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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节

      谢公公立刻把刚才的那点小情绪抛到脑后,打起精神来。

    他今天过来,是带着任务来的,那就是把康时霖的那幅画拍下。

    他是代表皇上来的,所有的拍品第一个过目的都是他这个包厢。

    不一会儿,秦公公就领着小厮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画轴。

    画轴打开来,谢公公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

    康时霖画里的那种仙逸风格,极为独特,不是别人能画得出来的。谢公公在萧圪身边侍候多年,康时霖的画见过不止一次,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本来这时候秦公公应该离开了,可他却示意小厮先出去,然后凑近谢公公耳边,低语了一句:“枯木先生刚刚让人传了话来,说他这幅画的价钱最好不要高过刚才那幅。”

    谢公公愕然。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问问缘由,秦公公已快速地退了出去。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指着秦公公的背影问小太监。

    小太监知道谢公公刚才有些不高兴,这时候就顺着他的意思笑道:“可不是。秦公公这不是难为人么?您可是带着皇上的命令来的。偏竞价的又不止您一个,要是有那愣头青非得要跟您竞价,价格是高是低哪能是咱们能控制的?”

    小太监这样说,谢公公反而摇头,不说话了。

    刚才那幅画的价收得突然,明眼人都知道了九号代表的是谁。而皇上喜欢枯木先生的画也不是秘密。一会儿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无人敢再跟他竞争。

    所以这个价高价低,还真得由他说了算。

    唉,他想享受一把拍卖的乐趣怕是不成了。

    没一会儿,画让所有人都看过了,关文涛在台上道:“这幅画,是咱们今天拍卖会最后一样拍品。还没有参与的嘉宾,请抓紧机会参与哦。”

    他一击小鼓:“山水画《仙境》底价一万两银子,现在开始。”

    康时霖的画,风格鲜明,凡看过他画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

    因此关文涛的话刚落,就有人开始出起价来。

    康时霖包厢里,听到他这画的底价是一万两银子,大家都放下心来,心里暗暗称赞五皇子做事靠谱。

    最后的成交价如何由市场决定,但拍卖行一开始是知道画作者是谁的,那就得按身份来。不管赵如熙的画画得有多好,她现在没名气,又是康时霖的徒弟,底价自然得比康时霖低,否则就不合常理。

    “师父,我能竞价么?”赵如熙跃跃欲试地问道。

    大家都知道这幅画是康时霖的,他们坐在这个包厢大家也清楚。虽说他们的拍卖号码大家不清楚,但如果正巧有人知道并传扬出去,他们自己给康时霖的画抬价,就容易招黑。

    康时霖的情况跟赵如熙不同。

    赵如熙是小辈,师父和师兄们给她抬价是对小辈的关爱;康时霖是名士,德高望重,自有傲骨,他的画也极受追捧。要是这样小辈们还给他抬价,那就容易让人怀疑他以前的画价是不是也是自家人给抬上去的。

    但身为徒弟,师父的画上拍,徒弟不捧场表示表示,赵如熙又觉得不好,所以才有此一问。

    “对啊,师父,我们能竞拍么?”吴宗也凑趣地问道。

    康时霖朝他们瞪眼:“你俩少胡闹,老实呆着。”

    赵如熙跟吴宗做了个鬼脸,老实坐了回去。

    不过也无需他们出手,外面的竞价叫得热火朝天。本来底价就高,再有几个托和真心喜欢康时霖画的把价格一抬,不一会儿的功夫,画价就飚到了两万两银子。

    这也是受赵如熙那幅画的影响了。康时霖的画以前都是卖八、九千两银子。在这种竞拍的情形下,溢价几千是可能的。要是没有赵如熙那幅画的价钱在先,他这画大家都会有意压在一万五千两以下竞争,叫价时涨幅不那么大。

    可有了二万五千两银子还拿不下一幅画的经历,大家叫价的手就有些压不住。

    最中间的包厢里,谢公公听到叫到两万两银子了,松了一口气,把传话小厮叫了来,吩咐道:“你下去告诉九号举牌的,看着价钱到二万三千多,差不多二万四千两时,就举牌报二万五千两。”

    等传话小厮应声出去,小太监问道:“公公,您这样……会不会不好?”

    “哼,我要是报低了才不好呢。秦公公那话就是一个坑。”谢公公轻哼道。

    小太监瞪圆了眼:“不可能吧?”秦公公再如何也只是一个皇子身边的太监,他敢坑谢公公?

    “他也许不是有意,那话应该确实是枯木先生说的。但我一片维护皇上的心,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谢公公道。

    他能做到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是极精明的。

    康时霖是皇上的表叔,皇上对他十分尊重。要是他听秦公公的话给康时霖的画报价低于别人,回去后皇上定然要责怪他。

    不管姓秦的是不是想坑他,康时霖要求报价低一点是出于什么原因,两幅画都报价二万五千两银子他觉得最为稳妥。

    第406章 含蓄的广告

    报价不高也不低,既没坏康时霖的事,他又替皇上表达了对枯木先生的尊重,谁也说不出他的错处来。楼下,传话小厮到了那群报价小厮身边,却没传话,而是站在一旁等着。

    他能被派来服务于谢公公那个包厢,自然是极机灵。

    他知道上次报价后,九号牌暴露了身份,很多人都盯着举牌小厮的动静。要是他现在去跟九号举牌小厮说话,大家没准就会停下来不报价了。如此,谢公公交待他的任务就完不成。

    所以他按兵不动,瞪大眼睛竖着耳朵紧张地关注着场上的报价。

    好在以前康时霖的画价以前都没上过一万两银子。这时候报价上了两万,竞价的人就少了很多,报价的速度也慢下来了,来回只有三个人在竞价,还有一人偶尔插一嘴,倒无需小厮太过紧张。

    好不容易,看到价格升到二万三千八百两银子了,小厮连忙上前,跟举牌小厮报了一个价。

    举牌小厮立刻举起了九号牌,叫道:“二万五千两银子。”

    一看举的是九号牌,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关文涛。

    关文涛本来还想装装样子,这会儿看到大家目光炯炯都等着他敲鼓,他压力骤增,再不敢说废话。

    他拿起了小锤轻敲了一下,嘴里快速问道:“二万五千两银子还有没有人竞价?没有的话,二万五千两银子一次,二万五千两银子两次,二万五千两银子三次。成交!”

    “咚”地一声,他的小锤落到了鼓上。

    听到这声响,康时霖才反应过来,皱眉道:“这个谢公公怎么回事?我让他少报些价,他怎么报的价跟知微一样?”

    “师父,这才好呢。真的。”赵如熙道,“我的画价要是比您的高,我也会被人非议的。这样再好不过了。咱们师徒两人的画都是今晚竞拍的最高价,这是一段佳话啊。”

    “哈哈,我也觉得一样的价再好不过了。谢公公这是办了一件好事啊。”吴宗笑起来。

    “对,这样好。”吴怀寺道,“师父,你一片爱徒之心,但你也得考虑皇上的感受。谢公公要是敢给您的价低于小师妹,他回去定然要被皇上惩罚。”

    刚才康时霖说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一点。但康时霖是为了小师妹才这样的,小师妹又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反正结果不错就成了,他也无需多说。

    谢公公的做法果然如他所料。

    康时霖也觉得这样不错。

    他摆摆手:“行吧,反正已经这样了。就算错打错招吧。”

    台上,关文涛已退下,换了徐舟上来。

    徐舟说了一些结束辞,又道:“多谢大家来捧场。今晚的拍卖会很成功。我们今晚拍卖所得的利润,将拿出八成组建慈幼院,感谢竞价拍下我们拍品的嘉宾,即将组建的慈幼院也有您献出的一份爱心,感谢。好了,今晚的拍卖会就此结束,大家慢走。出门时,诸位将收到我们拍卖行送出的一份小礼物。”

    徐舟说完这番话,楼下座位上的人却没有走,而是坐在位置上没动。

    他们要等着楼上的贵人和大人们先走。

    虽说楼上包厢出入的是另一个门,但这是礼节和尊重。

    康时霖他们坐在包厢里也没动,等到门口的小厮进来提醒道:“几位大人可以下楼了。”大家这才起身下楼,离开了拍卖行。

    出门时,有婆子在门口发礼物,不过不是主动递到各位主子面前,而是召唤下人去领取。

    此时时辰已晚,大家出了门后,就告辞着各自归家。

    坐到马车上,赵如熙问青枫道:“他们送的什么礼物?”

    礼物是装在一个小木匣子里的。为防万一,婆子给他们时都先把匣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给他们看过,这才装好递给他们。

    青枫道:“好像是一块绸缎。”

    赵如熙就好奇地看向匣子。

    古人的衣衫宽长,用布极多,因此古人送布或买布,都是论“匹”来算的。

    青枫手里的匣子并不大,里面装的绸缎,也应该只能做手帕吧?

    萧令衍那家伙要不要这么小气?

    马车里黑灯瞎火的,只有车前挂着的灯笼里的光照进来。即便要看也看不真切。赵如熙便没有叫青枫拿出来。

    直到回到府上,派人去给老夫人和朱氏等人院里的下人报了平安,赵如熙回到修竹院,这才好奇地把匣子打开。

    里面还真是一块绸缎。

    不过这绸缎很薄很软,因此大小虽能做一条裙子,但折起来倒也能放进小匣子里。

    “呀,真好看。”青枫感慨道。

    古代印染技术不发达,因此无论是布来是绸缎,基本都是素色的。想要花,就得绣上去。

    可这块绸缎却是印上去的。上面的花色颜色鲜艳,十分漂亮。

    青枫摸了摸上面的花,疑惑道:“这锻子把花印在上面,洗了后颜色不就糊成一团了?”

    赵如熙道:“你打盆水来,洗一洗不就知道了?”

    青枫迟疑:“要是褪色,这块料子就毁了。”

    “你别管,听吩咐就是。”

    青枫只得出去,吩咐倚翠打了水来,将绸缎浸泡在水里。

    “揉一揉。”赵如熙吩咐道。

    倚翠跟洗衣服一样揉搓了一下绸缎。

    “姑娘,它不褪色。”倚翠惊喜地叫了起来。

    赵如熙和青枫也看到了。

    盆里的水清清的,没半分浑浊。

    赵如熙若有所思:“青枫,你看看匣子里,有没有一张小纸片?”

    青枫摇摇头:“没有。”

    刚才把绸缎拿出来时她就看了,匣子里除了这块绸缎,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啊。”赵如熙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