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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第35章

    他的肌肤莹白如玉, 带着帝王的养尊处优。

    苏云溪看着他离的越来越近,身上那龙涎香的味道,便紧紧的缠绕而上。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 就见他更近了些, 在她惶然无措的时候,又停了下来,那距离近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在他深邃眼神的盯视下, 一抹轻红渐渐爬上脸颊。

    康熙低低一笑, 在她以为要吻上来的时候,垂眸轻笑,用指腹轻轻剐蹭掉她唇边的一点油脂, 低声道:“吃慢些,御膳房多着呢。”

    这话一出来,她不禁彻底红透脸颊。

    原本被抓包就是一件非常羞涩的事情。

    “臣妾若是说, 臣妾不好嘴, 您信吗?”她弱里弱气的解释。

    康熙一本正经的点头:“信。”

    然而两人都知道,这话是说来哄她玩的。

    苏云溪默不作声, 见他注意力在旁的上头,便偷偷的又开始吃自己的粉。

    但不再像方才那样, 痛痛快快的去吃,而是讲究形象, 一小口一小口, 以优雅为主。

    康熙瞟了她一眼, 未免她不自在,索性起身,直接往书桌前坐定了, 先看自己的书。

    等苏云溪收拾妥当过来,许是方才犯了错事,这会儿就显得格外乖巧粘人,往他腿上一跨坐,把脑袋搁在他颈窝,就不动了。

    明明是不影响他看书的姿势,然而美人在怀,幽香阵阵。

    他以为他能认真的看书,谁知道她的体香悠悠而上,叫人完全无法将她的存在屏蔽。

    康熙翻了一页书,最后还是放弃了,伸手揽住她细细的腰肢,轻笑着问:“怎的自个儿不看?”

    偏来混他。

    苏云溪嘻嘻一笑,窝在他怀里不说话,其实在她这里,康熙看书,也不过是闲看,一些重要书籍,是不会往她这里放的。

    故而她混的心安理得,伸出纤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的下颌,那轮廓分明的弧度,触感极好。

    “别闹。”他道。

    她现下怀着身孕,天知道他忍的多辛苦。

    那娇软的身躯挨着他,纵然没有任何勾引动作,但她本身跟小妖精似得,最是勾人不过,光是想想她往日的表现,就已经难以抑制。

    在她脖颈间印下细密的亲吻,康熙克制开口:“你别招惹朕。”

    他保持贤者模式不容易。

    苏云溪感受到慢慢敬礼的小可爱,登时不敢乱动,小心翼翼的跨坐在他身上,想了想,自己下来了。

    万一真的给他挑出火来,他原没想着要去宠幸别人,这下子若真的因为她弄出火来去了,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乖巧的立在一边,她对着铜镜照了照,认认真真的摆出一脸端庄,若不是担心康熙会对神佛有敬意,她都想照着菩萨的表情来。

    “您这些日子,政务忙不忙?”苏云溪笑吟吟的问。

    这是一个安全的话题,他怎么也不可能,从政务里头,听出万千欲来。

    康熙随意的点点头,轻声道:“无事。”

    这都是以前处理过的问题,他能够更好的处理不好,也能够空出心思来做点别的。

    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苏云溪想了想,决定吹彩虹屁:“您英明。”

    再多的她说不出了,曾经看过一折子,那上头的话语,真说得叫人叹为观止,能夸三百句不重样的。

    从山川之巍峨,夸到大海之奔腾,再就是那眉有多么不凡,那耳垂有多么惊异。

    左右都是不似凡人,像她这般干巴巴的夸一句英明,对于康熙来说,简直就像是日常问候。

    两人又闲话几句,先洗洗睡了。

    等挨着枕头,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苏云溪还在想,又不叫她侍寝,做什么来跟她睡一块。

    她现在被窝热热的,并不想跟别人分。

    这床也没多大,估摸着就一米五的样子,睡两个人正正好,再多一点就要挤。

    但是一个人睡更加舒坦一些。

    听着她睡着的绵长呼吸声,康熙也安心的闭上双眸,只要崇嫔睡得快,那就代表着后宫也无事发生。

    等到第二日起床的时候,金钏就过来禀报,说一大早宫里头就闹的沸沸扬扬,说春令是被人推下井的,现下那人已经寻到了。

    苏云溪皱了皱眉,轻声问:“谁跟前的丫头。”

    说起这个,金钏就有些犹豫起来。

    见嫔主儿神色不睦,她才低垂着眼睑,轻声问道:“那个名唤春秀的,您可还记得。”

    说起春秀来,苏云溪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细想想,隐隐约约又有一点印象。

    “就是您刚进宫做秀女的时候,身边伺候的大宫女。”金钏道。

    春秀原是要分到翊坤宫接着做她的大宫女,但是嫔主儿一眼相中了她,后来这人就又拨走了,但春秀和嫔主儿关系好,那是有目共睹的。

    虽然不至于说,挨着谁的身,就是谁的人。

    但这宫里头都知道,春令得宠,就是断了嫔主儿的独宠路,故而一时间,都想着是不是她所为。

    没有明确证据,还未说。

    春秀如今被拘着,已经押往慎刑司了,可以说,若是她嘴里吐出一星半点关于嫔主儿的事。

    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除非万岁爷能出来给她张目。

    但这也只能压下一些流言,而不能真正的解决事情。

    金钏眉头紧皱,不高兴道:“您这般好的人,哪里就会做这样的事了。”

    在她眼里,嫔主儿是一等一的好,刚开始的时候,脾气不好挑剔了些,可那都是拿银子买东西,不曾说真正的打骂苛责。

    苏云溪笑吟吟的点了点她额头,像是她比较好这样的事,满宫妃嫔拉出来,怕是无一人这般说。

    她慢条斯理的用着早膳,半晌才笑道:“左右在这乾清宫中。”就算是要拿人,也得过康熙的手。

    只要过了他的手,她就不会被弄走。

    再说,若真的攀咬在她身上,那何尝不是在打万岁爷的脸,不拿出确凿证据来,还真不能奈他何。

    “这虾皇饺不错。”许是新御厨,这口味吃起来,跟往常不同。

    坐等一会儿之后,春秀那宫女,果然攀咬出她来,说是奉了崇嫔的命令,将春令一把推下去,后面就会提拔她。

    皇贵妃拿着这证词,左右为难。

    她心里清楚明白,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崇嫔。

    因为崇嫔在乾清宫里头,看似受尽保护,但相对应的是,她没有任何做阴司事的机会。

    皇贵妃不觉得有人能在万岁爷的眼皮子底下玩鬼。

    然而春令被打的奄奄一息,出来的结果,仍旧是这般,她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接着调查,一个是将罪名按在她身上。

    证据不够充足,她就添一个证据上去,务必将罪名按死了。

    这样以来,万岁爷瞧着崇嫔敢愚弄他,说不得真气的不再宠爱她。

    但这其中,她是要瞒过康熙的。

    她把握不大。

    皇贵妃面色冷厉的放下证词,冷笑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既然已经确认是她犯得事,那么言行逼供,就不成问题了。

    春秀浑身是伤,混没有一块好皮,什么的刑法都上了一遍,她仍旧咬死了是崇嫔,甚至拿出崇嫔的腰牌来。

    看到这牌子,皇贵妃不知道心里是喜是忧,只知道,这一次,崇嫔拉不下来了。

    因为崇嫔的私印,她见过。

    那是万岁爷亲笔,并不是制式的。

    “重新审。”皇贵妃面色冰冷,这春秀是拿她戏耍呢。

    审问的精奇嬷嬷闻言,立马又攒足了精神上前,看着春秀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冷冷的泼了一盆盐水上去。

    冬日寒凉,春秀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身上遍体鳞伤,然而盐水上去,她跟没反应似得。

    皇贵妃捏了捏眉心,不再关注,转而回宫去了。

    而这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拿不到有力证据,但不管怎么审问,都说是崇嫔派人给的腰牌,她这才动手的。

    然而这腰牌不光是假的,就算做阴司事,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腰牌递出去,这是生怕旁人手里没有把柄。

    这崇嫔固然不大聪慧,但是这样的错误,想必她是不会犯的。

    等康熙知道询问后,得到说是崇嫔做的,不由得笑了,轻声道:“她做不来这样的事,朕知道。”

    看着他全然的信任,皇贵妃纵然知道不是她,但是心下也有些不大舒服。

    怎的就笃定她做不来,合着后宫都是坏人,就她最好不成。

    皇贵妃点点头,面上却非常认同:“是,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素日里和妃嫔处的不大好,但人没坏心。”

    这话有褒有贬,康熙不置可否,挥挥手,便叫她出去了。

    等晚间去她宫里的时候,难免会说:“春秀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你倒跟朕说说看,在这乾清宫里头,如何跟外头里应外合。”

    苏云溪横了他一眼,这人就是闲的,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还要拿来问她。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她笑的妖媚:“若是臣妾想害她,直接跟您说一声,便什么都有了。”

    这话说的也是,一个教坊司的优伶罢了,她连出手都不用,在最开始的时候,直接表现的对她不喜,左右他不曾召幸过那优伶,她有一万个法子弄死她,还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他知道内里情况,更加不会觉得是崇嫔做的。

    苏云溪皱眉,认真分析,她知道这春令是宜妃的人,那么到底是宜妃弄死的春令,还是这后宫有人想要借刀杀人。

    将后宫这一池水,给搅的浑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