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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第31章

    尽管并不是复式公寓, 但就现在而言,从门口移到卧室路程还是相当漫长。

    方临其实来时候为了践行自己诺言,还专程去了一趟超市买了点东西想好歹给段长珂做个晚饭, 没想到回来以后东西还放在门边, 就因为自己不经逗酿成了现在结果。

    他攀着段长珂肩,仍像刚才一样很主动地回应, 方临闻到对方身上很淡男香,段长珂好像也没回来多久, 衣服还是下午那一套, 暂时没有换。

    方临已经不是第一次主动了, 相比之下段长珂反应却与从前不同。之前许多次, 要么是方临自己贴上去,要么段长珂稍显生涩地准备,安静, 冷静。

    他曾经觉得段长珂在那种时候也不曾真正动情,不过是正常地纾解欲望,总是沉默多过自己呻吟, 冷淡胜于自己热情。

    即使占有带着热度, 却也只像是引而不发火山。

    总归不会是现在这样。

    段长珂就着他动作很用力地回应他,手也抓住方临外套上唯一一颗纽扣,让他配合着自己随意地扔到地上。

    他手掌力度很大, 方临只感觉每一寸衣料在离开自己时都像被烧灼过, 只残留滚烫余烬擦过皮肤, 诱骗着让他也奔向火里。

    他被段长珂压在厨房流理台上,眯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灯, 感受对方气息一点一点侵蚀下来, 这才终于少了一点刚才主动。说不清什么心理, 方临忽然有点任性地往段长珂怀里蹭,然后学着他刚才模样,也扯下他扣子,拽着他西装。

    蓦地,他感觉自己手指被咬住了,段长珂锐利目光扫过来,方临不退反进,把自己嘴唇重新送上去,替换掉了食指:“手指尝起来没味道。”

    段长珂沉默片刻,没有说话。

    但方临又被吻住了。

    终于,方临在间隙找到了休息机会,他用发红嘴唇叼住段长珂领带一角,声音不大:“不在这里做好不好?”

    “厨房没有那些东西,有点疼。”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在厨房做太羞耻,如果今天真在流理台上留下了点什么痕迹,就算他事后再怎么洗,估计每次看到这里时都还是会脸红。

    不过这个理由他忍住了没说,方临想想,如果说了,以段长珂爱逗弄自己劣习,说不定这里还就真成了第二战壕,那就完蛋了。

    段长珂第一根手指才撤出来,他低头看着方临,问问题却像在问他自己:“不是你刚才说想做?”

    “厨房冷,还硌得慌。”方临把目光移开不跟他对视,顾左右而言他,“您今天领带颜色好看。”

    听见他这么说,段长珂就用食指扣着领带结解了,一边说:“衣帽间有适合你。”

    不知怎么,方临莫名有点理亏,从这句话里听出一股“这段时间没来找他都是自己错”味道。

    毕竟他目前对于段长珂价值好像确就能体现在床上了,结果自己还动辄半个月不履行。

    所以他有点讨好地蹭蹭对方下巴:“我现在知道了嘛。”

    方临忽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刚刚被解开领带现在成了蒙住他眼睛布条,这种骤然失明感觉让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段总……”

    “你不是说好看么。”段长珂很轻松地把领带绕到后脑,系了个结,声音离他很近,“那就好好戴着好了。”

    “我不要,黑……”方临把手往后面探,想自己解开,结果刚伸出来就被段长珂按住了手腕。

    “别动。”他声音很平稳,甚至是温和,一点威胁意思也没有,但方临就是觉得有种忍不住令人想要服从命令感,“好好系着,我就带你到床上去。”

    方临不动了。

    对方对他配合很满意,奖励似拍了拍他,说“别掉下来了”,然后很守信用地抱着方临往卧室走,路过衣帽间时候好像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再拿一条领带,还好最后作罢,只将身上人重新装进柔软大床里,而他自己也一并陷落。

    直到现在,两人好像才终于把刚才那一段有一点暧昧情愫度过,将它完全归入欲望范畴里。

    毕竟在很多时候,本能比情感更简单。更何况他们这样模式,互相取悦满足已经是关系极限了。

    方临可以为了讨好金主做一点煮饭之类小事,不过段长珂已经给了金丝雀够好东西,无需再付出什么。

    尽管看上去他给东西好像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痛痒,但世界本来并不公平。

    -

    那条系在方临眼前领带一直保留了很久。

    段长珂伸手拽着方临后脑上领带系成结,把他拉向自己,逼迫方临仰头暴露出喉结,发出难以忍受声音。

    偏偏等方临难耐地张口,段长珂就又恶劣地把两根手指都塞进他嘴里,不让他说出完整话,又要故意问他:“你明天好像没有通告吧。”

    方临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里所有感官总是更加灵敏,对方手指还压着他舌头,中指指腹随意地勾着舌根,他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发出一点含糊声响,又狼狈又羞耻,涎水都快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领带遮着眼睛那一块布料都被眼泪浸湿了,方临原本背对着趴在床上姿势被他这么一问一拉,脖子扬起来,腰却被迫更深地塌下去,弯成更诱人弧度,人只能拼命摇头。

    “那怎么不叫了?”

    段长珂手指还勾着那条领带,原本优质材质现在看上去邹巴巴还沾了点东西,今天以后大概就用不上了。

    他这么说着,方临只感觉更深海浪淹没了他,最后一点羞耻心都被撞掉了,他甚至不觉得段长珂这句话是一种诱导,反而像打开盒子锁,愈发没有廉耻地、配合地遂了对方意愿一般发出呜咽与哭叫。

    对方这才被彻底取悦,但手却没放开。

    但在一片漆黑加强感官里,方临还是感受到了别东西。

    对方比任何一次都要热烈,而在热烈中,又多了什么。

    他话也比平常时候多,尽管有话甚至不符合他绅士身份带了点荤,听上去让方临现在想起来都会面红耳赤。

    就好像……他也在想证明什么,或者说,刻意不想证明什么。

    直到最后,方临几乎像被裹在云里,感知都似乎有点消退时候,忽然感觉被领带遮住眼窝传来一点温软热意,一触即逝。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感觉到那个热意来源,段长珂手就覆了上来。

    “灯调到最暗了。”他大手摸了摸有点湿润领带,把手放在自己系结上,说,“我帮你解开,还是你自己来?”

    因为托着方临后脑,现在姿势看上去就好像段长珂正在又轻又温柔地抱着他,褪了欲望后缱绻,反而多了一分奇怪温馨。

    “我来就好。”方临想了想说,“太脏了,您先去洗澡吧。”

    “怎么还有嫌自己东西脏。”

    这句话莫名让段长珂想起之前某一次,他主动跪在自己腿间,也说过一句类似话。

    段长珂语气很轻松,还顺便揉了揉方临被汗打湿头发:“你不也没嫌弃过我。”

    说完还暗示地用手指按了一下他肚子。

    于是方临就不再说话了,段长珂重新走过来,站在床旁替他解开了领带。

    因为灯光调得很暗,加上领带本来也就有点透光,方临并不需要适应,只是觉得眼前一切都很朦胧。

    他努力眨了好几次眼,慢慢聚焦,眸子里还盛着一点未尽生理性泪水,才看清面前人。

    段长珂跟进门前一样,又似乎多了一点什么。

    自己很狼狈,这一次对方也没有像以往那样衣冠楚楚了,身上也带着一层薄汗,还能看得见自己留下抓痕。

    两人这次对视了几秒,都没说话,方临才主动移开眼睛。

    他看见段长珂往床头那边伸手,大概是在找烟,但最后又收了回来,背对着方临问他要不要给他做一下清理。

    方临摇摇头,也许是眼睛在黑暗里太久,现在在灯光印衬下就显得更明亮透彻:“我去隔壁洗吧,自己来就行。”

    他说完就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只是起身时候怕弄脏地毯,又抬起头对段长珂说:“那您抱我过去可以吗?”

    “嗯。”

    “谢谢段总。”

    方临身上都是浓重痕迹,但声音依然跟当时两人在珠海酒吧聊天时一样清透:“等我弄好了再去给您随便做点吃。”

    段长珂其实想说不用,但看着对方眸子,又把话全都收了回去。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抹了一下刚才方临被领带遮住眼角。

    他们对彼此身体太熟悉了,关系却又仅止于此,温存以外暧昧都像一种贴着标签指摘,无声地提醒着这似乎有些越界。

    那样也许并不好。

    第32章

    方临到底不打算勉强自己, 没弄太复杂,弄了个简单寿喜锅,就是由于找不到清酒, 最后给段长珂说了一堆要求,然后对方从酒柜里挑出一支据说口味最相近替换清酒倒进去,因为这点酒, 原本平平无奇小火锅硬是给他做成了米其林价格。

    不管怎么样, 好歹是比中西结合神奇料理好多了,方临把段长珂拉到桌边来, 自己却因为某些显而易见原因一下子没法坐,最后只能杵在段长珂身边站着吃, 画面看上去好笑又凄凉, 像无声控诉。

    段长珂面前是咕嘟咕嘟冒泡清甜火锅,抬眼看去是被自己折腾得只能委委屈屈站着吃东西小情人,心里很难得地又生出如之前那一碗面一般饱胀感。方临好像总是很擅长营造他说生活气,在做这些时候是全然放松, 真实得触手可及。

    资本家忽地觉得自己是不是些微过分了点。

    方临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毕竟他刚才也没少累着,在吃饭上并没有伺候金主意思, 自己一个人快乐地夹肉吃。牛肉浸满了酒和蔬菜洋葱清甜, 带着香气一路落进胃里。

    馋归馋,他却没吃多少,把碗筷往台子上一扔,说道:“我不想洗了, 等阿姨来收拾好不好。”

    段长珂看着他:“我以为你要一直包圆呢。”

    “哪儿啊, 我最讨厌洗碗了, ”方临揉着自己屁股, “上次不是因为做东西四不像不太好意思么。”

    “什么时候学这些?”段长珂随意地问道。

    “挺早了,其实也算自己有兴趣,但我又不喜欢收拾,”方临说,“当时我外婆就跟我约法三章,说她帮我洗碗,我想做什么就做。

    “我其实也没什么天赋,就胜在时间长,加上我做什么我外婆都吃,还都很开心,就连失败了也能笑呵呵夸我,说那是因为我想法跟食谱不一样。所以我那时候什么都敢做,失败多了总会越做越熟练,后来慢慢也就养成习惯,加上其实做饭是挺有成就感,而且我还不用收拾。”

    两人之间氤氲起一种食物蒸腾起来、适合交谈和叙事生活香气。

    段长珂总觉得这个时候方临是最真实。

    “后来呢?”他问。

    “后来您估计也猜得出。”方临说得轻松,他只是在回答段长珂问题,而不是想要将自己伤口剖开来获取同情。

    “我做了也没人吃了,外婆会疑神疑鬼,觉得那些东西是有人做了来害我,会不顾我阻止硬要倒掉。”他说着,想到什么又笑起来,“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一直念着我,在短暂清醒时间里偷偷溜去厨房洗碗收拾,就算收拾干净了,也要一遍又一遍地洗。”

    “再后来我实在没空每天照顾她,如果不工作就付不起治疗费用和护理费用,就不再做饭了,”方临说,“她世界里已经只有我了,我不可能让她再过得不好。”

    他说完,舒了一口气,才靠在餐桌旁对着段长珂笑:“不过我这几年都没怎么下过厨,还好没怎么退步。”

    “嗯。”段长珂放下筷子,对他说,“那以后可以多做做。”

    方临想说可他不知道段长珂什么时候会在,毕竟一个人倒腾毫无意思。

    但他也有自知之明,段长珂陪他一两次还好,总归没有一直就着他心思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