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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所以现在不要问她要,问也没有。

    一听说没有,何姐眉毛紧皱,神色不愉,语气微愠,“海归教授?哪位?在你们单位工作?”如果是,立马让家里那位向他讨要。

    什么只有一瓶?都是骗人的鬼话,把好东西拿去做人情,不肯便宜外人罢了。

    “他是过来度假的,单位在香江那边,跟我们研究所有些缘分应邀过来指导工作。”陶海晶谨慎笑答,“这事我们处长知道,你们家老何应该有所耳闻。”

    与香江相关的业务归另一个办公室管理,陶海晶的部门与何处长那边无权干涉,何夫人想找碴也找不了。

    果然,听了这番话,何姐的脸色更差了。但她沉吟片刻,再次堆起笑脸:“那个,海晶啊,其实我们家辉辉跟你们家彤彤一样……小孩子蹦蹦跳跳有些汗味很正常,反而我……”

    反而她,动辄便有味道散发出来,害她一直不敢出去社交应酬。

    “……下个月是我们家老何他爹的七十大寿,我因为这个毛病几年没回去了。你就当同情同情我,把那盒药借我用几天,行不?”何姐恳求她。

    想哭的,但哭不出来。

    “这几年我一直不敢回去,老何非常生气。如果知道是你的药帮我解决这个大难题,他一定会感激不尽的,啊?”

    陶海晶不是职场菜鸟,这段话里的意思她明白,不外乎帮她在何处长面前说说好话,许以晋升的机会让她帮忙。

    如果不帮,何姐在她男人跟前肯定没好话。

    “何姐,不是我不肯帮,那位教授说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用一瓶的量试试看能否根治。孩子用几天了,定期跟踪药效,现在换人岂不是半途而废?”

    陶海晶一脸为难,“再说,毕竟是新药,里边到底有哪些副作用我都不清楚,哪敢让你冒险?”

    “那你舍得自己的孩子冒险?”何姐睨她一眼,不信。

    “她厌食,不肯去学校,她爷爷奶奶坚决不肯为这点问题动手术,我能怎么办?”只好冒险啊!

    陶海晶一脸无奈。

    话说到这份上,何姐无话可说,聊不到两句便走了。走的时候那张脸拉得老长,仿佛陶海晶欠了她几百万要赖账。

    送她走出门口,陶海晶回到客厅收拾茶几。

    她生平最讨厌别人利用职位要胁自己,面对领导的高压不得不退让,但领导的家眷也想压她一头,没那么容易。自己是局里的一把手,领导哪啥得撤她?

    更何况,职位有闺女重要吗?孩子都快犯抑郁症了。瞧她这两天精神焕发的样子,全家都替她开心。

    不过,那药貌似厉害了些,日后会有更多人闻风而至,有些事不得不防……

    “征用?”

    第二天,陶海晶把这件事告诉农伯年,“是呀,宁姨母女再能干,到底是个人研究。如果有人盯上那座药山,完全可以找个借口征用……”为人民服务嘛。

    一句话压死娘俩,只能乖乖领钱走人。

    她只是一名科长,吓唬吓唬普通老百姓还行,上头那些人可没把她当回事。包括那些家眷,枕边风如果用得好杀伤力可不小,不得不防。

    “令尊好像跟我们处长打过交道,或许你找他老人家问问?”陶海晶觉得,在人情世故方面始终要靠老一辈铺路。

    他爸?农伯年怔了下,旋即记起老头子曾经无端端打电话骂他没用,害得罗小妹不得不求助自己。那嘚瑟的口吻,如今想起仍为之失笑,他唇角微扬。

    “对,这事我记得。行,我找他商量商量。”

    这些个侣(女)人,没一个对他有信心的,真是没眼光。

    这事不用商量,直接把枯木岭纳入他那海岛研究所的药植分区便妥。他研究出新的五行丹,国家只会大力支持他再接再厉,而非过河抽板,撬他墙脚。

    “这次阿青真是帮我大忙了,可惜她不学医……对了,她最近很忙吗?哪天约出来吃顿饭?我家人想当面谢谢她。”陶海晶感激道。

    她本想一家人进山道谢,直接给阿青打电话,对方拒绝了。

    第299章

    “不用了,她是举手之劳,不必在意。而且她最近确实挺忙……”

    忙着糟蹋山里的花花草草,用来制香。

    制香,不一定要用沉香、檀香之类的贵重香料,在大自然中选取最纯朴的香料,做出怡人心神的香才有意义。

    用新鲜的柏树子扔沸水里焯一下,浸在酒里密封七天再取出,在阴凉慢慢处晾干,便成了“柏子香”。

    香橙皮、荔枝壳、梨渣、甘蔗渣混在一起,可以制成清新的香丸;捣烂的橘叶,和旧竹蔑片密封在罐中热蒸,便可把熏入橘叶香味的竹片做成香料,名草木香。

    天然香料,中草药香料,在大自然中取之不尽。

    制香工具全部到位,有上网淘的,有谷展鹏家的工匠做的。他家小弟喜欢荷花,和她一样的品味,唔,有前途。

    今早晨运又去摘了一大束回来,挑几朵盛开的捣烂成泥,沉香研为粗粉,其它几味药茎研为细粉,苏合香溶汁……

    正在药房里忙,听见院子外的动静,她坐在半窗前抬眸瞅了一眼,是年哥回来了,他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长方盒。

    “小青,你干妈寄给你的礼物。”经过药房门口,他拎盒进来,将之摆在长桌上,“还没做好?两天了,有这么难吗?”

    她昨天糟蹋了几朵荷花,今天又摘了一把,谷展鹏家的荷花几乎全折在她手里。

    罗青羽无语抬头,“……要么你来?”

    要么他来要么滚,别老是打击她。

    几朵荷花算什么?她还浪费不少沉香和其它药草,都不稀得找人诉苦,摘几朵荷花怎么了?知道他是学霸,学什么都容易上手,站在门口令她倍感压力。

    平时她这么说的时候,他一笑置之,而后走开。今天不一样,他走开之前留下一句令人心碎的话:

    “我今晚要走,你想吃什么?我做。”

    由他亲自下厨给她做一顿好吃的,没办法,她有活干的时候六亲不认。连吃都顾不上,谁吵瞪谁,跟她有仇似的,他不自力更生恐怕活不下去。

    “哦,”罗青羽习以为常地继续忙活,几秒后才醒悟过来,惊讶地抬头,“啊?你要走了?这么快?”

    等她反应过来,农伯年双手插兜,瞅着她饱满的脸蛋,眸色微深,语气轻描淡写道:

    “还快?住了将有一个月。”

    “哪有,才半个月。”

    老实讲,习惯了家有两个人,他蓦然要走,罗青羽略不适应,放下手中的活望着他发呆。想挽留好像又不合适,干脆闭口不言。

    开始制香的时候,她换回一身短袖的袒领襦裙,衣裳修身,体态优雅性感,毫无顾忌的展露自己的形态美。

    亮堂的药室里,散发淡淡的植物馨香,门边趴着两只慵懒的只大狗子在瞅他,几只毛茸茸的小奶猫在她的裙脚下荡秋千,三只大猫各找舒适的地方趴着。

    静谧温馨的一幕,撩人心扉,引人犯罪。

    她喜欢营造自己的岁月静好,可他很不习惯,再不走怕是要出事了。

    “随便,最好是麻辣汤。”

    “……”那就火锅吧。

    原本倚在门边等待答案的他,一脸无语地离开她药室的门口。如果她能够改掉这种接地气的品味,便能成为不食人间烟火的,别人眼中的优秀女神。

    失落片刻,罗青羽拿过盒子打开一看,噢,干妈给力!给她寄了两包淡水珍珠和一包海珠。目前用不上,淡水珠先放药柜的抽屉里待用,海珠拿回房里收藏。

    回到药室的时候,她一边将桌面的几种细粉与蜂蜜相混合,一边用蓝牙耳机与干妈通话,告诉她,礼物已经收到了。

    干妈叶乔仍然中气十足,性情爽朗,在她的办公室与干女儿连接视频通话。

    “阿年还在你那儿吧?”她笑吟吟地问。

    “在,他今晚要走了,要让他接电话吗?”

    “好啊。”跟儿子通话是必须的,叶乔看着她走出药室,“青青,你妈说你有位表姐近期要结婚,打算送什么礼物?让阿年陪你去选。”

    罗青羽的一边眉毛高高挑起,神情揶揄地看着干妈,“不用送,我妈会搞定。”

    “你妈归你妈,你是你,意义不同。”

    “那就发个红包吧,我懒得为他们费心思,亲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只会劳心劳力不讨好。

    “看你说的……阿年,陪青青逛街给她表姐买份礼物……”吧啦吧啦。

    “妈,别玩了,我今晚要回研究所……”

    让他母子聊天,罗青羽继续回药室忙自己未完成的活。

    现在是六月,谷表姐选择在六月底结婚,七月不够吉利,忌婚嫁。时间仓促,因为她是奉子成婚,小舅妈心中着急,怕对方不认帐。

    至于她和小舅舅看中的那户拆二代,两人早散了。

    谷表姐是个实在人,但过于单纯,看人流于表面。听老妈说,表姐看中那男的油腔滑调,把他擅长在亲友面前的口若悬河视作口才好,将来肯定有出息。

    彩礼一万五,没有嫁妆,因为小舅夫妇始终不喜欢这门亲事。

    男方表示不介意,只要女方人过来就好。把表姐感动哭了,拿出全部积蓄自买金银首饰,将男方家的老房子重新装修充当婚房,不办婚礼不摆酒。

    小舅妈气得肝疼,最终妥协出钱摆酒席,谁让闺女是自己亲生的?

    而且,小姨到时候也会回来。

    听妈讲,她在海城谈了一个对象,挺有钱的。家境、能力都与姐夫罗宇生差不多,在海城还有几套房子。

    对方明摆着说,有算命的朋友说她的面相旺夫,希望娶她回家照顾家中三个读小学的儿女。小姨同意了,跟他登了记,并且听他的话辞职当全职太太。

    无所谓了,她喜欢就好,谷宁对妹子的未来操过太多的心,此刻已经无话可说。

    那男的养外室,但每个月固定给小姨汇入3w零花钱,随便她给谁都行,比如养前夫的孩子,家用不必她操心。

    小姨深感满意,身材日渐丰腴,脸上容光焕发,完全看不出她曾经有多遭罪。心宽体胖,有容乃大,能够坦然面对青青那双诡异的眼睛了,便想见见她。

    再一次被谷宁拒绝,“好好珍惜你的生活,见她做什么?”

    各自安好,便是真的好。

    自己和丈夫老了,而孩子们的人生才刚开始,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第300章

    年哥言出必行,当天晚上便走了,他自己叫的车。这大半夜的,没让她一个姑娘家跑来跑去。

    习惯一个人是非常可怕的事,习惯院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习惯他帮自己分担杂务,习惯对方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见解,听他讲述国外的一些新鲜趣闻。

    院里,菜园里,亭子里,到处存在他的身影。

    骤然恢复一个人的清静,仿佛她的整个人被强行撕开一半,难受得无法呼吸。活过两辈子的人了,她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叫——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