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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阮菱又道:“这是本宫身边的掌事宫女清音,以后各位主事有事直接对清音姑姑即可,无事不要擅做主张,本宫不喜卖弄聪明之人。”

    阮菱说这话的时候美眸带着冷色,看向尚膳局的掌事。

    今晨这位掌事压根没把清音放在眼里,自己做主,在殿下跟前卖弄了一波。

    女生齐齐喝道:“谨遵娘娘教诲。”

    阮菱摆手:“下去吧。”

    清音也一同下去准备晚膳。

    用过膳后,阮菱又去净室沐浴。下午在福宁殿出了一身汗,身上到处都汗津津的。

    是夜,裴澜仍旧没有回来,阮菱在桌上留了一盏灯,便钻入了被窝。

    她睁着眼眸看着床顶上的帷幔,明日就是回门的日子了,他会陪自己回沈府么?

    今日在福宁殿里听话音,他好像又要忙起来了,没时间陪自己也是正常。可就算这么想着,阮菱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的。哪个女孩子回门,不希望有郎君陪在身侧呢!

    “唉……”新婚第二日,她低低叹息一声,困意席卷。

    欲赴南柯之时,门外响起了问安声,一句句“太子殿下”顿时敲醒了阮菱的困意,门口节奏的脚步声直直走进了她的心里。

    “睡这么早?”男人低沉的声线在头顶响起。

    阮菱装死。

    可随后一只带着凉气的手便撩开了丝衾,直奔那最热乎的地方捏去。

    “嘶……”阮菱吸了口气,坐起身子,揉眼睛:“夫君,凉。”

    “还知道唤夫君。”太子冷哼一声,褪去了亵衣,揽过她的身子:“你夫君晚上都没吃饭,你倒睡得安稳。”

    阮菱惊得扭了扭身子,就欲下地。

    “作甚?”太子重新把她捞了回来。

    阮菱吸了吸鼻子:“给你传膳。”

    她刚眯着便醒了,至纯至欲的小脸还酡着一层淡淡的粉色,亵衣松垮的贴在身上,现出娇艳纤细的锁骨,昨夜那几颗还历历在目。

    太子殿下眼眸暗了黯,食指不受控制的朝她腰间探去,轻轻掐了下。

    耳边传来低低的娇呼声,寂静的夜色里,又细又甜。

    他心里认命的喟叹了一声,她真是他的死穴,拿捏得死死的。

    随后,细白的指腹撩过她的小脸,薄唇便封了上去。

    阮菱眼睫轻颤,小手推了推他。他的身子还带着凉气,她有些受寒了。

    裴澜大掌扶着她的肩膀,眼色深邃,愈发幽深。

    阮菱微微吸气,一张极为纯洁的小脸娇媚的不像话,肿胀不堪的唇瓣殷红似能滴出血。

    裴澜侧首微睨着她,眯起了眼。

    帷幔轻轻拂动,小姑娘紧张到唇瓣微张,吐息都是热的。她眼眶湿润的看着他,眉眼间尽是楚楚可怜。

    男人汗水落在她颈间,在额头轻轻一吻:“菱儿乖。”

    但看小姑娘红的如同熟透荔枝的脸颊,便知她此刻感知。

    可女孩子在这事儿上总是有着天生的扭捏。这不,小姑娘转过身子,假装不理她,唯有那露在外的蝴蝶骨一开一合,颤抖不已,显露着不满。

    裴澜轻笑,在她脊背上拍了拍,不重不轻的力道,“啪”的一声,那柔弱无骨的小姑娘顿时转身拿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得。裴澜再不敢造次,生怕她再闹起小脾气。他捞过她的身子,笑着哄道:“抱你去净室,什么都不做,我保证。”

    两人再度相拥而眠时,已是子时。阮菱被他折腾了这么一遭,困极了,突然想起还没跟他说回门的事儿。

    她顿时转过了身子,裴澜轻阖着眼,似是昏昏欲睡,但是手仍在替她按摩着褪。

    阮菱知道他没睡,便轻轻道:“夫君,明日回门,你同我一起么?”

    男人未答。

    阮菱又唤了声:“夫君?”

    裴澜手下停了动作,搂过她的身子,唇边含糊不清:“夜深了。”

    阮菱失望的噤了声,可也仅仅只是失落一会儿,便也睡着了。

    翌日,阮菱醒来时身边早就没了人影。她手指放在那块空位置上,很凉。

    她微叹息了一声,应该走很久了。

    外殿,清音听见里间有动静,便端了净盆进来伺候。

    阮菱淡声问:“回门的事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除去按照份例给沈家准备的厚礼,娘娘精心准备的礼物也一并都装上了。”

    “殿下呢?”阮菱又问。

    清音怔了怔,旋即道:“殿下天不亮便出去了,带着纮大人,奴婢也不知他去哪了。”

    “知道了。”

    一个时辰后,阮菱穿戴整齐,宫辇候在殿外,阮菱上辇前不死心的又四周环视了一眼,除去富丽堂皇的景象,便是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许是公务繁忙。

    罢了。她叹。

    东宫到东直门这一段路,阮菱乘坐轿辇,到了宫门口便需乘坐马车了。

    清音扶着阮菱下轿后,阮菱顿时怔住了,美眸渐渐瞪圆。

    宫门前停着十多辆马车,整齐划一,皆是东宫的亲兵守着。

    未及阮菱开口,不远处便走过来一道欣直笔挺的身影。直到那人牵起她的手,阮菱还没反应过来。

    “上车。”男人见她傻站着,不悦道。

    阮菱那瞪圆的美眸又大了一圈,惊讶道:“殿下不是在忙公务吗?”

    太子睨了她眼,有些无奈:“今儿是你回门,孤怎会缺席。”

    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顿时涌上鼻尖,阮菱眨了眨眼,已经有些发酸了。

    原来,昨夜他听见了的。

    太子身后的小顾将军递过来一道圣绢。

    阮菱讶然的看着,太子挑眉:“自己打开看看。”

    明黄的圣绢在掌心摊开,刚劲沉稳的字出自圣人,寥寥几笔,写的却是封母亲沈从染为正二品诰命夫人!

    “殿下……”小姑娘喃喃道,语气有些颤抖。

    男人声线清冽:“圣旨早就替你求了,思来想去,还是今日宣旨,最合适。”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三日回门,还带着册封娘家的诰命圣旨,无上的风光和尊荣,他皆给了。

    “停。”

    太子怜惜的捏了捏她的小脸,淡漠的眉眼多了一分戏谑。

    他附耳过去:“别哭,这眼泪金贵着,咱们留到晚上再哭。”

    闻言,小姑娘那两颗金豆子愣是憋了回去,美眸又瞪得浑圆。

    可鼻尖通红,却又让张牙舞爪的她,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

    这人怎么这样!

    太子在她臀部轻轻一拍:“上车吧。”

    太子妃回门的队伍浩浩荡荡,从东直门入了长街,一直行到沈家门前的巷子口,马车太多,从巷口一直停到巷尾。

    沈府府门大开,众人连着沈老太太都拄着拐杖,早早的候在院子里。沈霜早早就看见了马车前的顾忍,一张鹅蛋脸就像染了云霞一样。

    沈老太太回头看了眼身侧月牙白色的身影,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前有来提亲的,后又回门的,这两门大喜事都落到她沈家了。

    车帘掀开,一截明黄绣着暗纹的袖袍,太子下了车,紧接着他便转身去扶阮菱。

    门里,一道道目光灼灼望向这边,阮菱缩回了手,飞快小声道:“殿下,我自己下次就行,这样对你影响不好。”

    “下来。”男人淡淡道,手臂还保持着去接她的姿势。

    阮菱应了声,不再扭捏,一手撩着裙摆,一手撑着他的掌心,下了车。

    太子殿下这一动作,落在沈府众人眼里,心中是再无不放心了,满满的全是感激。

    “老身携阖族拜见太子殿下。”

    “拜见太子妃娘娘。”

    此起彼平的声音肃然响起。

    “免。”太子淡淡道:“今日是陪太子妃回门,没那么多规矩——”

    矩字刚落,太子声线顿时偏颇了一分,他盯着阮家大房老爷旁边那个男子,漆黑的眸突然缩了缩。

    男子挑眉,也同太子对视着。四目相对,两个男人眼底划过一抹别样的笑容。

    那俨然成了沈家女婿的,不是谢延,还能是谁!

    小顾将军适时的打开圣旨,字正腔圆的声音缓缓宣读着,读到最后,沈从染身子几乎是有些站不稳。

    沈老太太是已故沈太傅嫡妻,又是侯府独女,到了这岁数才得了三品诰命,她才什么年纪,就封了二品诰命?!

    沈从染懵然道:“大人是不是宣错旨意了。”

    纮玉将圣旨递过:“沈夫人没听错,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阮菱抿唇,偏头看向裴澜,眼底满是感激和笑意。

    “臣妇叩谢隆恩,叩谢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母亲快请起。”

    沈老太太招呼:“殿下,娘娘,咱们且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