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操溯的新电影要上了吧，我们都会去支持哦。”

    “话说前几次聚会操溯都不在啊，这次操溯来吗？”

    “可以跟我合照吗？”

    起哄的男生们立刻忘了虎杖和要取笑的人。

    乙骨好脾气地看着他们。

    操溯脑中有专为敷衍社交场合而生的自动回复词库，同时应付几十人的对话游刃有余。她两手撑在身后的课桌，臀部靠坐上去，制服裙线随着动作攀上膝盖。

    她歪了歪头，食指与拇指尖扣着抵在下巴故作苦恼地思考片刻。

    “可以哦，嗯……要不然这周六吧。拜托班长选地方啦！费用就由我这位缺席了好几次的人出吧，一直很想和大家聚会呢。”

    还是骗人的。

    实际上只把同班同学的姓氏记了大概，班长真名叫什么不记得所以只喊班长。虎杖悠仁外，班上让她暂时记住姓名的只有她座位周围的人。

    经常帮她将人脸与姓氏对应的乙骨靠坐在她的侧面，笑而不语。

    “那么，小泽和乙骨前辈也来吧。唔……我让小泽感到为难了吗？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现在要加上小泽了。

    气氛无形中变得尖锐，就算已经习惯装傻维护和操溯的感情的虎杖也感觉到，再不安抚她，接下去操溯要开始无差别刺人了。

    虎杖心里知道这是兄妹恋的连锁反应，操溯极度缺乏安全感，以至于占有欲演变到不分物种，年龄与性别。

    “挨个问好麻烦，到时候群发信息，想去的直接到场就好。”虎杖走过去搭上操溯的肩膀，抱住她扭来扭去，“要来哦要来哦，我家操溯的第一次聚会！”

    操溯反手给了他一个肘击，虎杖马上松开她，夸张地倒退几步，捂住腹部倒地，“中弹了，完蛋了，要死了。劳驾转告我的爱人，下辈子我还要娶她！My  love！~Long  Long  Woman~*”

    “……”虽然梗很冷，但操溯还是掩着嘴撇过头去，情不自禁地笑了。

    教室只有操溯一人被虎杖逗笑。

    乙骨暗中学习这个技巧。

    “为了你，我可以变成大灰狼。*”快把妹妹哄好了，虎杖再接再励。

    “没机会的，下辈子你会投胎变成猪。”还是很在意他那句话的操溯不接梗。

    “嗯~Thisrty——lemon,lemon,lemon。*”虎杖不受打击。

    “走开。”操溯一脸“嫌弃”地推开粘上来的虎杖。

    习惯这对异卵双胞胎兄妹黏糊糊互动的同班同学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

    东京。

    “真辛苦啊……”五条悟感慨。

    心安理得将自己的任务全部拆分给“学生”们做的五条翘着二郎腿，一时兴起决定在群里开启视频聊天。

    他难得不蒙眼的全脸出现在镜头前。

    ……

    一分钟后家入硝子与七海建人首先退出群聊。

    群里陆陆续续又退了几位，最后剩下可怜无助，敢怒而不敢言，不敢招惹五条的辅助监督们与“人在美国”的夏油杰。

    “美国好像和日本有13个小时的时差，杰那边是凌晨吧？”

    对面在看任务资料的狗卷棘听五条悟自言自语，然后那句话说完就响起了视频通话的呼叫铃音。

    不是有时差吗？脸埋在高领外套后面的狗卷不禁腹诽，但做这种事的是五条老师，合理。

    ……

    大约响了快十秒才被对面接通。

    “哟，下午好！好久不见，杰，美国好玩吗？”

    “你觉得呢，全球的时间应该还没统一。”

    夏油杰那边的背景一片黑，也是，大部分人睡觉不开灯。

    “诶？真的哦，抱歉抱歉，打扰你睡觉了吧，不过既然醒了就过东京时间吧。”毫无诚意的道歉。

    五条悟呷了一口用咒力暴力吹开的玻璃瓶装饮料，国外出差随手买来的，第一时间照例寄到仙台，他自己都还没喝过。

    红色的应该很甜。

    ……这种口味的饮料居然热销？

    文化差异真可怕啊。

    五条悟立马把饮料放下，不准备再喝。

    “棘同学，旁边那箱饮料送你了。”

    “鲑鱼。”狗卷棘认出这款出现在操溯车上过的饮料，当时太匆忙没记住名字，他想要同款。

    “……还有事吗？没事我关了。”视频那边夏油杰的声音有些模糊，镜头黑得什么也看不到。

    五条悟就是没事才会找事做，无聊想找个不无聊的工具人化解他无聊的现状而已。

    “嘤嘤嘤……杰忘了我们曾经的搭档友谊吗？才说几句话就准备挂了，好无情耶！”一本正经的模仿动漫JK嗲嗲的声音。

    现场只有涉世不深的狗卷被一米九几的成年男人伪女音伤害攻击到。

    “有吗？我不记得跟女高中生搭档过。我要睡了，下次再聊。”好歹是同届，和五条悟一届的人已经群体免疫。

    就在夏油即将挂断视频时，他那里传出日语的广告音。

    夏油杰：“……”真背。

    “美国什么时候沦陷了？杰。”五条悟掀起眼皮，坐正了身体。

    “现在在巴西……Tchau。”夏油的声音诡异地顿了几秒，挂断了视频。

    抱着一箱饮料的狗卷悄咪咪看热闹中。

    笑容逐渐失去温度的五条悟静止了一会，呼出一口气，打电话给半个小时前才接过无理要求的伊地知。

    “我要离开东京一段时间。探、亲——假！夜蛾校长不同意的话你就死定了哦，伊地知。”语气十分危险。

    东北部口音，绝对在宫城。

    五条悟甚至可以将位置精确到仙台市。

    千方百计妨碍情敌，竟然被挚友挖了墙脚。

    *

    危在旦夕的仙台市市内的一家KTV。

    因为虎杖兄妹的号召力，班上全员到齐。

    发起人操溯从进到KTV包间开始表现得异常少言谦卑，再叁推辞同学好心谦让她的选歌机会。

    虎杖听着听着，为了忍笑快把汽水的吸管咬烂了。

    “诶？可是我更想欣赏大家的歌唱呢，好不容易有机会的说。雅美的声乐是练过的吗？好厉害，可以再唱一首吗？超喜欢！”

    操溯不愿暴露的致命缺点——音痴。

    痴到能让重症患者的心电图拉直线，瘫痪病人医学奇迹原地跳起赛跑，妹吹虎杖悠仁也听不完一整首的程度。

    迄今为止，唯一能够完整听完她长达4分钟的一首，还是跟原唱一起唱的，是人不可貌相，气质文弱无害的乙骨忧太。

    对电视与广告的熟面孔充满求知欲的同学过于热情，眼看着操溯那套敷衍话术就要行不通。

    没办法，操溯选择尿遁。

    *

    操溯在去前台的走廊上被乙骨喊住。

    “操溯的声线非常独特，我很喜欢。”乙骨之后出了包间。

    “……乙骨前辈，虽然……但是人的喜好没必要因为滤镜背刺良心。”自我感觉良好的操溯也被乙骨诚恳的神情吹捧到良心隐隐作痛，自觉羞耻了。

    “只要是操溯，对我来说都是最好的。”

    乙骨忧太住口啊！请实事求是啊！

    “突然说些超级让人难为情的话，哈哈……不愧是温柔的乙骨前辈。”抵不住改变攻势的乙骨，有些羞臊的操溯准备钻过他臂下逃跑。

    “虎杖君欣赏小泽同学的品德，我欣赏操溯的所有。”

    ……挑拨离间，不听不听不听！！！

    乙骨凑得太近了，呼吸可闻，操溯直面他的眼底，情绪宛如秋夜河灯照亮的粼粼湖光。

    她身后即是墙，无路可退。

    “谢……谢谢，这段时间都太忙了，等他闲下来我会质问的，我还有事——”

    “虎杖君最近好像很忙，结识了很多人，上次偶遇他和一位穿职业装的女士没来得及打招呼。”

    “……那是州川的母亲，奖金赛的负责人。”她无意识地蹙眉。

    “操溯为虎杖君休假，虎杖君在忙。那么……可以抽点时间陪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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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话内标*的是广告梗，前两个是日本口香糖和电子的广告，最后一个是非洲的饮料广告（谐音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