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
今天是钟一漪和梁泓失联的第叁天。
那天早上不欢而散之后,两人都没有联络过彼此。
梁泓有些焦躁。
他越想越懊恼那天早上说了那些违心的话,他甚至没有拉住钟一漪,让她就那样离开了。
他上班时总是心不在焉,下班后回家更是糟糕,他总能想起他和钟一漪在客厅做,在客卧做,在主卧做,缠绵时的激情与柔情都化作焦灼的心火。
女人的身影总是在眼前,挥之不去。
“梁总,楼下有位段小姐说一定要见你。”小陈敲门进来和梁泓报告道。
“不见。”心烦意乱的梁泓没有时间掰扯。
小陈退了出去,准备去打发那个段小姐。
下午,梁泓提前下班早退了。他步履匆匆地路过一楼大厅,却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梁先生!我有事要和你说!”
若是钟一漪在场,她就能认出来,这女人就是那天她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
梁泓不耐烦地连脚步都不停:“没空。”
“梁先生!”女人不依不饶地挡在梁泓面前,硬生生地逼停了他的步伐,“我就想问问梁先生,我们段家哪里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梁先生多多见谅。”
“得罪算不上。”梁泓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只是我不喜欢被人利用,段家应该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如果真的有诚意,就让你的父亲来和我谈,而不是让段小姐在这大厅里拦我去路。”
“梁先生是指照片的事吗?”女人明显的慌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谁拿了那些照片去做文章……”
“是吗。”梁泓耐心渐失,不欲与她多纠缠,“那就等段家查出是谁拿了那些照片再来和我聊吧,有急事,告辞了。”
梁泓绕开女人,直接上了车,留下身后的女人在原地不安焦灼地来回踱步。
段家前不久将业务重心移到C市,刚进了C市的圈子。她早就听说了梁氏的总裁年轻英俊又多金,而她刚好又搬到了和梁泓同一栋公寓里,她动了心思,她才找人偷拍了几张照片,又拿了电梯间的监控视频,让人添油加醋看图说话,就变成了她与梁泓正在蜜恋的绯闻。
因为与梁泓的绯闻,不少人以为他们要联姻,纷纷示好,他们段家最近得了不少好处,也基本算在C市站稳了脚。段家都以为梁泓不会在意这种小打小闹无关痛痒的绯闻,结果梁泓直接发了律师函。
这要怎么收场。
段家这几天急得团团转。
梁泓没心思管段家人怎么急,他驾车往大宅的方向驶去,油门踩在限速的边缘。
当梁泓端着一锅汤敲开钟家大门之前,他难得有了紧张感。他在公事上处理多大的项目,在多少人面前发表讲话,都很久没有这种紧张感了。
他不是轻易会低头的人。他站在门外不停给自己打着腹稿,找着自己上门的理由。
突然,远处传来两声狗吠。
原来是乐乐,看见了大门外的梁泓,兴奋地甩着舌头就朝他跑来了。
乐乐扑到梁泓跟前,扒拉着他的裤子,高兴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梁泓空出一只手摸着乐乐,低声问道:“乐乐,姐姐呢?”
乐乐是钟家的“小儿子”,所以钟一漪是它的姐姐。
乐乐听懂了“姐姐”两字,更加兴奋地摆着尾巴。它也很想姐姐,它都好几天没看到她了。
乐乐的声音引来了屋里的人。钟母从里头出来,看见梁泓在院子里站着,连忙上前,笑着问道:“梁泓来啦?一一呢?”
钟母得知了钟一漪和梁泓在谈恋爱,而且之前在他家留宿,所以钟一漪说在朋友家留宿,钟母就默认为钟一漪是在梁泓家留宿。
梁泓闻言却是一愣,浑身僵住了。
“一一不在家?”
“不在啊,她不是说在你家住几天?她这都好几天没回来了,乐不思蜀啊这臭丫头。”钟母调侃道。
梁泓心脏漏跳了一拍,紧接着心跳越来越快。
梁泓努力稳住神色,将手中的鸡汤递给钟母:“我妈煲了汤让我送来。一一今天和朋友出去玩了,我以为她先回来了。有点晚了,我现在就去接她。”
说着梁泓就和钟母告辞,转身回家了。
没过多久,一辆车就从梁家的大门驶出,如离弦的箭一般滑进在黑夜中,一如它来时那般急迫。
梁泓在车上给钟一漪打了两个电话,却都没有人接。
梁泓的脸色黑沉得能滴墨。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空,酝酿了好几天的雨突然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珠砸在车身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声响极度恼人。
车子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C市的街道上行驶,他一边托人要了钟一漪好友的联系方式,一边还在不停地拨着钟一漪的电话。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重拨,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在哪?”
梁泓冷冽的声响冰凉得好似没有一丝感情。他不等钟一漪说话,就单刀直入地问道。
对面的钟一漪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报了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
外头大雨如注,钟一漪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等着梁泓上门。她接到电话时内心竟然还有期待的欢喜,真的是着魔了。可是他那冰冷的语气,就像外头的大雨,瞬间给她浇了个透心凉。
“咚咚——”
门外终于响起了敲门声,钟一漪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钟一漪就看到门外站着的梁泓。他的眼睛黑沉沉的,眼底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他紧抿着唇,面色十分不佳,身上还有斑驳的雨水打湿的痕迹,头发也氤氲着水汽。
看来外头的雨是真的大。
梁泓也盯着钟一漪,这女人不知道这几天搞什么鬼,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身上穿的是酒店的睡袍,头发松散十分没精神的样子。
钟一漪垂下眼睑,转身让了让:“进来吧。”
梁泓迈开长腿,往屋里走去。
钟一漪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站在客厅中央,回身质问她:“为什么不回家?”
“不想回。”钟一漪裹紧了睡袍。
“那为什么不和我或者阿姨打个招呼,你明明住酒店为什么还说什么去朋友家,要是出事怎么办?我们去你哪个朋友家找你?”梁泓越说,语速越快,最后还有点气急败坏,“钟一漪,你都多大了,还要做这种让人担心的事?”
“你凭什么管我?”钟一漪直视着梁泓的目光,发起脾气的钟一漪就像刺猬,谁也靠近不了。
梁泓被她突然这么问给问愣住了,他立在那,目光审视着钟一漪,他能感觉出她现在浑身带刺的戒备状态。
他不答,却伸手将钟一漪拉了过来,捏起她的下巴,沉沉地说道:“你说呢?”
“我不知道。”钟一漪冷静地答道。她不能再自作多情了,“凭你是我炮友吗?”
梁泓被她的一句“炮友”气得气血上涌,咬牙切齿道:“钟一漪,你乖一点。”
“我不要乖!”钟一漪猛地推开梁泓,有些歇斯底里,“梁泓,我不要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凭我们上过床吗?”
“你!”
梁泓话还没说完,就被钟一漪打断道:“我们上床图个爽,炮友嘛,下了床就保持点距离,你没有资格管我!”
梁泓的胸口快速起伏,他阴鸷地盯着钟一漪。钟一漪把他说过的话全数还给了他,梁泓才知道,这话到底有多绝情,能否定掉他们之间所有的暧昧柔情。
“钟一漪,你乖一点。”梁泓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乖不乖不乖不乖不乖!”钟一漪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梁泓翻来覆去就一句让她乖,真的能把她气死,“我就不要乖!”
钟一漪觉得自己太丢人了,和人吵架居然也只能说出“不乖”这么弱的话,还把自己气得不轻。她红着眼睛瞪着梁泓,一副要把他吃掉的模样。
钟一漪一咬牙,逼自己说出更狠的话来,挑衅道:“我讨厌你!”
梁泓这下被点燃了,他一把抱起钟一漪往床上扔,人跟着覆了上去。他掐着钟一漪的下巴,沉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钟一漪气急败坏地推着梁泓,嘴里不停重复着“讨厌你”,蹬着腿,大声道:“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太讨厌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此刻的钟一漪听不进别人的话,梁泓干脆直接低头封住了钟一漪的唇。
可是钟一漪一点也不配合,一口咬在了梁泓的下唇上,血腥味瞬间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但是梁泓却没有松开,一点也不痛的样子,发了狠地吻着钟一漪,把血迹涂在了钟一漪的唇上。
钟一漪反而先慌了,她紧紧咬着牙齿,一点也不给梁泓闯入的机会。梁泓也不硬闯,舌尖游走在她的唇线之间。
好半晌,钟一漪才安静下来。梁泓这才松开钟一漪,试图商量道:“钟、一、漪,我们都冷静冷静。”
“没什么好冷静的。”钟一漪伸手迅速解开了梁泓的裤子,将还未勃起的性器放了出来,圈在手中揉捏,“做爱吧,炮友就该做爱。”
炮友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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