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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年轻一代中,明明她就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凭什么被一个毫无作品的苏沉鱼压一头?

    嫉妒之火在胸中燃烧,楚欣然却没对任何人说起,连经纪人都不知道,他们提起苏沉鱼,她还会夸赞,说苏沉鱼优秀。

    因此,在经纪人接下《极限求生》时,原本她心里不愿意,她不想去荒岛里受苦,可想到有苏沉鱼在,她又想去了。

    凭什么苏沉鱼去得,她去不得?

    一到岛上她就后悔,不该为了一时之气来这里,苦的是自己,明明以后有其他机会对付苏沉鱼的。

    而且到了岛上,那些人明显都更喜欢苏沉鱼。

    苏沉鱼只不过会装而已,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还是直播中,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没有谁可以一直装下去。

    其他嘉宾或多或少都露出过不好的行为,然而苏沉鱼却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半点不娇气的样子,让她恶心透了。

    既然你要表现自己厉害,自己不娇气,那我就给你表现的机会。

    能者多劳,不是吗?

    喜欢灵芝?

    煮了你喜欢的东西,只要她合理解释再道个歉,苏沉鱼再生气,你能拿我怎么办?

    还不是得憋着。

    事后其他嘉宾对她的态度虽然让楚欣然愤怒,被逼着喝完灵芝汤,可转念一想,灵芝是好东西,她一个享用了,苏沉鱼心里最憋屈吧。

    那她就高兴了。

    但是还不够。

    她想看到苏沉鱼更凄惨的样子,最好是死了,只有这样,一直郁结在心里的那口气,才能顺下去。

    每个人的内心,在某些特殊时段下,情绪下来时都会升起一些恶毒念头,但敢将恶毒念头付诸于行动的,少之又少。

    楚欣然冒出将苏沉鱼推下断崖的念头,到将这个念头立刻实施,两者之间,毫无迟疑。

    就好像沸腾的血液在鼓动她的神经,催促着她赶紧动手。

    但她万万没想到,苏沉鱼在等待她动手,更没想到,她的突袭不但没成功,自己反而被苏沉鱼暗算。

    当冰冷森寒的刀刃触到脖子时,可怕的颤栗从体内的每一根神经中升起,让她一瞬间忽略被摔疼的身体,所有心神尽皆在脖子处。

    ――“……杀了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脖子处传来的火辣辣痛意,让她意识到苏沉鱼是在威胁她。

    楚欣然童星出道,拍过的戏不论主演还是配角,加起来也有几十部,演过的角色不说多变,至少也有很多种,她在戏里演过被威胁,可那只是戏,她的所有反应都是在导演的指导下演出来的。

    而现在,她是实打实在地被威胁。

    身上的摄像头和收音器被她自己扯掉,苏沉鱼身上的,肯定也扯掉了,不然她不敢这样对自己。

    她能做出推苏沉鱼的行为,苏沉鱼呢?她是不是真的会杀自己?

    楚欣然瞪大的眼睛里,瞳孔在剧烈收缩,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颤抖。那是人在恐惧之下,最本能的反应。

    “你、你不敢的。”她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对,她忽然反应过来,苏沉鱼怎么敢真的杀了她?就算没有摄像,要是她死了,她身上全是苏沉鱼的指纹,苏沉鱼同样也完了。

    她只是在威胁自己。

    她根本不敢!

    刚才的极致恐惧和颤栗让她血液的温度慢慢凉了下去,但随着她大脑的飞速动转,胆气渐渐回升,那股滚烫的热意又回来了,她瞳孔收缩的越发剧烈,身体颤抖,却不是怕的,而是激动的。

    她大吼:“苏沉鱼!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跑不掉!你会给我偿命!”

    虽然激动大吼,但她的脖子却一直努力往旁边移,不让刀贴着自己。

    然而不论她怎么移,那刀稳稳贴着,随着她刚才的大吼,痛意变得明显,楚欣然不得不停下动作,恨恨地瞪着苏沉鱼。

    “你最好现在就把刀拿开,我不跟你计较,不然等会儿我就会告诉大家,你要杀我,还威胁敲诈我,你这辈子的明星梦就没了,去拘留守关一阵子吧!”

    她越说越眼睛越兴奋,仿佛看到苏沉鱼被反铐双手,穿着囚服关在监狱里的样子。

    要不是怕痛,又怕控制不好,她真的想主动去撞刀刃制造伤口。

    “说完了吗?”苏沉鱼好整以暇地看着激动得脸越来越红的楚欣然。

    山灵芝这样的宝贝,直接吃掉,确实暴殄天物,因为那太浪费灵芝本身的药性了,但是,如果一个人一次性将一株几十年的山灵芝全部吃下,虽然不会出现什么“暴力而亡”的画面,有一点可以肯定――药力过剩。

    会出现什么后果,未知,总之,绝对不会好受。

    现在看来,楚欣然应该正处在这个阶段。

    楚欣然胸口剧烈起伏,瞪着苏沉鱼的眼睛里,血丝渐渐爬上白色晶体。

    “那换我说了。”

    苏沉鱼持刀的手腕轻动,刀刃开始在楚欣然白皙的脖颈处游动,现出淡淡的血痕,看起来像是被村枝划过,楚换然的身体抖了下。

    “你知道杀人的方法,有多少种吗?”楚欣然看到她嘴角缓缓上扬,背后是被风带起的落叶,“你猜我有没有办法,让你死得悄无声息,连警察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楚欣然咬牙:“你……你说谎。”

    手腕翻转,刀尖落在她的喉咙,苏沉鱼笑得甜美秀气,落在楚欣然眼中,却是鬼气森森。

    “那你要不要试试嘛。”苏沉鱼轻轻眨了下眼睛,仿佛双方进行的是闺蜜间的友好对话,“试一试,不吃亏哦。”

    这都是苏沉鱼吓她的。

    她肯定是想看自己害怕求饶的样子。

    她绝不能认输!

    楚欣然冷笑一声,力持让自己平静下来,只要她表现不害怕,苏沉鱼就不会成功。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苏沉鱼叹了口气,“我对你的勇气,很赏识。”

    楚欣然认为自己已经占了上风,苏沉鱼已经黔驴技穷,对自己没了办法,只会口头上说说而已,因此连声音都利落起来:“你赶紧放开我!再不放我可要喊了,让他们过来看看你的真面目。”

    她脸上的得意忽然僵住,剧痛从下巴传来――苏沉鱼放下军刀,扼住她的下巴,麻利地卸掉了她下巴的关节。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剧痛在大脑里炸开,苏沉鱼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楚欣然的鞋带,几下将她双手双脚绑起来,随后将她扯起来,靠着土墙。

    楚欣然已经疼懵了,眼眶中盈满惊恐,瞳孔中倒映的柔弱身影,此时依旧带着淡淡的、温柔的笑意。

    “你有句话说得很对,”细白的手指在她蹭了泥的右脸拍了拍,“我还真不敢杀你。”

    明明在天启国,一句话的事,完全用不着她亲自动手。

    “虽然我确实也有很多种不被察觉的方法,不过身在这里,好歹也得遵守这里的法律秩序。”苏沉鱼将楚欣然头顶一片落叶取下,“如果你稍微能够悔过一点,我也不会不给你机会,可是有很多人赞扬过本宫仁慈温和的呢。”

    “奈何,你比思瑶姐更让人讨厌。”她笑嘻嘻的,“没办法啦,本宫只好给你个教训。”

    天启国后宫有一刑司,顾名思义,苏沉鱼被迫“参观”过多次,除了后宫的刑司,刑部牢狱狗皇帝也带她去过几次……有一种刑法,不伤人性命,表面不留任何伤痕,但能给受刑者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

    这是刑司对后宫女犯最爱做的一种刑法。

    那就是――卸掉人体四肢上能卸掉的所有关节,只要对人体足够了解,又有足够经验,做这种事很快的。

    在行此刑之前,首先要卸掉的是受刑者下颌关节,避免受刑者因为太过痛苦而咬到舌头,血沫呛到气管窒息死亡。

    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待卸掉所有关节后,再把关节组装上去,有时候不止卸一次,这在刑司中,算是最“温柔”的刑法,至少表面看起来没有痕迹,不像其他刑法,看了令人不适。

    因此,这个刑法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温柔乡。

    全身能卸掉的关节都卸掉,身体变得软绵绵,倒在地上,身上着的衣服被汗水打湿,显露出女子玲珑有致的身体,对男人来说,那不是温柔乡吗。

    “……”楚欣然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眼泪成串的流下。

    她感觉到苏沉鱼的手抬起她被缚的双手,捏起她的食指关节……她用力挪动身体,想把手抽回去。

    “很漂亮的一只手哦。”苏沉鱼笑。

    下一秒,她手中一用力。

    楚欣然颤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到最大,苏沉鱼的手指继续挪动,她终于有了反应,眼中流露出求饶的神色。

    “你想说什么?我看不懂呀。”苏沉鱼疑惑地皱眉,歪了歪头,手中不停,温柔地、坚定地、卸掉了楚欣然第二个指关节。

    楚欣然终于崩溃了。

    苏沉鱼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起身,在脑海里回应刚才一直不停张着“嘴”让她别太过的喇叭:【看吧,还是得直接一点才见效,本宫太温柔了,她以为本宫是哈喽猫。】

    喇叭战战兢兢地纠正:【……是hellokittty】

    苏沉鱼不满意:【我还以为她骨头有多硬呢,可以多玩一会儿,这才卸两根就坚持不住了。唉。】

    喇叭:“……”手指心连心啊!

    苏沉鱼:【要不再卸几根? 】

    喇叭仿佛忠言逆耳的忠心太监:【娘娘!够了够了!不能再卸了!会出事的!】

    苏沉鱼:【我有分寸。】

    喇叭:“……”不,你没有!

    喇叭:【您赶紧收拾下现场,万一来人,后果不堪设想。您要是还不解气的话,可以诅咒她。】

    苏沉鱼:【这种事,得亲自动手才舒服呀。】

    喇叭竟无言以对。

    苏沉鱼:【不过你提醒了我,倒也不是可以。本宫好好和她玩玩。】

    她几下恢复好楚欣然被卸掉的关节,随着关节的恢复,剧痛慢慢消散,楚欣然先前的那点得意和有恃无恐荡然无存。

    “现在,我们来谈赔偿吧。”苏沉鱼戳她惨白的脸,“五百万,同意吗?”

    楚欣然盈满泪水的眼珠呆滞地转了转,似乎苏沉鱼的话传到她耳朵,大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收到信息,过了足足五秒,她才缓缓点头。

    “早点头不就好了。”苏沉鱼送她一个娇俏的wink,“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哦,不然我会生气哒。”

    楚欣然缩了缩脖子。

    苏沉鱼看了她一眼,解开楚欣然手腕上的鞋带,随后摸自己身上的兜兜,摸了会儿,摸出一只笔和一个小本子。楚欣然左手小心托着右手,颤抖着去摸那两根卸掉又装好的手指,除了表面有点点泛红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苏沉鱼在纸上写下一句话,随手递过来,用专业的语气说:“签字,按手印。”

    楚欣然视线僵硬地落向那张纸,纸上写着:从现在开始,我自愿成为苏沉鱼奴隶,听她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