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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红尘修道

      这就是凡人与修真者的区别。凡人寿命不过百年,而修真者追求的是与天同寿与地同龄,悖逆天地法则追求长生之欲,他们能存活上千年上万年,却要时时刻刻面对掠夺与天罚的威胁。

    天地是公平的,付出多少就一定有相应的回报,走上一条不寻常的道路就注定会有不平凡的人生。

    由于灵气在体,她现在的实力虽然比普通人明显高出百倍,却无法触及到修真的门槛,差不多是后天强者,距离练气期还差上先天一大阶段。等到气凝元神稳固之后,才会突破后天强者。

    这个实力放在世俗界算是身强体壮能打能杀,而在天才如云的方圆修真界,按常衡的话来说,就连端茶送水的小厮都是练气期往上的。

    钟灵身体才七岁,七岁修真起步不知道算不算晚?学艺在早不早迟,当年万灵秀被送到雪峰派学艺也才七八岁,而大师兄二师兄早入门两年了,叁人虽然差不多大,但是他们叁岁就入了门。世俗界学艺都趁早,不知到修真者是不是起步得更早,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落后。

    知道的是自己似乎有些迟钝,就连引气入体还是经树叶生力的帮助才能入体,不然都不知道要修炼到何时才能入道。钟灵向来聪慧,前世书画师父祁雪峰就常表扬她能举一反叁,头脑聪明,学什么一点就透。可放到修真上面,怎么就这么难呢。

    越是难越要向前,她还记得入道的初心,为渡己、为渡人。

    山中岁月一晃而过。一连几天,钟灵都在山顶打坐,休息时就在静室看书。有小胖陪着,又有正事要做,倒也不觉得孤单难捱。

    这天正在看书,庙里来了香客,是一位附近的乡民,一进来就急着要找庙祝。

    一看,哟,熟人。

    这人叫刘波,就住陀山脚下的刘家湾,靠撑船为生,前世万灵秀每次上陀山都要坐他的船游览漓江水库。不过这人五十岁左右撑船掉江里淹死了,船上还有八九人个全死在漓江水库,一时间湘省的新闻到处都是这条。

    刘波显然十分着急,一个劲问她常衡什么时候回来。

    得知常衡去了省城,还有好几日才回。又问钟灵会不会看异症。

    说完,自己都不相信地瞅了两眼只到他大腿的七岁瘦弱孩子,身上还穿着宽大不合身的迷彩大棉袄,怎么看都不像是庙里供奉童子的样子。

    “异症?什么是异症?”钟灵迷迷糊糊地问。

    “算了算了,我跟个小屁孩子说什么劲。”刘波转身向外走去,灵陀庙几十米开外的小路上还等着一个人。

    钟灵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能看见十几米开外的事,还隔着一堵堵墙。

    她分明还听得见刘波说话的声音。“钟先生不在,这可怎么办?”

    另一人说,“那就只能去玉龙山找兰仙姑了......”

    声音近在耳畔,隔这么远都听得见。难道是进阶后天期之后,身体的敏锐度提高了?

    反应过来,她立刻凝神发出意识,果然方圆几十米一草一树都映入眼底,树上断落的枝丫声也能听见,还能看见刘波和那人下山的身影。这难道是灵气入体带来的好处?

    钟灵仔细回去翻书本,果然书上有说进阶神识就会愈加广泛,用神也会更为凝练。

    原来可见、可听、可闻、可感,这些就叫做神识。修真者果然与凡人不一样。

    又是两日上山勤加练习,来来去去身轻如燕,在山中雀跃得好似精灵,身手格外敏捷。

    到了第七日下午,钟灵正下山准备迎接师父,等到天黑常衡都还没回来。刘波又来了一次,依旧没盼到常衡。

    直到第八日依旧没回,刘波又来找了一趟。

    第九日,刘波还来庙里了。这次说什么都得叫庙里的供奉童子去试试治异症。

    “你们不是去找玉龙山的什么仙姑了吗?”钟灵疑惑地问。

    刘波一愣,不好意思地笑,“这您都知道啊。”他拉着钟灵就往外走,“仙童,我老爹都折腾了好几天了,再拖下去人就快扛不住了。灵陀庙、玉龙山、水岩溪,周围的能请仙人都请了,谁知道这都不在啊。”

    “那我也不能干什么,我才多大。”钟灵呛他,谁叫他这几日头也不甩就走了。

    “您是仙童啊,刘家湾都有人看见了,说陀山顶上日日有人修炼神功,一蹦叁尺高。这庙里还不只有您一位。”刘波赔笑,他到处找了几天先生给他爹治病,要么这个不在,要么那个没人。再拖下去他爹可就快咽气了。

    修炼神功,还一蹦叁尺高......确实这几日钟灵在山上修炼日日上蹿下跳美其名曰“强身健体”,可怎么传的这么玄乎。

    “那就快走吧,拖下去人都没了。”钟灵说完就往山下走去,刘波吓了一跳,屁大点孩子蹿这么快,他赶都赶不上。

    “仙童,去刘家湾啊!前边儿往右走!”

    钟灵加快了速度在林中穿梭,她感觉到了一股特殊的气息。与小胖有些相似,都是低阶妖兽。心唤乌兰,墨色簪子在头上暗光一闪。

    刘家屋子里,刘波他爹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先前还不知道什么是异症,这么一看就明白了,确实只有常衡能治。

    刘老爹一只左腿已经紫青色,显然是血脉阻塞,小腿上两个血糊糊的创口泛着腐烂的黑肉。其它地方还生了斑斑暗疮。好在腿上显然上过药,不然挺不了这么多天。

    “这是被什么东西咬的?”钟灵仔细探寻着伤口。一般的毒物可伤不成这样。

    “我爹说是大蛇,前些天他上山砍柴就被咬了。这几天病得更严重了。”刘波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药汤给他爹喂。

    “这是什么药?似乎很有效,能拖这么些时日。”药汤味道干涩,闻起来有些熟悉,倒像是哪里闻过。

    “是钟先生之前给的治伤药,只有这两包了,再拖不得了。”刘波无奈地说。