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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他一脸漠然,显然是没将殿内这些人放在眼里。

    贺清风没有回答贺鄞。

    而是长长一叹,道:“你们总把孤的话当耳边风。”

    安皇后死死盯着他,只还来不及说什么又听贺清风道:“安皇后以为孤不在宫中,禁卫军,侍卫队就是你的人了?”

    “呵……还真是敢想。”

    安皇后一个踉跄。

    心中有什么东西骤然崩塌,只余一片死灰。

    “禁卫军,侍卫队历来只听令皇帝,安皇后觉得你那点小恩小惠就能收服他们?”

    贺清风轻笑道。

    “不过,安皇后那几箱夜明珠倒还不错。”

    安皇后闭上眼,胸口剧烈的起伏。

    该死的方澈!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当然,二皇弟赠予张玉刘坤的那些珠宝也尚可。”贺清风又看向贺鄞道。

    “只可惜,它们如今都在孤手中。”

    贺清风的语气越淡,安皇后等人心中怒火便更甚,不是因为所有的计划功亏一篑,而是从头到尾他都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若孤是你们,定在这大半年里排除异己,将那些重要位置换上自己的心腹,而不是用尽心思去收买。”

    贺清风将手中圣旨递给一旁的掌印太监,摇头叹息:“孤的人你们也敢妄想,真是不知所谓。”

    安皇后捂着心口,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她要是铲除得了,还用他来教!

    历皇贵妃一声都不敢吭。

    毕竟那剑离她的脖子只有不到一寸。

    贺清渊双拳紧握,他恨极了贺清风。

    他永远都是那么温淡如水,却偏偏能轻而易举掌控将所有事!

    他更恨极了他矜贵不可侵犯的样子!

    不论他做了多少努力,在朝臣百姓眼里都只有一个天之骄子溱太子,有他在,父皇永远不会多看他一眼!

    贺清风不打算同跟他们继续掰扯。

    吩咐掌印太监:“敲钟。”

    掌印太监是皇帝心腹,自然知道皇帝历来是向着太子的,遂恭敬应下:“是。”

    皇帝驾崩要敲响皇宫最高处的铜钟。

    钟声厚重绵长,能传入整个都城。

    此钟非大事不鸣,一旦响起非喜即悲。

    都城大臣百姓则按照钟声次数分辨,八十一下,乃皇帝驾崩。

    贺清风没有立刻对贺清渊贺鄞等人动手。

    而是让他们跪在大殿为皇帝守灵。

    在皇帝棺木入皇陵前,贺清风自始至终都跪在灵前,送他的父皇最后一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贺清风会留安皇后等人性命时,贺清风让人送了一壶清酒。

    “明日父皇入皇陵,你们该是要陪葬。”

    贺清风轻飘飘的定了安皇后历皇贵妃的生死:“若是不愿殉葬,那便按逼宫谋逆论处。”

    安皇后历皇贵妃顿时便停止了挣扎,左右都是死,殉葬还能落得几分体面。

    安皇后历皇贵妃是死得体面,但贺清渊贺鄞却没这个殊荣。

    谋害诸君,御前逼宫,不论哪一样都足矣要了他们的命。

    三月二十一。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同时赦免贺鄞贺清渊谋逆死罪改以流放。

    “你去一趟。”

    流放三日后,已是南国新帝的贺清风招来唐堂吩咐道。

    唐堂恭敬应下:“是。”

    至于去哪里,他们心知肚明。

    斩草除根是心照不宣的规矩,若是那日败的是贺清风,他连今天都活不到。

    然唐堂才刚出宫门,便遇上了鹰刹。

    一人在城墙上,一人在城墙下,两两相望,相对无言。

    最后是唐堂先开了口。

    “你……你爬我南国皇宫的墙做什么。”

    鹰刹冷着脸跳下城墙,将一旁的城门侍卫吓得目瞪口呆。

    “什么人!”

    顿时,鹰刹便被侍卫紧紧包围。

    唐堂看着黑着脸的杀手欲言又止。

    在他要动手前才赶紧让侍卫退下,开什么玩笑,跟这尊煞神动手,他几个队的城门侍卫都不够他砍!

    “长公主叫你来的?”

    等侍卫都提下后唐堂才凑近鹰刹,吊儿郎当道。

    鹰刹冷冷的瞥他一眼。

    “我要见驸马爷。”

    唐堂:……

    驸马爷,哪个驸马爷?

    “我南国有好几个驸马爷,你要见哪个,见他做什么?”

    鹰刹深吸一口气:“我家殿下的驸马爷。”

    唐堂:……

    好像是没什么毛病。

    “你直接说见我家殿……陛下不就行了!”

    鹰刹刚到南国都城便知南国先皇薨逝,驸马爷已继位。

    所以,如今的南国是驸马爷掌权了。

    那么他们借道,应当问题不大,如果殿下那封信没有惹怒驸马爷的话。

    小半个时辰后。

    贺清风拿着信,面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不借!”

    鹰刹轻轻一叹。

    殿下不愧是殿下。

    第64章

    鹰刹虽然知道这里面写的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但难得见贺清风黑脸,心里竟第一次对这封信起了好奇心。

    他就很想知道,殿下将他们赶出去, 一个人在里头写了一个时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当然, 鹰刹永远也不会知道。

    贺清风将手里的东西快速合起来,原想重新放进信封,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收进了怀里,再然后, 又面色微红的从怀里掏出来塞进了袖子。

    唐堂:……

    鹰刹:……

    这是什么操作?

    唐堂从未见贺清风这般慌乱过,不怕死的问了句:“陛下,长公主写了什么。”

    鹰刹也紧紧盯着贺清风, 他也想知道。

    贺清风瞥了眼唐堂:“滚!”

    而后看向鹰刹:“你也滚。”

    鹰刹:……

    唐堂:……

    哦豁!真惹急了,长公主殿下威武!

    鹰刹收回目光,听话的滚了。

    唐堂赶紧跟了上去。

    “你有没有发现,陛下耳朵红了?”

    “嗯。”

    “嗯什么嗯,不是你送的信吗,你不知道里头写了什么?”

    “殿下不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