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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落在肩上的雪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大团大团的雪花像风吹过的毛絮,在地上铺成一层厚厚的毛毯。

    几个新晋警员正在外面扫雪,说说笑笑气势十分高昂。

    管理局内的一间办公室里气氛却显得格外压抑,几名警员牢牢盯着面前的一台电脑,似乎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的信息。

    还是那个拍卖网站,打开的页面里是那名叫做贝贝的女孩的拍卖信息,拍卖的价格一直在更新,最后订在1000万的价格不动了,再下一秒钟她的头像已经被打上了“sold”的标签。

    “就现在!”容尚谦沉声低喝。

    肖克都甚至来不及应一声,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弹出一个个对话框,一行行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快速滚过,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肖克满眼兴奋,指尖都在颤抖,“找到了!我找到买家的信息了,我把他的住址和登记车牌号发到你们手机上。”

    容尚谦抿紧唇,紧紧扣着腰间的枪,“行动!”

    黑夜能掩盖一切罪恶,落下的白雪似乎也只是一层遮羞布。

    偏僻的废弃工厂外,两个交易的人已经被制服,容尚谦举着枪靠近那两辆车,车里没有其他人,他打开后备箱看见了那个被拍卖的女孩。

    严寒的天气,她只穿着薄薄的长衣长裤,手脚被绑缚着,连鞋也没有。

    一头黑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披上了一层华光,皮肤极白,眉眼的色彩极浓,像是倾尽了浓墨才塑造出来的,容貌极盛,稚嫩却姝丽,天生一种忧郁和颓废感。

    她清醒着,可看着他的目光里什么都没有。

    容尚谦眼眸微颤,不自觉地开口,“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解了绑住她的绳子,容尚谦脱下制服大衣裹住她将她抱起来,有雪落在她肩头,褐色肩章上缘代表着治安管理局的飞鸟图案,翅膀上压了雪,刺绣的眼睛也被落雪遮住。

    他怀里的人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瞳孔的颜色极黑,像墨玉,他在里面看不到一丝属于人类的情绪,似乎是一尊没有生命力的娃娃。

    抓到的两个人,买家是这段日子以来杀害失踪女性的杀手,而另一个却咬死说不知情,他只是收了钱负责开车的,后来查到的信息确实只是一个货车司机。

    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只能从救回来的那个女孩入手。

    但她是受害者,美貌又柔弱,没人能拿出以往审问的那些套路。

    有管理局的女警员给她找了一双鞋,只是她的脚码太小找不到合适的,只能把鞋带系紧些。

    女警员带她去了审讯室,还给她买了罐热牛奶。

    “你叫什么名字?”连问话都是再温柔不过的。

    “程贝贝。”这时候她没再像之前一样冷着一张脸,抿唇勾起一抹笑,笑容很温柔,生生地把她脸上的阴郁颓废化成柔弱和腼腆,“谢谢你。”

    女警员笑了笑,看她不自在动了动的脚,脚上穿的是她的鞋,“没关系,我叫韩思琪,这双鞋我没穿过几次,没有脚气的,你放心。”

    程贝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看起来很文静可靠的样子,没有初出社会的青涩和毛躁,而是有着一种历经苦难的坚韧和睿智。

    “贝贝,我能这么叫你吗?”在看见她点头之后韩思琪继续问道,“能联系到你的家里人吗?”

    程贝贝摇摇头,“我没有家人。”

    韩思琪愣了愣,不确定她话里的没有家人是哪个意思,因此她小心翼翼地问,“你父母是都去世了吗?”

    程贝贝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爸爸妈妈,我是小时候就被拐卖了的,只有开叔,他让我们这么叫的。”

    “开叔?”

    “嗯,他是养我们的人,不过他前些日子死了,我就被另一个人带走了,他说要把我卖了。”

    “你刚刚说‘我们’,意思是还有别的人?你们有多少人?她们呢?”韩思琪表情严肃起来,手上不停一直在记录着。

    “有安娜,但是她堕胎了之后一直在流血就被开叔送走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乔乔说她是死了,乔乔是住在我隔壁的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讨厌我,哦,还有子娴、阿敏、小雪、珊珊、明妮和卡西,但她们都不喜欢我,我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我被带走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姐姐,你能帮我找找她们吗?”

    程贝贝无不讽刺地想着,哈,她们当然不喜欢她,都是妓女,可是她却能得到区别对待,不用天天出去接客,还有单独的房间,时时的保养,甚至还能得到开叔的优待,哼,一群蠢货,这不是开叔故意的罢了,故意对她好,让其他人嫉妒厌恶,这样她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开叔,这不过是为了能更好的控制自己而已。

    这些人里,只有她才是开叔的真正财富,他花费十年时间来培养她,其余人不过是随便就能得到的,只是还没等她的作用真正发挥出来他就死了,啧。

    面前女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眼神因为纯粹而显得天真,韩思琪只觉得心一下子又沉了几分,这不单单是那个拍卖网站的事情了,还疑似是一个非法卖淫团伙。

    韩思琪艰难地开口,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她想知道的,“贝贝,你们、你们平时都做什么?”

    程贝贝笑了笑,笑容里竟隐约有几分邪恶,“我每天就是做一些锻炼,但是她们和我不一样,她们是后面才来的,要经常出去工作,我工作的次数很少,只有三次,但是我不喜欢,因为会很疼,可是我不敢说,开叔会打我。”

    韩思琪说不出话来,放在键盘上的手紧握成拳。

    她不问,程贝贝就也不说话。

    好一会,她似乎是调整好了情绪,“你还记得你是几岁被拐卖的吗?”

    “不知道哦,开叔说不重要。”

    卡文好痛苦,我也想一天好几章。

    嗯,我这章写得应该不怎么难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