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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

      秦景诸做了一个梦。

    沈踯半夜发起高烧,但是她毫无察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送到医院,医生说已经烧坏了脑子。

    回到学校里,老师请沈踯上去讲一个数学选择题,他却一点也做不出来,明明是到简单得秦景诸都能闭着眼睛解的题,她在台下急得不行,跳起来告诉他答案。

    挥舞的手被人抓住,秦景诸悠悠转醒,发觉自己窝在沈踯怀里,他正冷冷地看着她。

    明明昨晚睡前还是各睡各的,早上秦景诸已经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攀在沈踯身上,她喜欢抢被子,同时也喜欢踢被子,一来一去被子卷成麻花,和她的手脚一起缠着他,一时竟动弹不得。

    将就着想睡个回笼觉,困意还没酝酿,秦景诸就边梦话边把胳膊打到他脸上来。

    秦景诸正混沌,反而觉得他低敛着眉目的凝视异常温柔,以为他不仅智商降低,而且性格也转变了,心下一软,抬头吻在他的嘴角,沙沙的慵懒道:“早上好。”

    沈踯一怔。

    异物感让秦景诸低头,男孩清晨总会自然勃发的某物似乎胀得更大,白色的运动裤看得尤为清楚,支起一个高高的三角帐篷,坚硬地硌在她腿间。

    沈踯想推开她,一触上她光裸的手臂,就感受到不同寻常的热烫,他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探,果不其然是发烧了。

    “你发烧了。”沈踯冷静地下判断,把被子重新扯好,边沿也折进去,密不透风地盖住她,“等会去医院。”

    他不说还好,一说秦景诸就更加感觉到头痛欲裂,呼吸困难,扁桃体像针扎一样,浑身使不上劲,总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但她还是小声拒绝:“我不想去医院。”

    秦景诸特别害怕打针,小时候沈踯陪她去过一次医院,从打针开始要三个护士压住她,到吊完第三瓶盐水还在嚎啕大哭,秦爸爸都忍不住躲出去抽烟。

    沈踯也不想重复一次类似的经历,道:“那我去买药,你就躺着别动。”他简单收拾了一会就出门了。

    秦景诸独自躺在床上,身上热一阵冷一阵,胡思乱想着,年轻一代很少有迷信具象的鬼神的,却对命运这种抽象又模棱两可的概念不置可否,生病是一种警醒吗,她不该心生妄念?

    一小时后,沈踯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拆开包装把一套保暖的珊瑚绒睡衣扔上床,简洁直接:“换上,然后吃早餐再吃药。”

    床上的人无声无息,沈踯走过去一看,秦景诸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一张小脸露出来,面色潮红,眉头紧蹙地闭着眼睛,烧得意识模糊,他没办法,亲自动手帮她换,过程中尽量目不斜视,可难免有所触碰,她又软又热地靠着,沈踯不禁加了点力道:“你怎么这么麻烦?”

    草草地灌她喝了几口粥垫肚子,沈踯把退烧药给秦景诸吃了,多加一层被子等她出汗,体温调节紊乱,秦景诸还是冷得打寒战,抓住他的手,小猫似地蹭:“冷。。。”

    沈踯隐隐叹息一声,把暖气温度调到最高,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秦景诸身上盖了两床被子,只觉得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却丝毫不暖,她如置身冰室,止不住地微抖,直到被子被掀起一边,一具分外滚烫的身躯钻进来,贴近,把她搂在怀里,那热度烫得她一颤,继而是舒服的喟叹,全身都放松地舒展开。

    “好点吗?”沈踯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秦景诸点头,沈踯为了更好地传热,没穿上衣,她冰凉的小手光明正大地放在他的腹肌上,她想,第一次摸到肖想已久的他赤裸的上半身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扭了扭,又被沈踯钳制住,两人四目相对,这次没有了温柔的夜色作遮挡。

    可能是为了避免尴尬,沈踯问:“你早上做梦说什么‘选a’?”

    秦景诸事无巨细地把她的梦描述了一遍,很真情实感地说:“我看你蠢到这个地步,简直是心急如焚。”

    沈踯默然一会,脸上又浮现出她常常看到的无语的表情,道:“我看你倒是真的蠢到一个地步。”他把她放在床头的半身裙扫到地上,“大冷天就穿这么短一条裙子,还好意思操心别人会不会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