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宁下意识的反驳：“我底裤里当然没东西。”

    侯乐生视线下移，看向了陆安宁的双腿之间。

    这时候的导演视角非常巧妙，切到了陆安宁的背影，自脚底下往上看，陆安宁站姿也是大马金刀，双腿摆得很开，侯乐生正好坐在浴桶边上，半个身子从陆安宁下体的‘人’字型空白里面露出来。

    有点微胖的侯乐生满脸诧异，视线落在了视野中‘人’字的顶端……

    “你没有？”最后一个‘有’字，声音都变调了。

    “哈哈哈……”方波再一次笑出声。

    大侠陆安宁的人品当然是可以信赖的，于是他决心要保护侯乐生和秘籍，安全将两者护送到江南。

    在赶路途中，出现了武侠剧里常有的剧情，陆安宁救下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美女。

    “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被陆安宁救下的女子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哎……”陆安宁满脸遗憾的叹息一声：“可惜你是个女儿身，要不然我就与你结为结拜兄弟。”

    “哈哈哈……”看到了十分钟，方波已经第四次大笑出声了。

    突然，眼前的世界骤然一黑。

    一个红了很多年的影视巨星穿着一身绿光闪闪的铠甲出现在方波面前。

    “是兄弟就来砍我！我在蓝月传奇等着你！”

    “艹！”

    被吓了一跳的方波不爽的退出了免费观看模式，然后直接重新花费5元付费点播了这部剧。

    这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找一部烂剧看着睡觉，只是希望这部剧后面也能保持水准，足够有趣。

    全息电影时代，没有盗版的困扰，但是新型的付费模式下，也催生出了一些‘剧骗’。

    所谓‘剧骗’，就是一些电影电视剧为了吸引观众买断，将一些吸引眼球的爆点、投入很大的场面放在最前面的十分钟，吸引了观众买断，但是实际上精华的也就那十分钟了，后面的剧情因为驾驭力不够或者投资不足，基本都是虎头蛇尾。

    这种‘剧骗’明显是为了赚快钱，往往捞够一波就走，但是观众评价会特别烂。

    现在方波已经来了兴趣，产生了期待，如果这部剧也是‘剧骗’，把有趣的内容都放在了前面，后面很无聊的话，那他绝对不吝于来个差评。

    全息影视的评分不是什么人都能打的，为了杜绝水军，除了付费买断的观众，免费观众需要全部看完了整部剧才能打评分。

    如果是水军想免费打分，就要忍受每隔十分钟一次的广告，还有一周一次的更新时间。

    无论是免费还是收费，想要在全息频道上想要刷评分，成本都太高了。

    订阅之后，方波再度进入了《刀剑》的世界。

    在发现了侯乐生携带着秘籍之后，陆安宁白日里强装不知，掩饰得很好，但是却不敢离开侯乐生半步，就连到了晚上也要和他睡一间房间。

    对此侯乐生苦不堪言，结果没想到，陆安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说出了关于《天命玄决》的梦话被侯乐生听到了。

    侯乐生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携带着江湖上人人想要争夺的绝世秘籍，眼睛一转，打起了主意。

    被陆安宁救下的女子叫小玉，爱慕强者，整日缠着陆安宁，对年少慕艾的侯乐生不假辞色。

    侯乐生知道了秘籍的事情，只觉得觉得自己修炼了就可以成为武林高手，奈何他本人不学无术，连字都认不全，便悄悄找到了小玉，让她教导自己，顺便套套近乎。

    小玉也是个江湖中人，知道《天命玄决》的存在，可是被侯乐生这么一个人拿出来，哪里会相信是真的？

    曾经被小玉骗了的苦主追了上来，小玉见势不妙，知道以陆安宁的为人，在了解因果之后不会帮助自己，便偷了侯乐生的东西跑了。

    而里面恰巧就有被侯乐生拿出来的《天命玄决》。

    留下悬念，第一集 到此结尾。

    看完的方波胃口被钓得高高的，意犹未尽为这部剧第一集 打下了一个五星的好评，并且留下了第一个评论：

    ‘笑死我了，出乎意料的精彩！大家快来看，期待后面的剧情！’

    方波取下全息仪，脸上还残留着笑意，意犹未尽的拿出手机，打开了自己的微博编辑文字：

    “新剧《刀剑江湖4》太有趣了，球球你们快去看，不是恰饭，无内鬼，放心看！”

    方波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只找到一张之前看过的海报，原本他是想截取一些剧里的精彩片段的，但是因为这部剧刚上，也没有什么宣传，现在准备睡觉了，他也懒得再戴一次全息仪截图，就直接配了海报图。

    几乎不过两秒钟，方波的微博账号‘一条小白鱼’就受到了数十条评论，并且越来越多，没几秒就上百了。

    没错，方波是一个微博的大v，坐拥百万粉丝，工作就是写微博，也就是俗称的自媒体。

    他平时发的内容除了广告，都是分享美食宠物，除了大热的剧会跟着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很少主动推荐冷门小众的电影电视剧。

    这次一分享，很快就有很多粉丝回复，很多抖机灵的调侃：

    ‘这海报……小鱼你是认真的吗？’

    ‘很好看，已经看了一亿遍了。’

    ‘无内鬼，放心恰。’

    ‘真的好看吗？我正好剧荒。’

    刷了两下评论的方波眉头一皱，怎么我大力推荐，大家都不信呢？

    选择了两条来回复：

    ‘真不是恰饭。’

    ‘很好看的，信我你们绝对不会后悔。’

    回完方波就睡了，明天真有粉丝去看了自然就知道他不是接推广了。

    其实大部分粉丝都知道这次不是广告，只是习惯调侃，因为老粉都知道方波很少推荐电视剧电影，有剧荒无聊的粉丝就当场去看了。

    第二天中午方波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之前的微博底下已经有了快六百多条评论，顺手在微博上搜索了一下《刀剑江湖4》的话题。

    一个晚上的时间，有了五十多条讨论，还附带着不少截图和动图。

    方波这才满意的笑了，又重新编辑了一条带话题的微博。

    ‘#刀剑江湖4#真的好久没看到这么有趣的单元剧了，不火没天理，期待明天的第二集 。’

    很快，方波就受到了一堆赞同的评论，大部分是因为昨晚的微博从他这里推荐过去的粉丝。

    这种自发的推荐很快扇形式的扩散了出去，话题数量也开始逐渐增长。

    第9章

    魏氏影业，启明星tv这个全息频道运营的部门占了一层楼。

    9点，负责数据统计工作的郝琴雪已经坐在了办公椅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待着后台跑出来的昨日节目收视数据。

    这种统计工作是郝琴雪每天都要做的，在频道上推荐位的作品，24小时的观看和收益涨幅，将会是评价项目能否继续获得推广，以及投入资源多少的重要指标。

    在按照推荐位级别填入各个影视作品相应的播放量、订阅时，其中有一部作品涨幅明显超出了同期，让郝琴雪微微一惊，她又仔细的核对了一遍数据，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填错之后，这才收回了目光。

    导出数据、分门别类、做成一目了然的图表……轻车熟路的做完这一切，已经过了半个小时，郝琴雪将数据报告的电子档发给了主管，同时打印了一份报告，前往十六楼，交给了影视部负责人夏阳秋的秘书。

    “夏总，这是今天的收视报告。”

    夏阳秋摆了摆手，示意秘书把报告放在旁边。

    他每天早上要看的报告很多，各种开拍的未开拍的项目、新上线的电影票房等等，收视报告不过是其中不紧要的一部分。

    突然，夏阳秋想到了什么，主动拿起了那份摆在一边的收视报告。

    没想到才翻到报告第一页，就看到了那个他原本觉得不可能出现在这一页的名字。

    报告的第一页，是频道24小时订阅率前十名。

    第三名的位置上，《刀剑江湖4》赫然在列。

    数据部的报告是给上级看的，自然要简洁明了，并且通过数据表达出足够多信息。

    24小时订阅率排行，就是看作品最关键的收入潜力的。

    订阅率的依据是一部作品24小时内新增观看量和订阅量的比率，这个数据代表着在看了前十分钟的剧情后，不想被广告干扰，也等不及免费观看，愿意掏钱看完后面剧情的观众占比，这个比例越大，就越能说明作品的潜力。

    毕竟投资要回报，作品点击只能算热度，热度转化为收益需要时间，实打实的付费订阅更实在，是投资者们最关注的对象。

    夏阳秋眉头紧皱的扫过列表，排在《刀剑江湖4》上面的，第一名是刚放出大结局的招牌爱情喜剧53%，第二名是频道最大版面热推的侦探悬疑剧51%。

    刀剑江湖48%，和第二名只相差了3个百分点。

    是给的推荐位太好了的缘故吗？

    第二排右边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推荐位，但是同级别推荐位另一部爱情喜剧却没有这样的订阅率，24%，直接排到了第八名，但这根据夏阳秋的经验来看，才是这个推荐位正常的数据。

    他将目光看向第四名，《创业时代》33%。

    这部剧是夏阳秋真正看好的黑马，虽然给的是比《刀剑江湖4》稍差一些的位置，但是都是他故意下的套，他是预备用这部剧的好成绩来控诉魏明杰任人唯亲不顾公司利益的行为。

    表面上看起来《创业》的推荐位被《刀剑》抢了，但是实际上《创业》早就动用了更多的资源，买了很多营销号在各个平台上推广。

    其实单独看《创业》33%的成绩，确实是黑马了，奈何《刀剑》异军突起，总的播放量和订阅量都不高，但是订阅率竟然达到了对此类型来说超高的48%！

    这数据好得完全出乎了夏阳秋的意料。

    要知道排在前面两位的电视剧，一个是正逢大结局放出，一个是悬疑剧的天然优势。

    《刀剑4》这种明显烂尾的项目，能出现这种结果，实在蹊跷，难道魏明杰单独买了营销？

    夏阳秋马上在网上查了一下关于《刀剑4》的信息，发现了源头……原来是被一个大v推荐了。

    他平时不太关注微博，看到这个叫一条小白鱼的大v有四百多万粉丝，心想对方虽然说着不是广告，但是这种软广套路也不是没有，原本的震惊放下了许多，魏明杰挺看重这个新导演的，说不定是对方买了营销。

    夏阳秋有些不安，但觉得一切还在控制之内，大v推荐的热度会过去，让《创业》那边也出钱找点有影响力的营销号推荐就行了。

    于是，在当天开例会的时候，主管启明星tv的推广部门的经理看了报告后来询问：

    “夏总，这部剧表现得不错，要不要推荐位提高一档？”

    夏阳秋沉吟了一下，回答他：“暂时不提，这个类型有些冷门，先看看效果。”

    这时候他可不敢再给更好的推荐位了，再给就不是下套，是资敌了。

    但是夏阳秋没想到，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

    隔天，下午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