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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说服歌女一事,沈星阑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礼部那边也是由凤仪宫的人出面打点,他并不担心之后宣帝会查到他身上。

    前世林皇后在他的东宫安,插了那么多人,这一世他便让林皇后自己尝尝腹背受敌的滋味。

    封妃?苏长乐听见他的话,心中却没那么乐观,一个来路不明的小歌女,要如何封妃?光言官那关就过不了。

    苏长乐就坐在沈星阑腿上,沈星阑从后抱住她,下颚就靠在她单薄的肩头。

    见她还是一门心思都在林皇后及那名歌女身上,心中那股子好不容易被他压.下的酸味,再次翻腾而上。

    怎么会那么多的事和人,都要来和他抢人。烦死人了!

    他的囡囡心底眼里就该只有他一人才对。

    沈星阑侧过头,在她脸颊啄吻几记,温暖的大掌搁在她孕育着两人孩子的肚子上。

    囡囡别担心这些事,你只需要好好顾好自己,等着晓谕六宫的旨意便是,沈星阑一边亲着怀中的小娇儿,一边低笑,与其想那些,不如我们来想想,肚子里的小家伙该取什么小名。

    *

    另一头,苏府的马车上,苏父正面色凝重的询问苏泽。那日你娘与天扬从镇国寺回去之后,你可有听天扬说起什么?

    苏泽原以为苏母是受了人潮推挤的惊吓,这几日才会心神不宁,可如今见到?轻.?吻?恋?.芯?那名神似元后的分香女郎,哪里还不明白。

    肯定是苏母初三来镇国寺上香时,就见到那那个阮氏女。

    母亲这几日睡的并不安稳,苏玉不敢隐瞒,立刻将弟弟的话转述给父亲听。

    苏泽大马金刀的坐着,越听脸色越沉,目光一点点冷下来。好看的薄唇抿成一直线,眉宇间仿若有冰霜覆盖。苏泽听到最后,忍不住破口大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一个字也没跟我说,还害得你阿娘这几天都没睡好,回府之后,你与天扬都给老子滚去后院扎马步!

    苏家的孩子都自幼习武,苏玉虽然一副文弱书生样,但其实身手一点也不差。

    小时候兄弟俩只要一做错事,苏父便会罚他们去扎马步。苏玉心里苦。

    并非他不想说,是娘不让他和天扬说的,娘还说要是他敢多说-个字,就等着明年再娶江子菁。

    这明明是爹和娘之间的事,为什么最后是他和弟弟来承担?阿爹当年一开始不要想过别人不就好了!

    但一想到苏父方才在眼前那昙花一现,快得仿佛是他错觉的温润气质,想到阿爹回去后肯定得花费一番心思,才能将阿娘哄好,苏玉不由得乖乖的点头,嘟嘻一声;知道了。

    没关系,阿爹修理他们,阿娘自然会帮他们把阿爹修理回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苏长乐;我还是很想弄死林皇后怎么办(皿v)沈星阑∶ 因因乖,她很快就会自己作死了,别担心。

    本来想交待一下苏父苏母年少在边关发生的事,后来发现信息量实在太大,还是放在番外交待就好,他们年轻时的事都能再写一本了qwq简单交待一下,苏父苏母是正经恋爱的,就是一开始女追男,追到一半女主娘决定放弃,后来苏父追妻火葬场把人给追回来,之后两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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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你说什么?

    凤仪宫内, 林皇后端座于主位上。

    你说皇上从镇国寺里带回了一名分香女郎?

    宣帝出宫祭祖一趟,回宫时却接了一名美人进宫,祭祖这日观围的百姓极多,宣帝看上分香女郎一事,立刻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林皇后气得拍案而起,忍不住又将手边的杯盏物什扫落于地。

    本宫初五祭祖不能参与祭祖,已是奇耻大辱,没想到还有更大的羞.耻等在后头!区区的分香女郎,皇上就算看上了,有必要赶在这-日直接迎回宫中吗? 皇上这不是摆明要让天下百姓笑话本宫,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将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林皇后气得浑身发抖, 整个人都要疯了。

    沈季青倒是极为淡定,直言道∶母后莫气,萧贵妃如今宠冠六宫,多个新人分分她的恩宠也不是坏事。

    他方才在太庙虽然心里眼里都只有苏长乐,但他还是有略略扫了那?名分香女郎一眼。

    仅一眼,他便知父皇必会将人带回宫。

    宣帝后宫稍微受宠的妃嫔,哪个不像元后?那名女郎容貌在萧贵妃之上, 比萧贵妃还要更像元后。

    他的父皇前世便对这位阮氏女那么疯狂,没有任何动作那才叫奇怪。

    林皇后咬牙切齿∶到底是哪个狐媚子这么厉害?皇上不过见过-面, 就急着将人迎进宫!

    沈季青眸光微闪∶此女名为阮骊姝,想必母后应该知道她为何人。

    前世苏府便是因为这名女郎闹得鸡犬不宁,甚至因她走上家破人亡的绝路。

    沈季青如今已知沈星阑也是重生,倒不觉得哪里奇怪。

    他只是没想到,沈星阑敢如此大胆,直接将这名女郎送到父皇身边。

    难道他就不怕宣帝查清楚阮骊姝的来历之后,会降罪于他吗?

    思及此, 沈季青自嘲一笑。

    沈星阑的确有不怕的理由,毕竟前世沈星阑被诬陷私藏龙袍也安然无恙,区区偷换身份的小罪,又足以为惧。

    林皇后一听见阮骊姝三个字,登时就炸了,脑袋嗡嗡作响。

    阮骊姝是谁她又岂会不知,阮骊姝就是她费心准备要给苏泽的那名歌女,一个卑.贱的歌女又怎么会变成分香女郎,还在皇上面前出现?!

    林皇后眼里的平静被狠戾和妒意取代,眼眶都是狰狞的红。

    想起原本她要让阮骊姝对付苏泽的手段,脑袋又是一阵晕眩。

    苏泽曾经倾心元后,可宣帝比他更疯狂,宣帝爱元后如痴如狂,一旦阮骊珠对他下…

    林皇后打了个冷颤,坠入深渊的失重感,蓦然袭上心头。

    林皇后当初正是看中了那名歌女的容貌与贪婪,才会想利用她来折磨温初语临死前都还牵挂于心的情郎。

    苏泽是温初语心心念念、求而不得之人,就算他已经娶妻生子又如何,她便是要温初语死后也无法安宁,永生永世魂魄难安。

    林皇后原本打算利用完阮骊姝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弄死,如今这颗弃棋却攀上了宣帝。

    阮骊姝生性贪婪,一旦她用情蛊控制住宣帝,别说贵妃之位,怕是连皇后之位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无论如何,阮骊姝都不能留!

    究竟是何人那么莽撞无知,将此女引到了皇帝身旁?

    林皇后面色凝重∶那名女郎如今人在哪?

    父皇将人安置在了毓秀宫了。沈季青稍稍一顿,看了林皇后-眼,垂眸道∶主位。'

    毓秀宫离御干宫极近,原本主位为秦昭仪,秦昭仪前些日子才因为犯了错被降了位分,如今主位空悬,宣帝就迫不及待将人迎了进去,住的还是主位!

    林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又从小陪伴在宣帝左右,对他得脾性可说了如指掌,又怎会不知宣帝此举为何意!

    林皇后屏退左右,阴沉着脸,眸色沉狠∶阮骊姝若不死,大齐必将大乱。

    沈季青看着林皇后,沉默许久,方淡淡道∶巫蛊之术历朝历代皆有,前朝更曾因此牵连数千人之多,中了情蛊之人会变得疯狂不可理喻,完全臣服于下蛊之人。

    她若不死,大齐的确岌岌可危。

    林皇后看着儿子的眼里净是不可思议。

    歌女一事,她分明从未和沈季青提过,为何他会这么清楚,甚至还知晓此女擅情蛊。

    沈季青一袭雪白锦袍,锦袍上绣着大片雅致青竹,单手背于身后,面上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

    他看着林皇后,淡淡笑道∶如此,母后应当知晓,儿臣跟您提过的那个梦,并非只是儿臣的胡言乱语。

    林皇后想起沈季青说过的那个梦,想起他们母子二人最后的下场,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耸拉着脑袋。

    沈季青低头,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板指,眼底带着丝丝缕缕的阴暗∶儿臣若没猜错,阮氏女是太子送到父皇身边的。

    林皇后猛地抬头∶沈星阑他疯了吗?!

    不对,太子又是如何知道际氏女的存在的?

    那并不重要,沈季青言简意赅,如今萧家和太子都想将我们林氏往死里踩,阮氏女此时进宫对母后与林家而言并不是坏事。

    林皇后看着他,目光带着探究,似是在等他继续说。

    母后何不先暂时与阮氏女连手,只要您与她连手,沈季青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想办法让她蛊惑父皇饶恕两位舅舅,再除掉萧家,那么再来处理她也不迟。

    林皇后沉吟片刻,道∶那么之后太子和际氏女又该如何处理。

    母后前世如何处理阮氏,之后便如何处理。

    什么?林皇后诧然。

    宣帝若为阮氏女神魂颠倒,阮氏女被毒死,就算他清醒过来也会彻查,一旦查到她身上,不止她得死,就连整个林氏都要为她陪葬。

    沈季青黑眸沉沉,就连瞳仁也已被黑暗占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毒蛇般阴冷的气息。

    面上的笑容依然温润如玉,却让人看得毛骨悚然,就连向来对他颐指气使的林皇后,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到时,只要将沈星阑故意引此女到父皇身边的证据呈上,就算父皇想大事化小也由不得他。

    沈季青薄唇微勾,轻轻一笑∶文武百官又岂会拥戴一个对自己父皇下巫蛊之术的人当储君呢,母后,您说是吗?

    *

    回到东宫,苏长乐与沈星阑很快就将一身繁琐服饰换成常服。

    沈星阑又是一身玄衣。

    他的身材比例非常标准,健硕却又不显得粗犷,双腿笔直修长。

    沈星阑气质本就矜贵,那身绣满金色暗纹的玄衣锦袍,更为他平添几分沉稳与硬朗。

    苏长乐坐在榻上,盯着他大半晌,才犹犹豫豫的开口∶沈星阑,我分明记得你前世总是一身白衣,怎么你现在都不穿啦?

    她还记得前世,沈星阑总是一袭雪白长袍,冷峻儒雅中透着几分禁欲气息,好看的教人移不开视线。

    沈星阑本就容颜如玉身姿如松,其实不管玄衣或白衣,只要穿在他身上都合适。

    只是苏长乐有点不明白,为何他突然就不穿白衣了。

    沈星阑垂眸扫了自己一眼,没说什么,却是抬手整了整自己无一丝皱褶的锦袍,来到她身旁,大马金刀的坐在榻边。

    孤穿这样可好看?

    苏长乐见他一脸正经,甚至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连带声音都带着明显的严肃,以为他又是在想法子转移注意力,逗自己开心,之前因林皇后而起的满腹怒火瞬间都消了。

    她抿着唇,忍笑道∶好看啊,太子哥哥穿什么都好看。

    可有比白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