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你真是……要命
陈生刚一进门,就被利刃抵住了喉咙。
“别闹。”
他轻轻推开她的手,顾知的嘴唇轻微颤抖着。
手里握着一个尖锐的牡蛎壳碎片。她实在找不到武器,想到冰箱里还有几天前的牡蛎壳,拿沉重的木凳敲碎,那些碎片锋利的很,她试过了,割穿皮肤还是很轻易的事。
“你放我回家。”
陈生自顾自地放下公文包,她就一路跟着,碎片始终抵在喉咙上。
“乖,这里就是你的家。”
尖刃逼近了喉咙,隐隐渗出红色的血珠,顾知又强调了一遍“我要回家,你这是非法囚禁。”
虽然在民国讲法律好像很奇怪的样子。
“顾小姐,你走不了的,除非我死了。”
陈生建议道“你也可以现在杀了我,我不会还手的。”
“我真的会杀了你的!”顾知带着哭腔吼道。他表现得很平静,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事实证明牡蛎壳再锋利,也不适合充当杀人的利器。她力气小,剁开鸡肉都尚且要废一番力气,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仅仅是割开一点皮肉,她自己就被流出来的血吓得发抖。
最终还是慌慌张张地跑去找药。
陈生吻了吻她的嘴唇“不杀了?”
顾知摇摇头“我还做不到。”
自那之后她就不曾反抗过,在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亲手抹杀掉一条生命之前,任何反抗都是无效的。只是顾知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生眼中偶尔流露出来的疯狂,实在是陌生极了。
他回来的时间不太固定,有时会做,有时不会。有时是陈生提出需要,也有时是顾知主动。
但顾知每次都很害怕自己会怀孕,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他记得吃药。她甚至想自己吃绝孕药,可惜被陈生拒绝了。
他喜欢让她在床上唤自己“哥哥”,喜欢一遍一遍听她念“我爱你”之类的情话。
即使他心知肚明那是假的。
顾知她谁都不爱。
到后面甚至有几次革命党人来这里开会,陈生介绍地时候犹豫了一下。
“这是我…妹妹。”
顾知在事后抱怨道“难道我不应该是陈夫人吗?”,陈生从案牍中抬起头来,手里握着的进口钢笔泛起金边的光
“可是我都还没有娶你诶。”
“可是你见过哪家的哥哥天天和自己妹妹在床上滚。”
陈生复又低下头,岔开了话题。
“或者说,你愿意嫁给我吗,顾小姐。”
“不愿意”顾知果断地拒绝了,依旧重复着那句话“我要回家。”
来开会的革命党人里面有一个叫温玉玲的女孩子,笑得眉眼弯弯,会用山棕叶编好看的蝈蝈笼,顾知很感兴趣。那个女孩子每次来开会便也都给她带些手编的小玩意儿。
“妹妹喜欢的话,我也很开心呢。”
顾知丢下手中的结编,比起这个,她最近找到了新的乐趣。
她喜欢在陈生看电报或是写信的时候故意去吵他,喋喋不休地抱怨或是撩人心弦地挑逗,总之要闹得他没办法继续思考停下手中的工作来好好给她一个教训才行,
顾知承认,她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她想知道,既然陈生所谓的爱到底有多重,如果将她和革命事业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会选择谁?
又或许能让他想清楚放自己离开呢。
陈生似乎也看透了她的小把戏,也不拆穿,把重要的事情放在外面处理好之后温和地陪着她胡闹,虽然胡闹到最后两人总是又滚回了床上。
唯独有次开会的时候,她自作主张地敲开了门,
“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我可以跟哥哥说几句话吗。”
陈生在众人的注视下黑着脸走了出去。
“顾小姐”他低声警告道“别玩得太过分了”
顾知嘻嘻地笑着,“我是真的有事和你说呢”
“刚刚洗完澡,里面什么都没穿”她又补充道“我等你早点开完会噢。”
陈生呼吸一滞。“顾小姐…”
“嗯”
“你真是…要命”
顾知轻轻地哼着歌,对着镜子卸妆。她猜想陈生现在一定难受极了,可是还要克制着脑子里的欲望去部署工作。
真是想想都觉得有趣呢。
她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随着“砰”地一声关门声,身后的大手直接从裙底探入花心,男人压抑着情欲在她耳边低语“还真是什么都没穿呢…”
顾知怔了一下,反身吻住他的唇。
“怎么这么快”
“中途休息。”
顾知吃吃地笑起来,陈生将她抵欧式的马赛克磨砂门上,单手解开裤头的扣子,释放出里面忍耐已久的巨物。
“顾小姐……我可以进来了么?”
她没有说话,热情的动作回答了一切。
陈生将她的一条腿盘在腰上,以便于更好地进入。紧致的穴肉层层裹烫着玉器,刺激得人头皮发麻,女人因为突然的插入而忍不住流出破碎的呻吟,更是带来了感官上的双重刺激。
“唔…要命……”
他掐紧了她的腰,开始缓慢的律动。顾知的身体随着他的节奏起伏,从她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的镜子,映着交缠的男女。
他的上半身穿戴整齐,身姿秀挺,下半身却在淫靡地交合。而她自己,正媚眼如丝地在别人身下承欢。
“唔…前辈…啊啊”身上的人一记深顶,顾知被迫改口道“…哥哥…”
“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像是一个斯文败类”
“没有”陈生矢口否认“我只喜欢上你一个。”
双腿被肏到发软,只能靠在他身上寻求借力,顾知伏在他的胸膛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咬牙道“那真是我的荣幸。”
他这次发泄得很快,做完之后又恢复了往日谦谦君子的模样,低头细细地为她整理衣物。
“近日出了大事,几个驻华美军强暴了京华学堂的女学生。”
“各地的学生运动闹得厉害,国内现在两个政府斗都斗不过来,连出面声明的人都没有。”陈生单膝跪下,妥帖地为她穿好袜子,自顾自地说道。
“我想管一管。”
“哪怕这件事,争不来权,也没办法制住那些洋人。”
顾知垂下眼眸,突然有些后悔。她知道他们在谈重要的事,却没想到是这么重要的事。
而她,只会利用陈生的心软,去胡闹。
她历史学得不好,只记得军阀倒台后是国共合作破裂,然后呢?长征?抗日?
现在到底是哪一步了?顾知颤颤地开口“北京…我是说北平…现在怎么样了。”
陈生摇摇头“不太好,一直被东瀛盯着,还有传言说废帝也在那里被控制。”
他原是抬头看她,可是下往上,一不小心就瞥见裙底风光,刚被肏开的小穴微微张开,还挂着白浊的精液。
于是鬼使神差地把她放倒在置衣物的长椅上,低头埋入双腿间品尝其滋味。
单是柔软的舌肉一触碰到下面她就立即软了身子,危险的刺激让她连脚趾也忍不住蜷缩起来。顾知将手指深埋进他的发丝,无力抗拒道
“唔…别…你还要开会…”
陈生抬起头来,鼻尖还沾着亮晶晶的粘液,安慰道“我有分寸的。”
在床事上他向来宠她,可若他真的决意要做某件事,顾知知道自己是无法改变的。更何况灭顶的快感冲散了最后一丝理智,像是电流蹿遍四骸。
咿咿呀呀的呻吟又充斥着整个浴室,男女沉迷交织的情欲像着这个压抑的世界中最后一点喘息。
门外,一个草编的小兔子掉在了地上。
温玲玉脸色煞白。
听着浴室内压抑的呻吟,像是在叫哥哥,又像是在求饶…
她还千方百计去讨好这个妹妹,里面交欢的男女,分明就是陈生和他的……
温玉玲颤抖着手去捡地上的小兔子,脑子里一片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