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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第17章 长公主进宫

    唐瑶睡醒后坐在书桌前,秋月边整理她的衣服边和她说话,“娘娘可将奴婢吓死了。”

    唐瑶:“本宫做什么了把你吓死了?”

    秋月是真吓狠了,规矩都不顾了开始数落主子,“娘娘可记得都对皇上做了什么?”

    唐瑶摇摇头,总不会把他办了,有心无力。

    秋月搁下襦裙向唐瑶走来,道:“娘娘吐了药,正吐在皇上衣袍上,还直呼皇上名讳,质问皇上……质问皇上怎么伺候不得你!”

    唐瑶挑眉,有点不敢置信,“那皇上没说什么?”

    秋月扭着手指头,颔首摇头。

    唐瑶弯了下唇,“那就没事了,把心装到肚子里去吧。”

    秋月叹了声气:“这等事都不着意,娘娘可真心大。”

    夏荷进殿里来,瞧见主子笑,秋月愁,“发什么什么趣事了?”她问道。

    唐瑶:“无事。”

    “娘娘无事,奴婢可听说一事。”夏荷外向,冰泉宫她算主外,常探得不少消息。

    唐瑶:“何事?”

    夏荷:“皇后娘娘今日宿在尚书令府中不归。”

    后宫女子只有两种能回府省亲,一是受宠到皇上为她不顾礼法,一是皇后。

    但即使这两情况,能在娘家留宿的也少之又少,这是皇上的恩典。

    李奕不会恩典皇后,只会不在意皇后。

    但这件事还是上唐瑶有些凝重,不在李奕对宁诗歆怎样,而是这段情节书中描写过。

    李奕罢朝三日后不久,皇后回尚书令大人府上,一来是为了接庶妹宁诗怡,二来为了劝服尚书令大人收敛羽翼。

    这两件事对唐瑶来说都不是好事。

    宁诗怡比重生的皇后长得美艳许多,也比重生的皇后能折腾,三天两头到她姐夫李奕面前刷存在感,李奕真幸了她,小宠一段时日。

    她的受宠期间贵妃受到冷落。

    书中对皇后前世中的贵妃的描述是,贵妃是极有城府,极能忍耐,泰山崩于前也不露马脚的。

    可书中皇后重生的一世,贵妃又被描述成了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高傲贵女,权高位重而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可忍受不了皇上宠幸别人冷落自己。

    贵妃和宁诗怡对峙起来,期间贵妃犯了不少恶事,李奕对她忍耐,但也起了厌弃之心,贵妃的孩子也是宁诗怡被宠后不久怀上的,孩子落地后不出月夭折,贵妃大受打击,身体每况愈下,药养着吊了几年命。

    这段时间皇后痛并快乐着,唐瑶儿是皇后最恨的女人之一,唐瑶儿越不顺她越快乐,可皇后也讨厌宁诗怡,宁诗怡被李奕扶起来,她心里不痛快。但书中将这一段作为皇后对贵妃的打脸手段来写,且暂时扶起宁诗怡也作为计策,以后会再收拾宁诗怡,所以读者们还是感受到一段小高潮。

    这辈子唐瑶穿越到贵妃身上,唐瑶说不准宁诗怡入宫后是什么个情况,但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稳住阵脚,不能像书中的贵妃一样,步步棋错,从天上落到地下。

    其二,皇后劝说她父亲尚书令放权归隐,这次当然没成功,但也是她的一手狠招。

    如果说接宁诗怡进宫扳倒了后宫独宠的贵妃娘娘,那劝说尚书令归隐就是在赢李奕的心。

    唐瑶站在她自己的角度看,李奕宠幸她,是因尚书令手握重权,李奕需要借助她父兄的力量扳倒尚书令,若尚书令放权,他就不那么仰仗父亲和哥哥,对待她自然也不用那么上心。

    唐瑶心底是不希望皇后真说服宁尚书令放权的。

    前两天还风平浪静,皇后一个归家的动作就掀起阵浪,还把她推到浪尖儿上,宫内局势真是说变就变,让人一刻都小心不得。

    唐瑶还坚持她初来时的方阵,攻帝心为上,保妃位保子是基本,和这两点有冲突的,能忍则忍,能退则退。

    她拿出宣纸,写下一个“稳”字,将毛笔放下,拿起纸张端详。

    快两个月的字了,一天比一天像样子,可不能和摹了十几年原主比,她将纸的一角放在烛焰上,看着它燃尽。

    外面传报皇上过来,唐瑶连忙提起裙摆紧步出殿门相迎,表情瞬间从凝重转向喜悦,但到底高不高兴,对她而言并不那么重要。

    她已沐浴过,此刻着亮粉色绸衣,从抹胸到脚腕,外面披一层薄纱衣,莹白的玉臂和酥胸若隐若现,烛光笼罩在纸灯笼里,昏黄的光线平添了分妩媚色气。

    以色侍君?

    不,有的资源不用,藏着掖着也不能生钱,有趣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一样重要。

    唐瑶扑进李奕怀里,手穿过他的外袍环住他的腰肢,依着他,“臣妾给皇上请安。”声带微微滑动,轻浅的齿唇音,性感极了。

    李奕对她这样的声音又恨又爱,恨其中的轻慢,爱其中的缠绵。

    他一手环着她纤瘦的腰肢,一手环过她的臀侧,轻拍了她一巴掌,“穿这么薄,病好了是么?”声音低低的,从喉间发出,一分狠,剩下的都是装凶。

    “见着皇上,就好了三分。”

    李奕眼中划过笑意,将她又搂的紧些,“爱妃小嘴儿真甜,让朕尝尝。”

    “爱妃”,“瑶儿妹妹”,当着自己的面是一套,当着长公主的面有一套,说起鬼话来,她比得过这个十二岁起坐镇朝廷周旋朝臣的男人吗?

    李奕低头吻过来,将将碰到唐瑶时,唐瑶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嘴唇,娇声道:“臣妾可比不上皇上嘴甜。”

    两人离得极近,眼睛对上眼睛,一个深沉,一个明亮。

    李奕吻了吻她的手指起身,“朕宁愿自己的嘴不说话。”也不要总说不想说的话,“朕喜欢听爱妃说话。”暧昧的撩人,逗弄的有趣,有深意的让人印象深刻。

    谁都爱和有趣的人玩儿啊,看到她的什么都觉得是别人做不到的,是让自己心痒痒的。

    唐瑶弯起嘴唇和眼睛,无声的笑,被他牵着进殿内,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又挨了训,“再穿这么薄出去,你宫中的宫女等着挨板子。”

    她宫中的宫女已经欠了一顿了,但打了谁还伺候她?暂且还没行刑。

    “臣妾这样穿不美么?”

    美,美得他不能多看,但身体重要还是美重要,李奕没回她,只搂过她又轻轻教训她一巴掌。

    唐瑶不依,也只能委屈的撇嘴。

    ……

    天晚得很了,皇后才见他们府的二姑娘归来。

    宁诗怡回来时,高兴的笑意遮掩不住,皇后看了她一眼,“天还亮时就派人去寻妹妹,孙姨娘说妹妹去了无墨斋,可到无墨斋却没见妹妹人,也不知妹妹究竟去了哪里,竟这么晚归府。”

    皇后陪宁府老夫人吃完饭后就回了她出阁前的闺房,大房有点地位的妇人、姑娘都在她身前作陪。

    孙姨娘看到宁诗怡,愁得瞪她一眼。

    宁诗怡和孙姨娘长的极像,瓜子小脸,明媚的杏仁眼,翘鼻梁小嘴巴,还有一样丰满的身材。

    “姐姐今日回府?呀,妹妹若是知道,可哪儿都不去,坐府中等姐姐归来。”话落又问:“姐姐找我?”她瞧着机灵活泼,府中谁人不喊一声皇后,偏她喊姐姐,皇后暗骂她不守规矩,装亲近,可不得不承认前世就是被她这表里不一样的骗了。

    皇后脸上笑,心情却不太美妙道:“与妹妹许久不见,有许多话和妹妹说,但见妹妹一眼,便觉得什么话都不必再说了。”装亲近谁不会啊。

    宁诗怡笑笑,只赔罪不再说其他。

    皇后末了道:“妹妹且先回去,日后姐姐有个好消息给妹妹。”

    “什么消息?”

    皇后:“着急作甚,等着便是。”

    “嗯。”宁诗怡点头,孙姨娘走过开,两人一起告退,皇后端起茶盏喝茶,看都没再看她两人一眼。

    孙姨娘和宁诗怡走到她们的院子,宁诗怡本想回去歇息,孙姨娘却把她拉过来,说有话和她说。

    “什么事啊?明日说也不迟啊。”

    “明日?明日还见得到你?成天往外跑,该嫁人的姑娘,哪有你这样的?”

    宁诗怡眉间滑过一丝傲娇,“我这样照样别人求着娶。”爹爹是当朝第一重臣,姐姐是皇后,她即使是个庶女,也被人抢着娶。

    孙姨娘不欲接她的话,道:“你可知皇后回来做什么?”

    “省亲啊。”

    “蠢货!那是一国之后,省亲,省亲她着急见你做什么?”

    宁诗怡不傻,只没往那边想过,如今孙姨娘一句提点,她便悟了,怔住。

    孙姨娘:“谁都知道皇后在宫中不受宠。”

    宁诗怡喃道:“那关女儿何事?”

    孙姨娘看着她笑道:“不曾想我女儿也有做娘娘的命。”她看宁诗怡那张脸,越看越觉得哪长的都好,“你可要感谢娘,我看宫中的贵妃娘娘也不及你。”

    宁诗怡却被惹火了一般,甩了下袖子,“我不去!”转身跑了出去。

    第18章 贤帝能臣

    宁尚书令回府,府中家仆向他禀报皇后娘娘回府了,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玉兰听到宁尚书令回府的消息,连忙去向皇后娘娘传话,“娘娘,老爷回府了。”

    皇后闻言,整理整理衣服,去找宁尚书令。

    宁尚书令在前院的书房,书房外有侍卫把守,宁尚书令不让任何人进他书房,除非他传令,但皇后娘娘过来,侍卫们不敢拦。

    小厮去传话,皇后领着玉兰进去。

    宁尚书令看见皇后进来,还是起身给她行了一礼,皇后连忙把他托起,“爹爹,你我是一家人,何必讲这些虚礼?”

    宁尚书令:“礼不可废,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臣不能不拜。”

    皇后被他这话堵的不舒服,他要真在乎君臣之礼,真在乎自己这个女儿,就不会不见她,反要她来找。

    “爹爹坐吧。”

    他们两个在隔了茶几的两个位置上落座,奴才上茶。

    皇后:“爹爹整日为国操劳,都消瘦了不少,女儿给爹爹带回来些食材药材,爹爹让厨房熬了补补身子。”

    宁尚书令道:“多谢皇后娘娘挂念。”他问:“怎么回来了?可有要事?”

    皇后笑意敛去:“姑母说想念二妹妹,让二妹妹去宫中陪陪她。”

    宁尚书令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那便让她去吧。”

    皇后冷笑,心里失望至极,她沉默半天不作声,宁尚书令看她一眼,也不说话。

    前世皇后娘娘对她爹又敬又怕,也想让她爹对她高看一眼,可现在,可明白了爹爹是多么凉薄,要她还是前世的自己,爹爹这么说她就忍了,可现在她忍不了,“爹爹,心里就没有我这个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