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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估计他们的计划早被发现了,只是为何没有对他们出手?这让他费解。

    若是边庭开口问依依,依依会告诉他,因为麻烦,银甲兵若是全死了,明宗帝肯定会追究。

    杀手就不一样了,杀手本就是见不得光的死了就死了,想闹也抬不到明面上来。

    第16章 男女主出现了

    由于事出突然,紫霄和诗画情绪不稳定,行程延期了一日。

    依依让绿萝传话下去,断了给银甲兵和镖师的一切供给。

    对于依依的决定无人有意义,本来嘛,下人只需要伺候五位主子即可,结果那些兵匪子当着主子面还好,背地里一点不客气,把他们挥来呵去的使唤。

    再次上路后最轻松的莫过于下人,不用干活儿热点便热点,打扇子就行,再说即便赶路他们也是坐在马车里面不用走路,他们没有一点不满,反而很高兴。

    银甲兵对此嗤之以鼻,他们何时需要靠人施舍了,这些人住个驿站还要靠着他们大人才能有大庭院安顿,不然就得去睡大通铺,有何可横的。

    镖师们知道自己被迁怒,对方是雇主他们没有怨言,以前走镖再苦难都过了,不算什么。

    然而上路后,这些人发现,惹恼女人的后果,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好过,应该可以说是煎熬。

    六月天最是炎热难耐。

    离开上京上路依依便规定,过了午时不赶路,午食过后众人休息一个时辰,醒了一人一只绿豆汤、酸梅汁或是凉茶做的冰棍,清凉解暑。

    申时还会一人发一块甜馒头、糕点或是饼之类的给他们垫肚子,据说是下午茶,每天不重样,三五不时还能吃上一个又大又甜的果子。

    少夫人生气断粮后。

    银甲兵和镖师们的午食没有了只能啃在驿站买的干粮,消暑的冰棍儿没有了,下午茶垫肚子的点心没有了,果子就更加别想了。

    这些还不算什么,原本过了午时就找地方歇脚午休,现在也不歇脚了,一行人顶着暴晒的太阳赶路。

    沈家骑马赶车的下人从各自背包里翻出帽子戴上,能避免太阳直晒,女眷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或是打扇子闲聊,有冰块降温,轻松自在。

    晌午,下人架锅生火做饭,一片忙碌。

    镖师嚼着自己嘴里的干粮,闻着锅里的肉香味儿咽口水。

    猛灌一大口水,砸吧砸吧没尝出甜味很失望,“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干巴巴的干粮那有现做出来的食物好吃,更别说少夫人的厨娘厨艺极好,对比下来他们发现这一路不像受苦反而是在享受。

    对于害他们被迁怒的银甲兵越发不喜,不过民斗不过官,他们也就心里骂骂,面上该恭敬还是恭敬。

    银甲兵比镖师更难受,他们一向在上京作威作福从没怎么吃过苦,接连几天的折腾已经有好几人扛不住病倒,而且沈家人马故意针对他们,过驿站不入美其名曰赶路,沈家有帐篷随时随地可以歇脚,他们不行,只能睡地上或是树上。

    算上边庭边牧三十二个银甲兵,因为疯了两个,边庭派四人送其回上京,只剩下二十六人,被这么一折腾病了一小半,他们还没药。

    更甚的是他们遭遇了杀手的埋伏袭击,应该说沈家人遭遇了刺杀,却也让银甲兵损失了惨重。

    而这不是结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短短四五天,遇到刺杀就有三波,这还不算有山贼听到他们带了大批粮食绢布丝绸等想来趁火打劫。

    镖师们守护有力,伙食得到了保障,甚至比之前还要好了,伤药雇主给的也比他们自己的好,他们这一趟镖保的就是人,每次遇袭都围在马车旁边不让刺客伤到沈家人,对于货物受损并未被责备,保护也就越发出力了。

    数天露宿野外,终于进了驿站歇脚,沈书尧拿的上任书只是县令,在驿站是住不上大院子的,刚出上京那会儿他们用的是边家兄弟银甲兵头子的身份。

    闹掰了,依依也不惜的他们,直接用银子砸,砸了一个大院子出来住。

    入驿站的第二天下起了大暴雨,酷暑被大雨冲刷,难得休养生息众人都很珍惜。

    边庭找到沈书尧,“沈大人。”

    沈书尧将箭射出去,嗡名声一路穿过暴雨最后钉在院子中央的大树上,箭的尾羽轻颤将周围雨滴击散。

    边庭惊讶他的臂力,暴雨之下射箭难度有多大他清楚,就是清楚才觉得可怕。

    对于一个双腿被废之人,没有因此消沉反而愈发努力,且并不比常人差,让人只觉可怕。沈书尧一直是那天之骄子,少年将军光芒万丈,边牧不喜他很正常,身为从底层爬起来如蝼蚁般的他们,最不喜的便是沈书尧这样的人。

    原本以为他双腿被废会因此消寂,然而这一路下来,边庭没有看到天之骄子跌入深谷反而隐隐有冲破之势。

    明宗帝的担忧不无道理,沈书尧这个人不除,将是最大的威胁,甚至威胁到整个荆国。

    沈书尧将弓递给东岭,看向边庭,“边大人找沈某有事?”

    边庭收回目光,道:“想请沈大人卖些伤药给在下。”

    “一百两银子一瓶,边大人要几瓶?”

    边庭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容易,忙道:“十瓶。”

    “一千两银子眼都不眨一下,早知要两百两一瓶了。”依依后悔价格开低了。

    沈书尧将削皮的梨子切小块放在盘子里放到依依面前,“以后还有机会。”

    依依扎起一块梨子放嘴里,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梨子鲜甜多汁,“他们当真要跟着我们到沂州?”

    雇镖时她只让镖师护送到青竹县,青竹县距离富县快马加鞭也就一天路程,走的慢点两天的样子,马上就要到青竹县了,镖师们将要返程,银甲兵是去是留却是个问题。

    依依原本以为银甲兵会随着杀手的刺杀而对他们动手,谁知他们并没有,这让依依想灭口都找不到理由,然而这些人一路跟着也挺烦的,毕竟对方目的不纯。

    偏偏还赶不走。

    暴雨之下,另外一行人冒雨到驿站,管事接待人,一阵忙碌,动静闹得不小。

    南决进屋,言简意赅,“少爷,靖王住隔壁。”

    依依翻话本子的手一顿,男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双方住的院子一墙之隔,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

    让南决递了拜帖,夫妻二人去往隔壁。

    靖王召见他们是在院子里的亭子里,还未进亭子,打眼依依便注意到靖王身边那个矮个儿小厮,女子穿男装还不束胸,也不知道是在侮辱谁的智商。

    再看脸,此人不是女主又是谁呢。

    只是书里有男女主外出的剧情吗?

    她看到的剧情是从梦里那个‘她’的视角,很多时候都是跟女主作对,跟主母作对,再就是勾/搭男主男配啥的,剧情发展地都是在上京城内,两年后乱世来临才跟着男配离开上京,那也是为了给男女主添堵,早期是没有离开上京的剧情的。

    难道是因为她的改变而改变?

    进入亭子那一刻,依依皱了皱眉头,只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目光并不友善,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

    直到离开亭子以后那种感觉才消失。

    靖王此次离开上京是为了汝州水患之事,他是去赈灾的。

    依依记得书里似乎有提到靖王赈灾之事,不过那些剧情都是简短略过,还不如女主女配打一场嘴仗字数多,书里提上一句不过是为了后来靖王上位顺利而做的铺垫,得民心者得天下。

    既然是赈灾那定是要加紧赶路的,不然也不会追上他们,但是第二天雨停后,也不知道靖王抽的哪门子风,居然要跟他们一起走。

    靠近靖王和叶沐霖,依依昨儿那股子不爽的感觉又来了,很明确的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但这种盯又与被人偷/窥不太一样,像是虚无的有些缥缈。

    她反复试验了几次发现诡异出现在叶沐霖身上,靠近叶沐霖就会有被人盯着的感觉,范围大概在两米左右。

    上次珍馐酒楼还没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叶沐霖有了什么奇遇。

    书里女主是个万人迷属性,指不定就是有东西暗中相助,对方虽然会盯着她,估计应该是范围原因,离开那个范围便没事,也就没当回事。

    然而她没当回事,对方却不这样认为。

    叶沐霖不知为何偏偏要凑到她面前来,甚至不惜暴露身份,虽然她那女扮男装一点用处也无,但书里她就是靠着这身瞎子都能看的出来她是个女人的男装装扮,骗了好几个男配,还都要跟她当兄弟处。

    叶沐霖走向依依,“二妹妹,我能搭乘你的马车吗?”

    依依算着距离退出她那个范围,点了点头,“可以啊,绿萝,给大姐姐安排一辆马车出来。”

    转头就吩咐绿萝,叶沐霖还未高兴起来就被泼了一盆冷水,她是想跟依依乘坐一辆马车。

    “不用那般麻烦,就我一人,我坐你的马车就行。”

    ‘你想的到挺美。’依依心里吐槽,面上摇头,“大姐姐你尚未出阁,怎能与我和夫君乘坐一辆马车,这样不好,与你名声有损。”

    “我们姐妹二人好久没有说话了,你这儿马车多,我们单独说说话好不好?”叶沐霖却不肯放弃,说着就往依依面前走来,伸手想去拉依依的胳膊。

    第17章 妈的这两智障

    末世生存使得她对危险有一种直观感受,看着伸手想要拉她的叶沐霖,几乎是下意识的躲避。

    “我与大姐姐没什么可说的。”打眼看到靖王正在找叶沐霖,她赶紧借口走开,“靖王好像在找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先前就怀疑叶沐霖身上的东西有问题,书里攻略那么多男配后院都没起火,看来都是她身上的东西在作怪,只是那东西不去找身为男配的边庭,却来找她,想不通。

    瞅见蹦跶的边牧,依依明了,边庭身为女主身边武艺高强且忠心耿耿的护花使,是在边牧狗子死后才被收用的,现在边牧没事,自然拿不下边庭。

    为了摆脱男女主,依依再一次放慢赶路进程,打算拖的他们自己识趣滚蛋。

    然而她低估了对方为达目的的决心。

    叶沐霖掀开依依的马车帘子,“二妹妹,我知道你还在气爹爹不让你回门,爹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把这只玉镯子送给你,你消消气好不好?”

    猛不丁的让依依看见叶沐霖的脸,那股子恼人的盯梢又出现,叶沐霖的手也快要伸到她面前,依依脸色刷的一下就冷下来。

    这一幕正好被靖王看见,不满道:“你姐姐已经低三下四的求你原谅,你还给她脸色瞧,谁教的规矩这般不知好歹。”

    依依翻了个白眼,一把拉下马车帘子,余光瞅见叶沐霖变幻的脸,转头对着沈书尧,用脚尖蹬了蹬他的腿,“脸转过来,让我洗洗眼。”

    多看这两人一眼她都嫌恶心,男女主怎么了,是男女主她就得惯着吗?

    沈书尧:“……”

    从驿站到青竹县,一路上偶尔能看见马车飞驰往上京方向去,越是靠近青竹县这样的越多。

    有马车的人都走的快些,落在后面的多是牛车驴车,问过得知这些人都是从汝州方向来的,应是逃难。

    看这些逃难的人,能用的上马车走在前面的都是家底颇丰的,没家底的人家靠一双腿估计还在半路。

    永安侯外放时曾在青竹县做县令,也因此才有跟乔氏的一段孽缘。

    叶沐霖还想用依依在青竹县生活六年的事跟她套近乎,被依依一句,回忆她娘怎么被有预谋骗婚还是回忆她好好的嫡女怎么成了庶女?

    一句话怼的叶沐霖哑口无言。

    耳边难得清净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