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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荣安示意了廖文慈留下的俩丫头。“放心,门不关,你们大可以在外盯着,看我会否欺负你们少爷!”

    荣安都这么说了,丫头们自然只能应是退到门外。

    “你还记得我昨日是怎么警告你的?”

    荣英低着头不答。

    “姐姐我说到做到,要让你后悔,要你上门相求。我昨日说的,除了一样,都做到了。你看到了,不但是你,还有你娘,还有你娘的首饰,你娘的铺子,一样一样,全到我这儿了!你挨了打,爹怒娘怨,你的荣华姐委屈,还连累了廖思明,可所有一切全因你而起……”

    “二姐想要辱我还是骂我,便直言吧!”

    “你倒是爽快!我记得清楚,你昨日离开前最后一句,说要让我瞧好,究竟是谁跪在谁跟前求网开一面是不是?所以,你还差我一跪!我要你跪下求我。否则等你娘回来,我便告诉她,你的心不够诚,我不想原谅你了,除非她给我两间铺子!”

    虞荣英猛地抬起头,眼中恨意再难掩,一口牙也上下打架地咬了又咬。

    荣安则只是笑,笑得灿烂猖狂,笑着转动腕上镯……

    那边,廖文慈则刚刚跟着丫头来到了葛氏住的小院。

    这走一路,她是一路的嫌弃。

    到底是小门小户,整个葛家,都透着穷酸。

    而葛氏那出嫁前的院子,一眼看去,还没将军府管家住的地儿大呢!

    她并未将鄙夷露在面上,待会儿见到葛氏,还是得以安抚和敲打为主。她头晕目眩太不舒服了,得赶紧回去躺着才是。

    然而,她却没能见到葛氏。

    只因她才前脚刚一行至院门,那边她留给荣英的丫头便慌慌张张跑了来:“夫人,您得赶紧回去。少爷他,不小心碰碎了二小姐的冰花芙蓉镯。两人又闹起来了。”

    “冰花芙蓉……你说的……是我祖母给荣安的那只镯子?”

    “正是。”

    廖文慈腿又软了。那只镯子,价值不菲,是老祖宗的心头肉,是老祖宗为大局委曲求全的退步,怎么就……

    而且,怎么就又闹起来了?所以刚刚一切,又白费了?

    “究竟怎么回事?”

    “二小姐要与大少爷说话,让我们站去了门外。不知两人在说什么,似乎各自不肯退步,还越说越生气。两人面对面站着,然后少爷突然就推了二小姐一下,二小姐退了两步,撞上了身后机子,手腕也正好磕在了机子上。二小姐腕上镯子一下就撞裂了,落到地上,碎了。二小姐的手腕处也被撞出了一块青紫。然后,二小姐就大怒,让……让少爷滚走。说她,一定不会原谅少爷……”

    “你亲眼看到少爷推人?看到二小姐手上的镯子摔碎的?”

    “是,差不多。少爷推人时,奴婢两人就吓一跳,边喊边盯着了。那一下,撞得有些狠了。”

    廖文慈心疼头更疼。

    那么,那镯子便是真没了。

    她知道,荣安还挺喜欢那只镯子,最近都戴在了腕上。今日也是如此。她是亲眼瞧见了。儿子……她分明千叮万嘱了,怎么就……这孩子,还是太冲动!

    廖文慈自然再没心思去找葛氏,赶紧回去刚刚见过荣安的那小花厅。

    她到的时候,正好见儿子被请出了门。

    儿子将头低低埋着,不见辩驳……这是心虚气弱啊!

    荣安瞧见廖文慈被搀扶着过来,只冷冷笑:“夫人何必勉强荣英来这一趟呢?心不诚,这个歉道出来,有意思吗?来人,送客吧!”

    “荣英?”廖文慈喊了声儿子,未得回应,只能问向荣安:“安儿,母亲听说老太太赏你的镯子……”

    “碎了!”

    “拿给母亲瞧瞧,看是否能补?”

    “补?”荣安冷笑,“这天下,可不是什么都能补的!比如镜子,比如这玉!还有情分!”

    她示意了丫头拿来了簸箕。

    廖文慈下意识伸长脖子看去,随之可惜一叹。若是碎成三五截,还有办法拿金箔金片包裹一补。可这……不少都碎成了细颗粒……

    荣安从簸箕拿起一截芙蓉玉,“这是碎下最长的一截了。夫人能补?您有那时间,不如问问荣英,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是否他心疼廖家这镯子落于我手,宁玉碎,也不让我得?也罢,你们廖家都有气节,你们是名门,你们家的好东西,我一个庶女一个粗人,用不起。”

    荣安一生气,拿手中玉砸去了荣英脚边,那截玉顿时四分五裂,碎成了芝麻绿豆大小。

    “安儿别说气话。说不定是意外。你可不能因弟弟失手连廖家都怨上了。”廖文慈想要进门,却被拦住了。

    “荣英,是你干的?”廖文慈一声低喝:“说话!”

    “我……只是推了她,镯子碎是意外。不是故意。”虞荣英依旧低头,可他的不甘不爽已经掩不住地在外泄。“她逼我下跪,拿言语刺激我,我忍不了。”

    廖文慈眉头蹙起,看向荣安。逼儿下跪?她心头微颤。

    “是!”荣安也不打算遮掩。

    “昨日虞荣英骗我下陷阱时不但毫无悔改,还警告之后要我跪地求他网开一面。当时我也回他,将来会让他跪地求我。夫人,我与他昨日便结仇了!

    实话实说,今日再见,我瞧他这个模样,便是惺惺作态。然而夫人心诚,我也不愿爹和荣华姐为难,所以还是打算给虞荣英一个机会的。

    虞荣英,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刚刚是在试探你!我就是要看看你在夫人离开后,是否还会对我如刚刚那般恭敬有礼,诚心致歉。我压根就没打算真让你跪!”

    她一本正经颠倒着黑白……

    “毕竟,你是虞家我辈唯一的男丁,家族还指着你,我哪敢让你跪?我又哪敢不给你面子?我将来还要靠你呢!

    我原本只是想看看你的态度。可惜,你真是让人失望。夫人一走,你便原形毕露,昨日狠毒重现,再次对我动手。对不住,这样的你,我不打算原谅!”

    她恨恨说来……

    第112章 这一砸之得

    廖文慈脸色黑透了。

    她一直在观察两人,荣安说昨日种种时,儿子没有反驳,显然荣安没有撒谎。

    而荣安的后半段话,她也有几分信了。

    今日来之前她还想着该如何让护母心切的荣安点头得以去找葛氏探探病情,所以刚荣安答应她去找葛氏时她还颇感意外。原来是为了支开她的缘故。

    倒不是说不通。

    荣安虽没规矩,却是个务实的,应该还不至于真让荣英下跪。没好处啊!正如她所言,荣英是将军府的希望,荣安她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葛氏斟酌。折辱弟弟,不但对她没好处,还会有大影响。

    所以,试探说应该是真。

    儿子到底稚嫩,也怪自己,反而弄巧成拙,不但道歉没成,这矛盾还激化了。

    廖文慈暗恼,今日若不安抚好荣安,虞博鸿真要出手,别的不怕,就是荣英那里要吃大亏。

    “你……你胡说!”虞荣英手指荣安,气得涨红了脸。他没想到荣安还能给出这种理由,她刚刚是何等蛮横无礼步步紧逼,这会儿说是试探自己?

    “虞荣安,话都被你说了,你还要脸吗?”

    荣英年纪在那儿,面对荣安早有准备的说辞,自是明显的笨嘴拙舌,也想不出有理有据的反击点。

    “行了!瞧你这德性,直呼亲姐名,手指亲姐骂,不但本性毕露,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了。”荣安粗粗冲廖文慈行了个礼。“多说无益,我懒得与你们争辩解释。你们走吧。夫人,对不住了。我身子不好,要休息了。”

    荣安将手腕转了转,露出刚磕下的一大片淤青。“我还要上药呢!你们请回吧。”

    “安儿等等。”廖文慈深吸一口:“荣英,速速向你二姐道歉。诚心实意的道歉。”

    “娘!”

    “啪”!又一个巴掌。

    这次,廖文慈用了不小的劲儿。

    本就高烧的廖文慈摇摇欲坠,却还是上前几步到荣安跟前。

    “荣英有错,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对亲姐出言不逊,更不该动手。今日亲眼所见,母亲也是心惊不已。是母亲管教不力,母亲向你道歉。回去后,母亲一定好好罚他!安儿,都一家人,你便看在你爹和你姐的面子上,大度些吧。”

    廖文慈深吸一口。

    “那镯子,是廖家老祖宗赏给你的。荣英摔碎,自然得赔。好在这冰花芙蓉玉镯本就成对,明日母亲便将另一只给拿来。”

    “别!我不要赔偿。另一只芙蓉镯是姐的,您给我拿来我也不好意思戴,再惹了我姐,廖静,廖家老太太和荣英的不快,我这日子更不用过了。”

    “安儿放心,既是母亲送出手的,谁再敢不服,自有母亲在前边给你挡着。你只管安心收下便是。”

    廖文慈低头看着那被摔碎的芙蓉镯,也是一阵心疼。

    “你姐素来疼你,一只镯子而已,她不会与你计较的。安儿,你记着,咱们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母亲。母亲一定给你做主。安儿你手受了伤,明日母亲给你送药过来,刚刚你受惊了,母亲那儿有一枚定心的暖玉,你用着应当不错。”

    见荣安还盯着荣英,廖文慈补到:“你弟弟年纪小,性子冲,长大就好了。你不用管他。以后他再为难你,你只管拂袖就走,回头来告诉母亲,母亲为你出气。”

    “呵呵。”

    “刚刚这事,咱们就当没发生,可好?”

    “……”

    廖文慈见荣安没有立马回绝,心头微定,上前拉住荣安手。

    “母亲明早便过来,届时便不带你这个不懂事的弟弟了。你等着母亲。咱们好好说说话。舌头和牙齿还打架呢,到底还要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昨日今日事,便到此为止,可好?如此,你爹也不用为咱们关系操心了。”

    荣安点了头。

    廖文慈随之一松,之后几乎是被左右搀着出的葛家。

    荣安听说她那身子虚得连马车那一步都上不去。最后还是婆子给驮着上了车。她这化干戈为玉帛的心,确实“诚”!

    这帮人一走,荣安的脚步便轻快了起来。

    到了自己房中,她的笑再憋不住。

    葛薇咋呼着进里屋时,荣安正坐在桌边笑。

    葛薇张大了口,好一会儿没能合上。

    “你……那……不是……”

    “锁门!赶紧的!”

    葛薇点头,锁门跑到荣安身边,一把拿过她手上抓着的镯。

    “这……”分明,就是前一阵荣安天天戴手上的冰花芙蓉镯,传言刚被摔碎的那只。

    “嗯!我掉包了。碎了的,并不是廖老太给的那只。”

    “我就说嘛!我听到消息时,还真以为是虞荣英推打了你。毕竟你那么抠,那么爱钱,怎会舍得砸了那么贵重的镯子来冤枉虞荣英呢?万一廖文慈没赔给你,你不得哭个十年八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