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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节

      一位身形体积媲美猪八戒的大妈,在前台的大堂扯着大嗓门,踮高脚尖指着通向电梯的走廊破口大骂。

    她本想冲上去骂,那样更带劲,可惜被几名保安拦下。

    “敢碰老娘一根头发就告你们非礼!”大妈被拦,怒火中烧,双手叉着水桶腰挺起壮实晃荡的胸膛,继续怼天怼地,“像你们这种痴心妄想的表子老娘见多了,哪年不得撕几个……”

    没有上级的命令,诸位保安不敢动她,只能死死挡住走廊入口不让她过去。顶楼那层的学生全是金贵人,上那层楼要经过多重手续的,岂能让一个泼妇闯进去?

    而且,这位大妈骂的人正是顶楼那位特聘教员,更不敢让她进去。估计这会儿人家还在上课,对楼下的热闹充耳不闻。

    楼层太高,闲杂人等上不去,八卦传得也慢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熊春梅和几位高层正在开会,闻讯匆忙致电前台。

    “好像是施先生的丈母娘在撒泼,说咱们罗老师教唆施安安喊她母亲……”前台小姐姐在现场慌得一批,其中一名蹲在桌底抖着声音说。

    熊春梅:“……”

    看吧看吧,她就说那施安安是个麻烦,让罗姑娘别对她太好。至于大妈说的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瞧瞧大堂靠着三面墙的架子,摆满追求者送的鲜花。

    这样的行情,用得着做别人后妈?

    “稳住!别慌,”熊春梅一路小跑乘电梯下楼,一边问,“楼下人多不多?报警了没?”

    “报了,那大妈把街边的人都喊来了……”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大堂内也有一些学生家长在看热闹。

    “……各位街坊,你们听我说,大姐我命苦啊……”那位大妈又吼又叫,使力过猛导致血气上涌,脸上憋成酱紫色,说到伤心处干嚎无泪,“可怜我命薄的闺女……”

    话头刚开,忽然听到外边一阵骚动——

    “请让让,请让让……”随着声音,人群中间分出一条道来,好几位身披白大褂的医生推着医用担架车匆匆进来,很快便来到大妈跟前,“请问你是黄金花?”

    “是呀。”大妈怂了一下,而后瞪他,“你们想干嘛?!告诉你们,今天就算天皇老子来我也不怕……”脚尖一踮一踮的,手指来人恶狠狠的来这一句。

    “就是她!”

    确认身份,诸位白大褂一涌而上,抓手的,抬脚的。

    “哎哎,”那位大妈被按倒在担架上,绑上手脚,瞬间推出门,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奋力挣扎,“你们干嘛?你们是谁?!救命啊,救命啊——”

    “各位请让让,她是精神病患者,有伤人倾向。今天病发,她的亲人打电话让我们过来把人接走。”一位中年白大褂拿出一份报告伸到围观群众跟前晃一圈。

    “绑紧点!她不是第一次伤人了。”

    这一切来得太快,准备吃瓜的群众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不止一次伤人,唰地往旁边躲。腾出一条光明大道,眼睁睁地看着大妈被一群医护人员挟持走。

    走到门口时碰到警察,双方交涉一番,那位大妈就被推上车走了。

    众人见状,更加不会阻拦。

    那位大妈的嘴没有被堵上,她愤怒的大吼大叫,惊恐的嚎啕大哭,均无用处。因为有人眼尖,看到那份报告的签名盖章的确是精神病院的,不服去查。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神经病在胡言乱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熊春梅踩着高跟鞋咯咯咯地走出电梯小跑过来,却发现原以为闹哄哄的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她:“……”

    谁能行行好,告诉她到底发生什么事?还好,警察进来了,问是谁报警,为何报警。

    大堂里没了大妈尖锐的叫喊声,分外清静。大堂内的家长还在,门口的围观群众也在,大家都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那位大妈到底是神经病还是被人掳走的?

    警方说对方医院手续齐全,还打电话给院方查证黄金花有伤人历史,由于是精神病患者免于惩罚,没想到今天又发作。

    听到这个消息,熊春梅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堆着笑容把警察送出门。

    “虽说是神经病,可她方才说的话未必不是真的。”有女家长嗤笑着与旁人八卦。

    “可不,人家平时好好的,肯定是有原因诱她病发才这样。”

    “唉,也是个可怜人。”

    无意间听到这些话,熊春梅回头瞥了一眼。别看有些女人在孩子面前永远是好妈妈的模样,穿得一派温良贤淑,对同性落井下石的心思可比男人更刻薄。

    “冰冰,赶紧把大堂的地拖一遍,脏死了。”

    熊春梅皱眉,指挥前台的两位小姐姐,“小夏,大堂的花束要时时记得洒水,别让它们枯死了。要是罗老师的追求者知道咱们怠慢这些花,说不定要兴师问罪。”

    鲜花太多,扔了可惜,全被装瓶摆在大堂供人观赏。

    小夏哎了声,忙从工作台底下提出水壶,边洒水边问:

    “梅姐,您说那位大妈哪来的信心?咱们罗老师这么多人追,用得着巴巴地上赶着当人家后妈?”

    “大概受人挑拨吧?”熊春梅意有所指道,“现在的柠檬精道德败坏,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只好泼脏水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这番话说得十分响亮,使刚才那几位女家长的脸时红时白,悻悻地剜她一眼不再说话。

    熊春梅不理她们,顾客是上帝,可罗青羽是机构的教员,不能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毁了声誉。

    “哗,这些花都是送给一个人的?”有个别家长指着墙边的花束,一脸羡慕,“我就说你们干嘛买那么多花。”

    “呵呵,哪是我们买的?”熊春梅扬扬眉,“唉,吾家有女初长成,都快被踏破门槛了。”

    所以,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二婚带娃的男人?那位大妈明显是污蔑,想坏人家姑娘的名声。

    眼见舆论恢复正常,熊春梅优雅淡定地乘电梯直奔顶楼。想看看罗姑娘下课了没,更想问一问精神病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以她对施家人的了解,他们不可能找人把黄金花逮走。

    毕竟,被那位大妈泼脏水、挠花脸的年轻姑娘不止一个,一直没事……

    第375章

    课间休息十分钟,罗青羽在走廊听完熊春梅的转述当场一脸懵逼。

    施先生昨天说不必请假,但在昨晚,他致电前台声称孩子闹得厉害,决定请一个星期假带孩子和母亲到国外散心。

    父亲另有家庭,极少跟他们娘俩团聚,走不了。

    所以,今天施安安小盆友不在。罗青羽上课很轻松,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黄金花?”好一个财气侧漏的名字,可惜她无缘一见,“精神病院?”

    那更不认识,她认识的医生就干妈一位,还是香江那边的法医,鞭长莫及。还来得贼快,人家的表演尚未开始便结束了。

    “那黄金花,就是施先生的丈母娘,”大堂发生的事,顶楼的家长、保姆全知道了,有位稍微年长的女家长笑盈盈地告诉罗青羽,“他们杜家最爱碰瓷……”

    人家碰瓷要钱,杜家碰瓷要别人的脸面和声誉。

    这事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就是杜家父母不允许施先生随便娶别家的女儿。实在要再婚,必须经过他们的观察与考核才行,生怕后妈品行不端虐待继女。

    四年间,光明正大跟施先生谈恋家的女人,或跟施先生的关系稍有暧昧的,或施先生身边略有姿色的,得孩子喜欢的,皆被黄大妈又吵又挠给吓跑了。

    遇到家势比杜、施先生家厉害的,则由杜家二闺女杜若蕾以小姨子的身份贴在施先生身边,处处刁难对方,或在对方面前做出与姐夫更亲密的温馨景象。

    当然,旁观者清,那位小姨子的眼里充满对姐夫的爱慕之情。可惜施先生不解风情,似乎完全没往那方面考虑,把杜家人急得跳脚。

    肥水不流外人田,据说杜家曾经向施先生透露这个意思。让妹子嫁给姐夫,照顾姐姐留下的孩子。

    被施先生断然拒绝,认为那样对不起亡妻。不管杜家想尽办法,他始终不松口。

    杜家人甚恼火,盯他盯得更紧。

    总之,施先生除了杜若蕾,其他女性一概不能碰,否则定让女方生不如死。偏偏奈何不了她,因为黄金花年纪大了,有三高,且轻度抑郁患有精神病。

    后边两种毛病,是在嫁入豪门的女儿死了之后患上的,说思女成疾。

    众所周知,精神病患的人权比正常人高。正常人杀人要偿命,精神病不用,回家或者到医院呆着享福。况且她不过是挠伤几个人的脸,家属连钱都不用赔。

    因为杜家有位儿子嗜赌成性,家里没钱,全靠女婿救济。

    “……虽然施先生的父亲有钱,可人家大婆还活着,施家在外边不承认他的身份。除了在生意上关照一下,私生活的纠纷要靠他自己解决……”

    施先生与其夫人是自由恋爱,那是一名出身普通的女孩。

    如果夫妻幸福美满,旁人或许高看他一眼。可惜惨淡收场,更惹上一户泼皮亲家。施先生因此被人取笑目光短浅,娶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徒惹一身臊。

    一度成为某些家庭的笑谈,纷纷笑他出身决定眼界。

    “这施先生呢,看起来是位老实人。”没有相处过,人家秉性如何不好乱说,“念旧情,一直摆脱不了杜家纠缠。当初知道他女儿也在这个班,我们就猜到有这一天……”

    当时想着没关系,有她们在,大不了叫人把那泼妇叉出去。别人怕施先生背后的施家,她们可没放在眼里。

    早早听闻,这位罗老师是个招蜂引蝶的。开学一见,果然如此。但见她仪态非凡,对学生细心温和,面对家长不卑不亢,一视同仁,倒添了几分好感。

    “现在好了,根本用不着我们动手,自有护花使者帮你搞定。”那位女家长调侃道,拍拍她的手背,“所以,安心上你的课,不要为那些小丑行径烦心。”

    丢价,不值得,还会浪费时间。

    对大家而言,她一年才三个月的课,抢个名额不容易,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看着她们离开,熊春梅回头瞪罗青羽一眼,“看吧,我没骗你吧?就说那施安安是个小麻烦。”

    不是讨厌孩子,而是讨厌她背后的那些人的肮脏心思。

    “我又没怎么样。”罗青羽深感冤枉,“下课后也没有来往。”怪她人缘好喽?

    她对小姑娘的怜悯仅限于内心,不露于形,更不曾付诸行动,顶多笑的时候多了一丝丝同情心。

    “唉,总之,这次多亏那间精神病院。”不管怎样,这次意外总算没闹出大乱子,熊春梅深感庆幸的同时,促狭的笑问,“你不想知道是哪位护花使者?”

    罗青羽双手抱胸,淡淡瞥她一眼,“你知道?”

    “不知道可以查呀!”熊春梅想了想,近前悄声问,“会不会是农家?”

    “他们哪有时间管我?”她又不是正宗的农氏千金,霸总他们24小时待命?拉倒吧,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咩,“算了,没事就好。哎,要不明年的招生条件再添一个,家境复杂的不收,可以不?”

    熊春梅:“……你觉得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按照罗氏的标准,这世界没有学生适合她。

    “不能。”罗青羽失望。

    她就知道,这个世界对自己不怎么友善。唉,爸,妈,城里好复杂,好想回家~。

    还有一个多月,忍忍吧。

    ……

    黄金花事件草草收场,虽然和罗青羽有关,好在扑救及时,她的声誉不曾受到影响。倒是杜家,罗青羽在这个星期里隐约从熊春梅口中听到一些消息。

    “杜家人哭天喊地坚决否认打电话给精神病院,但警方从杜老头的手机里查到去电显示……”有证据在,他怎么否认都没用,医院的录音也是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