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给简约夹了盐焗鸡：“来，简哥，这味道是真的不错。”

    简约：“……”

    他环视四周，包厢里众人其乐融融。

    初心大大咧咧：“不就是仲源粉丝来闹吗？我刚才开小号去跟她们对线了, 你放心, 梦梦没吃亏！”

    骂的老痛快了！

    简约：“……”我是说这个吗！

    扶梦扭头给初心比了个赞：“干得好！”

    初心一扬下巴, 表示应该的。

    简约：“他分分钟给你买上热搜你信不信？”

    扶梦又扭回来看着他：“多好, 摘星还省了一笔宣传费。”

    所以她最后一个微博顺便放了歌曲链接。

    打歌嘛，她知道的呀！

    简约：“？？？”

    他憋了半天，只能道：“机智如你。”

    扶梦的粉丝群现在只能算是散粉，连个正经的后援会都没做起来。

    虽然单曲赚了不少钱，可大部分人只是出于喜欢那首歌而已，不是喜欢她这个人。

    ——这对歌手来说，是很好的一个评价了。

    歌红，人还没红起来。

    一般来说，粉丝群体在经过跟对家粉丝的撕逼以后，会迅速成长、凝聚起来。

    艺人刚出名，多的是人来防爆，铺黑料、散播谣言、拉踩……手段频出，打压其热度。

    粉丝在一次又一次的对线中，不仅增强了战斗力，还对艺人更加刻骨铭心，成为死忠粉。

    仲源的死忠粉、脑残粉就很多，他还有成熟体系的后援会以及大粉、职粉，可以引导粉丝做出一些行为。

    比如反黑组搜到了扶梦那条微博，就算不带仲源大名，自有人给她们私信评论告知，然后就指挥着粉丝们去扶梦那里了。

    仲源粉丝秉持着以下原则：

    一、哥哥说的都是对的；

    二、大粉说的都是对的；

    三、总有刁民想害我家哥哥。

    谁看了不骂一句有病呢？

    她们横冲直撞，沉溺于数据造成的虚假顶流幻象中，就真的以为仲源是顶流了。

    实则这泡沫一戳就破。

    简约就是看到了这点，对仲源的未来很不看好。

    你透支了热度，造大了声势，可是你没有与之相配的实力，以后呢？你年纪大了怎么办？

    爱豆这碗饭能吃多久呢？

    仲源：我不，我就是要火！

    简约忧心忡忡地吃完这顿饭，扶梦从头到尾都在吃，陪着他吃到了最后。

    简约忍不住提醒：“你是个艺人，是个歌手，姑娘，咱们不能吃这么多！”

    扶梦眨巴着眼睛看他：“我吃不胖，再说了，我是个歌手，唱好歌就行了。”

    简约一想，好像也没错。

    但你这个形象吃胖了就太可惜了啊！

    你看看现在有多少粉丝是冲着你脸来的！

    ·

    一群人吃饱喝足溜达去旁边停车场，初心带着宋柏到前面结账。

    简约掏出手机看目前状况发生到哪里了。

    【吃瓜群众来了，听说有人硬刚zy，我欢天喜地地过来】

    【卧槽这姐姐这么好看的？爱了爱了，冲着这脸我说她对】

    【浮光？浮光你出来了？啊啊啊我好喜欢你的词曲啊！你三年都没动静了！卧槽新歌我要听！】

    【怎么这位新人出道没两天就杠上zy了啊，zy粉丝你们能不能给娱乐圈留点活口啊！我浮光姐姐走实力派歌手路线，跟你们家哥哥业务资源不冲突，放过她吧！】

    【等等，这事儿不是扶梦先嘴仲源的吗？你们装什么理中客啊】

    【可别了，扶梦没发声之前，你们仲源粉丝就来骂经纪人了，小姐姐撑自家人怎么了？就你哥哥清清白白白莲花，全世界都迫害他啊？】

    【zy当初解约说是摘星对不起他，是哦，摘星给他塞大制作正剧里做配角，接触的都是老戏骨，存熠让他进古偶当男二，那确实论番位比不上后者哦】

    仲源解约的事情当初三天两头上热搜，话题都是“仲源因合约愁眉不解”、“仲源又瘦了”、“仲源苦笑说只想赶紧解约”……

    人物、事件，浓缩解释得清晰明了，一看就知道是买的热搜。

    粉丝坚信他可怜，路人吃瓜也不在意，但这不是说路人就真的信了这话。

    而且还有仲源的对家粉丝在啊，过来幸灾乐祸顺便给人解释曾经的解约事件，也只不过是一张口一打字的功夫罢了。

    大周末的，不熬夜冲浪怎么显示得了休息日的快乐呢？

    扶梦凑了过来，瞥了眼简约的手机屏幕。

    “看吧，我就说了这不是事儿。”

    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粉圈的人毕竟是少数。

    只不过他们不像是这群粉丝那么喜欢集体行动罢了，所以就显得没有什么凝聚力。

    简约嘴角的笑还没收起来呢，他抬头：“那也别这么干了。”

    扶梦：“我总不能忍着人犯贱到我头上。”

    她拉开车门，轻巧地进去坐下。

    “你去查查，这两天关于你的事情起来得太快了，我觉得是存熠那边搞的鬼。”扶梦跟还站在地上的简约说道。

    简约轻点了点头：“嗯。”

    ·

    林雪宁的出道不太顺利。

    按照周敦的计划，在这个除了几位天王天后发歌能引起震颤的娱乐圈里，爱豆们的歌曲风格都大差不差，拼的其实是宣传力度，看的是粉丝群体。

    大热的流量爱豆发歌，能跟红了多年的组合、歌手相抗衡，甚至稳压后者。

    音乐榜单上，新歌里前排总是那些爱豆们。

    有的好听，有的一般，混在一起，让人不知所措。

    粉丝会为本命爱豆的梦想买单，粉圈的畸形会让她们一切以本命为立场，包括但不限于爱豆这个分类。

    资本的下场太厉害了，无数推广宣传铺开，甚至能达到强·奸人的视野的程度。

    周敦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存熠可以用目前所有的资源来给林雪宁打响初期名声，渠道、广告、热搜、通稿、营销号……

    她能一天换三个话题上热搜，可以水军直接下场豆瓣、匿名区、知乎刷屏首页，抖音快手短视频“最流行”bgm是她新歌片段。

    各app的开屏宣传，也是林雪宁。

    就连音乐平台主推位置，林雪宁想待多久就能待多久。

    除此之外，存熠娱乐几乎所有的艺人，都给林雪宁打call了。

    仲源、程瑄、张天兰、杜可、林斌……每个人的微博全给她节目做了宣传，亲切称其为“小师妹”。

    周敦不可谓不尽心。

    如果跟以往一样，那自然是没有什么意外。

    可是扶梦出现了，她带着《无限险峰》，直接朝这平静的水面上投了一块大石头。

    接连不断。

    一个十分的作品在那里，听众们自然是会以之为标准，来对同期的新歌加以评价。

    林雪宁的歌，三分罢了。

    原该六分的及格，因为扶梦，反倒降低了不少。

    听众们表示：哇哦，原来现在还是有人可以出这么好的歌曲的啊！

    周敦觉得，既然扶梦热度正高，简单，蹭她！

    “我觉得林雪宁的新歌比浮光差不到哪里去”、“《无限险峰》还可以，《诚恳》与之不遑多让”、“林雪宁唱歌好好啊听说还是个大小姐真厉害”……

    乐评人收了钱，从专业角度评价扶梦的第一首歌，末了拐弯来一句“你们大家也可以听听林雪宁的《诚恳》”，再针对后面评价两句，用上存熠给的词句。

    二三十个乐评人都这么说了，肯定有受众去听。

    可惜，并没有如周敦所想的那样，大家也是很挑的啊！

    “你听听你听听！”林雪宁看着面前的ipad，上面是她单曲的评论区。

    “说我唱得不好听，还拉踩扶梦蹭她热度，就算把猪骗进来了也杀不死，猪它自己跑了。”

    林雪宁一口气没上来，简直要窒息。

    “周敦！我就说了要用那两首歌！你非不让！”

    她把ipad往面前的玻璃矮几上一扔，丝毫不管屏幕是否会划花又或者摔坏。

    周敦在办公桌后面扶额。

    林雪宁：“我不管，下一首我要用那个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