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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那样最好,家里缺钱吗?我有。”

    这些年,除了生活费、班费和学习必需品,她每个月收的房租几乎不怎么用过,攒了一笔小财呢。

    “你那点钱能做什么?快走吧,别误点。”老妈催她,“回到学校好好跟校长老师解释,别冲动,知道吗?”

    “哦。”

    罗青羽不再啰嗦,坐上老爸的车再一次离开了枯木岭。老爸的摩托车送她到邻村的公车站,正巧碰到一辆计程车准备空车返回市区。

    罗宇生看着闺女坐上计程车离开,好久才返回山里。

    “我看咱们在这边买辆车吧,以后阿宾、青青可以开。”

    “还是等阿宾回来再说吧,看他喜欢啥样的。我看青青毕业之后未必回来,她要是在帝都工作嫁人,咱们再出钱买辆车给她当嫁妆。”谷宁笑得很满足。

    唉,以前一直担心闺女脑子不好使,担心她考不上正经的大学以后找不到好工作,更找不到好人家。

    打从见到那位温远修,她安心了。

    那男孩家教好,脾性好,他看青青时的眼神一片柔情,令旁人会心一笑,是个良配。闺女能在帝都那种地方工作,又有得力的婆家扶持,定然前途无量。

    “门不当户不对,你别高兴太早。”罗宇生并不乐观。

    谷宁嗔他一眼,“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计较这个?”

    “我计不计较无所谓,万一别人父母计较呢?说不定咱家在对方家长的眼里一心想攀高枝呢。总之这事你别在外边说,我不希望日后不成事给孩子招闲话。”

    “我知道……”

    夕阳下,鸟儿归了巢,两口子带着对儿女的牵挂也回了家。

    说回罗青羽,晚上十点多回到年哥的家里,进丹炉山把药拿出来放进包包里。药装在一个长颈的细腰小瓷瓶里,历经数百年的瓷器了,算是一件老古董。

    长期摆在丹炉山里,除非人们拿去做深层研究,否则光凭肉眼看不出它的年代感。连药带瓶送给萧老师,罗青羽不心疼。在她眼里,它就是装药用的。

    日后她也要找瓷厂订做一批,前辈们留下来的并不多。

    下飞机后,她第一时间给萧老师打电话约明天见面,怕回到年哥家时间太晚,打扰病人休息。

    电话是萧老师本人接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声音听起来还不错,有精力数落她几句说她太任性,置前途于不顾地关闭手机,害得大家敲锣打鼓地找她。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知道她给高曼琳打工,略放心。

    即将元旦的帝都天气很冷,还好是干冷无雪。

    第二天清早七点,罗青羽穿上针织衫+宽松的毛绒厚外套,紧身的牛仔裤+一双运动鞋。试着弹跳几下,嗯,方便她遇险时的跳跃和跑路。

    再戴上了臂钏。便宜师父对它的作用一知半解,没有详细说明它的用途,不知能否避灾。

    大概两位师长根本不需要它,因此对它的功能了解不多。没事,今天就让她亲身验证一番吧。玉佩一直戴在身上,除了国际舞那次,她从未摘除过它。

    有双“盾”护身,希望她今天能够逢凶化吉。

    第142章

    目前,萧老师住在温教授家,据说为了方便照顾。况且那里的风景好,适合静养。

    镜湖园,是帝都一处别墅园区,据说开发商特意找高人点的一块风水宝地,环山,依傍着帝都运河,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环境幽美,医疗设施齐全,道路畅通出行十分方便。里边住着很多商人和学者,艺人也不少。

    早上八点,罗青羽来到镜湖园的门口,经过萧老师的确认,登记了身份,拿着临时拜访证方能成功进入园区。

    园区太大,保安开接送车沿着一条银杏树道把她送到一栋欧式风格的别墅门口,一名身穿帮佣制服的妇人向保安道了谢,然后笑吟吟地问她:

    “请问您是……”

    “我姓罗,萧老师知道的。”罗青羽自我介绍。

    对方并不为难,连忙引领她踏进眼前这栋外形大气的,呈低奢混搭风格的别墅。

    不久,她随帮佣来到二楼的阳光房,终于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萧老师泰然自若地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里,温暖的阳光洒进来,使她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做完手术两个多月,戴着一顶毛绒帽子。

    “萧老师。”几个月不见了,见她精神不错,罗青羽由衷高兴。

    萧老师本来就高瘦,大病一场更显单薄,见她进来,淡淡一笑,“你总算来了,看把你瘦的,失踪两个月跑哪了?毫无音讯,知道自己错过多少机会吗?”

    罗青羽微微一笑,“错过的机会不属于我,属于我的不会错过。”

    萧老师没说话,等一名帮佣给学生端来茶点,这才开口:

    “哼,哪学的歪理?不要以为自己赢了世界亚军就能在国内傲视一切。在国内没有成绩,你在公众眼里一文不值,连找份工作都比其他同学困难。”

    正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没关系,学到我想学的,拿到我想拿的就够了。”罗青羽不愿她担心这些,“温教授呢?回校了?”

    “当然,我好多了,用不着他在跟前晃来晃去。”

    “那医生怎么说?”她最关心这一点,虽然是多余的,萧老师的寿命只剩几天了。

    “医生说恢复良好,没事,要不我们怎么结婚?”萧老师微笑道,“你明天会来吧?”

    唉,她的得意门生没一个是正常的。眼前这位的脾气甚得她心意,却同样不让人省心。还没毕业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谁都管不着她,行踪飘忽不定。

    “明天我可能不在……”见萧老师板起脸色,她忙道,“我有事,真的。对了,我今天特意给您送来一瓶药。”

    唔?送药?萧老师蹙起眉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学生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常见的光滑的乳白小瓷瓶。

    “您也知道,我妈曾经是护士,后来改行研究中草药。为了给她庆生,我特意出去寻找隐士和古老药书……”结果在山里救了一名道士,对方赠她一瓶药丸。

    “……他说对脑疾有特别疗效,”她缓了缓,谨慎地望着萧老师问,“老师,您信吗?敢吃吗?”

    萧老师盯着药瓶片刻,方抬眸瞅着她,缓声问:“你失踪两个多月,就是为了帮我找药?”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不仅碰到一位懂医的道士,还碰巧给她一瓶治脑疾的药,除非他未卜先知。

    罗青羽:“……”

    她知道这个借口十分拙劣,但是没办法,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说服对方。让她知道这药是自己特意求来的,总比在“半路买的地摊货”一说更为可信。

    “可以让温教授拿去检验,不能多,用针挑一小块。里边有36颗,早晚服一颗,以你的病情必须吃完它才有效。”顿了下,罗青羽再叮嘱,“要保守秘密,他只给一瓶,以后哪怕天皇老子找我也没用。”

    这话也是多余的,如果对方要说,不等天皇老子来,国家已经请她去“喝茶”。

    室内一阵静寂,良久,萧老师伸手拿过小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马上涌出,瞬间弥漫整间阳光房。

    “闻起来不错。”她忽然有点期待,倒出一颗在掌心,额,一颗淡黄色的药丸落在手心里居然有一点余温,“……”但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问。

    就这样,罗青羽目瞪口呆地看着萧老师直接把药丸放入口中,动作如行云流水,相当自然。

    “萧老师,您不怕……”

    “没什么好怕的,”出乎意料的是,萧老师很淡定,神情稍微有些冷漠,“我随时会死,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有什么关系?”

    她都听见了,听见帮佣们悄悄在厨房里说的话。

    原来医生说她的情况不太乐观,之前表现良好,但近日出现复发的迹象,奈何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专家们正在密锣紧鼓地另想治疗方案。

    不仅医生说,其实她也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所以,当他向她求婚时,她一口答应,只为圆他一个梦。

    当年他母亲反对两人交往,他无法说服母亲,亦无法说服她移民,只好一直单身,等她同意和自己移民国外结婚。

    十年前,他母亲终于妥协,却轮到她拒绝嫁入温家。

    “我知道你们这些又唱又跳妖妖冶冶的丫头心里想什么,不好好学点真本事,整天削尖脑袋要嫁豪门当少奶奶!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们休想得逞!”

    当年温教授的固执,让他的母亲首次失态,当着众亲眷的面愤怒地指着她骂出这么一句话。

    老太太长寿,如今都七八十岁了,依旧活得滋滋润润。哪怕她后来同意了,萧老师却放不下她那句话,一直和他耗着。

    人之将死,一切恩怨如过眼云烟。干脆如他所愿,亦如她所愿。

    让自己无牵无挂地来,同样无牵无挂地离开……

    “嗯,味道还不错。”像吃了一颗软糯的熟白果,吃完一颗,萧老师意犹未尽地朝学生灿然一笑“谢了。”

    罗青羽:“……”

    看着萧老师的原寿命淡去,重新浮现一个新数字,罗青羽心底的一股寒气咻地涌上头顶。

    喵儿的,她得溜了。

    “老师,我还有急事要办得先走。”她竭力保持冷静,慢条斯理地拎包站起,绕到这边弯身抱了萧老师一下,“放心,您的病会好的,预祝您和温教授新婚快乐。”

    “你明天不来?”萧老师愕然。

    “我可能来不了。”

    她若来,恐怕这个婚礼承受不住命运的制裁。

    第143章

    罗青羽走了,她来得突然,走得匆忙,仅在室内留下一抹淡淡的馨香。

    一名帮佣代女主人送她出去,另一名帮佣见女主人手抚额头,忙跑进来关切询问要不要给她拿药或扶她回房躺着。

    她最近常头痛,得吃药缓解。

    萧老师轻轻搓着额角,摇摇头,随口交代一句,“把我那些亲戚叫来,趁今天精神我想见见他们。若有访客到也请他们进来,明天我没空了。”

    帮佣迟疑了下,“可您的头……”

    刚坐一会已经头痛,还有精力应酬那么多客人?今天她算精神的了,往常坐不了这么久,更甭提见那么多客人。

    呃,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没事,今天比前几天好多了。”萧老师仰起脸冲她微笑一下,“去吧。”

    “哦哦,好的,好的。”

    难得见她和颜悦色,帮佣受宠若惊,赶紧离开阳光房去打电话。

    阳光房里温暖如春,萧老师凝望玻璃窗外,细长的手指仍在搓磨额角。不知是否错觉,好像她的脑袋不那么沉重闷痛了。

    是那颗药产生的效果,还是她的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