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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节

      不行,晚上他也要永珠抱抱,不然心里也难受。

    杜太医简直没眼睛看,自家这夫人,自从知道宋重锦的身世后,对永珠这丫头和宋重锦,那真是没底线的好,看得他都吃醋了。

    忍不住瞪一眼宋重锦:看看你媳妇。

    宋重锦抬头看天。

    杜太医没办法,只得开口:“都多大了,还赖着你师娘干啥?今儿个跟着我去拜见你师伯去!”

    径自拖着王永珠出门了。

    宋重锦也跟在后面出来,杜太医没好气的挥挥手:“还跟着我们做啥?以后的事情你也别管了,老老实实的读你的书去!”

    宋重锦也就老老实实的告辞而去了。

    杜太医一回头,看着王永珠笑眯眯的看着他,顿时浑身不自在:“看着我干啥?”

    王永珠拿出哄自家亲娘张婆子的功力来:“我看师父今日格外的精神,这衣服穿着真好看,看起来人家谁会认为咱们是师徒?说不得都以为师父是我兄长呢!”

    杜太医嘴角一翘,又抿住了,勉强板着脸:“胡说八道!巧言令色!”

    说着忍不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那迈出去的步子都格外的轻快。

    平安堂地处最繁华的街道上,距离杜太医家并不远,出了巷子口,就是大街,两边商铺林立,行人如织,很是热闹。

    因着这是浴兰节后,按照旧例,浴兰节分大中小之日,初五那日为头,十五为大,二十五为末,一个月都热闹的很。

    街道上还有着端午的各色物品,王永珠左顾右盼的,看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杜太医脸上看似不耐烦,可只要王永珠多看一样东西几眼,就恨铁不成钢的:“就这东西,也值得你看在眼里?”

    一面又去摸荷包,掏钱给买下来,往王永珠怀里一丢:“拿着玩吧。”

    王永珠也不客气,笑眯眯的接过来:“谢谢师父,师父您简直是世上最好最帅的师父,我能拜您为师,肯定是祖上积大德了,才有这么好的运气——”

    杜太医面上不显,可眼睛都笑眯起来了,显见得心中高兴。

    越发的大方起来,恨不得大手一挥,将整条街都买下来。

    直到平安堂,两人手里都拎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这么大剌剌的进去了。

    今日难得是秦老爷子坐诊,来侯诊的人不少,见这两人也不排队,就这么进去了,顿时急了。

    “这俩人怎么不排队,就这么进去了?”

    “可不是,我们昨儿个就来了,今天一早天没亮就在这里排队。听说那秦神医一个月就坐诊一次,一次就只看十个病人,这要是轮到咱们不看了,咱们可咋办?”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站不住了。

    “你们平安堂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秦老爷子坐诊,不论贵贱一视同仁吗?怎么他们就能先进去?”

    有人拉着平安堂的掌柜的不依不饶。

    掌柜的开始也没看清楚,正要拦着呢,就看到杜太医将手里的东西大剌剌的往桌上一放,背着手就环视起平安堂来。

    这架势,倒不像是来看诊的,倒像是来找茬的。

    又听到那等候的病人质问,平安堂掌柜脸上的笑容褶子都没变一下,“这位老兄别着急,容我去问问。”

    说着不动声色的就走了过去,正要开口询问。

    就看到大堂后面的坐诊室的帘子被掀开了,先前看病的病人一脸喜色的走了出来,嘴里还念叨着:“谢谢秦神医!谢谢秦神医!”

    等候着的病人,忍不住抓着那病人:“这位大哥,你是什么病?是看好了吗?”

    那病人心中喜悦,“我这咳嗽的毛病都是十几年了,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就胸闷咳嗽口干,感觉喘不上气来。为这个毛病,看了不少大夫了,也吃了不少药,有时有效果,有时候又没效果。”

    “我家这点家底,几乎都用在我这老毛病上了。好不容易打听着秦神医,就过来了,没想到这才一个月,我这咳嗽就减轻了好多,方才秦神医还说,我这药再吃两三个月就无碍了!”说到这里,那病人眼中都带了泪花。

    大家一听,顿时看着坐诊室的眼神越发热切了几分。

    大部分等候的人,都是外地的,也有千里迢迢来看病的,自然是听到这秦神医越是医术高明越是好。

    王永珠也听得眼睛冒光,没想到这师伯这么厉害啊。

    杜太医看着王永珠这样子,顿时不乐意了,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不过小小的一个咳嗽喘症,就值得她这般的崇拜?到底还记不记得谁是她师父?

    第九百八十四章 亘古奇闻

    顿时冷哼一声,就往坐诊室走。

    平安堂掌柜大惊:“这位客人,这里面可不能进去——”伸手就要拦着。

    杜太医板着脸:“我不进去也行,让秦生白出来!”

    平安堂掌柜一听,那拦着的手一顿,惊疑不定的看着杜太医,此人怎么知道秦老爷子的名讳?

    如今的人,除了平安堂的老人和秦老爷子的徒弟,大家都只叫秦老爷子秦神医或者老爷子,谁还知道秦老爷子的本命?

    里面的秦老爷子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个不着调的师弟来了。

    就凭外面掌柜那道行,可是扛不住他。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起身掀开门帘出来,就看到杜太医和他那新收的小徒弟,正站在大堂中央。

    见到秦老爷子出来,王永珠忙恭敬的行了个礼:“拜见师伯!”

    秦老爷子露出慈爱的笑容来,“你师父怎么舍得带你出来?”又看一边桌上放着的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忍不住眉心就跳了跳。

    揉揉额头:“我跟你师父说会子话,让你师兄陪你四处看看?”

    王永珠眼珠子一亮:“谢谢师伯,能让昨天那个去田家看诊的师兄领我四处看看么?”

    杜太医眼角一阵抽抽,就知道这徒弟不省心,倒也没出声反对。

    秦老爷子看了杜太医一眼,这个不省心的师弟,倒是对这个徒弟没话说。

    当师伯的,这点小事自然满足。

    点点头,示意平安堂掌柜的将昨日去田家看诊的徒弟给唤来,他扯着杜太医就要进坐诊室。

    杜太医进去之前还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你师伯家就跟你师父家一样,别拘束。看上什么,喜欢上什么,尽管说,你师伯最是大方不过,肯定不会舍不得的。你师伯名下的那几个师兄,你也别怕,要是他们敢欺负你,你就跟师父说,看师父怎么收拾他们!”

    平安堂的掌柜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忍不住看向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却早就习惯了自家师弟这护短偏心眼子的德行,对自家师弟来说,自己徒弟就是宝,别人的徒弟都是草。

    因此面色不变,还笑眯眯的冲着王永珠挥手:“好好去玩吧,就当自己家一样。”

    得!平安堂的掌柜知道了,心里想着一会子请里面的师兄出来,得叮嘱两句才是。

    旁边侯诊的病人,听王永珠喊秦神医师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都好奇的打量着。

    还没听说过有女大夫的,这么点小姑娘,也要学医?

    王永珠自然不会将这些打量放在眼里,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平安堂占地颇大,就这大堂,就约有一百多平米,除了正对着大门的一排靠墙的药柜和柜台,在右边用屏风隔开一个小小隔间来,也放着桌椅,有一个中年的大夫坐诊。

    药柜旁边有一个小门,风吹动门帘,也吹过来一阵阵的药味。

    好几个才留头的小药童,抱着药材或者药杵之类的,进进出出。

    后院隐约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正看着,就有人走过来:“王师妹?”

    王永珠扭头,看到一个神色和气的中年男子,冲着她微笑。

    忙回礼:“见过师兄,不知道师兄贵姓?”

    “我姓肖,肖长春,师妹叫我肖师兄就好。我带师妹到处看看——”说着就前面引路,带着王永珠穿过那道小门,走进后院。

    不愧是荆县最大的药堂,后面的院子极大,晒着各色的药材,十来个小药童在翻晒着药材。

    厢房门有的开着,有的关着,空气中都弥漫着药材的味道。

    肖长春带着王永珠大致的转了一下,介绍这后院,有煎药的药房,也要配置丸药的药房,还有仓库,还有专门西边有个小院,是安置那些病情极重,到药堂来求医的病人。

    那些配置丸药的药房什么的,王永珠十分有分寸,只隔得远远的看了一眼,并不上前。

    不管自家师父和秦老爷子关系如何,她也不能这般大剌剌的就往人家药堂的机密中心去。

    药堂虽然大,可只这么看两眼,没一会就看完了。

    肖长春只觉得有些尴尬,介绍完后,他和这么大的小姑娘确实没啥话说,看这小姑娘,跟自家闺女差不多大,偏偏是自己的师妹。

    尤其是她的师父,那是太医啊!

    自然要格外的小心。

    王永珠十分善解人意:“肖师兄,我逛得有些累了,咱们在院子里坐一会。我听说你昨儿个到田家去出诊了,那田家——”

    肖长春顿时明了,这小师妹是对田家的事情感兴趣呢。

    他听自家师父回来说了,说这个小师妹,貌似跟田家有隙。

    心里有了数,也就依言在院子里石凳上坐下,让药童送上茶点来,才娓娓道来。

    上次那田家用官府之势,逼着自家师父声明田家的胭脂水粉没问题,他们对田家就没啥好印象。

    昨儿个,有人来请,听说是田家,他本来是不乐意的,只是医者父母心,田家再如何,和后院一个女人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因此到底背着药箱去了,一进那方氏的院子,血腥气就扑鼻而来,进屋一看,那方氏眼看就快不行了。

    忙忙的切了一片参片给那方氏含着,听说是小产了,可他看那流血的颜色不对,再一脉象,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方氏压根就没怀孕,只不过是月事不调,也不知道是服了什么虎狼药,倒流出这许多血来,弄得跟小产了一般。

    本来就大出血,又有外力伤及腹部,说不得将来就难以有孕了。

    他开了药,让那守着的丫鬟给煎药去,才将诊断结果,跟那守着的衙役说了。

    衙役当时的脸色十分的精彩,说不出的古怪。

    肖长春也没在意,只看着丫头将药给方氏灌下去,方氏的气息稳住了,又把了脉,见无大碍,就留下药方要告辞而去。

    只觉得这一趟着实晦气,连看诊的银子都不想拿就要走人。

    倒是那衙役,冲那丫鬟说了几句,那丫鬟进方氏的屋子,好半天出来,手里拿着几锭碎银子。

    那衙役捡出一锭来丢给了肖长春,剩下的都揣自己怀里了,肖长春只做看不见,拿了银子就走了。

    回来后,路上才听人说起,原来那方氏的男人,田掌柜的小儿子,在外面主动说,自己亲爹和自己媳妇勾搭,给他带了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