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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彼时女医已经被关进了地牢里,地牢周围泼洒了不少黑狗血跟公鸡血,还贴着很多乱七八糟的符纸。

    可剑客知道,这些东西根本就困不住妖怪,自然也困不住女医。

    她之所以留在这地牢里不走,也不反抗,为的不过是医馆里那对父子,酒馆老板娘告诉她,如果她跑了,镇民一定会为难那对父子,因为在镇民们的心里,她这只妖怪,就是被那对父子给带回镇上来的。

    现在镇民们没有对医馆那对父子发难,只是因为她这只妖怪已经被抓住了,她死了,这件事情才算完,医馆那对父子才能继续像从前一样生活下去。

    剑客第一次来地牢的时候,是想说服女医和他一起抓住真正的妖怪,可女医太过固执一根筋,又或者说,她太害怕那对父子因为她出现什么意外了。

    如果他们失败了,她死了没关系,她不想让医馆那对父子也跟着出事。

    所以她拒绝了剑客的提议,不想去冒险。

    这是剑客第二次来找她,带来了一个足够让女医失去理智的消息,那个把她捡回医馆,收留了她,明明早就发现了她身份却还是选择了相信她的老大夫,死了。

    死在他从前免费帮忙看过病,甚至送过药的镇民手里。

    “他始终不相信是你杀了人,可是没人听他解释,今天上午他带着一瓶药酒去找了老板娘,和老板娘起了争执,周围的人喊着他疯了,推搡间失了手……”剑客提着剑站在牢房外,定定的看着坐在墙角的女医。

    女医神色怔怔,眼里没有焦距,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将剑客的话听进去。

    只是某一刻,她眼里流出一滴泪来,双眼变得赤红,像是有血在她眼中翻涌着,她苍白的皮肤上也长出了细小密集的百灵,獠牙从她唇间翻出……

    “好!过!”唐导一摆手。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紧接着反应过来接下来到明天一早都没有戏了,明天上午就启程去往姜平,剩下的跟男二有关的戏份要等从姜平回来才会拍。

    一时之间,隔壁剧组都能听见他们的欢呼声。

    “又不是杀青,这么激动干什么?”贺昭摇头。

    郁星河还要去卸妆换衣服,楚非年就先起身抱着小三花往停车场那边走,唐导朝她招呼:“非年,不一起吃饭吗?”

    “明天就会见,难道吃散伙饭?”楚非年挑眉,掩嘴打了个哈欠。

    胡娴还是狐狸身,就跟在她的脚后跟边走着,看她打哈欠,有些担忧,问道:“大人,您最近是不是给的功德气运太多了?我看您这几天总是打哈欠,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

    转眼已经八月份了,天气越来越热,但只要跟在楚非年身边,那种让人精神不济连带着胃口都不好的炎热似乎就被隔绝在外了,可楚非年自己这几天却精神不太好。

    神情总是恹恹的,话也少,连游戏都不玩了,更多的时候是坐在那里发呆,双眼无神,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放心吧,就算你跟在我身边再吃个百年我也没事。”楚非年道。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她又掩嘴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沁出了几分湿意,“就是困了。”

    等郁星河卸完妆,换好衣服回到车上时,楚非年已经放平了座椅在后面躺着睡着了。

    郁星河坐在一边侧身看着她,见她眉心松缓,不像是睡得不安稳的样子,心里这才稍稍放下来一点。

    他也注意到了楚非年这几天的异样,问她时得到的答案也是困了,再问就还会被嫌弃啰嗦。

    “反正今天没有其他事了,你要不要陪非年去医院看看?小心点就行。”贺昭压低了声音问道,“我看非年这几天精神不太好,还特别嗜睡,有些病就是这样,一开始没什么特别严重的情况,可等真的情况严重起来可就来不及了……”

    他一脸的担忧。

    郁星河看了他一眼,心想要是这会儿楚非年醒着,一定会明白真正啰嗦的人是像贺昭这样的。

    心里这么想着,郁星河道:“等她醒了我问问她。”

    嘴上这么说,可郁星河心里还是清楚的,楚非年根本就不会去医院。

    她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也绝对不会是选择去医院。

    “这种事情上你就应该强势一点……”贺昭絮絮叨叨着,还不忘压低了声音,怕吵醒了楚非年。

    郁星河敷衍的点头。

    就在这时候,贺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接通了电话,小心翼翼的往楚非年那边看,见她依旧安稳的睡着,这才松了口气,真心庆幸了一句,“还好非年每次睡觉睡得沉,没那么容易被闹醒。”

    “如果你凑过来看,还会发现大人睡觉连呼吸都不用。”蹲在角落里的胡娴咬了一口牛肉干,嘿嘿笑出声。

    郁星河朝她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贺昭扭回头接电话去了。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扭头往后看了几眼,道:“非年在车上睡着,要找她?”

    他和郁星河对视了一眼,比了个口型,“是姜家?”

    郁星河想起前段时间姜家找回小小姐的事情,以为对方是要来感谢楚非年,但他也没有点头,“等非年醒了问问她愿不愿意见。”

    电话那头的人也听见了郁星河的话,倒是一点也没有生气,很和气的道:“那劳烦郁先生帮忙转告一下,如果楚大夫愿意见我们,到时候我们再登门拜访。”

    等挂了电话,贺昭才一脸奇怪的和郁星河道:“怎么这姜家人叫非年叫楚大夫,难道非年其实是学医的?”

    他想着就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毕竟这么久了,他也没听说过楚非年的职业。

    郁星河也有点茫然,他并不知道楚非年这个“楚大夫”的称呼是从哪里来的。

    还是胡娴,从牛肉干里抬起头,道:“大人说过,这是从前别人对她的称呼。”

    “从前?”郁星河皱眉,想到了楚非年提过的“旧人”,那天晚上她就说过意面是拿去给了一位旧人,后来他才知道拿到了楚非年那碗意面的是个叫未未的小姑娘。

    现在已经是姜家的小小姐了。

    可楚非年的旧人为什么会是个那么小的孩子……

    郁星河眉心微动,看向了那只红毛狐狸,“你知道多少非年以前的事情?”

    “啊?”坐在前面的贺昭一脸莫名。

    郁星河没理他,继续盯着胡娴。

    胡娴见躲不过了,只能抬起头看向他,尖尖的狐狸嘴一开一合,理直气壮,“我知道很多的!大人看重我,和我说了很多!”

    “哦?比如呢?”

    “比如以前大人身边的人就都叫她楚大夫!”

    “还有呢?”郁星河眼也不眨的盯着她。

    胡娴眼珠子转了转,努力让狐狸脸看起来显得严肃一些,将两只前爪往身后一背,压低了声音道:“这种事情我不能和你说得太多,你要是想知道,还是亲自去问大人比较好。或许大人就是等着你亲自去问她呢?”

    看她这副装模作样的表现,郁星河就知道胡娴其实也不清楚了,当即松了口气,还好不用生出连只狐狸都比他重要的念头来。

    楚非年睡到天黑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也没有动弹,躺在床上看着被床头灯照得暖黄的天花板发呆,一点动静也没有。

    要不是郁星河进来查看,她也不知道要这么躺多久。

    “醒了怎么不起来?”郁星河打开房间里的灯,站在门口问道。

    房间里顿时亮堂起来。

    楚非年眨了眨眼睛,动作迟缓的往他那边看去,一开口,语气平静无波,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动不了了。”

    她连脑袋都没有动一下,往郁星河那边看的时候,也只是眼珠子往他那边瞥。

    郁星河整个人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的时候立刻慌了,跑向床边的时候脚下拖鞋都掉了一只,“怎么会动不了呢?是有人对你出手了吗?给你下了降头?还是蛊?或者是……”

    他嘴里蹦出一连串让普通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话。

    可以想见自从楚非年出现异样后,他背着楚非年私底下到底看了什么书。

    就连从门口过正好也听见楚非年那句话的贺昭都懵了懵,才拿着手机急忙走进来,“是不是瘫痪了?非年,你别急,别怕啊,我这就叫救护车……之前就总是看到新闻有人因为喝奶茶喝多了,熬夜打游戏,经常吃高热量食物就会引发这种病,有没有头晕?胸闷有没有?”

    “别叫救护车。”楚非年道。

    下一刻,贺昭的手机就直接从他手里飞了出来,为了不让他拿到,手机直冲天花板。

    贺昭看看自己还保持着拿手机姿势的手,再抬头去看悬浮在天花板下的手机,呵呵笑了起来,“我果然在做梦吧呵呵呵,非年怎么会瘫痪呢?我的手机怎么会飞呢?做梦,我就是在做梦……”

    片刻后,贺昭坐在客厅沙发上,他的手机已经从天花板下来,就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伸手就能够到。

    一只红毛狐狸抱着小三花隔着茶几蹲坐在他对面,嘴里还在吧唧吧唧不知道吃着什么,而已经恢复了行动的楚非年就和郁星河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郁星河还是一脸后怕。

    楚非年脸上倒是一片可惜之色。

    “可惜了,对方手段不弱,又把我的身体藏了起来。”她轻啧了一声。

    贺昭一脸恍惚,像是还在梦游。

    郁星河稍微松了一口气,顺着她的话问道:“所以这段时间你的异样也是因为身体的事情?”

    “嗯。”楚非年点头。

    也是因为在吃东西这件事情上面不方便,让楚非年对于把身体找回来这件事情又多上心了几分,好在也算是有点用的,还真的摸到了一点动静。

    只可惜,刚刚就要确定身体所在处的时候,对方察觉到了。

    “也不算是功亏一篑。”楚非年道,只要破开了一个口子,对方再想要藏严实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那明天去姜平……”

    “先去姜平。”楚非年道,“我得确定一件事情,确定了那件事情,才能放心去找我的身体。”

    等郁星河的心惊缓和一点了,他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

    楚非年朝他看了一眼,一挑眉,示意跟贺昭解释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贺昭神情恍惚。

    胡娴朝他哈了口气,“摸够了没有?”

    “咳……”贺昭轻咳了一声,依依不舍的把手从狐狸尾巴上面收了回来。

    大概是中间给了他不短的反应时间,等郁星河再跟他解释的时候,贺昭倒是很快就接受了,但到底接受了多少,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所以……唐导也知道这个事情?”贺昭看了看楚非年,示意道。

    郁星河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他当时昏迷是附身在一只狗上的事情,只道:“反正情况就大致是这样,是非年我才能醒过来,更早以前非年也帮过唐导,唐导知道她的身份,段少阳也知道。”

    “哦。”贺昭伸手扶了扶眼镜,咬牙,“所以就我不知道?”

    “也不能这么说。”楚非年认真道:“段少阳的经纪人也不知道,还有杨西,杨西的经纪人,对了……唐思秋可能有察觉到。”

    当初她在酒店喝酒的时候,唐思秋既然是阴阳眼,肯定就已经看见了那酒的不对劲,也算是亲眼看见了她喝完那些酒。

    不过,从那之后唐思秋倒是一直没有表现过异样,楚非年也就当做不知道她发现了的事情。

    “那姜家……”贺昭想起回来的路上接到的电话。

    郁星河连忙把姜家人找她的事情说了。

    楚非年思索了一下,“不见,我又不认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