了个眼色。

    徐夫人皱着眉头,令周围的下人退去,不解地问道:“冯大夫这是何意?”

    冯大夫捋了捋自己的白须,沉重道:“贵府大姑娘身体的确十分康健,但同时她腹中的胎儿也非常的稳,根据老夫的把脉,这胎儿已有一月有余。”

    徐夫人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她差点晕倒,若不是还有徐海乔撑扶,她肯定跌坐在太师椅上,徐夫人眸光阴暗,定定地望着冯大夫。

    冯大夫对她弯腰,说道:“老夫在洛州十余年,这洛州的大小官员老夫都上门问过诊,老夫能安安稳稳的开着医馆,靠的就是那烂记性,今日发生的事,明日老夫绝对想不起来。徐夫人,请您放心。”

    徐夫人眼底情绪翻涌,“希望冯大夫能说到做到。”

    冯大夫弯腰弯的更低了些,徐夫人挥手让他退下,等冯大夫坐上马车准备要离开时,管家带着一个檀木盒子送与了冯大夫,打开一看,只见一尊琉璃马精致华贵,冯大夫对管家点点头,然后放下了帘子,心想着:等会自己回医馆得提前备好药了,徐夫人肯定会再次寻自己的。

    徐府发生的事贺章之目前还不知晓,现下夜深人静,陆纭纭在巧玉的伺候下躺在了床塌上,她渐渐进入了梦乡,让陆纭纭意外的是,她竟然梦见了徐薇薇。

    梦里徐薇薇看上了贺章之,但知道他府里养着一个外室,所以她托徐海乔约了贺章之,他们两个来到了贺府,徐薇薇见到了陆纭纭,她视贺章之为自己之物,对陆纭纭这个碍眼的外室更是瞧不起,徐薇薇张扬跋扈惯了,她手里不知道有多少折磨人的法子,所以在徐薇薇拉着陆纭纭进房闲聊时,故意不让丫鬟留下来,徐薇薇狠狠地折磨了一顿陆纭纭。并且还威胁了她,如果陆纭纭敢告诉贺章之,那她就让贺章之在洛州做不成生意。

    陆纭纭把苦往肚子里咽,她每天过的心惊胆颤,唯恐徐薇薇会再次来府上。但是陆纭纭在一个月后听说徐薇薇成了亲,两个月后徐薇薇有了喜,因为有徐陵的撑腰,徐薇薇过的非常滋润,

    梦境突然结束,陆纭纭惊醒,双臂还隐隐约约带着刺痛感,她还记得徐薇薇永扎人的画面,好似感同身受。

    陆纭纭发鬓的碎发被冷汗浸湿,她吐出一口郁气,咬住唇瓣,“徐薇薇真是一个蛇蝎美人。”想到她之前对自己的针对,陆纭纭擦了擦脸上的汗,冷笑道:“她要是敢再来对付我,那就要看看谁下手更狠毒!”这场梦来的正是时候,让陆纭纭发现了一个秘密。

    翌日,陆纭纭起了个早,她顺了顺长发,拢在手心斜搭在肩头上,然后坐在了梳妆台前。

    巧玉听见了屋里面的动静,敲了敲门。

    “进来吧。”

    巧玉看着陆纭纭那漂亮的脸蛋儿,心情立刻变得愉悦,她就喜欢看美人笑,特别之前看了两年少夫人的愁眉苦脸后,巧玉就更喜欢美人笑颜了,毕竟看着少夫人那愁容,自己这饭量都开始变少了!

    “纭夫人,奴婢来给你梳发,你就别动手了。”

    陆纭纭笑了笑,摸了摸巧玉的头发,“好。”

    巧玉站在后面发起了牢骚,从庄子上的管家说到了只会傻站着的傻大个贺良,一张小嘴叭叭就是停不下来。

    陆纭纭眼中笑意更深,她看着首饰盒里的玉簪,唇角泛起一抹略有深意的弧度。

    贺章之和徐陵等人交往密切,不仅收下了徐陵送来的人,还应下了徐海乔的邀约,并且看徐薇薇的模样,贺章之一定多次去过徐府。自己对书里的一些剧情是记得不太清楚,但因为自己如今是书中人,一些线索联系在一起,也能大概猜出贺章之的想法。

    陆纭纭戴上了云珠耳坠子,看了看镜子里不太清晰的自己,如果贺章之拿捏住了徐薇薇孕事,想必贺章之一定会占了上风。

    “纭夫人,你这是要去哪?”

    陆纭纭眨眨眼眸,顾盼流转,噙笑道:“去见见公子呀。”

    巧玉鼓励的眼神令陆纭纭忍俊不禁,二人一起去了昨晚贺章之住的地方,半途中还遇见了庄子上的管家,巧玉对他冷哼一声,还真没见过像徐海乔这种人,直接就把客人给丢在了庄子上,要是在靖州,就他的行为处事,那些世家子弟早就一口一个唾沫骂死他了,也就主子心善,哼!

    陆纭纭去的正好,贺章之刚好和贺良说完话,得知她的到来,贺章之这心里好似喝了一壶暖酒,让他这个酒鬼舒坦极了。

    贺章之容貌不凡,待人时常都是笑脸,这样的男子会给人一种温润儒雅的感觉,让人觉得亲近。

    但是知道他人设的陆纭纭可不会上他的当,礼尚往来也给了个笑脸,在他颔首示意下,陆纭纭坐在了旁边,说道:“公子也起的这般早呀。”

    “一向如此。”

    “公子用膳了吗?”

    “目前未曾。”

    陆纭纭今天有些许殷勤,贺章之一眼就看出她是心有顾忌,转念一想,她应该是为昨日的事挂心,失笑道:“你不必为昨日的事担心,我已经派贺良去探望了。”

    陆纭纭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贺章之,干笑道:“让公子为我操心了。”

    “无事,你是我的人,自然要用心些。”

    陆纭纭俏脸微红,姿色更是添了艳味儿,贺章之忍笑,推了推自己手边的糕点。

    陆纭纭也不客气,捏了一块,吃了起来,一边还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公子部署洛州人,肯定不知道在洛州的冯大夫吧?这冯大夫医术高超,洛州的大小官员都会去找他问诊呢,之前...之前我爹爹也是如此呢。”陆纭纭说道陆余庆的时候,嗓子有些哑,实在不想喊那个老畜牲啊!但是贺章之却误会了,还以为陆纭纭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贺章之这次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举止上给她带来了安慰。

    但很快,贺章之察觉到了陆纭纭话里的冯大夫,他来洛州一直在调查一件事,但毕竟不是当地人,有些隐晦的事情仅靠查,那真得要费一番功夫,所以冯大夫这个人,贺章之并没有不知晓,这次陆纭纭的话给他提了一个醒。

    贺章之勾唇,捏捏陆纭纭的脸颊,说道:“明日庄子狩猎,你可要跟我一起?”

    陆纭纭眼睛发亮,“可以吗!”

    “嗯。”

    “那我明日一定早起!”

    烧烤!我来啦!

    哎,可惜自己现在没有异能,要不然,狩猎简直小意思。

    第7章 危机起。(捉虫) 对于徐海乔迟迟……

    对于徐海乔迟迟没有回庄子,贺章之表示不在此处多久留,他告别了管家,仿佛没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踪,他一行人耗了半盏茶的时间,来到了他名下的一处庄子,而被管家派来跟踪贺章之的仆人看了眼那庄子,酸的牙疼,腹诽道:这商户还真是有钱,竟然有这么一个大庄子!

    贺章之扶着陆纭纭下了马车,看起来心情不错,嘴角带笑,说着这有关庄子上的一些趣事儿。

    贺良嗤笑一声,“砰”地一下关上了大门,让那仆人再也看不得里面的情况。

    仆人不屑地甩了甩袖子,小跑回去禀报管家,而管家自然会把消息传给徐海乔,毕竟他曾经交代过要让自己多盯着点贺章之。不过管家此时并不知晓,徐府已经乱了套,哪里还顾得上贺章之的事。

    这洛州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所以贺章之曾经在这里办置了不少私产。

    这个庄子离围猎场不远,贺章之让陆纭纭换上利落的骑装,即便不打算让她上马,也总得换上些行动便利的衣裳。

    陆纭纭见巧玉从衣箱里拿出一套艳红骑装,惊喜地问道:“巧玉,你何时装进了一套骑装?”

    巧玉给陆纭纭松开发髻,准备换个合适骑装的发髻,她解释道:“这是公子早就交代奴婢的事儿。”

    陆纭纭抿起红唇,指尖抠弄着,刚才的喜悦神情一下子变得低落,说道:“你们怎么都在瞒着我呀。”

    巧玉用玉梳梳发,双手灵巧盘发,笑说道:“这可不是奴婢瞒着夫人呀,是公子特地吩咐不让奴婢告诉夫人的呢。”巧玉剩下的话没说,其实主子那别扭的性子,她非常的了解,主子不让自己告诉纭夫人,还不是怕她不喜欢狩猎?所以昨日提起那狩猎一事,也是在试探纭夫人的态度。还好纭夫人的表现没有让主子失望。

    陆纭纭挑了挑黛眉,不着痕迹的套着巧玉的话,言语之间的含义,陆纭纭算是大概了解,说白了就是贺章之怕被自己婉拒去狩猎,所以干脆从一开始就隐瞒着自己。陆纭纭忍不住多想了些,这贺章之会这么做,该不会之前是吃过不少闷亏吧?

    这就让陆纭纭不得不想起了一个女人。

    贺章之的妻子,苏绮。

    陆纭纭被巧玉梳发的痒意给惹得眯起了双眸,她眼尾上扬,添了几分妩媚。

    苏绮这个女人让陆纭纭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奇葩。说她胆子大吧,那也没多大,要不然当初怎么会没勇气拒绝这门婚事,可要说她胆子不大,那也不对,毕竟苏绮能背着贺章之红杏出墙,那也是独一份的“厉害”啊。

    反正陆纭纭对苏绮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不仅仅因为她们两个人是对立的关系。实在是这女人缺根筋,脑子不太正常。

    “纭夫人,你这身打扮真好看!”

    陆纭纭这是第一次穿艳红色,平时因为她的身份,穿的都是一些淡色,所以衬的她纤弱,气质柔美如水。但是现在这套骑装,陆纭纭眉宇间透着几分飒意,气色红润,从一支好似被风吹就掉花瓣儿的娇嫩栀子,变成了那明艳动人的牡丹花。

    陆纭纭望着镜,取下了耳坠子,提起笑容,“公子肯定等急了,走吧。”

    巧玉越看陆纭纭越满意,一开始还觉得她是个立不起来的人,要是真如刚进府的那般柔弱,这回了靖州还不得被少夫人搓磨死啊,这人心都是偏的,一个幺蛾子不断的少夫人,和一个安分守已的纭夫人,巧玉自然而然的就偏向了陆纭纭,所以心里头也盼着陆纭纭能好过,至于外室身份,巧玉不以为然,都说少夫人在闺中的时候就是个好的,现在也不见得,明明是个正头娘子,却是个爬墙货,切,是个女人都比她贤淑呢!

    贺章之知道女子打扮是要有段时间的,所以他笑看贺良的抓耳挠腮,取笑道:“等你以后成了亲,你就明白了。”在他话音刚落时,陆纭纭姗姗而来,她的出现让眼眸平静温和的贺章之泛起了涟漪,如一颗石子投潭水,荡了圈圈水纹。他眼中的惊艳没有收敛,贺章之是个正常的男子,对貌美的女子自然会欣赏,更何况陆纭纭还是他的人,这就更让贺章之愉悦。

    他的惊艳取悦了陆纭纭,她娇羞垂首,走到贺章之跟前,说道:“多谢公子安排的这个惊喜。”

    贺章之暗暗睨了眼巧玉,得到她一个干笑的表情。

    贺章之翘起唇角,撩了撩陆纭纭的耳垂,说道:“怎么没有戴耳坠?倒让我觉得少了点什么。”

    陆纭纭这下脸更红,小声解释道:“我...我好像觉得耳垂有些些疼,所以就取了耳坠。”说话期间,她偏了偏脸,露出那莹白的耳朵,好似想让贺章之瞧个仔细。但是这么一靠近,两个人离得更近了些,贺章之隐隐约约还能闻见她身上的芳香。

    贺章之眸色深了深,嘴里却没有什么好话,“真是娇气。”

    陆纭纭鼓了鼓腮,贺章之笑意加深,“贺良,待会把玉颜膏拿给巧玉。”

    贺良早就对他口是心非的性子了然,抱拳道:“是,公子。”

    陆纭纭嗔笑起来,破天荒的把贺章之给看的脸皮发烫。

    贺章之沉声道:“跟着。”

    陆纭纭走在他身后,巧玉赶了上来,说道:“纭夫人,这玉颜膏可是个金贵东西,千金难求呢,公子对夫人真上心!”

    陆纭纭不以为然,再怎么千金难求的东西,对于太子心腹的贺章之而言,也是能够轻易得到的。不过能让贺章之把玉颜膏送给自己,也算是一个好的现象。

    “纭夫人,你耳垂发疼怎么也不告诉奴婢一声啊。”

    陆纭纭柔柔一笑,“小毛病,没什么事。”本就是个幌子,哪能告诉你呀。

    贺章之等人来到了那围猎场,让贺良牵来一匹马,今日围猎场被贺章之包下,所以后山没有旁人在,陆纭纭被他大手笔给羡慕地咂咂嘴,有钱真好!

    “上马吧。”

    陆纭纭狐疑地眯了眯眼睛,怎么看贺章之这态度,好像一早就知道“陆纭纭”会骑马呢?难道,他早就调查过了?

    贺章之耍流氓的拍了拍她的臀,笑说道:“愣着做甚?在闺中不是学过吗。”

    “公子查过我之前的事啊。”

    贺章之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陆纭纭也不在意,轻哼一声,利落上马,这态度逗笑了贺章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贺章之解释了句:“我这人谨慎惯了,我这万贯家财不少人惦记。”

    陆纭纭回眸浅笑,“那依公子的话,我算是通过了?”

    贺章之手臂揽住她的腰,应了一声。

    有他自愿当椅子,陆纭纭一点也不客气,往后面一倚,小脸盈满笑。

    贺章之紧了紧手臂,在她耳边说道:“只要你乖乖的,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陆纭纭心想:让我一生荣华富贵?就你那惨兮兮的结局,难说咯。

    突然,就在这时,身下的骏马发了癫,贺章之沉下俊脸,他当机立断,说道:“抱紧我。”说罢,双足一踢骏马,借力而起,从骏马上离开。贺良见状,当即赶来,他掏出弓箭,一羽射中骏马的眼睛,而围猎场这时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没有任何人来援救。

    贺章之抱着陆纭纭安全落地,他看着骏马倒地,荡起灰尘,护好了陆纭纭。

    骏马已经开始吐白沫,味道十分刺鼻,就连离得远远的陆纭纭都闻的到。

    不等他们撤退,就听到地震叶动的噪响,陆纭纭这时才发现,这座后山,竟然还藏着一群狼。

    陆纭纭倒吸一口凉气,再次咒骂,要是自己的异能还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