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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这话似誓言,印在叶少甫脑中,经久不散。

    “我也爱你们。”话落,他找到沈颜沫的唇瓣,如饥似渴般吻着……

    仿佛将人吸入腹中,刻入骨髓。

    马车依然前行,朝幽州城缓缓而来。

    幽州城都督府。

    傲哥儿抱着雪团坐在都督府大门前,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远处。

    誉哥儿也坐在一旁,怀里揽着四喜:“娘亲和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爹爹走时说,很快便来接他们的,可都过了三十五天了,爹爹依然没有来,他是不是忘记了他们。

    娘亲不见了,爹爹也走了。

    想到这些傲哥儿眼眶里蓄满泪珠,吸了吸鼻子,小声低喃着:“娘亲,你何时回来,傲哥儿想你,哥哥们也想你,你快回来,把我们接回家吧。”他不想住在都督府了,这里的人不好。

    耀哥儿和荣哥儿站在傲哥儿身后,劝他回去,说师父和娘亲很快便能回来。

    傲哥儿回头,仰脸看着俩哥哥,稚嫩的脸上带着童真:“大哥,二哥,你们想娘亲吗?”说完,泪珠滚下,也不等荣哥儿和耀哥儿回答,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想娘亲了,我们去找娘亲好不好。”

    打出生起,他就粘沈颜沫。沈颜沫去哪里都会告诉他一声,会耐心哄他许久,保证给他带些特产回来,他才同意沈颜沫离开,离别时不情不愿,依依不舍。

    还从未像这次这般,娘亲突然不见了,爹爹将他们送到了别人家,一连三十多日未曾有消息。

    誉哥儿听见傲哥儿哭了,也流下泪,撇着嘴跟着哭:“我也想娘亲。”掏出荷包,拿出一块杏仁酥,塞傲哥儿嘴里,“弟弟吃块杏仁酥吧,甜的,闫清姑姑做的,吃了心里会好受一些。”说完又给耀哥儿和荣哥儿一人一块。

    这次傲哥儿很听话,嚼了嚼咽下去,小嘴一撇:“娘亲不在,杏仁酥也不甜了,我还是想娘亲,呜呜呜呜。”

    越哭越凶,谁劝也没用。

    誉哥儿心里本就委屈,听见弟弟哭,又跟着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芙蓉和玉荷跑出来,上下打量着誉哥儿和傲哥儿,见他们身上无伤,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誉哥儿抱住玉荷的腿:“玉荷姑姑,我们想娘亲了,娘亲和爹爹怎么还不来接我们?”

    傲哥儿被芙蓉搂在怀中。“傲哥儿也想娘亲了?”芙蓉问。

    傲哥儿点头:“想,娘亲何时才能回来?我不想住都督府,我们去舅舅家可好,舅舅是县令,府衙里有衙役,铁叔叔的功夫也好,他能保护我们。”

    誉哥儿拉住玉荷的手:“玉荷姑姑,咱们走吧,现在就去舅舅家。”

    玉荷和芙蓉对视一眼,在都督府住的好好地,两位小主子为何突然想离开,他们与沈都督的公子沈行关系不错,见面如胶似漆,怎会突然要离开。

    还是发生了何事,她们不知道。

    芙蓉和玉荷保证,夫人和爷快回来了,很快就接他们回家了。

    两人将几个孩子送回庭轩阁,哄睡誉哥儿和傲哥儿,又询问耀哥儿和荣哥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本来住得好好的,为何突然要离开。

    耀哥儿没时间玩,整日呆在房内,看叶少甫留下的书籍,自然不知外面发生的事,他看向荣哥儿。

    荣哥儿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今儿清晨,我们找沈行玩,可沈行去了都督夫人院中请安,誉哥儿和傲哥儿非要去找沈行,当时我肚子疼痛,就去了趟茅房,誉哥儿和傲哥儿俩去了都督夫人院中,可回来后就有些不高兴,我还以为是没见到沈行的原因,现在想想,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跟着他们的丫鬟是谁?”芙蓉问。

    荣哥儿说了丫鬟的名字,玉荷亲自将两个丫鬟找来,问她们,誉哥儿和傲哥儿去了都督夫人院中找沈行,可找到了?

    两个丫鬟相互看一眼,均摇头说没找到。

    “两位小公子可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芙蓉又问,说话时从怀里掏出两个银锭子,“仔细想想,莫要遗漏了什么,否则这银锭子会长翅膀飞走。”

    第104章

    两个丫鬟畏惧当家夫人,支支吾吾不愿意说。

    银子固然好,可也要有命花啊。

    芙蓉冷笑:“既如此,我就要问问沈大人了,我家小公子在沈家被人欺负了,身为主人,客人被欺负了,看他管不管。”

    两个丫鬟立即跪在地上,恳求道:“姑娘,求你了,别去找都督,我们说就是。”

    他们是跟着小公子的丫鬟,若是出了事,都督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为了活命,只能将看见的听到的一一说了。

    原来誉哥儿和傲哥儿去了都督夫人院中,压根没进去,走至门口就听见有人编排沈颜沫了。

    说沈颜沫长得一脸狐媚像,也不知得罪了谁,竟被别人掳走了,谁知道是不是真被掳走了,或许跟野男人跑了也不一定。

    叶少甫将几个孩子送到都督府,没有说明原因,可都督夫人去邕宁县打听了,虽然消息被封了,可还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得知沈颜沫被人掳走,都督夫人想开怀大笑,真是老天有眼,惩罚了那贱人。

    本以为是下人们之间胡言乱语。

    誉哥儿和傲哥儿想上前教训她们,可又传来都督夫人的声音。

    “那沈家女确实长了一张勾人的脸。夫君也是,他爹娘都不要那几个小崽子了,咱们府上凭什么养着。你们是没瞧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往庭轩阁,哎呦,咱们府上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那日我去庭轩阁,你猜我看见了什么,鲍鱼,燕窝,鱼翅这些就不说了,最珍贵的是那两条海鱼,这东西可难得,有钱也不一定弄到,夫君竟给庭轩阁送了去,我是他的正妻,连个鱼尾巴都没得到。”沈夫人这话说的,又酸又气。

    她是沈林鹏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沈林鹏竟没给她一条,就算不给他一条,也该给老夫人一条吧。

    据说老夫人院里也没有,还是轩亭阁那边做好了给老夫人送去的,哎呦,可把老夫人乐坏了,对几个小崽子夸了又夸。

    她也生了两个女儿,怎不见婆母夸两个姐儿。

    庭轩阁的人也真不害臊,拿着沈家的东西当好人。也就婆母和夫君乐意当瞎子。

    话说开了,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下面的人为了奉承恭维她,又说了些不敢入耳的话。

    誉哥儿和傲哥儿气得脸都白了,站在门口朝里院中吼了一声:“你们胡说。”说完跑开了。

    俩人一口气跑到门口,说要等父母,希望父母突然出现,将他们接回去。

    荣哥儿找到他们时,两人就在门口坐着了,劝他们回去也不听,问什么也不答,只说想娘亲。

    急得荣哥儿团团转,无奈只能让丫鬟找耀哥儿来,可耀哥儿来了也没用。

    等两个丫鬟说完了,荣哥儿转身朝外跑:“我去找那些人算账。”竟敢编排娘亲,简直是找死。

    玉荷一把拉住他:“你去了她们就会承认吗?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呢。”

    荣哥儿气急,红着眼眶问:“那誉哥儿和傲哥儿受的委屈就不理会了,她们竟敢编排娘亲,不可饶恕。”

    说到最后一句,竟咬牙切齿,那模样似吃人。娘亲是世上最好的人,谁都不许说娘亲。

    芙蓉将两锭银子给丫鬟,摆手让两人出去,又对荣哥儿道:“谁说不理会了?但不能冒冒失失的去了,显得咱们无理,咱们毕竟是客。”

    说完看向耀哥儿,问:“耀哥儿看该如何?”

    “咱们找沈都督辞行去。”耀哥儿道。

    听见有人编排娘亲,耀哥儿就开始想对策了,他们是暂住在沈家,不能随意处置沈家下人,更不能指责都督夫人的不是,他们不能处置,可有人能处置。

    他们没有缘由突然离开,沈都督必然会查问,结果如何,都是沈家的事,与他们无关。

    芙蓉点头,不吝啬夸赞道:“耀哥儿长大了。”

    等誉哥儿和傲哥儿醒来,芙蓉已将行礼收拾妥当了,冬雪和刘妈妈期初还诧异,听了前因后果,手中的动作比谁都麻溜。

    闫清得知都督夫人馋她的海鱼,编排沈颜沫的不是,还气哭了誉哥儿和傲哥儿,当即怒火中烧,摔碎了一只青花瓷的碗,站在厨房门口,掐腰指天骂地:“我们厨房里是有好东西,可那都是我们自个儿买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想吃燕窝、鱼翅、海鱼、熊掌,自个儿掏银子买去,我们堵住你们的嘴了吗?”

    来了沈家后,开始还让大厨房送菜送饭,吃了几天,誉哥儿和傲哥儿就吃腻了。前几日饭菜还尚可,有些肉菜,后面几天,日日青菜豆腐,鲜少有肉菜,更别说其他可口的。

    芙蓉等人如何看不出,这都督夫人不欢迎他们呢。

    几个孩子倒是没多想,只说想念闫清姑姑做的饭菜。

    听见这些恭维的话,闫清笑上眉梢,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定让他们吃上可口的饭菜。

    这院中也有一个小厨房,收拾出来给小公子们做些点心,顺便改善伙食,不吃他们沈家的东西。

    若是王爷和夫人都不在,他们早收拾东西离开了。何苦受这闲气?

    闫清思来想去,亏了谁也不能亏了小公子们,于是去找刘妈妈和芙蓉她们商量。

    他们也不知在沈府住多久,时间短或许没人说什么,万一时间长了,不定会发生何事呢。

    沈老夫人和沈林鹏自是不会说,可那继室夫人就不一定了。

    他们来时,那继室夫人就面容不善,但碍于沈林鹏的震慑力,她不敢发作。

    可见那继室夫人是个面甜心苦的人,饭菜一事,定时那继室夫人吩咐人做的。

    为了些许小事,他们也不愿找沈林鹏,一来还要继续住下去,不能与继室夫人撕破脸,二来不愿给沈林鹏添麻烦。

    他们自己开小厨房更好,想吃什么吃什么,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几人商量一番,收拾出厨房,买菜开火,想着法子给小公子们补补身子,近一个月,小公子们都胖了一圈。

    这才几天,又被继室夫人妒忌上了。

    若他们再容忍,下次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坚决不能忍。

    耀哥儿作为主子,又是几个孩子中年龄最大的人,自然是他找沈林鹏去说。想好说辞,耀哥儿带着芙蓉去了沈林鹏的院子。

    沈林鹏刚才外面回来,看见耀哥儿来了,脸上浮现出笑容:“耀哥儿来了,你弟弟们呢?”

    耀哥儿没回答他的话,直接道:“沈叔叔,弟弟们想娘亲了,想去找娘亲,我也被缠着没法子,这才来跟您请辞的。”

    沈林鹏仔细瞅他一眼,见他面容严肃,带着几分不虞,心下疑惑:“景王爷把你们交给我,是信任我。他临走时特意嘱咐我,无事不要让你们出府,是为你们安危着想,他不曾回来,也未有书信传回,若我贸然放你们离去,景王回头找我要人,我该如何交代?万一你们遇见危险,出了岔子,我又该如何跟你们娘亲交代?想出去可以,除非景王和你娘回来,不然你们休想出府。”

    耀哥儿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头,听见这话,也知出府不易,指甲抠着手心,手上传来疼痛感,灰暗的眸子硬生生挤出几滴泪:“可,弟弟们想娘亲了,今儿中午,他们还坐在都督府门前哭泣,我们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将人劝回来,来之前,我信誓旦旦保证,定让您同意我们离去,您若不允,弟弟们又该哭了。您也知道,弟弟们是娘亲的心头肉,娘亲若是知道,不定多伤心呢。”

    “这,好端端的怎么了哭了,可是谁惹他们不高兴了?”沈林鹏问。

    芙蓉不答话,屈膝福了福身子:“多谢沈大人照应,叨扰一月有余,我们也该离开了。”

    执意离去,并未说明孩子哭泣的缘由。沈林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哪个不长眼的说了什么,誉哥儿和傲哥儿伤心了。

    “走,我去看看,也劝劝誉哥儿和傲哥儿。”

    说着,沈林鹏背着手来至庭轩阁,一路走来,他面容冷凝,怒气冲冲,脚下的步子似生了风,一言不发,一炷香的路程被他半柱香走完了。

    耀哥儿跟在他身后,腿不及沈林鹏的,一路都小跑。

    芙蓉有功夫,可想跟上沈林鹏,也有些吃力,气喘吁吁的。

    沈林鹏踏进庭轩阁,见刘妈妈等人已将东西收拾妥当了,这是铁了心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