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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萧行之定情

      和离的事照道理来说早该有进展,但兹事体大,轮到了阮家这边总是一推再推,如意公主似乎也不着急,只是近日来一改常态贪爱杯中物,常常一人在闺房里对帘独饮。

    萧行之被侍女从酒肆里唤入了公主府。本日原也不是他当值,只是往日不是他当值的时候,他总要来替公主仔细打点,自从傅清晏来公主府来得勤了,他的身影便也渐渐少了。

    “大人,您可算来了。”门口守着的婢女面露焦急,见了他更是慌张福身。“今日公主不知为什么,忽然发了大脾气,噼里啪啦将东西摔了一地,喝令不许我们服侍。我们不敢轻易入内,只好喊您来了。”

    那婢女也怕他,抖着声音说完了,低头只敢瞧他黑面锦缎履尖。萧行之容色冷峻,并不分心瞧她一眼,只微微颔首,便轻轻闪身进去了。

    一进门便闻到浓郁的酒味儿。她喝了这么多?萧行之额角一跳。

    “公主。”他眉目轻蹙,隔着珠帘行了礼,便立定等公主吩咐。但里头许久没有反应,他心中不定,踌躇了几番,便伸手撩开帘子进去。

    公主伏在绣桌上,打翻的酒液顺着锦绣纹理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她像是哭累了,云鬓散乱,粉脸上满是泪痕,枕着一段霜雪般的皓腕。萧行之眉头皱得更深,再近了几步便闻到了她身上湿热的酒气。

    她身子娇弱,萧行之将她横抱起,触手柔软温热,小心地想将她放置在榻上。这一刻天也静地也静,只闻二人呼吸声。哪想安稳的行走间,大醉的公主忽然微抬了一双眼朦胧看他,纤纤素手勾了他的后颈,将自己的上身向他贴去,像是要与他拥抱。

    萧行之脚步微微一顿,侧首避了避撩上面容的发丝,等她得手停了动作,低头便是她手腕上滑腻的香气:“公主醒了?”

    公主靠在他衣襟严实的胸前,乌发缭乱盖住了美丽的容颜,她的声音低低地从他胸口传来:“你为什么躲着我……”

    萧行之只道公主将他当作驸马了,俯身轻柔地将她放下,但公主意识不清,整个人依旧贴在他冷硬的身上,女子的香气卷了他的衣襟,在他周身若有若无地撩人心弦。

    “外头冷,公主莫睡在外头。”动作间她宽大衣袖滑到了手肘处,露出欺霜赛雪般的一双玉臂紧紧环住了他劲瘦腰身,小脸也紧紧贴着他温热胸膛,像是要从他身上汲取想要的温暖。

    她果真是醉糊涂了。

    萧行之今日其实有事在身,结长穗的腰封上额外系了一块代表侍卫长身份的玉牌,担心硌着她,于是他下意识地手抚上公主圆润肩头,却一时不知是该推还是如何,只好出声劝她自行松手。

    公主此时头疼得紧,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自然是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她努力地定神朝他面上望去,堪堪只能望见他在光影下玉般莹润的下颚,薄红的唇轻抿。

    她美目微醺,摇曳烛火中似有泪光地望着他,柔柔开口:“你为什么总也不来寻我……”

    萧行之正要开口,如意公主用力撞入他的胸膛,因此他本来冷淡的起音化成一声闷哼。女子柔软的胸脯隔着几层衣压在他胸口,只要他低头便能看见好大一片莹白春光,但他耳根子几不可查地红了红,轻轻侧了脸非礼勿视。

    萧行之勉强定了定神,扶着她肩头,身子小心地往后退,想要拉开二人距离。但如意始终柔若无骨地攀附着他,一步退一步进,紧紧贴着他,最终将他逼至墙角。

    他任她紧紧环抱住他的腰,馨香一缕接一缕地缭绕至他鼻尖,身子退无可退地贴着墙,一面冰冷一面滚烫。萧行之狠提了口气,额角几跳,尽力稳了稳心神,片刻后终于心头不再狂跳,他双手无力滑垂至身侧,望着木顶,慢慢阖上一双眼。

    “公主,臣是萧行之……”他语带无奈。

    如意醉中恍若未觉,见他不反抗,动作越发放肆了起来,忽然扯落了他的腰带,落地时玉牌发出一声闷响,萧行之一惊睁开眼,急急按住她从散开衣襟里绕过去摸他腹肌的手。

    那手隔着几层衣料被他大手按住,仍旧挣扎不休,但偏偏小腹处多敏感,倒叫她蹭来蹭去白占了许多便宜。饶是萧行之定力过人,现下也眸色渐深,他低头望着她,一双眼中映着火光,明明灭灭地要瞧到她心里去。

    但见公主仍然微醺着不晓人事,兀自说些咕噜胡话,他暗暗叹了一口气,面上柔和了几分,又将她抱起。但才刚俯身,就让公主勾了后颈,送上一点花瓣般润泽的香唇。萧行之猛然间想避,却避之不及,叫她正好印在他唇上。萧行之额角狂跳,任她大胆品尝般地将他薄唇湿润遍,她绵软的呼吸卷着女子香气喷在他面上,将他一张俊脸撩得绯红。

    直到她试探着将小舌去顶开他唇瓣,意图撬开他牙关时,萧行之终于忍无可忍,紧接着男子的气息兜头盖脸地将她笼住,他主动按住她的后脑,闭眼拧着眉和她缠吻,二人脊柱间涌上一阵酥麻,舌尖交缠时的口液声色情非常。

    不知吻了多久,如意公主已经能模糊感觉到有个硬物隔着衣料顶着她腿内侧,萧行之却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极认真地和她亲吻,他阖着眼,长长的羽睫轻抖。明明他才是滴酒未沾的人,现下也如吃醉了酒一般,面上一片绯红,沈醉不可自拔。

    奈何萧行之内息绵长不知疲惫,如意公主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于是用力推开他,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皱着柳眉向上看去,萧行之正蹲下身子,二人目光相交,公主已恢复大许澄明,萧行之一双眼在灯火下倒是奇异地含了圈圈水波难平的柔情。他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如意被他深深目光看得仓促,一时脸微红,眼神错开转而凝视他处。

    “傅清晏来信说要求娶我。”她轻轻开口。

    萧行之愣住了,本要扶她起身的手停在空中,他一颗心闻言瞬间沉到了湖底。

    他怔了怔,眼眨也不眨,很快开口:“很好的。他是庄圣皇后最倚仗的侄儿,如今也手握皇城的锦衣队兵权。于政治上的考量,也合该是最好的选择。赵傅二家内斗太久,对大姚来说不是好事。”

    “再者,傅大人身份高贵,也是难得能与公主相配的好佳婿。一者,庄圣皇后看中的人选必不会差,二者,傅大人家族也是庄圣皇后的母家,比起其他世家公子,公主或许更熟悉自在一些。臣听闻城中多是妙龄女子思慕傅大人,想来也是有过人之处。”

    往日他话不多,因他谨慎自持的性子,也难得从他口中听到他的看法,他侍卫长的身份,也不容许他对这些上位者的决定有什么自己的看法,他只该是执行任务的利刃。

    是逾矩了。

    他尽管说了这许多,说他如何想,说庄圣皇后如何想,说朝中势力如何想,却独独不敢问她如何想。

    萧行之逼着自己说出这番话,也是要叫自己记住,就像之前在酒肆中麻木的每一夜。她是大姚金枝玉叶的公主,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人。她父亲是真命所归,母亲是建朝百年来中掌权的第一位皇后,她的两位长兄已经相继死去了,剩下的弟弟们也并不成器,而她作为唯一的嫡女,未来或许会是贵不可言的太女。

    她会开疆土,绵福泽,为江山社稷带来满眼诗与舞的新时代。她现在是大姚珍爱的小公主,未来会是天下之主。

    如意公主,生来便赐号如意,注定不会是个平凡的人。

    他们是云泥之别。

    如意公主目光转了转,朝绣桌上看去。萧行之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那一沓信纸。之前进来时便看见了,只是公主的私事他向来不会过分干预,是以未曾放在心上。现在想到是傅清晏写给她的,眼中更是刺痛。

    “可我不想嫁给他。他是母亲指使来追求我的,嫁给他就是称了母亲的心。我不愿意。”如意公主定定地看着他,语气中满是钝钝的痛,夹杂着许多旧事的伤痕。

    “母亲太过自以为是了。从她坐上了那个位子后,她变得不像她。母亲要的也太多了,她太贪心了。”

    “她总以为事事尽在她的掌握中,可我偏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我要做她无法掌控的变数。”

    “如果要嫁,我还是要自己挑人。”她伸手揽上萧行之的脖颈,“我想要你,萧行之。”

    萧行之没有准备,被她突然的拥抱给推得向后倒了倒,但尽力还是稳住以免让她磕碰到地上。随之而来的是绵绵密密的亲吻,如意公主没头没脑地吻着他,从面颊到脖颈,从下巴到薄唇。

    那么,是为了向母亲赌气吗……

    “萧行之,抱我……”他本就松散的衣襟被她拉开,她的手顺着进去细细揉捏他腰侧的肌理,间或胡乱摸过他胸前两点。

    “是。”

    他下意识应了一声,喉头因发声而滚动,他无法继续思考,依言轻轻环抱住她,她的身子是一团暖暖的软香,裹着轻纱细绸瑰丽的梦。

    她蹭掉了他的裤头,半露出他洁白松垮的亵裤。

    如果他只是,母女争斗间的被牺牲的代价呢……

    坚定地踩过了世代侍卫绝不会跨越的红线,他抛下一切,舍下存在的意义,舍下本该的来处,舍下茫茫的去路,该如何自处……

    萧行之很快没有办法继续想这些,或许他根本也不想细思,他此刻轻轻抬了下巴,珍重地吻上她花瓣似的唇,那看惯杀伐生死的一双冷眼此刻盈盈都是缱绻柔情,逆了一片闪烁光影,本来冷硬的侧脸线条也被夜色融得柔和许多。那双托着她背脊的手因常年握剑起了粗砺剑茧,因感受到薄薄衣衫后柔软的肌肤而正微微颤抖着。

    此刻,他无剑,无酒,无周身防备,无一切能在这场飘渺美人梦中保护自己的东西,他似乎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在这一次不平等的政治棋局里交了出去。

    如果,这是您的意志。

    他眼看着灯花旋落,飞蛾扑火,终于敛下眉目,唇边只余几不可查的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