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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节

      羞耻啊!

    ……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荣安连怎么被他弄上了山顶都不太清楚。

    触到大地,她很觉感恩,身子一软也提不上力,就那么不顾形象躺着了。

    真好。

    她不想死。

    主要是还不能死。

    她闭上了眼,大口呼吸。

    “还在回味刚刚?”不和谐的声音耳边响起。

    荣安鼻息一重。便宜都给他占了,还想占口舌便宜?

    “我只担心会摔死,胆战心惊是真的,对你无滋无味也是真的,何来回味之说?”

    这话一出,她又后悔了。

    某人毫不犹豫扔开手中缰绳,上来重新给她回忆起了刚刚。

    她暗骂自己说话不严谨。弄得似是故意撩他而上一般。

    倒是不同于刚刚刺激如雷,这是一个极其温柔的接触。柔和到如耳畔秋风温和,如天上云朵柔软,细细绵绵,难以抗拒。

    大概是身下有了大地的依附,踏实安稳感充斥,心跳也越发如鼓重击。

    她觉得,她大概……是喜欢他的。

    她眼眸明亮看他。

    “记清楚了吗?”他趴在她身边,对看着她。

    荣安大概这是第一次细细看他,细细看这个被强行铭刻进了心底的男人。

    细长幽黑,完全看不到底的眼,高挺的鼻,厚薄适中的唇,面上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合起来组成了绝美的颜,分开来单看则同样经得起欣赏。这张脸,绝对是老天的馈赠。

    多看一次,都会心动一下。以前没细看,大概就是怕心动吧?

    她一直没弄清楚自己的想法,但她知道,那时不时紊乱的心跳是真的。每一回她需要他时,他都在是真的。他的眼里,只有她,也是真的。

    或许这样便够了。

    “清楚了。但我不想要回味。”她主动凑了上去。因为回味的,是过去。这一次,她要此刻,还要将来……

    他笑着张开了怀抱。

    当心底那固守的坚决打破后,许多变化将是显着的。

    心头纠结放下,荣安一下觉得轻松了太多。

    面对朱承熠,她终于久违地回到了那种最开始时的自然惬意状态。可以说说笑笑,可以偷摸占他便宜蹭他光。不用再怕被他开玩笑,也不用小心顾忌说话。这让她的心情好了太多。

    但糟糕的结果是,他对她更随便了。

    在没有经过她允许时,他便伸手触到她腰。

    在她拍开他手之前,还是嘶声起来。

    她浑身都疼。

    所以她只能四仰八叉躺倒在这儿。

    “有哪些地方疼?”

    “手疼,臂疼,腿疼,脚疼,腰疼。”看了他一眼,想到一会儿下山后可能面对的一切……“头还疼!”

    “哪里最疼?”

    荣安感觉了下。“腰……腿和脚。”腰上是被缰绳勒的。腿是太过用力夹马,不但被磨破皮,跳马的时候还被狠狠刮了下。

    脚则是踩在马镫里施力太久,暂时不知是什么程度的伤。

    “赶紧走吧!”

    “话说……围场防务不应该很严密吗?为何出事那么久,还没人来救援?”

    “我追来时,沿路不少人都看见了。之所以没人来……”

    朱承熠也觉好笑。“大概大伙儿都体念我追人辛苦,所以想要暗中助我一臂之力,不愿打扰我好事吧。”

    当然,还有一个他不想说出来挨骂的原因:是他身上有可求救的讯号烟火。他没有求救,他人自然放心。大伙儿都很帮忙啊!

    此刻他更不会寻求救了,他想要与她多相处一会儿。

    荣安没法跨骑,臀部又疼,只能横趴在了朱承熠的马上。

    这个姿态,实在很丑。

    可鉴于身子已基本和破铜烂铁差不多,她便忍下了。

    朱承熠在前边牵着马……

    “朱承熠!”

    “嗯。”

    “今日事,该不会是你策划的吧?”毕竟,马是他给她选的,围场的马都是他训的,这附近是他熟悉的。他还这么游刃有余将她救了下来……说起来,也就只有他最方便动手脚。

    鉴于他长久以来,对自己的居心,荣安不由自主这般怀疑。

    朱承熠回头定定看她。

    “不是我。我再下作也不会拿你性命冒险。还有,两天后皇上就给我赐婚了,我犯得着吗?”

    他的眸色冷了下来。

    正如她猜测的方向,十有八九,这事既是冲她,也是冲着他。马出事,他一个要被问责。她出事,给她选马和训马的他更得倒霉。

    有人居心叵测。

    还差点就害死了她。

    这也是他着急下山的原因。他得赶紧找人去将那匹摔下崖的马尸给弄回来。

    “这事,我会查的!”

    ……

    第370章 敲定的两人

    朱承熠知道荣安身子不适,便主动与她说话分散注意力,说起了他王府和燕安的种种。

    殊不知荣安脑子一浑,想到燕安,想到自身难保,又想叹了。

    “我想静静。”

    “怎么?”

    “我要捋捋。”

    “还要捋?嗯?”他一回头。“你别忘了,你的名,你的身,都是我的了。”

    荣安瞪他。

    她今生既然不在意名,或许也可以不在意身。

    重活一世的人了,还纠结这些吗?

    何况,他是个绝色,说起来,自己谈不上吃亏。若是这么想,心里就舒坦了吧?

    只是抱了下,亲了下,既没有少一块肉,也没有目击证人,她若抵赖……

    “我们的事,先保密。”

    他再次一回头。

    “是我见不得人,还是你又想反悔?”他将眼神对上来。

    荣安则心虚垂垂脑袋。

    “你想多了。”底气分明不足。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被我盖过章了,就别想跑。”他一声冷笑。这种人,他早防着了。“你脖子上被我啃了一口。”

    “……什么?”

    “你被我留了记号!”

    没有镜子,她看不见。在哪儿?是……什么时候?是第二次她吓惨时,还是第三次她脑子如浆糊一般时?

    可耻!

    他可耻!自己也可耻!稀里糊涂的,犯错了吧?

    所以说啊,色即是空。

    若色字当头,一切空空啊!

    “就你那个被虫咬的包旁边。一般人不会注意到。但你若反悔,我就指给御医看。让他帮着瞧瞧那是个什么印子!”朱承熠知道,相比她自己的得失,她更在意家族父母的名声。

    都已经从了,还敢反悔?怎么还弄得是他被占了便宜一般?朱承熠才不客气!

    荣安瞪了他好一会儿。

    随后,泄气。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看在他救命恩人的份上。

    “我暂时不想和你说话。别理我!”

    “哼。”

    但一会儿后,荣安还是主动开口了。

    “约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