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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是的,外甥还想在试一次。”想到府试那次落榜,长生握着袖子的手紧了紧。

    见长生如此,沈煊心中微微一叹,才开口道

    “舅舅这几个月约莫会一直呆在家里,若什么疑问,大可过来便是。”

    如今他已经是举人了,自是没有在呆在府学的必要。

    况且这些年他呆在家里的时间实在太少了些,如今尚有空闲,自是要好好陪陪家人。

    话音刚落,便见到长生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大姐两口子更是惊喜不已,弟弟如今可是举人了,长生能得到举人指点,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说不得……

    这下连二姐都有些羡慕了,看看自家才三岁多点儿的宝贝儿子,只恨没能早生他几年。

    弟弟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此空闲了呢?

    第52章

    晚上两姐妹自然顺势留了下来,毕竟弟弟中举这般大的好事儿,家里总要操办起来的,这时候他们这些女儿女婿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要是以往带着丈夫儿子一回便这么些天,婆家那边恐怕都说不过去。但如今,两家人怕是巴不得小两口子跟亲家关系再紧一些呢。

    两位姐夫来之前也是被家里仔细叮嘱着好生表现。

    晚上回屋后,方二姐夫看着睡的正憨的儿子叹了口气

    “长生外甥可真是好福气,有小舅子教导,怕是明年就能有了功名。”

    说话间又有些游移的看了下沈珠,搓了搓手,试探着开口道

    “阿松再过两年也要下场了,小舅子这边……”

    话还没说完,就被正在给儿子掖被角的沈珠给狠瞪了一眼。

    “还真当你那侄子多有才华不成,都十几岁了,连场都没下过一回,还好意思来让小弟指点。”

    想到大嫂这些天在她面前话里话外的夸她那侄儿,说什么颇有天分,还夫子看中。

    她都不稀得去理,她弟这年纪早早的就高中秀才了好吗?一个连场都没被允许下的,还夫子看中?她就那般蠢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想当初她嫁进来两年多都没能开怀,她大嫂表面上一脸和气,背地里可是偷着乐呢!要不是碍着她弟,指不定怎么挤兑自个儿呢?

    又看到自家相公讪讪的样子,沈珠软了下语气

    “当家的,我这也不是不想帮这忙,要是侄儿能有个像样儿的功名,哪怕考出个童生来,不用说我也会跟小弟提的。这如今场都没下,我哪里好意思去说,长生人家可也是过了县试的。

    再者咱这跟小弟关系是好,可这情分也是越用越少。相公可别忘了,咱们阿锦以后可还得指望他舅呢?”

    方磊瞬间便不吭声了,侄儿跟儿子哪个更重要,这还用说吗?

    沈珠见状心里哼了哼,大嫂两口子算的还真精,知道她这关不好过,便又去相公那边敲边鼓儿。

    也不看看相公一见着!着她弟,话都说不全了,最后还不得又绕回到她这里。想到这里,又嫌弃的瞧了眼自家相公。

    “平日里小弟对着相公不也挺和气的吗?怎么就连句话都不敢说啦?”

    平素也不是这般木讷的人儿啊。他这相公,一见着小弟就掉链子。

    方磊解衣服的手顿了顿,心说:和气?你那是没见着,刚成婚那头儿,小舅子见到他眼睛里可都是甩着刀子的。

    别看小舅子素日里一脸和气,可比他爹板着脸更让人怵得慌。如今中了举,只觉得威严更重了。嘴上只道

    “那可是正儿八经儿的举人老爷,咱们这些泥腿子哪里敢随便说话。你要是见到县城里的那些老爷们,还能不紧张?”

    “那能一样嘛!这可是我亲弟弟,你这当姐夫的就不能争点气!”

    见自家丈夫又杵在那儿不吭声了,沈珠简直气的要死。晚上睡觉都背对着自家男人,看着都憋气。

    直到半夜里,沈珠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烛火,回头便见到自家相公蹑手蹑脚的把孩子放到床上,又在那儿给阿锦掖了掖被角动作也是轻的很,还特意不惊到她。

    沈珠心里的那些子气劲儿瞬间就没了,相公他再不争气,对她们娘俩却是真的好。

    那两年她一直不曾开怀,相公都不曾说过一句,村子里不乏有些闲言碎语,这男人还会买些小首饰笨拙的哄她。

    她也知道自个儿这脾气实在是不大好,但这些年两口子也是少有红过脸的。还不是相公一直在迁就她。

    想到这些年种种,沈珠眼眶有些微湿。见相公就要抬起头来,沈珠赶紧闭上眼睛,装作没醒的样子。夜里却忍不住往自家男人那里拱了拱。感觉被一双大手给揽住后,黑暗中,沈珠嘴角微勾,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喜宴这天,沈家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基本上县里有些头面的商户们都过来了,就连县老爷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沈煊倒是没甚想法,沈家其他人却有些诚惶诚恐。县太爷居然还派人来给他们送礼,大嫂张氏狠狠掐了!了自个儿一把,只觉自个儿是在做梦。

    一旁的村民们瞧着这一幕,看着沈煊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敬畏。

    王家父子来的还算早,更是一来便冲上前搂着沈煊激动道

    “沈小弟你这也太能耐了吧,你都不知道,才听到消息那会儿子,兄弟我可被吓的差点坐倒在地上!”

    谁知道这屁孩子嘴上应的好好的,却是半点没放在心上。

    都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不稳重呢!王父只觉得此时脑仁儿都是疼的。

    “不稳重”的此时还在嘻嘻哈哈。沈煊到是无甚在意,俩人相交多年,虽这些年他大多呆在府城,可两人书信也都没断过。他拾花事业之所以能成功,还得多谢王兄早期的鼎力帮助。

    那些个稀有的种子,又岂是好寻的。

    “王兄这般身材,可是家里凳子都承受不住了?”

    自成婚后,可能是小日子过的太美,这体型可是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被沈煊如此打趣,有些尴尬的咳了咳,他也就是微微发了些福,哪里有沈小弟说的这般夸张。

    他家娘子对他可是喜欢的紧,今个儿早上还夸他这是有福相呢?

    不过这些夫妻间的私房话自是不好说出来,只用看单身汪的神情觑了沈煊一眼,表情还微微有些得瑟。

    沈煊………这有什么好得瑟的?

    一旁的王父看两人聊的热络,沈煊脸上更是无有不乐,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谁知一抬眼就见自家儿子得意的瞅了自个儿一眼。

    “你儿子这看人可比他老子厉害多了!”虽然小崽子没说话,但王父还是一下子就读懂了那眼神的含义,只觉得手心越发痒的厉害。

    这父子俩的小动作,自是瞒不过沈煊的。只是他!他如今地位骤然提升,他们有所想法也是正常,一点不想才是傻子呢?

    而王兄今日能这般待他,关系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对他人品的信任呢?

    沈煊自是不会辜负这般信任。

    可惜能如王兄这般的终归是少数,看着明显不大自在几位同窗,沈煊只略微问了几句,也没有多说什么。

    复又看了眼一旁面带微笑的沈煊,这孩子现如今还能对他这般恭敬,可见其人品如何。日后他就算没了,洲儿也不用愁了。

    应付了一波又一波的来客,沈煊虽然有些疲惫,但却从没有这般清醒的认识到,自个儿如今身份真是大不相同了。

    想到那些个商户们,脸上堆笑,说话间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他去。

    古代士农工商,阶层真是鲜明极了。

    他穿越之初的目标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了。以后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受人尊敬,富贵无忧的过一辈子。

    可时至今日,他真的甘心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人吗?

    答案是“不!他不愿意!”

    这些年,他早已真正融入了这片土地。

    想到那年雪灾里戚惶恐惧的村民们。他拥有的是领先于这时代的知识,纵不能如嘉明帝那般为国为民,也要在这时空真正的留下些什么。

    如果沈煊这边只是有些感慨,那沈家其他人可是如踩云端,至今都有些回不过神儿来。

    作为土生土长的古代劳动人民,他们比沈煊更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家这是真正起来了呀!内心如何激动自不必说。连一向端得住的沈爹此时都脸上涨红,双拳紧握才能勉强镇定下来。

    屋子里李氏婆媳俩看着这一大堆价值不菲的贺礼,只觉得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

    !   沈爹还算有些见识,看到这密密麻麻的礼单也是吓了一跳:

    “这无缘无故的,这么重的礼,怕是有些不妥吧!”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是沈爷爷的声音。

    这下还在看花眼的李氏立马清醒了过来

    手上的东西更是立马扔了回去。她虽听不大懂公爹这是再说什么,但关键几个字还是能听懂的。

    “那这可不能收下!”无视自家儿媳一脸肉痛的表情,李氏当即立断道。

    这么重的礼,要办的事儿还能小了。

    沈煊心下感动不已,这可是农家人一辈子难以见到的“巨款”,家里人还能这般为他考虑,让他如何能不感动呢?

    “放心吧,当初我特意问过的,这些都是惯例了,大多只是想留个面子情而已。只是其中有些不合适的还是要退回去的。”

    古代商人真是不易啊,每次有人考中都是一大笔支出。

    无他,举人要对付一个无甚后台的商人真是太容易了。毕竟举人未革除功名之前,连县老爷辱骂一声被告上去都要吃些挂落,更不好提审处置了。

    那些商户们可不得打落了牙齿还要往肚子里咽。

    沈煊细细的看了下礼单,金银古玩,房子铺子可以说应有尽有。当时甚至还有送人的,被他给直接拒绝了。

    他又不是什么色中饿鬼,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收下。

    “金银财务就算了,不是特别过的倒可以收下,这些地契一类的就退回去吧。”什么都不收,怕那些人都要惶惶不安了吧。

    至于这些实在太过明显了,稍微一查就能知晓。虽是惯例,但沈煊一贯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了。

    见自家儿子已有主意,沈爹自是不会反对。

    大嫂张氏虽可惜那些铺子,但能留下钱财已经心满意足了。刚才还以为什么都落不下呢!

    一家人就这般达成了共识。

    第53章

    喜宴刚刚结束,李家却是气氛怪异极了。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却是各怀心思。

    “妹子那头儿今个儿可有说些什么?”李家舅舅声音暗沉道。

    “姑母身旁儿奉承的人实在太多了些,估摸着没注意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