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供
周雨浑身已经疼到软瘫,眼眸无力低垂着,发丝沾着汗水,贴在额前。双乳变得红肿不堪,她连哀嚎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你……你要我……说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特洛伊……什么也没告诉我……”
周雨半阖着眼眸,抽吸着,颤抖着。
只见她悲哀地笑了一下,夹杂着嘲弄,“心疼?他不会心疼任何人,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你恐怕……找错了K的软肋。他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即时你今天把我杀了,把我的头颅扔到他面前,他的眼睛也不会多眨一下。”
路易斯愣了一秒,竟有些疯狂地笑了出来。他的手摩挲上周雨的下巴,把她的脸扭转过来。女人害怕到惨白的脸、含泪的双眸、失去血色的双唇、以及不堪入目的身体,让他身体里的血滚到沸腾,一种完美到极致的凌虐快感。
他装作遗憾地说道:“真的吗?我之前严刑逼供黑月内部叛徒,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这么说。他们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就只会这一句。”
叛徒?周雨的心一跳,这个男人在意指什么。说她是叛徒?这是多么荒唐的事,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组织的任何事。说K是叛徒?更加不可能,那个男人把一切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周全,办公事时是那样勤勉,就像一条忠心的走狗。连她视线沾上他手机屏幕的那一刻,都会悻悻收回。
“我真的不知道任何事……你不信……就把我杀了。”她低垂着头,已丧失挣扎的力气。
只见路易斯无奈地摇头:“不……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杀了你多没意思……我要跟你——”
“好好玩玩。”他咬得很重。
路易斯从身后拿来一个铝制托盘,上面摆满各种修剪工具。周雨看到的一刹那,煞白了脸。她看见一根足有十多厘米长的钢针,针头尖利,针身粗壮,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银光。
钢针的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老虎钳,锋利的钢牙没有咬紧,只要钳一次,就能把骨头碾碎。还有小火钳,长而锐的前端,能一下穿过心脏。以及,许多不认识的工具,各式各样、奇形怪状,叫不出姓名。
路易斯拿起钢针,盯着周雨噙起冷笑,放在嘴边慢慢地吹了一下,就像平日里细心对待植被的花鸟匠。那金属被吹动的一瞬间,刺耳的响声钻入周雨的耳膜。
她死命摇头,瞪大双眼,恐惧地看着男人。
“我的特洛伊小宝贝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也得为他做上些什么。他平常在我手里哀嚎地可厉害了,我都心疼死了。这叁年里,这根钢针扎进他身体里一共叁十叁次,每一次我都记得。第叁十四次,就扎在你身上,作为你对他的回报吧。”
路易斯的语调轻松悠闲,就像在跟朋友聊侃。虽然他笑着,但眼眸里没有丝毫笑意,彻骨的阴冷藏在眸底,带着浓烈的恨意。
“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讲,那我就只能这样了。”
周雨急切地后缩,她想惊叫出声,却被男人的大手捂住嘴巴。她没看清他的动作,人就已经绕到她的身后,手拿着钢针,狠狠地扎入她的肩胛骨。
“啊……”
周雨的手臂痉挛起来,整个人猛地颤抖。她好像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右肩先是一阵麻木,接着被刻骨的疼痛掩埋。她无力地从软凳下滑坐下来,双手却还是被绳索吊着,就像一个受刑的犯人,悬跪在穹顶之下。
她的膝盖倒了下来,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在地毯上,消失不见。血从右肩流入腋下,再向着腰线流下,一直滴到地上。
“呜……呜……”已疼得抽噎起来,她紧紧咬住舌头。
路易斯冷冷睨视着跪着的女人,转眼抽来挂在床边的皮鞭子,狠狠打在她的后背。那里之前受过伤,她被亚历山大的蛮力顶到水晶上,割破了皮肤。
而现在,又添了更加深刻的伤痕。
“说不说。”
男人不再有耐心,手里一下比一下狠绝。
“我……不是卧底……我真的……只是被K绑架来的……我没有跟你撒谎……呜”周雨疯了般摇着头。
“没有问你这个!”路易斯突然嘶吼出来,眼睛里红得能渗出血,“特洛伊……特洛伊……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快说!”
“啪”得一下,又是一鞭子。
周雨在恐惧与疼痛中,怔愣着抬头。只见刚刚还冷静自若的男人,转眼就撕掉了祥和的面具,变得暴躁阴狠。她颤抖着,根本不知道为何路易斯整个人是这样地扭曲。
痛楚还未剿灭理智。周雨依旧犹豫,特洛伊救过她,如果她告诉了路易斯所有的事,无疑使他日后的人生雪上加霜。可如果她什么也不说,很有可能今天会被打死在这里。
如果能一下了结,她宁愿现在死去,但这个暴虐狂不可能轻松让她去死。
他会一刀一刀地割下肉来,凌迟囚犯。日日夜夜,反复凌迟,这种折磨会持续很久,直到他们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直到在痛苦里真正死去。
周雨害怕起来。她是一个自私的人,特洛伊的确对她很好,她无以为报。可她却无法做到,把命交代在这里,去保护他。
她真的做不到。
“他说……你恨他的哥哥维克托……他说……从他哥哥死后……你把恨转移到他身上……不停地折磨他……折磨他……”
“他什么也没对我做……他人很好……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说完,周雨已没有力气。大脑逐渐变得空白,就快昏死过去。
路易斯蓦地停下鞭子,目眦欲裂的样子让人觉得可怕,眼白已渗红,胸腔不断起伏,仿佛要爆开一般。
他突然扔掉手里的鞭子,朝床上走去。他的步子歪斜扭曲,好像整个人下一秒就会摔倒,只见他最后扶住床脚的高柱,慢慢地跌坐在床上。头垂了下来,双手抱紧后脑,眼眸低着,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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