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就脱身
一大早追着个小女人跑了几条街,原本只是想确保她的安全,顺便问她几句话,没想到被骂“不要脸”和“色狼”。
凌树无语地斜了她一眼,上半身退回去坐正,不怀好意地扬起嘴角:“我听到某人肚子在叫了。”他又瞟了一眼座上那对纤细的大腿,忍不住念叨了句:“你们这些小女生啊,都为了减肥不吃早餐?”
“你……”白语烟瞪了他一眼,也意识到肚子在抗议,她即刻怼回去:“要不是你一大早追着我跑了好几条街,我有大把的时间吃早餐!”
“有那么强的耐力,饿一顿应该死不了,对吧?”凌树一边拉起手刹就要启动车子,一边得意地说道:“所以你一开始乖乖跟我回警局不就好了。”
“不行!”想到要在警局耽误一整天的时间,白语烟差点从座上跳起来,随即想到一个借口:“我突然想上厕所!”
见凌树投过来一记“你又想耍花样”的眼神,她即刻皱起脸补充道:“是真的,刚才一直跟着导师熟悉医院流程,都没有时间上厕所,这是我今天才领到的白大褂,我不希望这么一件神圣的衣服被尿弄污了。”
凌树扫了一眼车窗外的毓城中心医院,门口人来人往,混进去再逃跑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他又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一脸哀求讨好的小女人,还是心软了。
几分钟后,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走进医院的人群中。
“凌警官不会想跟我进女厕吧?”这回轮到白语烟不怀好意地笑了。
凌树看了一眼厕所门上的女士图标和进出厕所那些人异样的眼神,只好放开她的手,但不忘发出警告:“如果你还想在这家医院上班,最好不要耍花样,我知道去哪儿可以找到你!”
其实他也不知道除了这家医院,她还能去哪里,今天才见这个女孩,却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她对他的态度也好像认识他很久了似的。
她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单单对他这样呢?
想来想去,十几分钟过去了,凌树才猛然意识到厕所里的人还没出来,正要冲进去,里头就钻出来一个纤瘦的的白色身影。
“哟,凌警官这么着急啊?女厕向来都是要排队的啦,我是个诚实守信的人,说了上厕所就是真的上厕所。”白语烟笑着拍拍他的肩头,才发现他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手要抬高些才能拍到他的肩膀,而且他的肩膀好宽厚,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呸!现在还想着什么安全感呢?她得赶紧摆脱这个只知道抓弱小市民却不去查案的狼警官,她要自己去寻找真相,否则她永远都无法摘掉嫌疑人的身份。
而且掌心接触到他时,又有一种刺刺麻麻的感觉,这又一次提醒她——景然在她的身体里以一种无法言说的形式存在着。
“胆子真不小,竟敢拍警察的肩膀!”凌树故意装出很凶的样子,眼里却藏不住笑意,随即又警惕地捉住她手腕往大堂走,“别想着套近乎我就会放你跑。”
“套什么近乎?我们以前确实认识。”虽然你不是我最想让你记起的人。
脑子里想着哥哥和爸爸妈妈,白语烟脸上出现纠结的沉默,凌树则狐疑地看着她,这张清秀的脸和这纤细的小身板并不能让他想起什么往事,但她身上分明散发着一种让人想靠近的熟悉气息。
想到“气息”二字,凌树不禁想笑,他又不是狗,什么时候用闻的?如果非要闻,这个叫白语烟的实习医生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吗?
下一秒,他脸色骤变,被他抓着手的小女人突然跳到他身上,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她确实用空闲的那只手臂勾住他脖子,两条腿架到他抓着她的那条胳膊上,迫使他不得不赶紧松了她的手腕,改而兜住她的腿。
这……看起来像公主抱。
“你的手腕不要了!”等他回过神来,才冲她凶吼:“要不是我反应及时,你的手腕早就断了!”
大堂里人声嘈杂,但凌树的声音也足以引起周围的人注意,大家都扭头转身朝他们看过来,看得他尴尬不已,这是他第一次抱着个女人,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白语烟趁机大声叫起来:“放开我!你这个变态大叔!我不认识你,干嘛非说我长得像你前女友?”
“啊?什么前女友?这……”凌树红着脸愣住了,怀里的女人已经跳下地,踉跄了几步之后,一溜烟钻进人群里,只留下他面对一群人指责的目光。
从医院里跑出来,白语烟把身上的白大褂暂时脱下来,虽然她很喜欢这件倾慕已久的工作服,但穿在大街上跑实在太显眼了。
她得想办法回到房东家,查看现场的情况,如果能偷溜进去研究房东的尸体就更好了。
这时,工作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迟疑了几秒才拿出来看。
是一个陌生来电,也许是凌树……
想到那个一大早穷追到医院把她从心爱的工作岗位拎走的狼警官,她气愤地直接挂电话。
手机又响,还是同一个号码。
这回她接起电话就开训:“凌警官,我觉得你还是多花点时间查查我房东最近接触的其他人,比如从附近的邻居、商贩打听消息……”
“哎哎,白语烟,是我啦。”电话那头的人打断她,声音听起来比凌树要年轻些,也没那么严肃。
白语烟一下就反应过来,顿时沉下脸——是早上穿着马丁靴上她床的狼妖。
“嗨,我哥在找你,他说你一直跑……”
“废话,他要抓我,我不跑难道等着去看守所里吃馊饭吗?”她翻了个白眼想挂电话,那一头又传来贱贱的傻笑。
“嘿嘿,也不是很差啦,我吃过几回,味道还不错哦。”
“滚!”白语烟把手机拿离耳边,正要挂机,那头的人没有喊她别挂,反而认同地回应道:“我是该滚了,你房东的尸体来了,应该是从法医那里刚检完。”
白语烟眼前一亮,即刻说道:“我想去看……你。”她本来想说看房东的尸体,但又及时顿了一下改了口,接着解释说:“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工作还得跟尸体打交道啊。”
“白语烟,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