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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月亮

      (当初就是因为这两张图动了写校园文的念头,明天露营……有那个,嘻嘻嘻!校园部分再写几张,就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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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光雄回来得突然,原本是想给薛聿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成了惊吓。

    父子俩在房间门口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薛光雄到底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薛聿挡着门,显然是不让他进去的意思。

    “儿子,咱这事儿可不太对啊,”薛光雄拍了拍薛聿的肩,“把衣服穿好,下楼聊聊。”

    屋里的梁月弯闷在被褥里,等门关上了才露出一双眼睛。

    薛聿站在床边套衣服,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当回事。

    “怎么办?”

    “没事,你睡你的。”

    “要不……我装个病?”

    “你装病作用不大,”薛聿看她满脸担心就想逗她,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反正被打死的人是我。”

    梁月弯见识过薛光雄暴躁的脾气,后悔多睡了一个小时,“我昨天应该回家的。”

    “是啊,都怪你,谁让你非要睡我床上,我要是做了点什么,被揍一顿也不冤枉,”薛聿慢悠悠地叹气,“亏死了。”

    他刚开始只是低烧,但因为上了个床第二天烧得更厉害了,所以昨晚梁月弯虽然睡在他床上,但怎么都不肯,摸一下都不行。

    她蒙住脑袋,“你好烦。”

    “梁月弯,你可才说完爱我,”薛聿不急着下楼,换好衣服后,手从被角探进去,抓住她的脚把她从被子里弄出来。

    她只穿着他的一件T恤,拉扯间衣摆卷到了腰上。

    他头低下去亲她的脚踝,“我爸如果要给你特别多的钱,让你离我远远的,你怎么办?”

    热腾腾的气息游弋在胸口,短发轻一下重一下剐蹭着皮肤,梁月弯忍着笑,好一会儿没说话,像是在认真思考。

    然后薛聿听到她这样回答,“看‘特别多’是多少吧。”

    “……”

    父子多少都有会一些相像的地方,薛光雄抽完半根烟,楼上才有了点动静。

    先下楼的人是梁月弯。

    薛光雄错愕失色,烟灰抖落烫红了手背,“月弯?!”

    “薛叔叔,”梁月弯走出卧室之前就已经放弃了那些没有半点可信度的解释,她不觉得是错,更何况已经毕业了,“能不能先别告诉我爸妈?”

    “这……行,不说不说,我保证不说,月弯啊,给你买了礼物,在车上,去看看喜不喜欢。”

    梁月弯回头看向薛聿,薛聿点了下头。

    她刚走出大门,一只抱枕就朝着薛聿迎面砸过来。

    薛光雄气得头疼,但又顾忌着外面的梁月弯不好发作,“我让你好好照顾人家,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心里其实高兴死了吧,”薛聿淡定自如。

    “放屁,你要是影响了她高考,腿给你打断!”

    “我只会让她越来越好。”

    “哎呦,瞧把你厉害的,什么时候的事?算了……也能谈恋爱了,好好谈,缺钱跟爸说,暑假这么长,你带月弯出去玩一趟?算了,随便你们吧,我尽量早点走,不当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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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月弯一直以为父母没有发现她和薛聿之间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一直到高考成绩公布的这天,他们坦白早在去年就已经离婚的事之后,梁绍甫单独留在她的卧室,明确表明他不同意她去B市读大学。

    薛聿是今年的理科状元,能上国内最好的学校最好的专业。

    她的成绩虽然比考前几次模拟都要好很多,但和他比,还是相差甚远,上不了同一所大学,至少要在一个城市。

    “你们离婚也没有和我商量,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主?”

    “小薛能帮助你提高成绩,我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梁绍甫笑了笑,“你以为你们俩藏得很好么?爸爸也年轻过,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月弯,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前途和未来,与其放任你自由,让你将来后悔,我宁愿你怨我恨我,也必须给你一个正确的引导。”

    “又是为我好。”

    “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父亲想看到女儿被辜负之后难过的样子。”

    “你是这样,不代表他也是,”梁月弯始终坚定,“我要去B市。”

    僵持许久,最后是梁绍甫退了一步。

    他同意梁月弯报考B市的高校,同样地,梁月弯以后必须跟他住。

    晚上薛聿把挑好的专业和学校发给梁月弯,这是他一整天的成果,不是替她做决定,只是给她参考。

    班级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消息没有停过,付西也毫无意外是大家讨论的焦点,薛聿的名字也几次从屏幕上闪过,两人可能会被同一所学校录取。梁月弯想打视频电话,他说手机只剩最后百分之十的电,撑不了几分钟。

    “家里停电了吗?”

    “下午停的,物业通知明天才能来电。”

    他家的房子很大,晚上没有光亮,有些空荡荡的,梁月弯在纸上勾勾画画的动作停了下来,“薛聿,你怕不怕啊?”

    薛聿小时候没人照顾,薛光雄在外面奔波,只能把他锁在家,他没去幼儿园,梁月弯就留了一块饼干带给他,可是门锁着,她进不去,只能在门外和他聊天。

    薛光雄穷得时候连电费都交不起,有一天梁月弯隔着门问薛聿怕不怕,他也不说怕,只是说,“如果我有一个自己的月亮就好了。”

    “不怕,”电话那边的少年笑了笑,他得到了自己的月亮,再黑也不会怕。

    过了好久,她趴在枕头上,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不说害怕?”

    “因为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薛聿坐在花坛边,仰头往上看,“志愿填好了就下来,带你去露营。”

    梁月弯楞住,回过神后跳下床,拉开门跑到阳台。

    二十叁楼,除了陌生的万家灯火,什么都看不清。

    她忘了自己已经从老房子搬回来了,再也不是走到阳台和他就只隔着一扇窗户,听得到他似有若无的笑声,也能感觉到他看向她的目光,她不用回头,就知道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