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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逐晨笑说:“黑雏鸡跑得快又能打,护送你们过来还能安全些。怎么样?”

    躺在一旁假寐的阿秃发出了小声的嘟囔,表示自己要在朝闻看着农田,不乐意整天过来接人。

    逐晨捡了块石头丢过去,笑骂道:“真是,整天就想着那点吃的东西!不叫你来,叫你小弟过来总可以吧?”

    两位魔修莫名感觉胸口中了一剑,面上装作一无所知地应道:“那诚然是好!可黑雏鸡虽然性格温顺,性情却也高傲,或许不大乐意任我等支使。”

    逐晨:“它们都听阿秃的话呢,这个你们不必担心。”

    若有深谙黑雏鸡的秉性,夸张地说:“就是这一只?难怪看着如此威武不凡!”

    若无被他撞了一下,立马跟腔道:“赫赫显耀,刚劲勇猛,不似寻常啊!”

    阿秃当即得意地抖起了鸡冠子……是鸡翎羽才对。

    逐晨没想到这两人为了一口吃的可以这样出卖灵魂。拍马屁的技巧也是这般登峰造极。她咳了一口,开口暗示道:“那个,二位来者是客,我自然是欢迎的。但是吧,朝闻如今尚且贫瘠,我也是捉襟见肘。所以……”

    她用两根手指搓了搓,二人立马意会道:“明白!”

    两人原本是想用魔兽内丹来抵债的,可逐晨对他们这么好,还派黑雏鸡来接,他怕这样不厚道。正想着该去哪里找点值钱的东西来还,边上盈袖插话道:“你们二人既然住在魔界,能不能为我捉两只煤球?我想带到朴风去养。”

    若有转头看她:“可以是可以,只是我二人如今尚且捉襟见肘,所以……”

    盈袖大方道:“你们去朝闻吃饭的银子,我帮你们付了!”

    两位魔修顿时喜上眉梢,满口答应道:“好啊!莫说是两只,二十只我们也可以给你抓!”

    逐晨:“??”

    你俩中间商,就这么把差价给谈完了?考虑过客户的感受吗?

    第47章 夜探

    “不可以!”逐晨当即大叫了一声,“师姐,你在朝闻只住几日,总不能包了他们以后所有的吃食吧?”

    就算是师姐,也不能坑了她的生意!做生意想赚钱,最忌讳的就是分不清熟人买卖。

    盈袖回神,点头道:“哦,是啊。我还要在朝闻住几日的,这期间你二人可随意来吃饭。至于我离开以后的事,你们自己同逐晨商谈吧。”

    两人也没天真地以为几只魔兽可以包吃终生,同逐晨重新商量了下价钱。

    因受盈袖影响,逐晨满脑子都是煤球,两位魔修也以为煤球更为值钱,没好意思说内丹的事。

    一锤敲定,逐晨约好后天让黑雏鸡过来接他们,就回朝闻去了。

    朝闻此时已经热闹起来,从睡梦中清醒的百姓早早开始了劳作。

    逐晨高高兴兴地与路过众人打招呼,准备回自己的屋,在后院里看见小师弟和月行师叔的身影。

    两人跟开了慢动作特效一样的在比划招式,硬生生将武杀道挥成了一套太极,显然都完全不在状态。

    她看了会儿,过去问道:“你俩在干什么呢?”

    “师姐,你回来了啊。”小师弟停下动作,年少老成地叹了口气,说:“方才师叔与师父讨论功法来着,结果师父不慎动了灵力,经脉受损,现下正在屋里调息。”

    他说着谴责地瞥了眼面前的成年人。

    月行亦是遗憾:“魔修便是这样,诸多不好,实在想不明白师叔为何入魔。”

    逐晨不高兴:“怎么我一不在就出这种事?我去看看!”

    见她跑向竹屋,月行本想拦着。他嘀咕说:“逐晨师侄过去看看有什么用?只是扰了师叔修行而已。”

    风长吟默默道:好过你,师叔。尽给他师父添麻烦。

    ·

    逐晨将门推开一条缝,探进一个脑袋,想看看风不夜的情况。

    风不夜睁开眼睛,朝她的方向点了点头。

    他眼中有浓重的魔气涌动,漆黑的瞳孔掩盖了所有的光色,莫名染上了一丝邪气。

    逐晨听见他不平缓的呼吸声,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我无碍。”风不夜闭上眼睛,“你去休息吧。”

    逐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道:“师父,你若是难受,我最近研究出一种治愈的法术,或许有用。”

    风不夜不放在心上。逐晨是什么道行他是最清楚的,治愈的功法本就难以修行,以她的水准应当只是入门。

    何况,他入魔前已近乎得道,周身经脉受灵力淬炼,与常人不同。不管是魔气还是灵气,游走在他体内,都会给他带来不适。寻常的治愈功法,只能弄巧成拙。

    他正措词该如何婉拒才不叫她伤心,逐晨已走到他跟前,睁着一双透彻可怜的眼睛,软声道:“真的,师父你让我试试吧,用过的都说好!”

    风不夜迟疑不过片刻,还是点头道:“好吧。”

    逐晨捏起手决,准备向风不夜施展【若水】。

    她看着面前这个眸色深敛、凛如霜雪的男人,不期然想起今日三位体验者的夸张反应,然后又不负责任地联想到风不夜同他们一样婉转呻吟的模样……那画面,着实是有一点恐怖的。

    不会吧?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干活了。

    “逐晨?”

    逐晨被他一唤,打了个激灵猛然回神,觉得自己满脑子污秽已经脏了,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她立即运起功法,传向风不夜。

    好在风不夜不愧是一带宗师,与常人不同。别说呻吟,连脸色也未多变化,只是挑了挑眉,眼底流露出一丝明显的异色。

    他抬高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逐晨脸上,似有考究,身上紧绷的肌肉却不自觉地放松下去。

    风不夜的注视极为强势,开始的时候逐晨还能忽视,到后来被他盯得脸热,实在忍不住,说道:“师父,你别看我呀。我学得不好,我……我慌啊!”

    风不夜缓缓移开,低声道:“嗯。”

    数息后,他又鼓励了一句:“学得很好。”

    逐晨高兴说:“是当真好用吧!师父你感觉舒服些了吗?”

    风不夜颔首。

    准确来说,自他入魔之后,他再也没像现在这般舒畅了。经脉中那如影随形的疼痛终于消去,仿佛三魂七魄都得到了安抚。连日的疲惫在这时浮现出来,他难得感受到了一丝困意。

    逐晨说:“那以后我天天来给您施法。唉,你若早说,那我就早来了。”

    其实也早不了多少,毕竟逐晨是刚学会的。

    风不夜突然笑了一下,上扬的唇角化如一阵春风,晃得逐晨眼睛发花。

    逐晨问:“怎么了?”

    风不夜说:“你真是长大了。”

    逐晨还小的时候,风不夜受伤抱不了她,她也说要给师父按按。往他身上用力一蹦,差点没把他的伤口踩裂开。

    逐晨记不得了,只觉得风不夜这抹笑很是意味深长,她耳垂有微微发热,嘀咕了声:“我本来就很大的。”

    一刻钟后,逐晨飘飘忽忽地从屋里出来,正侃侃而谈的盈袖立即止住正在说的话题。

    她抬手招呼,可逐晨魂不守舍的,竟然没有看见她。

    盈袖摸着自己的下巴,心中的直觉隐隐作祟,联系起瀚虚剑及其它种种端倪,眉头紧锁,作沉思状道:“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就你想的不单纯。”月行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上,“有哪里不对劲的?你自己不孝敬师叔,还不许别人孝敬我师叔?”

    盈袖:“??”你们这些做师叔的都爱强词夺理是不是?

    月行已扬起笑脸,殷勤地朝着逐晨跑去:“逐晨师侄——!师叔有话同你讲!”

    于是,逐晨吃了个早饭,备受瞩目的街头马杀鸡业务又在催促中开始了,小师弟和月行师叔排队站在她的摊位最前面,手里端着彤果和梧桐水为她服务。

    手艺人就是好混日子,这个消息没过多久,已经传扬开去。

    最先是余渊的修士们,不好意思地前来请求,让她帮自己开个筋骨。

    修仙嘛,打斗磕磕绊绊是难免的,谁身上没点难愈的陈年旧伤?有些修士看着虽然年纪尚小,可一到阴雨天就浑身难受,严重些的甚至难以承受。

    流言将逐晨的手艺传得神乎其技,他们自然要来试试。

    这帮人十分没有自制力,逐晨的法力刚一上去,就开始叫唤。跟比赛似的,唯恐不及,整得朝闻跟有某种大型非法集会一样。

    逐晨都不敢去想风不夜听见这种声音能脑补出什么的画面,望着紧闭的房门,默默自欺欺人。

    她悔了,这些人就应该经历一下社会的毒打,才能记得住教训。

    随后,朝闻的百姓也不好意思地上前请求。

    这段时日他们全周无休,一直在做苦力搞建设,营养不良的身体本就不如修士们强壮,自然损耗不少。

    逐晨看着那一张张布满风霜又满含期待的脸,怎好意思拒绝,就让他们一并排队去了。

    这场全民参与的养生福利,到月上梢头才终于停止。

    逐晨想过马杀鸡会非常受欢迎,但是她没想到能这么受欢迎。还有一批人没能排上,同她预约了之后的行程。待消息传到余渊,慕名而来的恐怕还要更多一点。

    夜深,众人给她准备好饭菜,各自散去休息。

    朝闻自然是不能日日吃魔兽的,毕竟煤球就那么几只。其它肉也吃得不多。虽说逐晨给了足够的银钱,可百姓都勤俭惯了,最近数月吃上几次肉,已觉得过于挥霍,不忍再这样浪费。

    众人平日的吃食,就是米汤配几根素菜,炒菜时还不舍得放油。唯有做给逐晨吃的时候,会大方地加一点炒肉,再铺一个鸡蛋。

    因今日消耗了太多灵力,逐晨灵台空泛,连带着身体提不大起精神。

    她对着碗中的菜色,神色有些萎靡,毫无食欲。本不打算吃的,可厨师硬要塞给她,说得让她补补身体。

    逐晨哭笑不得,接了几人好意,捧着碗在桌边坐了半晌,才吃下几口。她舔舔嘴唇,思绪飘散间又开始馋今天早上那碗剩饭的香味。

    魔兽肉是没有了,但竹子还是可以支持一下的。

    她端着碗出了门,在中间的空地上生了堆火,洗干净竹竿后,将冷掉的饭菜从一端倒进去,而后抱着竿子在那儿热饭。

    逐晨不擅长控制火候,加上这附近木材居多,她随意垒了个柴堆,将火烧得极旺。

    竹子的香味渐渐浮动在空气中,半空月华柔和清朗,火焰的暖意随着不断跃动光影传递过来。

    逐晨两眼缓缓阖上,困得深思恍惚,就要睡去。脑袋一歪,还未倒到地上,一双手倏地从后面伸出来,垫在她的脸侧,

    对方手指冰凉,逐晨被冰了一下,眉头轻蹙,鼻间已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而后身体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她半梦半醒的,大脑不是非常清醒,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仰起头,看见了对方线条分明的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