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抓挠
风铃声撞进耳朵,她忽地睁眼,袒蜷在床上,远空淡蓝隐绿,是雨过天青色,窗前一片烟岚,飘、轻、细、软。
山神走后,胡梨在屋里闭门思过,直到第四天下午才想通。事情已经发生,走到了这一步,什么付出代价,什么什么自食恶果,她死都死了,替那女人死是开什么玩笑,她可不信。
一想到山神口中的“恶果”二字,她就实在饿得手抖心慌。
她管顾不得那么多,饱肚子是大事,吸精补肾更是大事,耽搁了四天,任务量巨大。
待她填了热饭,藜麦像蒟蒻被“咯吱”嚼透,她急着咽下,粗粮划过食道,喉头生疼,她摸到有伤的那处,硬壳浮于皮肤表面,有些痒,结痂了。
碟里还剩两块娜帕里勇,好几天没见着娜帕,她取来一块在吧台周围寻它,转了几圈也没寻到,越过花海探头寻,见兄弟俩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正喝茶,娜帕趴在边上呼呼大睡。
心中生计,她躲回门后掰开糕点,一指挖取奶油,然后贴着翘挺的奶尖涂抹,糕点甜香沁鼻,她稍低头就闻到香味儿。
再赤身迈腿,几步坐进长椅,皓腕搭在长椅的扶手边,好像碰到了什么,她侧头望去才发现,一场绵雨过后,木椅上长出了几朵小蘑菇,伞白柄绿,与椅下葱茏的青草相映成趣。
她盯着蘑菇不转睛,好想摸摸它们的伞面,然下一秒就娇喘出声,湿漉漉的小舌舔上她左乳,两只后腿垫在她腿上,身子都站起尝奶油,娜帕身前的雪白绒毛轻轻贴住她胸乳和小腹。与手掌的触感不同,她就像头顶绵软的浮云,慵懒地荡在空中。
狐狸吃胡梨,兄弟二人看着这幅香景,都不禁裆下生弓。
怎么就是不爱穿衣服,她不冷吗?
娜帕舔得她扬眉笑,吃完左乳又忙忙去吃右乳,痒痒的,色色的,胡梨抬腕抚它额前的软毛,一抚一摸充满暗示。她抬眸看向对面二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还是分不清。
要说先撩谁,胡梨首选朝陆成宥下手,因为在她印象中,弟弟更容易撩,不像哥哥总给她一种距离感。
娜帕从她身上跳下,她绕过圆桌在他们对面坐下,拿过新的杯子慢悠悠倒茶,左边的一直盯着她看,眼神大胆。右边的似有些害羞端着茶杯一饮而尽。
稍侧了一下身,脚尖抵上左边那位的脚踝,脚趾钻进裤管里,趾头轻点,她敢赌,这个一定是弟弟。
另一腿高抬,脚跟落在他的膝上,跟部摇了两摇搓磨髌骨,玩得不亦乐乎,那对面的男人唇角勾笑,单眼皮眯了一瞬,眼神中带着危险,似在宣战。
胡梨收腿准备换另一边,他两腿一圈将她箍压住,胡梨用力要将自己抽出,才出来半条腿,他一腿抬起后狠狠落到另一腿上,将一只小脚夹在两腿中间。她慌张地后仰,使出蛮力抽离,可他偏是不放,上腿压得死紧,桌上的手握着杯子,面上毫无波澜。
右边的察觉到桌下正激烈鏖战,她咬着牙盯着自己身旁坐着的男人,斗得耳边绯红,斗得胸前都震出了乳波。
胡梨一拍桌子呵道:“好你个臭弟弟!我比你大,你得让着我点啊!”
兄弟二人同时笑出,他松开腿,端茶递到唇边:“我是哥哥。”
胡梨噎住,有口难咽的气,比刚才吃的藜麦饭还难咽。
怎么每次要撩弟弟都撩成了哥哥!
胡梨不信,不可能这么巧!陆成坤不解风情,又怎会与她调情!气得她喉口泛痒,新肉萌出时就是这样的感觉,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去抓,指尖碰到伤口的附近抠了抠,发出抓挠声。
陆成宥的笑戛然而止,抓挠声如冷箭刺入他的魂魄,他腾地起身,怒视胡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