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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你的母亲,父亲,阿昭,还有陛下,都是一同长大的玩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咱们周二晚间见了啊么么哒。

    如果今晚再有更新,那就是在修文哈

    第33章 回不去了。

    “外祖母外祖母外祖母!”阿福连声地叫着, 晃了晃安国大长公主的胳膊,“您多说说呀!”

    安国大长公主垂眸看她,“说什么?”

    “您跟我说说姨母呗。”皇帝也好, 靖安侯和昭华郡主也罢,她都是常见的, 自认为也还有些知道的。可凤宁侯,就是什么都不了解了。甚至这几年, 她从来没有在父母口中听到提起过这个名字。

    作为一起长大的伙伴, 这有些说不过去啊。

    她眼睛闪闪发光, 好奇心都写在了脸上。

    不知想到了什么, 安国大长公主笑了起来。将阿福提起来放到腿上,“阿昭啊……她本是侯门之后, 母亲是我的堂妹,下嫁平远侯。平远侯镇守西南,后蛮人叛乱, 平远侯夫妻殉国, 只留下了不到五岁的阿昭。后来先帝将阿昭接到宫中抚养。那会儿, 昭华常在宫里行走, 两个人年纪相仿, 很能玩到一处。再后来, 你的父亲又做了还是皇子的陛下伴读,几人便打打闹闹地长大了。”

    “那, 那后来呢?”阿福追问。本朝非军功不能封爵,如她父亲,就是在那场叛乱之中力守京城,潜杀敌军统帅才得以封侯的。冯昭能够封凤宁侯,肯定不止因为她父母殉国的缘故。

    安国大长公主抚着阿福的头发, “听说过当年京城被围,你父亲立功的故事吧?”

    阿福点头。这是京城里被人传诵了多少年的故事了,她娘在她耳边说了无数次,阿福觉得自己都能倒背如流了。

    “当时号称十五万大军围困京城。光靠杀掉敌军的主帅,可是远远不够的。”

    定国公领重兵飞驰回京勤王,冯昭潜入敌后,以非常手段使得蛮军失去了战斗力,才是那场战役最终取胜的关键。

    战后,论功行赏。皇帝力排众议,封阿福的父亲为靖安侯,冯昭成为本朝第一位女侯。

    “原来是这样啊。”阿福点头,“姨母功劳不小。可是她后来,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呢?方才我娘一看见她,就哭了,说姨母是个狠心人,一走就是十几年。”

    阿福心里已经暗搓搓地脑补了一番皇帝,她爹,她娘和凤宁侯之间的爱恨情仇出来。

    只是安国大长公主这回就只笑了笑,说什么也不肯继续说了。

    阿福追问得急了,正看见潘嬷嬷带了两个提着食盒的侍女进来,大长公主揉了揉眉心,“头疼。阿潘你带了福丫头去外头逛逛。”

    潘嬷嬷:“……”

    …………

    “嬷嬷嬷嬷潘嬷嬷!”

    阿福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着追潘嬷嬷。

    潘嬷嬷着急忙慌地走在前头,简直是无奈极了。

    “嬷嬷,你等等我呀!”眼看着潘嬷嬷就要走远了,阿福连忙“哈”了声,用力往前一跳,抱住了潘嬷嬷的腰,“不许再走!”

    “我的好姑娘啊,你饶了老奴吧!”潘嬷嬷都要哭出来了,殿下也是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完了多好?说一半藏一半的,真不是故意逗引姑娘?

    这也就罢了,明知道姑娘好奇心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儿,还让自己带着姑娘出来了。

    虽然说自己是殿下身边服侍多年的人,有几分体面。可这体面,也得分在谁跟前不是?

    给她天大的胆子,敢说皇帝郡主两位侯爷之间的故事?

    “老奴算哪个名牌儿上的人呢?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妄议主子呀。好姑娘,老奴给您讲个仙女儿的故事?”

    阿福想了一下,也是。

    “我不问嬷嬷啦。嬷嬷把这豆沙糕拿着,我要给娘送过去呢。”她自己去看,总行了吧?

    潘嬷嬷无奈,只好将阿福送去了冯昭住的院子。

    昭华郡主正与冯昭对坐。

    故友分别多年后重逢,二人都还有些激动。

    昭华郡主问冯昭,“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很好。”冯昭笑了笑,亲自执起石桌上的茶壶,为昭华郡主倒了茶推过去。

    “好?”昭华郡主泪意涌上眼底,朦胧之中看着如今变得肌肤粗糙,连手掌都是硬邦邦的冯昭,想到从前是金枝玉叶般的冯昭,终究还是有些难过。“沙场之上,刀枪无眼。我……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顿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我们都很挂念你。”

    山风吹过,院中古树枝叶簌簌作响,带走了初夏时节午间的热气。

    冯昭抬头看着空中一掠而过的飞鸟,眼睛弯了起来。

    “我也想念你们。想念当年,京城中无忧的岁月。”她将手探过去,抹去了昭华郡主眼角的泪珠儿,“可是昭华,我与你终究是不同的。我的身上,还担负着光耀冯家的担子。平远侯府,不该止步在我父亲的那一代。”

    纵然殉国后被追封忠毅公,她的父亲,也已经不在了。她是冯家唯一的后人,她有责任去将父亲留下的担子挑起来。

    “可是……”昭华郡主神色苦涩,“如果不是当年陛下他……”

    冯昭将食指抵在了昭华郡主的嘴上,做了个“嘘”的口型,微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们一起长大,你最是了解我,你该知道,从小到大,我的目标始终是重振冯家。”

    嫁得良人,相夫教子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

    昭华郡主沉默了一会儿,拿起了茶盏猛地将茶水都倒进了嘴里。

    浓郁的茶香瞬间氤氲在了口腔里,可是昭华郡主却硬是尝出了苦涩来。

    物是人非。

    当年碧玉年华的少女已经被沙场上弥漫的血色磨砺成了如今一身煞气的凤宁侯,如圭如璧的少年郎也已经到了中年。

    无论什么样的路,他们都已经走出了太远。

    回不去了。

    阿福在院外偷偷地探出头去,就看到了她娘,从来都是果断强势的昭华郡主,敢当着太后的面掀桌子骂荣王妃是贱人的昭华郡主,忽然间手狠狠地一挥,将石桌上的茶具都扫落在地,没有形象地趴在石桌上痛哭起来。

    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冯昭坐在旁边,右腿压在左腿上,一手托着腮,看着天上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姑娘,走吧。”潘嬷嬷没有如阿福那般扒着门,只听院子里的声音,也猜出了几分。心下叹息,将阿福带走了。

    将提着食盒的侍女都打发了回去,只有拒霜不放心,不远不近地跟在阿福身后。

    一老一小,在别院曲曲折折的小路上慢慢走着。

    “嬷嬷……”阿福实在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潘嬷嬷将食指挡在自己的嘴前,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领了阿福的手,轻声道,“从前郡主和凤宁侯感情很好,亲姐妹一般。”

    “那会儿皇帝还未登基,只是个不大起眼的皇子,再加上靖安侯爷,四人时常凑在一起,偷偷溜出宫。”

    那时候,很多人,甚至包括大长公主在内,都能看出靖安侯与昭华郡主之间经常斗嘴,是对儿欢喜冤家。

    而还是皇子的陛下,也似乎对凤宁侯有些不同。

    “后来呢?”不知道为什么,阿福忽然有些难过了。

    皇后娘娘一直对她很好很好,从前的那些事情,皇后娘娘知道不知道?知道自己的丈夫心里,曾经有过另一个女子,她会不会难过?

    “没什么后来。先帝将如今的皇后娘娘赐婚给陛下,本来也要为凤宁侯赐婚的,是凤宁侯婉拒了,言此生只为重振门楣而活。若有一日终要成亲,她要招赘。”

    “姑娘这样的聪明,再后来的事情,想来也能够猜到了。陛下登基,凤宁侯远走西南,接掌了平远侯留下的旧部。这一走,就是十几年了。”

    潘嬷嬷叹了口气,显然是想起了从前的冯昭。

    那个清瘦高挑的女孩儿,聪颖清透,哪怕是站在明艳如骄阳一般的昭华郡主身边,依旧耀眼夺目。

    可闺阁女子之身,要想掌控一军,在西南立住脚,需要熬费多少的心力付出多大的代价?

    “姨母是个特别的女子。”看看自己白嫩嫩的掌心,长到这么大,阿福以为自己爬树上房,就已经是很与寻常女子不同了。可是看见了冯昭,她才知道,原来女子还可以活得那么潇洒。

    “好了,姑娘。老奴跟您说了这些,您可要烂在心里。”潘嬷嬷蹲下来,“就是回去了,也不能说出去。”

    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子,阿福嗯了一声。

    “咱们回去吧。”看看日头,也是到了午饭的时候,潘嬷嬷怕颠簸了一个上午,阿福已经饿了,连忙将人送到了昭华郡主身边。

    这一顿午膳,便是大长公主,昭华郡主,冯昭和阿福四人围坐,一水儿的娘子军。

    午膳后,大长公主素有午睡的习惯,自去休息。

    阿福也觉得累,有专门给她安排下的屋子,潘嬷嬷和拒霜送了她过去。许是累了,头一沾枕头,阿福就睡着了。

    甜甜一个午觉过后,再起来,跟前只有拒霜在。

    “拒霜姐姐,潘嬷嬷呢?”阿福揉着眼睛,坐在床上问。

    一般她到外祖母身边的时候,多是潘嬷嬷照顾她。

    拒霜淡淡地说道:“别院里来了贵客,潘嬷嬷亲自去照应着了。”

    贵客?

    阿福两道小眉毛皱了起来。能在这里被称为贵客的,除了她那个皇帝舅舅,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少了点,明天继续

    第34章 同伤不同命

    “舅舅他们在说什么啊?”

    阿福坐在一块儿平滑的石头上, 往院子里探头探脑。

    她猜错了,来的贵客不止有皇帝,还有周皇后, 陪同前来的还有她爹靖安侯。陪着同来的三位少年,太子秦长泽, 二皇子秦长平,以及秦斐。

    老一辈儿的五人都在院中围坐。

    院中的石桌上, 皇家夫妻, 靖安侯夫妻, 冯昭围坐在一起, 桌上几盏清茶,一盘鲜果。

    都与冯昭多年未见, 皇帝和周皇后显然很是激动,就连靖安侯,也显得比平常时候话多了些。

    阿福在外边探头探脑的, 这几个人居然都没发现。

    “表妹?”

    头上一沉, 阿福小小地叫了一声, 抬头看了看, 太子秦长泽正朝着自己眨眼睛。

    秦长泽今年也不过十六七岁, 他容貌酷似年轻时候的皇帝, 斯文清秀,眉眼之间尽显温润。不过, 这一眨眼,西斜的日光之下,目光之中便多了一丝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