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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他这话一落,晋绍杭就有些惊了:“你竟然要去花魁斗艳?!你往年不是说,最不喜欢去那种场合,说那里的脂粉味儿浓吗?”

    晋绍元面无表情抬头:“我现在也不喜欢去,嫌弃那里脂粉味儿浓。”

    “那你现在……”

    晋绍元想了想自己未来的正妃现在正准备与姐妹们一起偷偷摸摸做的事,咬牙切齿:“无可奉告。”

    晋绍杭:……

    等晋绍杭回到府中用过晚膳后,便来到书房,拿出一本修身养性的佛经认真阅读。

    只是今日,他往常还能看进去的佛经,现在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第76章

    晋绍杭脑子一会儿是过往几年花魁斗艳时的美景与极乐, 一会儿是方才晋绍元这个万年不开窍的大老粗,骑马前往牡丹花楼的身影。

    半晌,眼见外面天色将暗, 晋绍杭到底没有忍耐住,将手中的佛经往桌上一拍:“都是定了亲的人,凭什么二皇弟能去, 我不能?!这次我还必须去!”

    观莲节当晚, 花魁斗艳。

    今年斗艳的地点定在了牡丹花楼。京城各大青.楼中的名角儿, 将会凑在一起同台斗艳, 评选出个三六五等。

    据说花娘们将会因为这一年一度的盛会,决定接下来一年的身价和牌位。

    也因此, 不仅各大青楼对此颇为重视,就连文人墨客和商人富户, 也都会在这一天去瞧个热闹。

    这也让花楼间的花魁斗艳,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发展到现在,几乎成为京城观荷节夜间的一项具有独有活动。

    当晚, 沈精羽一行在家中用过晚膳后,就统统换上了男装,在沈弛、沈强等人的护送下,坐上马车,前往牡丹花楼。

    马车上, 沈云嘉几个还在小声嘀咕:“澜馨说她们今晚也要去看花魁斗艳。”

    “对对对, 还有苏若琳。也不知她们是怎么想的, 前脚还蹴鞠踢得你死我活,后脚就能相约一起来看花魁斗艳, 说她们关系不好, 我现在都不大信。”

    “也或许是因为她们惺惺相惜?!”

    沈云卉挠挠下巴, “相爱相杀并相杀相爱那种?”

    “噗哈哈哈,卉姐儿,你最近是不是偷偷看话本看多了。”

    沈云卉嘿嘿一声,连连摆手:“哪有哪有。”等说完之后,又犹豫转头,用手指头捏出来一个指甲盖的距离,“大概只有这么一点点。”

    牡丹花楼的门口,摆放满了各种售卖花枝的摊位。

    每一支花枝的钱数倒是不贵,一文钱一枝,很多都是某些花娘的忠实捧哏,一付一大把银子,单独叫上小厮,让人将这些花枝给他搬到他们专门定下的包厢。

    沈家的姑娘们下了马车后,也在沈弛的带领下买上了一些。

    她们一行姑娘家,哪怕穿了男装,女子的性状依旧比较明显,但今日来牡丹花楼的人都见怪不怪。

    以前在这一天观看花魁斗艳的,不仅有年轻的出来见世面的姑娘家,甚至就连已经婚嫁的妇人,都有伪装好过来看热闹的。

    沈精羽在一堆颜色各异、样式各异的花枝中,选了一篮子浅蓝色的杜鹃花枝递给身后的赤芍,询问沈弛:“你们不选吗?”

    “先不急,”沈弛摆手,“一会儿我让达章再下来买。”就凭她们买的那一点儿,扔到兴头上肯定不够用。

    沈精羽几人没来过这种场所,对之后的流程的不了解,此时听沈弛说着之后的安排,自然并无不可。

    牡丹花楼今年的布置,是采用的回字形结构。

    花楼的正下方,是一个巨大的舞台,一侧坐着各种乐师,用来给花娘们配乐,剩下的一侧,则是可以落座观众的散席。

    鉴于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热闹日子,今日的牡丹花楼内不仅包厢已售卖一空,就连散席都没了空缺。

    沈云卉站在包间窗口向下瞧,忍不住惊叹:“我们这还是一用过晚膳就来了,现在下面都人都几乎快坐满了。”

    “下午的花娘初选,是在外面的露天台子上,这到晚上花魁竞选的最后阶段,才搬回到这处回字楼里。”沈弘为她们解释,“每年花魁斗艳的最终地点都不一样,去年是在细腰坊,今年是轮到牡丹花楼。不过牡丹花楼的这回字楼内确实视野不错,能容纳的人数也多。”

    “这个楼的面积比较大。”沈强方才在外面还多观察了一会儿,“再加上凡想要进入者,都必须抱着至少一篮子的花枝,就连身边带着的奴才也不例外,一般的百姓也很难舍得钱混进来,估计今年牡丹花楼会赚上不少。”

    几位姑娘听得新奇,凑上前去,听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往年花魁斗艳的精彩瞬间委婉道来。

    沈弛没有两个弟弟了解得多,他在家一向是专心读书的那一卦,偶尔有了空闲,也都是在书房帮父亲整理资料。

    作为沈家的嫡长子,他的责任比其他人要重,时间也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此时他撑着下巴,看着几位听得兴致盎然的弟妹,和房间中不断摆放整理花枝的仆从,缓缓勾起唇角。

    看来偶尔出来放松一次,也不错。

    很快,下面一声锣声响起,今晚的花魁斗艳正式开始。

    另一边,瑾郡王府。

    闻胤瑾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他家中做客的晋绍陵三人组。

    说是来商讨大事,结果却全程顾左右而言它,闻胤瑾本不就是耐性多好的人,此时已经快要忍耐到极限。

    眼见着天色已渐昏暗,三人在用过晚膳后,还是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闻胤瑾抬手揉了揉额头,也不与他们绕弯子,直接开口:“殿下,您今晚还有其他事吗?”

    晋绍陵抬头看他,气定神闲:“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在这里歇歇脚。”

    “可在下还有事,需离府一趟。”闻胤瑾直白赶人。

    晋绍陵:……

    左丘俊绰:……

    苏海盛:……

    三人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露出笑意。

    闻胤瑾无奈:“所以你们今晚过来,不只是为了蹭一顿晚饭的吧,还有其他事?”

    左丘俊绰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茶盏:“不过是之前我与三殿下殿下打了赌,想看看你的反应罢了。”

    “那是谁赢了?”

    左丘俊绰笑用扇子拍了下桌子:“当然是我赢了。三殿下还说,你对脂粉味儿过敏,今晚一定不会去花楼。我说你哪怕用帕子捂着脸,也一定会去。”

    闻胤瑾眯起眼睛,轻呵一声:“你如果最近很闲,便赶紧与你表妹将亲事成了,也省得将心思都放在我身上。”

    左丘俊绰笑容突然僵硬。

    左丘俊绰生性风流,并不甘愿太早被定下来,但他的母亲最近越来越看不惯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为他划拉京城中待嫁的大家闺秀。

    这其中,表现最积极的,又非他那位表妹莫属。

    原本左丘俊绰很自信,自己可以轻易摆平她,但若闻胤瑾出手,他可就不敢保证自己会万无一失了。

    左丘俊绰当即收敛笑意,抿紧嘴巴,向闻胤瑾靠近一些:“我赢的赌注是三殿下的一方张公墨,那我转送给郡王?”

    闻胤瑾嗤笑:“我要三皇子殿下的墨做什么。”

    左丘俊绰松出一口气,却又听闻胤瑾出言补充:“你珍藏的那副玲珑棋,我要了!”

    左丘俊绰:……

    他捂住胸口,深呼吸几口气:“你、你、你!”

    “怎么?!”

    “真是太狠了!”

    晋绍陵看着两人斗嘴,最近一直被父皇和几位兄弟挑刺找茬的郁闷情绪都轻松许多:“原先还不信,现下看来,胤瑾你为了你那小未婚妻倒是真的拼。”

    以往脂粉味儿浓的地儿,闻胤瑾都是能不去就不去,即便去了,也是在一个空旷角落猫着品茶。

    现在竟然能为了他那小未婚妻主动迈步进入花楼,这真是他以前想也不会去想的事。

    闻胤瑾垂首,轻抿上一口茶,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他对她岂止是上心,自从她曾经救下过他一命,他的心里就满心满眼都是她!

    “行了,你现在再想去转购包间,已经来不及了,我之前在那边定了一个,现下便带你一起过去瞧瞧热闹。”

    闻胤瑾淡淡看着已经敲定完行程的几人,却并未有多少兴奋。晋绍陵定的包间,又不能转让给他,还是不能单独相处,去了又有何用?!

    闻胤瑾一行虽说去得比较晚,但雅间却是最好的位置。

    牡丹花楼共有四层,回字形木制楼构造,晋绍陵订下的则是第三层,刚好能够看到舞台上花娘们展现才艺的风光,却又不会因为离得太高而只能看到头顶。

    几人到时,天色已暗,此时,花娘们的第一回 合竞技刚刚结束。

    有一些支持其他姑娘的文人公子们,在听闻结果后,就是一阵的叹息怅惋。然后转头就让书童小厮继续去外面购买花枝,接下来他们还要为心仪的姑娘投掷更多,争取将她捧上花魁宝座。

    晚间的比试,一轮乐器,一轮歌舞,一轮诗词,还有最后一轮可以自由发挥的个人才艺表演。

    沈精羽捻起一粒果子放入口中,看着下面翩翩旋转的姑娘,不由咂舌:“这多少圈了?有二十圈了没?我感觉我不用十圈都得晕。”

    “台上一曲,台下十年,这些姑娘都不容易。”

    妓乃贱籍,轻易不能脱离。

    尤其是京城的妓院,其中也还有很多是曾经的大家小姐,不过是因家中犯了事,才会沦落至此烟花柳巷,靠卖笑为生。

    不论其他,只刚刚结束的乐器表演,和现在进行的歌舞,就足够她们这群边关来的“土包子”看直了眼。

    “身段都很柔软啊。”沈云嘉凑到沈精羽身边小声道。

    她是一个看起来能装的,平日里装得柔软婀娜,但实际上,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骨都快硬成秤砣,伸出拳头打人她可以,跳舞却是真的要她老命。

    “术业有专攻,你放心,她们肯定打不过你。”沈强在旁边听到两人的谈话,闲丢丢评价。

    别的人她不了解,但只他的这三位姐姐,虽然看起来娇弱憨甜,但真到遇到危险时,那绝对能顶的上祖父得用多年的老兵。

    “反正没有一行是真正轻松的,感激我这辈子会投胎,来到了沈家。”沈云卉边吃着东西,边含糊道。

    对于舞台上跳功精湛的花妓们,男子们更多的都是在欣赏和叫好,女子们则会想得更多。

    一如沈家厢房中的沈精羽几位姑娘,也一如恰好看到的怀倩柔。

    怀倩柔的父亲已经被下狱快两月,随着时间的延长,怀父能够免罪出来的机会就越是渺茫。

    她跟在张元良身边,看着舞台上一圈圈旋转的红衣妩媚少女,听着下方几位公子的闲谈:

    “海棠姑娘就是漂亮,不仅诗词好,乐器好,就连歌舞都是一绝。”

    “那可不,你也不想想海棠姑娘自小也是按照大家小姐培养,如果不是家中犯了事儿,被充入妓籍,以她的身份,说不定连个娘娘也能当得的。”

    “哦?她原来的身份这么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